蓮生活佛文集第171册「玻璃缸裏的金魚」精選分享
004玻璃缸裏的金魚 (序)
隱居閉關已三年有餘,歲月如箭,亦如流水,一眨眼便已悄然消逝。居住於「葉子湖」,與世隔絕,對世間之事漸漸茫然無知,內心充滿迷惘。
我常常以一個比喻來形容自己:葉子湖的隱居之地,猶如一個「玻璃缸」,而我則是那只「玻璃缸中的金魚」。
往昔五百萬弟子,今只剩一人;昔日萬象輝煌,今天只剩冷清與孤獨;曾擁有宏大宅邸,今日唯有草蓆孤寂;曾經天地寬廣,今日唯有一顆心,專心往生淨土。
寫一偈:「世事往往今非昔,唯二不變是風韻,娑婆未老身是客,問君還有幾多春?」
我這金魚在玻璃缸中,自得其樂就是「修行」與「寫作」,大家想一想:
地球就像一個巨大的 玻璃缸,只是比一般的玻璃缸大得多。再想一想,雖然有很多人生活在這個大玻璃缸中,但你有真正的知己嗎?可能你認識了無數的人,卻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這不正是我(獨居行者)的寫照嗎?是的,沒錯,每個人都像是玻璃缸中的金魚,雖然在人海中穿梭,但終究是孤單一個,形單影隻。原來,很多人都像「玻璃缸中的金魚」,在人世間,最多也只是來來去去,漂浮徘徊。
我雖然也是玻璃缸裏的金魚,但,我做對了二件事:一、修行、二、寫作。
修行是人生大事(生死大事),而寫作是奉勸大家也修行。所以二事是一事,大事因緣。
是爲序。
012君子必慎其獨
「君子必慎其獨」,這句話出自孔子之口。
自從我隱居閉關以來,自然「口業」已經無所謂,「身業」也已經遠離,尤其是到了六十歲上下的年紀,獨居的生活,遠離了是非的干擾。六十歲的獨居老人,所要學的,是誠心誠意,切莫自欺其心。我認爲修密教的人,要在「念頭起動處」用功夫,這念頭(意業)才是「自淨其意」的佛陀教化之要旨。這善惡之一念,全在念頭起動處,也即是召來禍福的因果。
我發覺——惡念則如惡惡臭,善念則如妙荘嚴。
以前我說法,密教是以念止念(以善念來止惡念)。禪宗是以止來破止(以止念來破惡念)。淨土宗是以念佛止念頭(以念佛來止惡念) 。而觀想,是以觀破觀 (以觀想來破惡念)。
我獨居時,看住自己的心,是「以心止心」,達到了「一心不亂」的境界。
有心(是常見) ,無心(是斷見) ,若有若無(是二見)。
在這方面,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親自去體會,只有當你真正體會到的時候,才能夠領悟。當你領悟了,便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因為語言無法涵蓋那種境界。佛陀所說的「不可說」,正是指這其中深藏的奧妙。
我只能簡單地說:佛性、法身、如來藏、實相、法界、法性、圓成實性、真如、無變無異、無生無滅、無增無減、無垢無淨、不可破壞、終極平等、超越語言的範疇、超越文字的象徵。
就像我是一條在金魚缸裡的金魚,領悟到的卻是金魚缸的無邊世界。
玻璃紅裏的金魚,眞的是:眞如法性、離於施作、本自無為、眞如無為。
014身心如影隨形
隱居閉關已久,我一直以為,身體與影子是分不開的,只有擁有身體,才能夠產生影子。
引伸開來,因果也是無法分割的,善因必有善果,惡因必有惡果,因果就像影子一樣,隨形而來。正如《太上感應篇》中所說:「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研究哲學的人也發現,快樂與痛苦似乎也像影子一般,彼此相伴,無法分離,它們是兄弟、是姐妹。(短暫的快樂,往往隱藏著永恆的悲哀。)
我個人發現,佛教所講的「業力」,就像影子緊緊跟隨著形體,無法脫離,絕對不會有錯。
因此,佛陀才說:「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
「業」指的是我們一切的善惡思想與行為,這些總稱為「業」,好的思想與行為是「善業」,壞的思想與行為則是「惡業」。
凡夫有業,所以智就變成了「識」;聖人無業,所以識就轉成了「智」。
佛陀說:「人生是什麼?答案是酬業。」
《維摩經》說:「是身如影,從業緣生。」
在我隱居之後,我領悟到「身」只是暫時的存在,而修行的目的是消除「業障」。當身體死亡後,如果仍然存在「業」,那麼這些業就會隨著因緣而生發。如果「業」完全消除,心便會顯現出來,這顆心便是真正的「佛心」,即「佛性」。
若有人問我:
「心有多大?」 我會回答:「無邊無際。」
「心有多小?」 我會回答:「小如芥子,甚至難以察覺。」
「心在何處?」 我會回答:「心無處不在。」
請仔細體會我的這一番悟境,身是「客」,心是「主」,修行就是修心,非常重要,人人都有一顆「眞心」(佛性)。
016我不求長壽相
在隱居閉關的期間,我曾經患上一些小病,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所謂的「裂腦症」。我的腦袋如同被一分為八瓣,彷彿「蓮開八瓣」一般,其中一瓣中央坐著一尊大白蓮花童子,而這尊蓮花童子便是我的元神,也是我修煉所得到的境界。
經歷過「裂腦症」,我深知其中的痛苦,這痛苦只有我自己才能體會,彷彿生不如死。我是一位行者,經歷過這樣的裂腦之痛,才真正體會到「病之苦」,「死之苦」,而隨著年歲漸長,我也終於理解了「老之苦」。
在此之前,我未曾知曉老病之苦,更未曾感受過中陰境界中死去的痛苦。此時,我才體悟到「身是客」,「身是業」,「身器不淨」的真理。
那麼,身器究竟是什麼呢?它是「皮、膚、血、肉、筋、脈、骨、髓、脂肪、膏、腦、膜」,這些構成了身體的各個部分。身體的形相,是四大假合的色身幻像,由地、水、火、風四大元素所構成,必然會遭受老、病、饑渴、寒熱等各種苦。
在我承受痛苦的時候,我明白了這具軀殼終究不能長存,無論是「老、病、死」,它們都是不可避免的,我在顫抖中,向內心呼喚:
「我願即刻入滅!」「我願死去!」「我願往生佛國!」「我不願求長壽!」
