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活佛文集第152册「當下的明燈」精選分享.二00二年一月出版
004情慾如何斷?(自序)
我目前剃度出家的比丘和比丘尼約三百多位,這些都是我親手持刀剃度的。我想,未來真佛宗會有更多的出家法師。曾經有出家的比丘和比丘尼問我:「我情慾未斷,心中波動不定,應該如何處理?」我回答:「轉化。」「如何轉化?」他們問。我說:「可以沖冷水澡,跑步,讀經書,看天上的雲,打金剛拳!」「這些壓抑的轉化方法我都照做過,但壓抑情慾卻不能持久,反而導致焦慮。」
聽到這,我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佛陀曾說:「欲我知汝性,意以思想生。」意思是情慾是微妙而因緣所生的現象。如果沒有因緣,往往會平淡無奇地度過。但一旦因緣來臨,意念一旦生起,稍一意念或想像,便會立刻觸發,壓抑也無法阻擋,就如洪水氾濫,一下子便成了大災難!
從佛法角度看待情慾,可理解:「生理的反應是必然的,心理與生理是互為因果的。」
有一個很好 的比喻:情慾就像草長。如果我們用一塊大石頭壓住情慾,那草就會被壓得死死的。但是,一旦石頭被拿開,草又會慢慢站起來,情慾迅速復甦,甚至比原來更茂盛。一旦發作,便難以收拾。那該怎麼辦呢?
佛陀曾教導眾生「三無漏學」,這三無漏學即是戒、定、慧:戒——守戒律;定——禪定;慧——般若。
我個人認為,戒律的問題其實就是壓抑與轉化的功夫。雖然戒律人人皆知,但能否堅持守住戒律,卻需付出很大的努力。一名禪修者或密教行者,在修持法上必須具備離慾的禪定功夫,若能修出功力,便不僅能克制情慾,還可以將其昇華。
用比較白話的方式來解釋:每個人的情慾來源於生理和心理。在心理方面,我們用如來的智慧(般若)使慾火化為清涼的心。在生理方面,我們透過禪定修煉「拙火」,將生殖器的生命源泉(精子明點)凝聚中心意志,利用「拙火」將這「明點」燃燒,使其轉化為「氣」。
使用這「氣」來貫通全身,通過「經脈」,使修行人的精神變為金剛不壞的「佛」。我告訴大家:只要將生命泉源的「精子明點」化為氣,便是肉體上的無漏,這會使情慾消失!而女性行者則可以將「經血」化為氣,同樣能實現肉體上的無漏,使情慾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禪定修行的力量,能夠將情慾完全昇華。我實實在在地告訴大家,我依靠此法修行,證明了無漏的大持明金剛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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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般若方面,佛陀教導我們要進行「白骨觀」和「不淨觀」,這些修行方法都是為了讓我們斷除情慾,實際上這依然與「戒定慧」密切相關。
024火神的話
那一年,大湖里失火。我那時剛好在附近幫人看風水,聽到火燒的消息,因好奇便跟著人潮去看。這並不是我去湊熱鬧,而是因為濃煙只隔著兩條大街。
另外一個理由是,我是一位通靈人,知道「六界」,這「六界」包括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和識界,這「六界」就是一切法界,我可以隨意出入這些法界,或許我去看看會對火災有所助益。
淺顯地說,我可以求雨,因為密教有「求雨咒」;我也可以止火,因為密教有「止火咒」。我隨身還有一位龍神,名叫「麻座龍王」,他能行雲佈雨,對於火災或旱災有莫大的助益。「龍王」的梵語是「那伽」,是佛陀所說的不可思議之一,龍王擁有很強大的神通。
我念的龍王咒有兩個:「 嗡。那伽。那伽。密。」「南摩三滿多。毋得南。瓦日拉。密。」 。當天的大火果然火勢浩大,烈焰一大片一大片地蔓延,這裡居住的大部分都是低矮的違章建築,巷道狹小,火勢便紅色夾著濃煙四處竄動。
我看見救火車「嗚嗚」地響,所有居民都慌忙奔逃。就在此時,「瓦斯」突然爆炸,轟然作響。我睜開天眼,察覺到「火鴉」、「火使」和「火神」,火神坐著神轎,身穿火紅衣服。我知道完了,因為火神一現身,這裡的火災必然會燒得一片焦土,所有的一切都將完結。火神的出現意味著這是上天的旨意。
在上天的旨意之下,我唸「求雨咒」和「止火咒」,不會奏效的。如果勉強使用法力,還可能觸犯天條,到了那時候,連我自己也將遭殃!我不敢輕易唸出「止火咒」:
「火真君,火真君,火精靈,火精靈……。
一句真言。密轉不已。隨風而去。藏身停息。急急如律令。」
這句真言一旦唸動,原本是有奇幻變異的,法力也是非常強大,甚至能叮嚀火鴉飛走,火使也會撐不住的。不過,我不敢造次,唯有靜靜地觀望著大火吞噬了許多房屋。
此時,我聽到了「火使」的細語:「這一棟有祥光護住!」「這一棟不能 燒!」「火舌要跳過去!」
果然當火舌燒到那一棟時,火勢就小了,火星輕輕越過了那棟房,燒到了其他的地方。「為什麼會有祥光護宅呢?」「因為拒淫。」「什麼是拒淫?」「就是拒絕淫亂!」
「那這家主人是何人?」「徐昌。」我暗自記下了「徐昌」這個名字。
這場大火,燒的范圍之大,周遭的店舖全被燒毀,然而所有的人都感到驚奇,唯獨有一間房子未被燒毀,火焰輕輕跳過去,左右全都燒了,就是燒不到徐昌的家,實在是不可思議,人人稱奇!