我知道,佛陀希望我能夠度化眾生,佛陀希望 我通過我的「裂腦症」,寫下《度過生死的大海》來警示世人。大家不應該猶豫不決,而應該驚醒過來,明白修行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佛陀早已預見此世,並告訴我們,人間是一座「火宅」,我們應該早早思索如何出離。這個世界充滿了貧、窮、耗、困、散、憂、愁、患、禍、災、病、老等各種困苦。憂慮和困難不斷湧現。
作為一名行者,儘管我早已看破了「苦」、「空」、「無常」、「無我」,但當自己經歷了幻軀的破滅,我並不渴望長壽。我只希望自己的弘法志業能夠完成,只要我一心不亂,只要我明白「不生不滅」,只要我明心見性。我清楚自己肩負的責任已經了結。
我的幻軀已經無益,它可以散成灰燼。這具幻軀,只是將我的領悟寫出來,公佈於世,用來警示世人。所以,我不再渴望長壽。
我說:「不管怎麼樣,活在當下很重要,聖哲告訴我們,活一天,感恩一天,活一天,快樂一天,活一天,修行一天,多愁善感也沒有用,反正無常也會到的。」(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夜我也在園中栽滿了蓮花)
我接著說道:「我們應該學習平衡的道理,不要過早,也不要過遲,任何事情都應該達到自然的平衡,過多或不足都不理想。活在當下非常重要,這確實是禪理的精髓。」
學佛時,偏重「空」是不可取的!學佛時,偏重「有」也不可取!無論是「空」還是「有」,最終都不是重點。若犯了錯誤,就懺悔並改過,終其一生行善積德。活一天,就快樂地修行一天,其他的,就隨它去吧!
030要趕快去救人救世
我絕對不敢自稱為「救世主」,這樣只會讓人笑掉大牙。有時想想,連自己都無法拯救,怎麼可能還想去救人、救世呢?
但我閱讀佛經、道書和善書時,常常會碰觸到這樣的一句話:「積德累功,慈心於物。」這些話讓我深受啟發。
我的師父曾教過我一些幫助他人的法術:尚字符、鬼字符、咒水等。這些法術帶著真心與信念,讓我學會如何救人。
我曾經誦念過這樣的咒語:「上清上帝,東華大帝君,令吾蓮生,受六甲天書,便使六甲六丁之神,天遊十二溪女,那延天女五人,統率神兵三員大將,火光大將、浮海大將、吼風大將,各領神兵百萬,助吾蓮生,法力、神通、變化、與道合真。唸唸如瑤池金母大天尊律令。」
我所用的,只是紙和水,但卻能治癒許多疑難雜症,解決許多 人的困難。
年輕時,體力尚好,救人如拚命,只記得一句話:「發心要真,要堅;用心要誠,要切。」這份真誠的心感動了許多天神降臨,因此,我幫助了不少人。聲名因此大噪。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更加努力地去憐憫他人的困境、快樂他人的善行、幫助他人度過難關,救人於危難之際。那時,我的心中只有一片真誠懇切的赤心。
但,我遭逢困境——
「邪的」。
「魔附身」。
「精怪吸氣」。
「導人迷信」。
至今回想起來,我不禁感到迷茫,當時急於救人、拯救世人,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那時,我看到他人病痛,便如同自己身患其疾;見到他人苦難,便如同自己身陷其中。我的心本是善良的,然而,樹大招風,這卻成了我的困擾。
我聽從了瑤池金母的指示:「趕快去救人救世。」那麼,我的選擇到底是否正確呢?或許不需要過多考慮。即便受辱,我也不抱 怨;即便與人為敵,我也不再追悔。
032命運須自己拿捏
在沉思中,我不禁感到命運的奇妙與無常。從「聲名大噪」到最終的「隱居閉關」,這樣的轉變,真是難以想像。
我和六祖惠能,命運卻恰恰相反——六祖從五祖處得法,也得衣(信物),隨即開始了他逃亡的生活,因為當時有許多人不服,甚至想要殺他。六祖惠能的傳法命運未到,他因此穿上俗服,隱匿於獵人隊中,過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雖然不算短暫,但也讓人感覺時間的無情流逝。
在這十六年裡,惠能食「肉邊菜」,偶爾也做些善事。例如,獵人命令守護網捕,六祖便趁眾人不在時,放走獐子、兔子等動物,算是放生,積累了一些德行。經過這些年的沉澱,才最終坐鎮「曹溪」道場,並大力弘揚禪宗的頓悟風潮,從此後,眾多弟子得法。
六祖之後,門下分為五家,並且道風遠播(臨濟、溈仰、雲門、法眼、曹洞)。六祖惠能是先隱後弘,而我則是先弘後隱。
我認為,「悟道」的人,命運必須由自己把握,否則將會非常危險。六祖惠能從五祖弘忍處得法得衣,但也因此引來了不少的反對聲音。
六祖從此忍辱十六年。
我得「天眼」,也「見性」。從一開始便趕快救人救世,「聲名大噪」之後,要趕緊移民美國西雅圖,在「巴拉」先隱居三年,若不移民,也滿危險的。
「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後來坐定西雅圖雷藏寺弘法,等大法傳的差不多了,我又隱居閉關去了。我說,這些都是命運使然,須自己拿捏得住。我始終記住師父的話,「譽之所至,謗亦隨之。」
就算是至誠持善,修行證果,如釋迦牟尼佛亦如是。
我雖然隱居閉關,仍然可以「神行」,慈心於衆生,積德累功也是有的。雖然苦些,也算是命運的體味。
042讚美勝過訶責
創辦「眞佛宗」後,我一改過去的批判他人,文章詩偈,改爲讃揚他人。
我知曉佛法的「妙觀察智」,也想實踐「平等性智」,我運用護摩(火供)的方法來達到「成所作智」。
很多弟子常問我一些問題,無論對錯,我都會回答:「好!無所謂,不必在意,一切自然會有安排的!」
我曾寫過一些文章和詩偈,讚美「上師」、「法師」、「弟子」和「四衆」,但我已不再輕易批評他人,現在只有自我反省,批評自己。
當然,也有一些我曾讚揚過的人,拿著我寫的詩偈,心中自我膨脹,甚至有些人會這樣說:
「師尊印證了我。」
「師尊說我是菩薩。」
「我是菩薩,師尊錯了。」
結果,我反而受到了打擊,因為我讚揚的弟子竟然離開了,我該怎麼辦呢?這是否代表我的看法有誤?