有人問我:「左右都遭受了回禄,獨獨這一家無恙,為何會如此?」我回答:「我知道。」「快告訴我們答案!」我說:「是因為火跳過去了!」來人瞪了我一眼,氣鼓鼓地走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其實,我心裡明白真相,這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真正智慧。雖然我知道祝融已經降臨,火焰燒毁了大湖的周圍,唯一的一棟房子卻毫髮無損,但對於「徐昌拒淫」的事情,我並沒有急著去探究。
然而,沒想到的是,徐昌竟然主動找上了我。那一天清晨,門外傳來敲門聲。來者中年,面相方正,氣宇軒昂,當我打開門時,他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紹:「我是徐昌。 」
我客氣地問他:「有什麼事嗎?」
他回答:「夜夢土地公告,要求將拒淫的事情寫成文稿,交給盧勝彥。」
我疑惑地問:「文稿交給我做什麼?」
他說:「土地公說,你會撰寫成書,來勸戒世人,這是一件大善事。」
這時我明白了,鬼神的靈驗果然如此。我讚嘆徐昌:「美女淫奔,而你能拒絕,你真是一位聖人!」
徐昌急忙說:「真是僥倖!僥倖!你讀了文稿就會了解!」
他匆匆將文稿交給我便離開了,我讀過文稿後,心中震驚,徐昌的文稿內容大致如下:
徐昌有一位朋友名叫趙某,他的妻子是一名美艷的煙花女子,但形態輕佻,對徐昌不避嫌,經常講一些猥褻的話。趙某對此並不在意。
有一天,趙妻獨自在家,徐昌來找趙某。趙妻告訴徐昌:「他出差去了,這一出差就是整整一個月不回來。我看到別人夫妻雙雙對對,心裡不由得心熱臉熱。」
徐昌聽後覺得不妥,便想轉身離開。趙妻卻說:「臉真的熱,你摸摸看。」說著,她的臉頰靠了過來。那雙杏眼、春山的眉毛,默默地含情;那櫻桃小口、香舌,如火般燙人,緊貼著徐昌的身體。
趙妻柔聲說:「人生苦短,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嗎?」
徐昌頓悟:「做什麼?」
「就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她的話如蘭花般清香。
徐昌心中總算明白她的意思。她語出驚人:「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做一些我們該做的事吧,你是我唯一的親哥哥。」
徐昌的心裡雖然波動,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身體也隨之火熱。他知道趙妻是一名煙花女子,平時對話多是下流和輕浮,卻沒想到這一次真的被勾搭上了。這種邪緣來時,根本無法阻止。
趙妻刻意勾引徐昌,本讓他無法拒絕。然而,就在他心猿意馬之際,突然想起早上剛讀過的一本善書,里面有句詩句刺激著他的思考:「見人美色起心挑,蝕骨刀侵禍自招。倘若怡情三寶養。修持種德福來邀。」
書中提到道德 與欲望之間的鬥爭,告誡人們應警惕誘惑。這些文字就像一道閃電,讓徐昌警覺到:這是「禍」,而非「福」;是「苦」,而非「樂」。
如果行了此事,所獲甚少。這種私情不過是瞬間的慾望,後果卻可能無法自制,從此無法停歇。還有,這件事必須極度保密,隨之而來的麻煩將不計其數,可能導致兩個家庭的破裂,自己一旦失去倫理,甚至比禽獸更不如。如果趙某的朋友知道了這件事,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一旦社會大眾知悉,自己又如同鑽穴逾牆,被人譏笑,還能在天地之間有何容身之處?
徐昌在心中掙扎,思緒嘎然而止,隨即感到黯然失色,不禁自我一笑。他心中暗想:為了追求一時的欲望,自己是否值得這樣做呢?他本是一個有志氣的人,難道要將自己的抱負毀於一名煙花女子之手,這真的值得嗎?他相信,如果真的這樣做,必定會追悔莫及。
於是,徐昌決定用一個理由推辭,表示自己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匆忙地離開了趙家。他告訴我:「這拒淫之事,從未告訴過第二個人。」
讀了徐昌的文稿後,我頗有感慨。他明明已經動心,卻在心動之時保持清明的頭腦,能夠辨別利害關係,果斷地臨危不亂,臨崖勒馬,這真是難能可貴。若是一般人,欲念一起,便無法自制,常常會以為這是飛來的豔福,甘願沉迷於一時的風流,忽視未來的後果。
據我了解,人的身體並非金銀銅鐵所造,而是由氣血精骨組成。即使是夫婦之間的情慾,也需適度自制。氣血在六經中流動,一日之間行過一經,六天才能遍歷六經。這六經分別為: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這樣身體的氣血才能週而復始。
情慾高漲時,無不心跳如雷,滿身出汗,身熱神迷,這是因為骨節張開了,筋脈鬆弛,精華已流失。一經虧損,必須等七日才能恢復,這就是「七日來復」,也就是需要休養七天的道理。如果一般的夫婦縱慾過度,不到七天就再來,精血反覆洩漏,將使身體的經氣無法修復。
因此,古人訂立了節慾保身的準則: 二十歲時,七日一次為規則; 三十歲時,十四日一次為規則; 四十歲時,二十八日一次為規則; 五十歲時,四十五日一次為規則; 六十歲時,則天癸已絕。
如果普通的夫婦不加以節制,自以為年輕無礙,任由情慾放縱,長此以往,日益損耗,氣血漸散,精華枯竭,必然招致百病纏身,甚至早亡。
我們必須警惕!懂得節慾的人,往往能延年益壽,而不知節制者則多病纏身,壽命短促。那些沉迷於淫亂之中的人,則甘願淪為禽獸,令人嘆息!