我回答:「不用擔心,最重要的是以平等心待人。只要每個人有一點點優點,一絲絲的善行,或是一點點的妙用,作為修行者,我們應該要讚美他,這是非常重要的。」
「為什麼呢?」
我回答:「在當今這個時代,要找到一個願意修行的人實在不容易。他如果來過雷藏寺,念過一句佛號, 做過一次義工,持過一個小咒,或修過一次法,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要讓自己進步,也要幫助他人度化,如果我們不去讚美他,反而批評,現代人誰還會修行?誰還願意行善呢?那時大家都會離開了。讚美能夠激勵他人,這就是我不再批判他人的原因。」
也就是我在實踐「平等性智」。
我祈願:人人行善(身清淨) ,人人說善語(口清淨) ,人人無妄念煩惱(意清淨)。
048自省缺點太多
常常自我反省,我這個「凡夫俗子」實在有許多缺點。這樣的人,在娑婆世界中經歷苦難,真的是活該。於是,我決定以問答的方式,自嘲一番,來調侃自己。
問:「你的心如何?」 答:「太軟弱。」
問:「你的身體如何?」 答:「太矮小。」
問:「你的性格如何?」 答:「太急躁。」
問:「你的技藝如何?」 答:「太笨拙。」
問: 「你處事如何?」 答:「太疏忽。」
問:「你的修行如何?」 答:「太愚笨。」
問:「你寫作如何?」 答:「太粗糙。」
問:「你的智慧如何?」 答:「太平凡。」
想一想,我究竟有何資格活在這世間?我處理事情總是手忙腳亂,什麼都不會,現代的技藝也毫無長處,甚至連最簡單的數錢也常常數錯,左右也分不清楚。我的名聲也不曾用心去珍惜,談到才幹,實在一無所有……
談到寫作,我總是覺得自己寫得不夠精緻,對比起來,常常讚賞他人寫得更好。自己的文字平淡無奇,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談到修行,我自覺法門粗淺,別人的方法則顯得精妙。我幾乎沒有什麼優點,只是照著既定的步驟一點一滴地修行而已。
我並不擅長「韜光養晦」,常常在不該出頭的時候強行出頭。什麼華光自在佛、什麼蓮生活佛、什麼蓮花童子、什麼真佛,我總是拼命想要度化眾生,但又顧及不到自己的力量,總是不自量力,甚至不捨一個眾生。回頭想來,這不免太過誇口了。
這一生,我的缺點太多,應該好好反省。如今,我只想給自己一記耳光,警醒自己。坦白來說,隱居閉關在這玻璃缸中,我的一舉一動、坐臥行走,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進行。
我到底在想什麼呢?我是在「懺悔」消除過去的業障。大家不要以為師尊的一生是那麼神聖,實際上並不必驚訝。我這一生也曾經有過貪、瞋、癡,曾有過狹隘急躁、驕傲自大、不懂事的時候,也曾為小事氣憤,嫉妒過他人。這些不好的念頭,無論多少,都曾在我的心中生起過。平心而論,如果要把這些不良念頭一一記錄下來,恐怕一本書都寫不完。
走上修行之路後,我深知自己過錯纍纍,心中感到無比懊悔。我隱居閉關、靜坐時常反省自己,常常想到,若不是自己過錯連連,又怎能有如此的境地呢!
因此,我誠誠懇懇的懺悔,拜禱本尊,痛改前非,力行善事,要忍辱,要永恆行善,不可自欺欺人,拜懺之後,不管如何,大小難易,不可再犯。
我唸金剛心百字明咒。(消業障之大咒)
不求名,不求利,誓除諸「妄念」,達於「無念」。
老老實實的唸佛持咒吧!
052不敢有一日懈怠
在《回首西城煙雨》一書中,我曾說過,我恰好活到了六十歲,整整一甲子。在美國西雅圖生活了二十年,那段時間是人生的精華。活到六十歲,修行三十多年,我只責怪自己德行淺薄,功夫不深,無法感動他人。如果遭遇辱罵與誹謗,那是我應得的,不能怪罪他人。
離開西雅圖後,我隱居於「葉子湖」,從此閉門靜思。我更深知自己需要修正累世的習氣,真心達到「身清淨」、「口清淨」、「意清淨」,必須更加精進,不敢有絲毫懈怠。
我隱居閉關三年多,這算得上長時間嗎?達摩祖師閉關九年,六祖惠能閉關十六年,修行人閉關二十年、三十年,那些又算什麼?有的人閉關直到圓寂,從不出來。
在西雅圖的二十年,我是眞佛宗的創辦人,算是精進,每日修法、每日寫作,時時刻刻不忘眾生。後來,有五百萬人皈依表面上似乎擁有了榮華、得意和知足,但我卻心生驚懼。我是一個淡泊明志的人,這樣的境遇,福禍難以預測。我常常反思:「受辱不怨,受寵若驚」,仍然不敢有一日懈怠。
隨著年齡增長,色身逐漸衰退,閉關便像是進入「一無所有」的世界。凡事需自己來處理。正巧在這時,我遭遇了「腦分八瓣」、「四大分散」,深深體會了病苦的滋味。但我只能慢慢走,緩緩寫作,徐徐修法。我 沒有停止修法,也沒有停止寫作。愈是痛苦,我愈能忍受,同樣不敢有一日懈怠。同時,我依然每日為弟子們修法。
修行人必須穩得住,忍得住。我始終相信,終有一天,西方三聖——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會降臨,接我回去。到那時,我將對天虔誠拜謝,方可罷休。
我曾說過,我這個人缺點過失頗多,若真要說有一點點優點,那便是不敢有一日懈怠,這點無誤。若一日不修,便一日是鬼。
060修四禪八定
四禪即「初禪、二禪、三禪、四禪。」
初禪——清淨,諸漏不動。(無鼻舌二識)
二禪——清淨,諸粗已伏。(剩意識)
三禪——安穩,歡喜畢具。(意識更淨妙)
四禪——僅捨受,已無喜受。(意識相應)
(八定是色界的四禪與無色界的四無色定,合稱八定)
以前人有問我:「如何制心一處?」
我答:「修四禪八定。」
問:「如何是禪?如何是定?」
我答:「妄念不生就是禪,見了本性就是定。」
「禪定有何益?」
「得禪定者,妄念已除,見了佛性,除了一切習氣,就是解脫者,也即達彼岸了。」
問:「禪定時,心住何處?」
我答:「無住。」
「什麼是無住?」
我答:「根本無心,無善無惡,無內無外,不住空,不住不空,不住定,亦不住不定,不住一切處,就是無心無住。」
問:「既然如此,又有何用?」
答:「於無分別體中,卻具有恆沙之用,能分別一切,即無事不知。偈曰:般若無知,無事不知,般若無 見,無事不見。」
我在隱居閉關,依三昧力,於畢竟空中熾然建立,超六波羅蜜,越三界天,成就大力菩薩,也具不可思議之力,是眞的大丈夫,人天師。(雖一念不起,但,用時則萬善皆隨)
我是淺淺水,常常流,知足矣!
076未有逐出師門者
雖然我是眞佛宗創辦人,但,我眞正做的事,只有二個字:「弘法。」
其他的,很少理會。
我對於人事管理並沒有特別的才幹,對理財也一竅不通,對於行政管理寺廟、堂、會的事務,我更是不懂。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有才華的人交代去做,而我自己則專注於修法與弘法。當弟子違犯佛教戒律或密宗戒律時,我常常想,這世間的人誰能完全無錯?犯了戒律,勸誡一番即可,正如孔聖人所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
孔子也曾說:「未見君子,未見善人。」因此,我總是認為,想要找到一個完美的人,實在不易!我收弟子時,無論是什麼人,我都會收,無分貴賤、善惡。
佛教戒律與密教戒律,講過再講,對於那些不會犯戒律的人,他們不會犯;而對於那些會犯戒律的人,他們仍然會犯。眾生難度,這一點並非空話。
有些人曾問我:「真佛宗的戒律不嚴嗎?」 我回答:「戒律細微,無微不至,戒律已經是最嚴格的了。」
他們又問:「為何沒有見過逐出師門的弟子?」 我回答:「的確如此。我發願不捨一個眾生,怎麼可能將犯過錯的弟子逐出師門呢?這一點,我是堅持的。」
「那師尊如何處罰那些犯過錯的弟子呢?」 我說:「拜懺吧!」
「如果一再犯錯,根本不改,又該怎麼辦?」
我答:「佛說默擯,我說沉默不多理會。」
我至始至終,覺得每有一弟子犯過,就強制罰他,他必然受到傷害而萎縮,甚至生怨氣,宗派會受擾亂,反而箝住了活力及發展。
我喜歡以「身教」來教大家,要守戒,要持戒,要精進,要規律。度得來就度,度不來他自己就走了,未有逐出師門者,盡其在我,成之在天了!
090拔舌地獄之我見
在「神行」中,我曾經進入過「地獄道」,其中有一個地獄,最為人多,竟然是「拔舌地獄」,真是令我想像不到。
在我的理解中——殺業的罪,應該是最重的。淫業的罪,則是容易犯的。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更容易犯的竟然是「口業」。犯「口業」的人數,何止千萬,簡直無法計算。就像佛陀所說的那句話:「如恆河沙數」。
俗話也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還有句話:「十嘴九屁股。」(意思是嘴巴大多是說髒話的。)
「出口成髒。」(這是對說話不當的人所用的話,指的是語言粗俗。)
在十惡中口業有四,即「妄語」、「兩舌」、「惡口」、「綺語」。
我有一個感覺,現代人的「求知」並沒有錯,但「傳媒」卻經常宣揚他人的醜事,攻擊指責他人的陰私,有些甚至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且過於偏激。「媒體」將人的醜事直白地展示,形容他人的隱私和暗面,若沒有實際證據,卻 無所顧忌地攻擊他人,讓人終生蒙受污名,無法辯解,這也是一種「口業」。
據我所知,說人好話的人總是很少,而說人壞話的人卻很多。有些人做了一百件善事,卻沒有人去讚揚他,反倒是他的一點小過失,大家都會傳來傳去,越講越誇張,最終讓這位善人變成了極大惡人。這真是什麼樣的世界,讓人實在難以理解。
我們行者,很容易發覺到,這世界是「是非顚倒」的世界。口舌是非太多了,妄語(亂講話)的人太多了,兩舌(搬弄是非)的人太多了,惡口、綺語太多了。連佛教界也一樣,太可怕了。
怎麼辦?