038真正的清涼
有一晚,夜夢中「金母」來告訴我:「明日有真人來,須特別注意!」我問:「什麼真人?」金母回答道:「施與予懷皆自然,仁德渾厚感蒼天,內心至性精微理,行止正道在雲間。」
我又問:「這真人,姓啥?名啥?」金母告訴我:「王僖。」
「我該如何做?」我詢問。金母說:「教授無極正法。」
瑤池金母的意思是要我將最尊貴的「先天無極正法」的口訣心要傳授給王僖。這個夢境非常清晰,但也令我感到意外,因為雖然許多弟子曾來求「先天無極正法」,但我仔細思量,均非其所宜,所以不傳。此外,還有不少外人偷偷求我傳授此法,但我同樣沒有答應。
「先天無極正法」在道功中是第一法、無上法、無等法,極為榮耀。瑤池金母告誡我,「不當而傳之,不當傳而傳之,皆非所宜,非其所宜則必乖戾,乖戾則必不仁,不仁則禍必臨,傳者與得者,天律必懲之。」
金母告訴我王僖的過去行止,她說王僖是一個明道明理的人,能明辨是非正邪。他懂得進退之道,進則觀是而審非,退則究非而審是。這是非是得失之關鍵所在,明辨是非使得他進無疑,退無憂,知進退可以言道。瑤池金母還說,王僖順應天理,合 乎人群,不自欺、不自慢,正直坦率,堅毅剛貞。
第二天,果然在問事名單中出現了王僖。王僖這位儀表堂堂、走路端莊的人,身上散發著善光,真的不愧是一位人才。
我首先考驗他:「人生是什麼?」
王僖答:「人生是生死輪迴之相。」
我接著問:「修行是什麼?」
他回答:「逆生死之流,求入涅槃之道。」
我又問:「你有是非嗎?」
他答:「明辨是非,不參預是非!」
我問:「你不參與是非,是為了什麼?」
王僖回答:「清涼。」
我接著詢問:「你壽如何?」
他說:「長壽。」
我道:「你能長壽 是因為不淫亂吧!」
他驚訝地說:「先生知之。曾在夢中,有神告訴我,我的壽命原本只到四十三歲,但我拒絕淫奔,因此延長了兩紀。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說:「我也是神明告訴我的。所謂神算,便是神明告訴我的。」
我告訴他:「四十三歲得癌症。」
他驚呼:「正是!」
「癌症末期。」我說。
「正是。」他回應。
「後來夢中神明開刀。」我問。
「是的。」王僖回答。
「神明一開刀,癌就沒有了。」我說。
「正是!」王僖感嘆道:「果然是了不起的神算!」
王僖所謂的「神明開刀」是一件奇妙的事,或許一般人覺得異想天開,但我認為值得一寫。王僖在癌症末期病重迷糊的時候,被人挾持前往陰間,途中遇見了「月宮五帝」,即青帝、黃帝、白帝、黑帝、赤帝。
五帝說:「此人歸我五人!」冥吏則說:「壽算已至。」五帝正色地說:「這人壽算雖至,但因拒淫亂所以延壽,我等五人帶他到月宮,治癒他的病。」冥吏無法多言,也不敢抵觸「月宮五帝」。
五帝各自向王僖吹了一口仙氣,王僖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雙腳與地面脫離,終於超越了冥界和人間,仰望著夜晚蔚藍的天空和灰白的郊野。跟隨著月宮五帝,他被金色的小光輝圍繞著,飛向那輪皎潔的明月。
王僖躺在月宮的手術檯上,周圍站著的「月宮五帝」並非人間的外科醫生,並沒有拿刀或剪,而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脊樑骨脫落,肚子和腰身膨脹到極限,嘴巴保持著開啟的狀態,眼珠似乎要跳出來,脖子和肩膀完全錯位,五臟六腑全然散開。王僖描述著這完全被分解的現象,並感受到一股光流通過,洗淨了他的全身。
接下來,身體又重新組合,脖子回到肩膀上,嘴巴縮小恢復到原來的大小,眼珠子回到眼中,肚子和腰身也縮回,脊樑骨定位,五臟六腑重新放回身體。王僖自認恢復了原有的形貌。「月宮五帝」告訴他:「病全好了!」
王僖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返回人間的,只是從昏迷中醒來。醒來後,他的恢復速度非常快!經過多次檢查後,癌症竟然消失了,癌細胞徹底不存在,根本沒有癌症的痕跡。
醫生們對此感到莫名其妙。王僖的拒絕淫亂正是原因所在──從年輕時,他便喜歡修道,認為修道的角度來看,人生的享受本質上是苦的根源。若不追求這些享受,便能避開痛苦。
許多人認為人間最大的快樂在於淫慾,男女之間互相擁抱,享受那一刻的歡愉,但王僖的看法卻有所不同:他認為這種快樂是短暫的,享樂後帶來的便是苦痛與空虛。無節制的淫慾不僅會帶來疾病,甚至容易衰老。
淫亂的結果通常導致地位的喪失、名譽的敗壞、資財的耗散,家庭不再和睦,妻子離去,社會的唾罵與怨讎的加深。最嚴重的後果是互相傷害甚至互相殺害。在因果法則上,修道的失敗也會導致死後入畜生道,經歷百千萬劫而難以轉世為人。
王僖的信念非常堅定,他意識到淫亂的快樂是短暫的,換來的卻是永恆的禍根,這絕對不可為。他認為拒絕淫慾才是真正的清涼!王僖的拒淫根源於他的修道明理,他清楚淫慾如同火坑,無法苟同。
王僖的艷福不淺,竟然有過三次艷遇,但他都堅決拒絕。這也難怪天神會救他於疾厄之中。王僖是一位鋼琴教授,他曾教過一位富豪的姨太太,名叫鶯姨。鶯姨年齡與他相仿,姿色不錯,小腰肢、潔白的牙齒,耳上還懸著大金環,珠光寶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媚惑的神情。
如同往常,王僖去鶯姨的豪宅教授鋼琴,但那天主人不在,佣人也不在,鶯姨披著薜荔的衣裳,腰間繫著免絲的帶子,衣著隨意卻另有韻味。王僖在指導上非常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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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鶯姨漫不經心地隨意按錯了,指頭輕輕地觸碰到了王僖的手指。而她那迷人而恍惚的眼神,明亮異常,時不時向周圍掃視一下,然後又注視著王僖的臉。王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不巧的是,鶯姨的一片耳環掉了,王僖便略微彎下腰去幫她撿起來。鶯姨輕聲說:「可以幫我戴上嗎?」王僖一時愣住,不知道如何回應。
鶯姨嬌嗔道:「你這人真奇怪,如果是別人,早就迫不及待想幫我戴上了。」她的撒嬌模樣使得人心都忍不住為之蕩漾。此時,王僖又認真地指導她如何按琴鍵,並示範了正確的手法。
而鶯姨則伸出手來要求王僖教她,王僖卻不敢握住她的手。就在此時,鶯姨的身子向王僖靠近,幾乎貼在一起,那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他感到眩暈。
鶯姨緊緊地抱住王僖的手,將她的胸膛按在他的手上,對王僖說:「今天不學鋼琴了。我心跳得很快,身體又熱,真是難受得要命!」王僖驚呼:「你病了,發燒嗎?」
「是的,我需要你來幫我退燒!」她的聲音柔和如蘭花。鶯姨的整個人都緊貼著王僖,雙手環抱,氣息漸漸急促起來。王僖感到驚恐,心中一陣大亂!