行者「禁口戒」,行者口誦「眞言」、「念佛」、「念法」、「念僧」,行者讚美佛菩薩的功德,行者說好話、善語、柔軟語。
我今天,獨自隱居閉關,不看新聞,唯有端坐沉默,也算是不言之教了。
094見焦烤地獄
在「神行」的境界中,我見到了火焚的地獄道,其中有一位白人男子,他的處境彷彿像是被放在「巴B Q」架上一樣,在熾烈的火焰中,他痛徹心肺的慘叫聲回蕩在四周。只是 一瞬間,他的皮膚層層剝落,焦裂了開來。
那皮膚裂開後,露出血肉,紅白交錯,迅速熟爛,油脂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音。火焰變成了紫色,肉體變成了黑色。那白人男子痛苦地大叫:「痛死我了!苦死我了!不想活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然而,當那男子慘死後,風一吹,他又復活了過來。隨後,他再次經歷了「巴B Q」的折磨,燒、烤、焦,死而後生,生而又死,他的慘叫不絕於耳,情景慘不忍睹。看到這一切,我心中無比悲痛,深感慟傷。
我一時悲心,想唸:「定業不可轉。三昧加持力。無始諸業障。一切皆消滅。」
唸地藏菩薩滅定業眞言:「嗡。鉢拉摩。鈴陀憐。梭哈。」
雙掌結印,大拇指與食指形成圓圈,餘下三指直立,指向上方。
我正準備救援那位白人男子。
此時,一位冥界的官吏現身,語氣嚴厲地說道:「蓮生,這樣做不可,絕不可。」
我急忙問:「何以故 ?」
冥吏答道:「回想當年,當你在美國西雅圖剛建成雷藏寺時,有一位白人男子,趁著月黑風高之夜,企圖放火燒毀雷藏寺。幸好有護法神速前來相救,才讓西城雷藏寺得以屹立至今。若當年雷藏寺被燒毀,豈有今天各地雷藏寺的存在?又怎會有今天五百萬弟子的修行,怎會有今日的真佛宗?」
冥吏繼續道:「這位白人男子,正是當年放火燒雷藏寺的罪魁禍首,現在他正遭受焦烤地獄的刑罰,這是他因果報應的結果。若你現在救他,則無法再談因果報應了。」
聽到這番話,我也不禁大吃一驚。
冥吏說:「殺生業最重,殺衆生修行的心,罪更重,不可放火,放火亦等同殺生,殺生毀物,多少生靈在其中,思之,思之,險惡害人的心,實不可有。」
我聽了悚然!不可放火,愼之,思之,學學「心平」(心平氣和)。
100好大喜功之罪
在「神行」地獄道中,我深感崇禎皇帝最為可憐。當時兵臨城下,他不自盡亦是屈辱而死,自盡也是 一死,無論如何,最終的結局都是死亡。因此,枉死於城中的崇禎皇帝令我感到深深的悲憫。
在地獄道中,漢武帝卻不值得同情。他的罪行正是「好大喜功」,他出兵攻打匈奴,掠奪城池,擴展疆土,造成了無數死亡。漢朝的兵馬死傷無數,匈奴及其他異族的死傷更為慘重。王恢的自盡、衛青與霍去病出塞作戰,漢武帝的歷史滿是血腥與戰爭,所耗費的資源與財物無法計數。百姓及邊疆各族群,怎能得享安寧?這一切無不源於怨恨。這就是「好大喜功」之罪,漢武帝在地獄道,求出無期矣!
今日的世界與古代有何不同?「破人之家,取其財寶」,這是個人犯罪的業報;而「破人之國,取其疆土」,則是國君所犯的重大罪業。漢武帝至今仍困於地獄,那些「破人之國,取其疆土」的當權者,又怎能不深加警惕?
「破人之家,取其財寶」,已是個大惡,而「破人之國,取其疆土」,天理豈能容忍!
我在「血光國」中,看到古今中外無數因冤屈而死的骨堆如山,血海如海,這一切令我悲憤,都是源於「好大喜功」之罪。我看到許多人從事商業經營,成為巨商,錢財無數,但他們永遠不知滿足。這是否已犯了「貪」字?貪官、污吏、土豪、劣紳、黑勢力、惡商,皆無不背負「貪」的業報。
就算做善事,也要三輪體空:無施者、無受者、無施受之物。(眞心做善事者,也不可好大喜功)
我說,佛陀的一句話最貼切:「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句話看似簡單,其含義湛深,行者自己要拿捏了,連「修行」也不可以「好大喜功」,何況其他!