他想要站起來,但卻無法動彈,感覺到鶯姨內心的欲火已熊熊燃燒,烈焰滾滾,彷彿即使是傾盆大雨也無法熄滅。鶯姨在他的耳邊低語:「唉!嗯!給我快樂吧!我快要欲仙欲死了!」
王僖知道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他用力掙脫開她的擁抱,奪門而出!從那以後,王僖再也不敢回去教授鶯姨鋼琴。雖然男主人三番五次邀請他,他卻婉拒了,說自己實在太忙,無法抽身,根本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
王僖表示,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三次,他都能夠立刻阻止,不敢讓自己陷入其中。他明白修道就是要制心,讓情慾不起,尤其是不正當的邪淫。邪淫是對倫常的蔑視與越界,如果貪戀一時的快樂,未來一定會長久受苦。
他心中思考著:「如果未來男主人知道我該怎麼辦?如果女主人不願與我分手該怎麼辦?若他們兩者真有情,我又該如何?整個社會若知道我該如何面對?我的事業又該怎麼 辦?名譽又該怎麼維護?我的家庭又該如何?還有……我還是修道人嗎?」
這一切正是傷身之事,其危險性多種多樣,其中最酷烈的,莫過於淫慾。王僖果然是一位真人君子,因此我將「先天無極正法」的心要口訣傳授給了他。
王僖是否像當代的柳下惠呢?柳下惠最著名的故事是「美女坐懷,不及於亂。」柳下惠其實是怎樣的人?難道他就沒有情慾嗎?許多人認為「下惠」這個名字好,因為「下」暗示著不能「上」,後人甚至譏嘲柳下惠是「性無能」!「下」即是性無能,「上」則代表情慾的高漲。
有文人曾譏嘲柳下惠,當美女闖入他的房間,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坐在他的腿上,腰肢扭來扭去的時候,柳下惠卻沒有任何反應。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情慾或是性無能。其實,那天晚餐後,柳下惠因為食物不適而感到肚子絞痛,正當美女向他投懷送抱之際,他卻因忍受著疼痛而無心應對。
文人們以此嘲笑柳下惠,認為他「坐懷不亂」並非出於高潔的品德,而是因為他當時的生理狀況。有關於這一點,我有自己的看法。我認為「情慾」的強弱與個人的「體質」密切相關。有些人情慾強烈,甚至可能表現出強暴他人的傾向,這被稱為「性飢渴型」。而有些人情慾則相對較弱,幾乎無法引發任何欲望,這被稱為「性冷感型」。
這「性飢渴」與「性冷感」並非僅僅是生理體質的問題,也與心理因素有重要聯繫。至於王僖與柳下惠是否屬於「性冷感」型,看是否能夠被撩撥,這也很難得出結論。
在我看來,男女之間的情慾本能是正常的人性需求,並不應該被視為罪惡或醜陋,也無需深藏不露。一般正常人都有權享受正常的婚姻情慾生活。佛教的戒律,只要你不出家,一樣可以有情慾。佛教戒律及社會法律,其實只要求人們遵守一定的倫常,不可亂倫,不可有婚外情,也不可拈花惹草,更不要縱慾,要學會節制自己的情慾。
舉例來說,王僧的考慮是很有道理的:男主人一旦知道鶯姨的紅杏出牆,唯恐將會對王僖不利;如果鶯姨愛王僖卻又不想分手,甚至可能會自殺;如若他們互相愛著,極有可能一起殉情。而王僖的家庭也可能破碎,他的妻子及子女同樣會受到影響。
如此一來,一旦消息傳開,社會將會引發轟動,定會對王僖的名譽造成難以逆轉的影響,事業也將大受其害。普通人面對內心對情慾的掙扎,往往無法壓抑,最終導致無窮的禍患,這在現代社會中也是層出不窮,與情慾有關的事件幾乎成為了頭條新聞的常客。
另外,出家的僧尼因為修行的需要被禁止情慾,這是為了追求清淨的梵行。禁止情慾的目的是因為情慾會阻礙修道的進程。出家人捨去情慾,是為了修持到達清淨的境地,在這 方面,當然要超越「情慾」。
在我修學的密教中,對人類情慾的處理非常重視,完全是將情慾進行「轉化」與「昇華」,而不是單純地通過抑制來對待。
修密教的「氣、脈、點」,在漸進的修持之中,當得到「甚深的禪定」時,及「氣的運轉」、「脈的暢通」、「明點的提起及無漏」,都會得到輕安及大樂,這種大樂勝過情慾的快樂,比男女相擁洩慾更醇厚而持恆。
在此境界中,我自然地淡泊了情慾,無需人間的男女情慾之樂。我個人認為,對於「性飢渴型」的男女來說,壓抑欲望的確困難,但如果能修習「氣、脈、點」,反而將大有所益,能將情慾昇華,當人體內的「精血」得到化為「氣」時,「情慾」就轉化了,於是「情慾」的問題就解決了。在這方面,密教修持,有大證驗。
070畫家傳奇
畫家曹瑋是一位名聲不小的知名畫家,他擅長中國的水墨畫,後來又轉向西洋畫,曾在西方學習油畫技巧,作品在世界各地展出,獲得了不少獎項與好評。曹瑋的畫風開放且新潮,無論是「寫實」、「印象」、「抽象」或是「心靈」,他都能駕馭,展現出其才華的橫溢。
在一段時間內 ,我聽說曹瑋曾想拜訪我,我也樂意與他見面,但可惜機緣總是錯過。然後,有一段時間,我幾乎忘記了曹瑋的存在。
一天,有一家人亟來拜會我,拿出一張男子的照片,希望我能救救照片中的人,他們告訴我,該男子名叫曹瑋。我不禁嚇了一跳:「是畫家曹瑋嗎?」
「是的,他就是畫家。」家人回答。
「是在法國旅居的畫家曹瑋?我不敢相信竟然是他。」我感到震驚。
「正是。」他們再確認。
我看著照片中的曹瑋,與我心中對他的印象大相逕庭;照片中的他形容消瘦,雙眼無神,面色憔悴,宛如殭屍一般。我立刻問:「他得了什麼病?」
家人回答:「沒有病。」
另一位家人接著說:「眾說紛雲。」