112天天在般舟三昧
我們曉得般舟三昧又名佛立三昧,修此三昧而成就的人,能見十方諸佛,立於其前。
修般舟三昧,修的時候,不坐也不臥,從早到晩,又由晚到早,不是走,就是立,以九十日爲一期,專念「阿彌陀佛」的名號。
我自己覺得這個「般舟三昧」法不是很容易,不坐不臥不睡,根本就很困難。(醫學証明三天不眠,一般人就已受不了)
我隱居閉關時,天天「一心念佛」、「死心念佛」、「實相念佛」,我修的不像般舟三昧,但也像般舟三味,我也經行、也坐禪、也修法、也寫作、也睡眠、也家事。……
當我擦地板時,我依然念佛。擦得越用力,念得越大聲。我現在不再在意,因為我與佛已經不分。念念念,佛佛佛,經行佛、坐禪佛、修法佛、寫作佛 、睡眠佛、家事佛。我喜歡勞動,而勞動也變成了勞動佛。
隱居閉關多年,經歷過顛沛的日子,獨自一人度過的日子,還有疾病與苦痛的日子,漸漸地,我已經適應了。我只覺得自己的德行淺薄,並不敢有任何怨言,這是我自己的命運,能夠沒有災難,已經是天賦的恩幸。
我越是做家務,越覺得不再辛苦,反而越做越堅強。我已經將吃苦當作一種滋補。隱居閉關中,我的心愈加安定,在三昧中,我成為了定心的丸子。在神行中,我仍能度化眾生,這又有什麼不妥呢?即便從今以後,永不出關,我也早已習慣,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小時候,我過得非常貧困。每到寒暑假,我就開始打工。天若困我,早已經經歷過艱難,即使回到原點,我也不會畏懼。我認為,這正是天在成就我。
高中和大學時,我早已獨立。事實上,我確實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熬過來的。每當遇到大風大雨,我也不害怕,就算終身貧困也無所謂。我這位行者,將吃苦視為補養。
寫一首「樂天知命」的詩:
請不要爲我嘆息
雖然我在寂靜的松林獨居
但我有三個伙伴
烏兒、風聲及小溪
請不要爲我嘆息
暗夜的病魔來相依
痛苦中更加堅強
我在西方極樂有蓮花可居
請不要爲我嘆息
我仍然定中神行很歡喜
弟子緊握我的手
相應在眞如佛性裏
詰不要爲我嘆息
苦楚已過我會懂得處理自己
聖弟子爲我念佛就可以
不要遲疑
我奉行一日不作,一日不息,一日不修,一日是鬼。天天在般舟三昧,我已念佛不休。
我奉行:勞則思善,逸則思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我奉行: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我憂愁什麼呢?憂愁天下衆生,憂愁國與國,憂愁五百萬弟子,憂愁親戚朋友同學,憂愁人與人,憂愁有緣人,憂愁無緣人,憂愁所有的災禍。……
我不是患有憂鬱症,而是全心全意地精進修行,為了眾生修佛法。我深切希望天下太平,國與國之間和諧安寧,所有五百萬弟子都能一同升入「摩訶雙蓮池」,達成圓滿的成就。願所有的災難轉化為吉祥,無論是有緣人或無緣人,都能往生淨土。
這是我的心願,真實而誠摯。我喜愛看到眾生快樂,當眾生得以快樂時,我亦感到無比的快樂。
134三昧的法樂
在「葉子湖」,除了念佛持咒「經行」之外,我也修密法,到了「正行」的時候,固定持本尊咒:「嗡。阿彌爹哇。些。」,手結彌陀定印,心中念憶本尊形像,念念不捨。
我口誦眞言,耳聞眞言,手結本尊印,自觀自性彌陀,散亂的心就漸漸統一了,到達一心不亂的時候,很自自然然的,安安適適的,心無牽掛的就入了「三昧地」(定)。
能入定的原因有三:一、色身半死。(無欲) 、二、心已成灰。(無心) 、三、意已全冷。(無事)
我入了「三味」,自己無知覺的進入,要到出了「三味」,才知曉剛剛是入了「三昧地」,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在泯然之中,有法樂升起,我能夠在「三昧」中,行一切菩提事業,我也能在三味中,淨念相續而不止,直到出定。
我說:「這是密教三大成就之一的三昧地成就,其實它是通禪宗的禪定,也是通淨土宗的一心不亂。當達到這個境界,方才明白,萬法都是相通的。」一旦達到「三昧」的成就,見佛性便變得容易了。
自性彌陀,唯心淨土,這一切都會顯現。
坦白說,我這個人確實不夠聰明,除了修法精進、寫作精進之外,其他方面並無長處。最糟糕的是經營理財,簡直笨拙到極點,「真佛宗」未能大發展,這是我個人的過失。
然而,我仍然要奉勸所有聖弟子:一、眼觀我的法;二、耳聽我的教誨;三、心專 注於本尊;四、口誦真言;五、身守戒律。(結印)
要進入三昧地,這五大心要切莫忘記。雖然我不夠聰明,但在進入三昧地方面,我是能做到的。
148蛆蟲道
我「神行」在十方三界之中,見「地獄道」是最為痛苦的,「天道」則是最為愉快的,「人道」則兼具苦與樂。佛法教導我們,應該遠離苦難,亦不應該貪戀快樂,應該超脫三界,走向「解脫道」與「菩提道」。
為何要遠離快樂呢?快樂不是好事嗎?然而,只要細想一番,快樂與痛苦其實是相通的。
我舉一個小例子: 當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我在台灣高雄長大,住了十九年,直到高中畢業。我住在台灣電力公司宿舍,地址是高雄市林森橫路七十七號。那時家裡有一個坑洞式的廁所,能夠看到糞便和尿液,還有許多白色的蛆蟲在上面翻滾,數量多得不可勝數。
我舉這個「蛆蟲世界」的例子,來問大家: 一、蛆蟲在那樣的環境中是否感到痛苦? 二、蛆蟲是否享受其中的快樂? 三、蛆蟲的感受如何?
你若攪動蛆蟲,看它們翻滾、遊戲、產卵,這豈不是一種樂趣嗎?如果蛆蟲並不知道世界上有其他的存在,生活在糞坑中,對牠們來說,一切都是足夠的,你會說這是痛苦還是快樂呢?我們或許認為蛆蟲的處境是痛苦的,但牠們也許正樂在其中!
由此可見,若我們將娑婆人間比作一個大糞坑,許多人在其中爭奪食物、財富、名聲,不斷翻滾、爬升、跌落。這是痛苦還是快樂?「人道」與「蛆蟲道」究竟有何區別?
我認為,在這個娑婆世界中,仍然有一些人會運用智慧,因此有偉大的善知識,教導我們遠離「荒淫」、「賭博」、「殺生」、「偷盜」、「妄語」,不要將時間浪費在無益的遊樂上,避免沈迷於金錢的遊戲,既不傷害當世,也不傷害後世,避免做無益之事。
「人道」中好修行,「禽道」、「畜道」、「蛆蟲道」均不易修行。據我所知,「地獄道」最苦,很多「地獄道」出來的,又轉入「蛆蟲道」之中,這眞是萬劫沉淪了!