曹瑋的父親告訴我:「曹瑋的病很奇怪,他突然感到全身無力,就躺下了。送到醫院急診,卻檢查不出病因。在此期間,雖然現代醫療技術已經運用上,但醫師卻無法確定病因,提出的各種方法都毫無效果。」
我向他索要了曹瑋的生辰八字,然後對著照片閉目禪定。此時,我看見兩名青衣童子,手執招魂幡,從東向西飛去,隨後跟隨著許多僧道,他們手中捏著「木魚」和「柳音」,口中喃喃誦經,似乎是一場盛大的出殯場面。……
我搖頭說:「幾乎無望復生。」
聽到此,家人黯然神傷。曹瑋的父親焦急地說:「曹瑋是非常聰明的青年才俊,未來前途無量。他是我家的獨子,這一去,我這老頭子對人生還有什麼期望呢!」曹瑋的父親淚流滿面。
我問:「醫師怎麼說?」
家人回答:「他們的結論一致,活不久了!」
我說:「畫家曹瑋,聞名已久,但一向未曾謀面。我欣賞他的才華,也曾參觀過他的畫展,對他早有所仰慕,我也覺得可惜!」
曹瑋的父親急切地說:「盧大師既然知道曹瑋,便請您救他!務必要伸出援手!」
我考慮了一會兒,決定:「我幫他做個替身法試試!」我剪了一個紙人,施了法術,建議曹瑋的家人將其帶回家中,選擇一個「除日」,在後門處與紙金一起燒掉,看看情況如何。
禪定中,我發現當紙人被燒之後,出現了兩位赤身艷麗的美婦人。她們的眼神勾人,姿態妩媚,一幅春色獠人的模樣,隨後她們隨著紙人走到後門,最終化為煙霧。
這一幕讓我感到困惑,但我明白了,曹瑋似乎觸犯了兩名女鬼。
事情過後,曹瑋的家人告訴我,曹瑋的精神有些好轉,甚至吃下了一碗稀飯,但僅僅過了兩天,他又完全崩潰,整個人無力地躺下,再次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於是,曹瑋的家人再次前來尋求我的幫助。
我再次剪了紙人,做替身法,曹瑋隨後又好轉了兩天。我重複的施法,結果每次都能讓他好上兩天,但兩天後,他依然如同活死人般再次躺下。
奇怪的是,每次進行替身法時,兩位赤身露體的「美婦人」總會出現。雖然這些美婦人都是天姿國色,但仔細一看,她們卻又是不一樣的,每一位都比前的更加艷麗。我感到困惑,心中疑問重重:到底有多少位裸體美女?這些美女究竟為何纏繞著曹瑋?
當我詢問曹瑋的父親時,他一臉疑惑:「這怎麼可能呢?」
「仔細想一想!」我說。
曹瑋的父親反駁道:「我對曹瑋的性格再清楚不過了。他是一位藝術家,雖然性子有些不拘小節,生性也風流,但他只有一位多年的女友,欣慕他的女子雖然不少,但他也是蜻蜓點水式的並不好淫,為人也有原則,不可能有這麼多名美婦人。」
聽他這樣說,曹瑋的父親想不出背後的原因,而我也更加無法理解。
後來,曹瑋的妹妹想到了這件事,她回憶起她的哥哥曾經畫過數百幅裸體美女,並舉辦過裸體畫展,當時在國際上引起了轟動。曹瑋的裸畫作品曾引發極大的爭議,因為那些畫作展現了極其淫巧的手法,毫不隱晦地露出了所有的細節。
這些裸畫的引起轟動,不僅因為其藝術性,同時也因為社會輿論的討論:「這是藝術嗎?還是色情?」
一些衛道之士認為,在這些裸畫中明顯呈現了私處的特寫,並且每位艷女的臉部表情強調了慾望和慾樂,這是「泛藝術主義」的表現,過於露骨的畫作似乎暗示著色情,傷害了風俗,敗壞了人心。他們認定曹瑋只是在販賣色情,藉著藝術的外衣包裝,實際上卻在高唱「藝術自由」,這樣的行為會引發社會上的不安。
衛道人士強調:「藝術自由」應以不侵犯他人自由為尺度,這類藝術本質上是色情的、淫猥的,無法「文以載道」。相反,它還醜化了女性的尊嚴,導致色情的泛濫,令人憂慮不已!
而曹瑋則辯解道,裸畫自古至今皆有,無論形式與姿態皆是人體美的展現,尤其是臉部的表情更是高難度的創作。他認為,這純粹是人性的一種呈現,藝術家應該展現人性,而人性本就是自然的,裸體並不羞恥。藝術的範疇不能僅限於「理智」和「道德」,也不能固守「傳統」,不願進行變革。
曹瑋表示,他並不反對別人的意見,問題在於每個人的「認知」不同。世人對裸畫的爭議,根本是因為自己的觀念受到了禁錮,而他本人則是光明磊落,並自認不是在玩世不恭或是嘲弄他人。
雙方在媒體上展開了筆戰,互不讓步,各自堅持己見。了解曹瑋創作了大量裸畫之後,我和他的家人來到了曹瑋畫室的地下室,查看他的收藏。令我震驚的是:「這些美婦人正是我在禪定中所見的。」
畫中有金髮的、棕色頭髮的,還有紅髮的,都是極為美艷的裸體女子。更讓我驚訝的是,當我用天眼觀察時,竟然發現這些畫中的美婦人每一位都彷彿活生生一般。她們似乎生活在樓觀亭閣的華麗宮殿中,生活著優雅的日子,擁有美麗的園苑和無數重疊的樓閣。
這情景有如古代的夏桀與殷紂,奢華至極的宮殿,尤其是紂王的「鹿臺」,還有「傾宮」和「瓊室」。三千佳麗與被強行徵集的美女,在宮苑內與紂王作樂狂歡,肉被懸掛在樹上,酒被製成池子,婦女們全身赤裸,嬉笑著互相追逐在酒池與肉林之間。
樂師們演奏著淫蕩的曲調,讓人聽了覺得渾身麻酥,誘使美婦人們翩翩起舞。而那位紂王無疑便是曹瑋。在天眼中,曹瑋與無數的美婦人嬉戲無度,淹沒在「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狀態中,連骨髓似乎都開始腐化了。
我當機立斷:「把裸畫全燒了!」
家人驚訝地說:「不可!」
「為什麼不可?」
「其一是珍品,其二是極昂貴,其三是曹瑋最喜歡。」
我反問:「身體與畫,何者為重?」
他們回答:「身體重要!」
我堅定地說:「燒掉它們!」
就在我燒掉這些畫作後,果然出現了奇蹟。原本形神衰羸,體如骨立,幾乎無望復生的曹瑋,整個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彷彿負擔被卸下,全身輕鬆 ,像是枯樹長出新芽,死灰復燃。曹瑋開始能正常進食,能久站,氣血逐漸通暢,他的萎縮情況竟然痊癒了!