做爲一個人,知道修行很重要,否則,與蛆蟲何別?
學佛的人,要深信因果,要斷惡修善,要忍辱精進,要發菩提心,要一心不亂的禪定三昧,要功德圓滿的到達淨土彼岸,這就是善光佛的訓示。
印光大師說:「欲學佛法,先須 克己愼獨,諸惡莫作,衆善奉行,心存善念,自淨其意,先修一切世間法,然後修出世法。」
152師父受侮辱
早期,有報紙發表了一篇侮辱我師父的文章,內容充滿惡意,對師父的批評不堪入目。文章中說師父走錯了修行之路,沒有智慧,像是盲人引導盲人,無德無能,不配披上佛教的法衣,也不配成為一位出家人。
文章還指出,師父將來會下地獄,無期出來,並說師父不懂佛法,沒有悟性,也沒有證果。若師父轉世,可能會變成畜生,歷經千萬劫數,也無望得人身,恐怕再也無法悟道了。
最後,文章提出,只有師父向他懺悔,他才會將正法傳給師父。否則,他說:「業仇至矣!伊其殆乎!」「隱僻怪誕!豈正法乎!」
當我們讀到這篇文章時,內心不禁震驚,感到汗流浹背。這樣的身心攻擊,師父如何能忍受?我認為,我應該為師父發表一些辯駁的言論,因為師父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於是,我寫信給師父,請求他的允許,讓我為他辯護,並替師父澄清事實。
師父回信很簡單:「不用辯白。」
法無定法。法應尙捨,何況非法。
又附一偈:
「一切諸煩惱,皆由不忍生,臨機如對鏡,妙處在光明,
佛語求無諍,聖賢貴不爭,人生快活路,世上少人行。」
收了信。知了師父的「無諍三昧」。
在我早期,喜與人辯論,寫文章辛辣些,個性強悍,自視頗高。現在不了!肚量寬大。哈哈一笑置之。
誰能夠活到百歲呢?爭論有何意義?只要自己能夠真正做到「自淨其意」,保持身心清淨,口不說不潔之語,心無不良之念,至於其他的法門,又有何妨?何必浪費心力與筆墨在這些無謂的爭辯上呢?
他寫他的,我修我的 (三昧) ,「無念」爲正覺佛寶。
160讀禪書心得
最近我讀到一則禪書,內容如下:
宋朝有位禪師,年輕時尚未出家,曾與友人一同飲酒。酒後,他與友人因爭奪財物而發生爭執,爭吵最終演變為打鬥。在一場衝突中,禪師不慎將友人打死,當場死亡。禪師因此心生懼怕,簡單處理後便逃往遠方。
後來,他進入寺院,拜師學佛,懺悔過往並出家修行。經過長時間的苦修,他終於明了自心,見到了佛性,大徹大悟,成為一位大禪師,開始弘揚佛法,廣度眾生,門下弟子眾多,達百千萬人。
當禪師七十歲時,某天清晨,他沐浴後登上法座,並告訴大眾:「今天我不說法,請你們靜靜坐著,不要說話,靜觀老僧了結四十年前的一段公案。」
禪師盤坐不動,弟子們靜靜地坐著,卻感到一片茫然,大家都不知所措。
一段時間後,一名士兵突然闖入寺院,舉起弓箭,準備射殺老禪師。
禪師見狀合掌,對士兵說:「老僧在此等候你。」
士兵感到十分驚訝,問道:「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一見到你,就想射殺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禪師回答道:「欠債還錢,公平交易,因果循環,你就下手吧。」
然後禪師轉向弟子說道:「我死後,你們不能責怪他,甚至應該請他吃飯,送他回家。如果你們責怪他,那就是逆師違天,不配稱為我的弟子。」
弟子們一時迷茫,士兵也感到困惑,於是請禪師詳細解釋。
禪師詳細述說了自己年輕時的往事,並說道:「你因為隔世投胎,才會忘記這一切,而我依然記得,因為我還在人世。」
聽後,士兵似有所悟,低聲道:「怨怨相報,何時了?劫劫相纏,豈是偶然。」他豁然開朗,隨即站立,當場往生。
禪師隨後下座,為士兵剃髮,取法名,將他安置在龕中。
老禪師自己也盤坐於地,向弟子們告別,隨後安詳圓寂。
讀到這篇文章,我內心深受感動。於是我想勸告大家:化解冤屈,莫存怨恨。將所有惡緣化解,才能迎來心中的平靜與安寧。
162一心三昧
在「葉子湖」隱居閉關時,我仍然喜愛食用番茄。因 此,我決定前往市場購買番茄和一些食品。
出發前,我將心專注於自觀自己的本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常在我心中,我不斷地憶念佛號。
走著走著,我穿過樹林,越過山丘,經過馬路,走過人群,經過一些店鋪,甚至走進了市場。突然,我回過頭,重新進入市場,繞了兩圈,然後沿著原來的路,漸漸地走回我的隱居處。當我回到目的地時,才發現雙手空空,竟然忘了買番茄和食品。
就這樣,我開始察覺周圍的景象不再如常。樹林不再是樹林,山丘不再是山丘,馬路不再是馬路,人群不再是人群,店鋪也不再是店鋪,市場更不再是市場。這一刻,我進入了「一心三昧」的境界,正如禪宗所說的「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我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境界,舉例來說,當我走進市場,看著食品和衣物,竟然它們無法進入我的眼中。我的眼睛完全不受外界事物的影響,彷彿一切都已經空無。我內心中只有「阿彌陀佛」,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復存在,所有有形的事物都不再存在,我只是靜靜地走著,走著。