僅僅三個月後,他變得活生生,重新煥發了生機。我問曹瑋:「你畫美婦時,心情如何?」
他回答:「樂而不淫。」
「是這樣嗎?」我追問。
曹瑋只是笑而不語。
我接著問:「你所創作的裸畫是否反映了你內心的動念?」
曹瑋回應:「心是工畫師。」
我說:「您用美婦的裸畫,勾動了天下人的淫心。這不僅會使他人心動,連自己也難以自制,這正是墮入三途的主要原因!」
曹瑋聽後驚顫,慨然表示:「我再也不敢畫了。」
我說:「畫裸男、裸女,古今中外的畫家皆有之,展現的是肉體的力量與美感。人體畫作,豐神秀異,的確是極好的畫材,尤其是肉體曲線的美,更是自然的結晶,這些都無可厚非。然而,如果過於重視情慾的表情,加上故意的淫巧 ,而心動於慾淫,這就牽動了陰暗之念。」
曹瑋聽後頓時明悟。
接著,我告訴他一個故事:古時有位李伯時以畫馬聞名。李伯時無時無刻不在思念馬,白天想馬,晚上也想馬,時時刻刻都在腦海中浮現著馬的身影。
有一天,李伯時正在午睡。此時,他的好友「通秀禪師」來訪,見他熟睡,忽然間李伯時的身影變成了馬,又馬上變回了人。
通秀禪師因此勸告李伯時道:「若是一心一意念著馬,未來恐怕轉世便會墜入馬胎啊!」
李伯時聽後驚愕不已,心中羞愧,隨即感到悚然,連聲謝罪。
106臨水夫人廟
臨水夫人廟供奉的是陳靖姑,此廟神聖靈驗,信眾絡繹不絕。廟的住持陳政曾告訴我一個靈異的故事,述說如下:
有一天晚上,住持陳政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陳靖姑,她相貌清麗,右手握著「寶劍」,左手則持「牛角法螺」,宛如廟中主神的樣子,神衣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陳靖姑身旁隨侍著兩位童子,一位手 持「仙拂」,另一位則握著「寶扇」,面容如玉,清晰可見。
陳政合掌作揖,詢問道:「是夫人嗎?」
陳靖姑回答:「正是。」
「夫人駕臨,有何指示?」他問道。
陳靖姑說:「最近有一位靈圓先生常來廟中閒坐。此人頭上有雲霞相隨,身上有五色光隱隱,當他坐下時,還有幾位天人在旁伴隨,各種光明交相輝映。」
聽到這裡,陳政感到驚異,問道:「靈圓先生外觀平常,怎會如此?」
陳靖姑回答道:「凡夫肉眼,怎能識得靈異!」
陳政再問:「如若此人來臨,應如何應對?」
陳靖姑回道:「靈圓先生前來,我與他平輩,我在上他在下,因此我心中略感不安。你有一檀香木的蓮花椅,是廟中最珍貴的,可以請他坐,並奉上最好的香茗,如此我便能安心。」
陳政立即表明:「遵循指示。」
他接著問陳靖姑:「靈圓先生的來歷是什麼?」
陳靖姑解釋:「此人是金陵閭山道院馬伯修的大弟子,修習閭山道法已有二十多年,修成雲氣,擁有小神通。我與馬伯修是師徒關係,因此靈圓先生與我是平輩。」
陳政驚訝地說:「您不是陳靖姑嗎?」
「我乃分靈。」她回答。
「分靈又是什麼?」
陳靖姑說:「主尊是陳靖姑,分靈如草般繁多,因此稱為草頭神。草頭神就是分身分靈。」。陳政仍然困惑,但陳靖姑告訴他不必再問,只需依照指示行事即可。
夢醒之後,陳政依照陳靖姑的意思行動。每當靈圓先生來到,他便特意搬出蓮花椅請他坐,同時到茶行購買上等茶葉,泡給靈圓先生品嚐,表現得非常恭敬。
陳政發現靈圓先生果然有些靈異之處。他說會下雨,果然下雨;說會打雷,沒多久就打雷;預言這次颱風會淹大水,結果真的淹了。靈圓先生的預測更準確,甚至超過氣象局的專業,因為氣象局常常是事後才發表看法。
陳政與 靈圓先生的交流愉快,不久後,又有一個夜晚,陳政再次夢見陳靖姑。這一次,陳靖姑告訴他:「不必再搬蓮花椅請靈圓先生坐,也不必再泡香茗。」
「為何?」陳政驚訝不已。
「靈圓先生頭上的雲霞和身上的五色光已全都刪除,他如今已成凡人,隨身的天人也已盡皆遠去。」
陳政驚愕地張口結舌,問道:「為什麼?」
陳靖姑淡淡地說:「問他自己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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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政夢醒之後,感到一頭霧水。前不久陳靖姑要他厚待靈圓先生,而現在卻突然出爾反爾,不再需要對靈圓先生恭敬。陳政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也只好照做。
隨著對靈圓先生的態度逐漸變冷,靈圓先生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稍微對靈圓先生詢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靈圓先生回答:「有什麼不對嗎?」
「陳靖姑非常生氣呢!」陳政說。
靈圓先生低頭沉思片刻,說:「怪不得最近我的靈感和覺受變得不準,法力似乎消失了,所修的法也不再靈驗,隨身的護法已經離開,我自己都感到精神恍惚。」
陳政追問道:「你到底做錯了什麼?」
靈圓先生猶豫片刻說:「我自己倒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靈圓先生說:「我有一位朋友,想要勾引一位鄰居的婦人,但始終未能如願。這位朋友知道我懂一些祕術,便來求我。我一時不好意思拒絕,就畫了一道符,這符名為『茶引春心符』。交給他的朋友後,不久那鄰居婦人便上門了,兩人很快便成了好事。」
陳政驚訝道:「這是邪符,也是壞心術!」
靈圓先生恍然驚醒,連聲道:「慚愧!慚愧!」
靈圓先生在回去後,心中懊悔,決定要多行善事。
陳政在臨水夫人廟告訴我,陳靖姑非常靈驗,經常在夢中指點他。例如,有一次廟會辦宴席,有人提議要辦一百桌,一桌十人,總共一千人,也有反對者認為:「 人數多於一千,要辦二百桌,共二千人才夠。」
這兩人爭執不下,百桌酒席與二百桌相差甚大,費用也大相逕庭。那晚,陳靖姑在夢中告訴陳政:「一百六十桌。」
奇妙的是,宴會最後恰好是一百六十桌,坐滿了所有人,沒有多一位或少一位。所有到場的人似乎都是應陳靖姑的召請而來,這準確無比的預測讓人驚訝。
陳政稍微對我說:「陳靖姑也提到你!」
我驚愕道:「提到我什麼?」
陳政回答:「陳靖姑說,這個人頭上無光,周身無光,毫無驚人之處!」
我點點頭,心想陳靖姑看的果然準確,因為平時我將所有的光芒都掩蓋了。
陳政又提到:「有一次,陳靖姑見到你前方有一位佛生。前佛一滅,後佛又生,後佛一滅,右佛又生。右佛一滅,左佛又生,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共四佛下降,發出金光四射。這些佛各踏蓮花,蓮花大如車輪。這金光,先是如細豆,後如棗,再如斗,又如滿城,最後如天空一般。陳靖姑因此感到相當驚訝。」
陳政問:「你這位凡夫到底是誰?」
我答:「盧勝彥。」
「盧勝彥是誰?」
我答:「只是一位凡夫。」
靈圓先生的事情,因為一次疏忽,畫了「茶引春心」符而獲罪於天,正是由於這張符,頂上的雲霞、身上的光芒、法力全被削去。如此重的罪業,真的有這麼嚴重嗎?而天界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古德云:「君子懷心慎行,知不履邪徑,不欺暗室,免履而墜陷,而負親。故每於念動身履之時,無不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暗而不昧,慎乎其獨,堅守德基。」靈圓先生若養邪符,所犯之錯,乍看似小,實則問題重重。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私受賄賂、枉屈害人、暗存陰私、謀營陷人、私吞財物、暗貪欺人」等罪狀。
特別是對於知道法道的人來說,應該清楚:
正道——合於天理、合乎人群、不自欺、不自滿、正直坦率、剛貞堅毅。
邪道——逆於天理、拂逆人情、悖於倫理、乖於道義。
靈圓先生應當要有「進退明決,不因情而遷」,不可因為朋友情誼而隨意妥協,忘記「進則觀其是而審其非,退則究其非而審其是。」他亦應了解,頭上三尺有神明,在日間、夜間、功曹神、司碌神,無時無刻、無處不在,都不會有疏漏。
要明白,天上的神明連「一念苟且」都能知道,更何況是提筆畫符呢!所以正如所說的那般:「念已馳,神已移,念馳神移,則心機必亂為矣。戒之!戒之!」
如「茶引春心」符,何以會有法力?這正是「邪心招邪鬼」,此符有「邪鬼」相助的緣故。
以前有一位符仔仙,見上一名嬌媚的女子,心中癢癢的,思念不已。這位符仔仙心中所想,便隨即提筆畫了一張「美人自來相就符」,放在女子常走的路上。然而,想不到那天女子卻未經過那條路,而是一隻肥壯的母豬走了過來。
這隻母豬一旦中了符,便發情了。每晚母豬狂奔到符仔仙的家門口,用鼻子猛撞家門,發出「碰碰」的響聲,嚇得符仔仙面色蒼白,無法躲避。這位符仔仙的道法只學了一半,只會放符而不會收符,實在是尷尬極了。這是他的一個笑話。
我個人認為,「符仔」並非中國獨有的產物,在印度、錫蘭、緬甸、泰國等東南亞國家,「符仔」或「降頭」皆為普遍的社會習俗。 「符仔」有正大光明的用途,也有「陰損邪惡」的邪術。許多人對「符仔」存在嚴重的誤解,以為它們都是怪力亂神的迷信,實則「符仔」便是一種精神力量。我所學習的「符仔」可以幫助人們消災解厄,治病除疾,役使鬼神,通天徹地,變化無窮,甚至可以飛行……。「符仔」的善惡不在於符本身,而在於畫符的人。
我說:「修道固然艱辛,有人成功,也有人失敗,還有些人修道修到一半,因心向邪道,走上歧途,最終成為失敗的修道人。」
關於情慾的防範,首先要嚴加自律,讓心不外馳,於念頭萌動之前保持謹慎。心念一旦起,眼耳會成為盜賊,內心無主導,易受侵擾。因此,必須嚴格內戒己心,並外防耳目。當耳目健忘,心志便能安定,意念正直,自然不會生出邪念。時時警惕心念之起,慎重對待意念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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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怨鬼
有一位男子名叫江仲,他來詢問自己的命運。我在紙上先畫了一部車子,隨即對他說:「你是做這個的。」
旁邊的人紛紛猜測:「是汽車買賣嗎?」
江仲搖頭。
另一人接著說:「那是不是做汽車修理?」
江仲依然搖頭。
又有一人猜測:「我猜一定準,你是司機?」
江仲再次搖頭,最後無奈地說:「你們根本猜不中,我是做玩具汽車的,大人開大車,小人開小車。」眾人都不禁莞爾。
我抬頭看著江仲的臉,準備算一下他的命運,卻驚訝地發現江仲的面容變了樣。他原本是平頭,如今卻變成披頭散髮;臉色紅潤的他,現在卻變得鐵青,七孔流血,面目猙獰可怖,尤其是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沉默片刻後說:「你的命運,還是進去算吧!」