據我所知:佛法的至極,其根源在心,而心要修到一心不亂,一心不亂就變成無心,這就成了「三昧」。維摩詰居士講的:「直心就是道場。」此即是也。
一般人修這個心,在起心動念處——一念善,栽者培之。一念惡,傾者覆之。一念善,轉禍爲福。一念惡,轉福爲禍。一心三味,但用本心,直了成佛。
這「一心三昧」修了久久,便自然而然了,見樹林是樹林,見山丘是山丘,見馬路是馬路,見人群是人群,見店舖是店舖,見市場是市場,我買了蕃茄及食品。但,「阿彌陀佛」不離本心,久久更眞更純。
「見山又是山,見水又是水。」
184一時
我在「葉子湖」閉關隱居,體會了「一時」兩字的深意——有一天,我正準備出門「經行」,進行念佛持咒的功課,正要關門時,忽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呼喚我。我回頭一看,四周空無一人。當我「開天眼」一觀,卻見一人站在我門外,眼中流露出一絲哀怨的神情。我說:「你來了!」他回答道:「是的。」我問:「你是如何來的?」他答道:「一念即至。」(中陰身確實具備五通之能)我說:「一念的誠心,能讓香煙梵唄瞬間傳遍千里萬里,甚至可達三界天,或超越三界,直至四聖界,甚至至極樂淨土。你不去淨土,卻來我處有何原因?」他答道:「念師。」聽了他的回答,我心中無比感動。然而,我對他說:「念佛往生者,可一念之間即至西方極樂世界,師尊亦常在那裡,為何不速速前往?」他聽後,便離去了 。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大家:一時,我在西雅圖,一時,我在葉子湖,一時,我在冥府,一時,我在諸天,一時,我在摩訶雙蓮池,一時,我在諸弟子的夢中,一時,在古,一時,在今,一時,我己經不在娑婆人間。也無永遠固定的形相面貌了。
我改一改法昭禪師的一偈:(勉勵聖弟子)
同氣連枝各自榮。
些許言語總順從。
一回相見一回老。
能得幾時為弟兄。
188附錄一:嗡阿吽三字明 (一)
「嗡阿吽」是三字明的咒語。「嗡」是代表宇宙,「阿」是代表佛,「吽」是代表成就。但是這三個字是多義字,也就是多重意義的,並不只是一個意思的。
在密教裡面,「嗡阿吽」有很多象徵的意義。這裡所提到的,又另外一種說法。「嗡」代表攝入,四攝法裡面有這個攝入。「阿」是代表住持、等持。「吽」是代表合一,融合爲一, 甚至於是整個的融解,它的意義很多,所以「嗡阿吽」是多義的字。
密教修行,很重視這個「嗡」字,這個攝入。在入我、我入觀裡面,你必須要把宇宙的諸尊,進到你的身體,把本尊進到你的身體。我們常常這樣子做觀想,觀想你自己本身心月蓮花開放,放光。以咒字攝收宇宙之間的智慧本尊,進到你的身體裡面來。這個「嗡」字就是這樣子的,攝入。
這個「嗡」字,代表攝入。放光出去,宇宙諸尊,攝入到你的心中。密教行者,時時觀想本尊住你的心,時時與本尊不分離。上師、本尊、護法三者不分離的,這就是一個「嗡」字。
行者不可以離三根本,三根本時時坐在你的心中。你是一個金剛上師,你修百尊、二十一尊、忿怒尊、寂靜尊,都在你的心中。所以你說你心胸有萬法,你至少你心胸裡面,要坐著幾萬尊的本尊在裡面,才有萬法的。
191附錄二:嗡阿吽三字明 (二)
所以我說蓮華生大士剖開心胸,裡面一個壇城,寂靜百尊都在裡面,祂修行的功力是這樣子的。
住持以後,你的身心就是一個壇城,讓所有諸尊全部列在你的身心之中,就在壇城之上,不分離,就是「阿」字。這個「阿」字,代表住持,持住了。
我們修寶瓶氣,吸一口氣進來,這一口氣是把整個宇宙吸進來的,把所有一切清淨的光明的,全部吸進來。上氣下壓,下氣上提,形成一個寶瓶,這就是住氣,其實就是等持,就是「阿」。這個時候,你氣不散,不動,上壓下提,形成一個寶瓶的狀態,完全不動的一種狀態,就是「阿」字。
然後由頂竅就發出一個光出去,召請來了,祂先進入師尊的身心裡面,然後再飛出去,化爲一道光,進到天壇大佛的身體裡面,這個就是開光。
你要有這種功夫,一定要你身體裡面有壇城。現在要修出你身體裡面的壇城,就可以請宇宙的諸尊、你自己的本尊、上師、護法,進到你身體裡面的壇城。
最後是一個「吽」字,「吽」字就是融合。你跟所有智慧本尊本來是兩個,以後你一伸手,也是智慧本尊伸手;這一伸手,也是智慧本尊伸手。你的形象,愈變就愈像智慧本尊,跟佛菩薩完全一模一樣。開口是清淨,意念清淨,身體清淨,做任何事情都是清淨。
這個時候,一彈指就是「吽」,也就是你跟智慧本尊完全合一了,不是壇城歸壇城,你歸你。而是你本身就是佛菩薩的本尊,這個時候就叫做「吽」,就是合一,完全跟祂融解。
這「嗡阿吽」三個字很妙的,攝入、常住、融解。這個融解也可以這樣子講,是很廣大義的。這個「吽」字,可以講把自己的身體打破,「砰」自己沒有了。自己沒有,變成什麼?變成金剛薩埵,變成蓮華生大士。
這個「砰」,就是把你的身體內外打破。這個「吽」字就打破了,你自己跟宇宙本尊完全合一,內外打破,就是「吽」。
嗡嘛呢唄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