江仲隨我進入一間無人的房間。
我告訴他:「你身上有怨鬼!」
江仲起初不願承認,神情恍惚。我繼續說:「是一個女子,下巴有一顆痣!如果你不把這怨鬼遣散,你一生的命運將受其阻礙。」
江仲仍不承認。
我追問:「你們相約一起走的,但你臨時退縮,她怎能不怨恨?」
江仲驚駭,跪下來,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江仲從事玩具汽車的生產。在工廠裡聘請了一位新女會計,姿色出眾,雖已婚新嫁一年。江仲本身也有家室,妻子性情相當乖戾。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女會計對江仲的同情漸漸轉為愛慕,反之江仲亦不自覺地愛上了她。
由於江仲的妻子對這段感情持懷疑態度,他們的愛情因此在當時舉步維艱,始終保持著秘密關係。兩人在暗中相會,相約誓言,要生死相依。
可腳踏兩條船的道理,總有露餡的時候。終於有一天,江仲寫給女會計的親密紙條被她的丈夫發現,隨即妻子也得知了此事。江仲的妻子怒火中燒,拿起皮帶,懷著怨恨痛打一頓江仲,讓他饒乞不已。這對情侶終究被拆散。
未曾想,那位女會計對江仲的情感極為執著,她誓言若無法和江仲在一起,寧死不屈。最終,她選擇了自盡,先喝下農藥。女會計死後,江仲淒慘地沾了沾唇,但當他即將跟隨而去時,卻出於恐懼而退縮,最終存活了下來。這就是江仲與女會計之間的故事經過。
我感慨地說:「情慾之事,往往帶來重大的禍害,其後果讓人唏噓不已。世人往往不知忌諱,冒昧行動,最終死亡之人層出不窮。有人雙雙自投河中,有人雙雙以炭火了斷性命,有人雙雙上吊,甚至雙雙飲藥,這些人無疑是情痴,因情慾所害,可真是可悲!」
江仲告訴我,這一事件後,他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身體就如同氣球洩了氣,時常感到不適,精神萎靡,卻找不出真正的病因。最讓他困擾的是失眠,常有惡夢,即便是吃了安眠藥也無濟於事。
江求我拯救他。我對江仲說:「你看到女會計如此甜美嬌好,又溫柔體貼,便生起了愛慕之心。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你的身心便陷入其中,這已難逃鬼神的懲罰。」
我接著告訴他:「尤其是你自己也有配偶,而對方同樣有丈夫,這已是破壞了各自的天倫。當情義消失,夫妻間的情感全無,因緣也全然改變,這種乖離就像禽獸一般。」
「雖然女會計也愛慕你,但你必須婉言拒絕。若繼續下去,這將羞辱她的丈夫,等於也在羞辱她的父母與公婆。她的丈夫因為一次次的恥辱,心中無疑會痛苦不已,這實在是對他的巨大傷害。」
我繼續說:「現代人常認為愛情無價,超 越一切,但實際上這只是「情慾」在作祟。不知節制的情慾會導致混亂,最終將遭受怨恨,甚至害命。」
我回想以前寫過的文章,提到過許多因情慾而導致的悲劇:有婦女因受氣而死,其夫憤怒而亡,雙雙自盡;或是夫殺妻、妻殺夫,甚至奸夫與通姦者都遭到報應,這些事情無一不在提醒人們情慾的可怕。
聽完這些,江仲滿頭大汗,低頭不語。我看得出,他心中已經有了懺悔之心。於是我答應江仲:「我將幫你為她超度!」
我認為,江仲身上的怨鬼,只需用「中陰救度密法」,便可使怨鬼因佛法得度,從江仲身上解脫,進入六道輪迴,轉世而去,讓事情得以化解。我仔細記下了女方的生辰八字、死亡時辰、姓名及安靈地點,隨後製作了一個斗燈,準備點燈、香、花、茶和果品。
我唸道:「我們無始以來,因瞋痴惡習而深重頑劣,每一個人都沉溺於五欲六塵之中,被無明重重包蔽著。因此,不論是生者還是死者,都應有所覺醒,遠離一切不好的習氣,親近善知識,學習佛法,遠離瞋怒的世界與惡因緣。就如《楞嚴經》中所言:『如染香人,身有香氣』,自然而然地脫去束縛,生者得以成就,亡者得以超生。」
我告訴江仲:「人絕對不能自殺,因為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的佛性,這佛性與佛本無二無別。每個人都能通過修行而成佛,若輕言自殺,就相當於殺了佛,出佛身血,這樣的罪業非常的深重。因此你需要懺悔,才能解脫。」
我又說:「目前的怨恨,要儘快放下。一切怨恨如夢幻,一切情感如泡影,人生短暫如露,如電,離開一切怨恨,方能解脫自我。」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就在此時,對方的女靈在斗燈內發話:「師父,救救我!」
我回答:「要自救,首先要把怨恨放下!」
她聲音顫抖:「我們被綁住了!」
「誰綁的?」我問。
「九天玄女。」她回答。
「九天玄女如何綁住你們?」我追問。
女靈道:「我們在玄女廟中發誓,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因而被九天玄女用紅線綁住。我如今在他的身上,已經掙脫不了,所以求你救救我!」
我聽了,不禁驚訝:「這其實是自作孽,不可活!」
於是我問江仲是否有此事,經過一番思索,他承認這確實發生過。當年他與女會計燃起情愫,在中部一座山上的九天玄女廟跪拜,雙方各持三支香,發下重誓:「願生生世世結為夫妻,二人愛情永遠不變。請九天玄女作證。」
二人同時說:「願不虛發,玄女為證。」
原來這個誓願並非虛言,九天玄女真的以紅線把他們綁在了一起。我由此感到,不可隨意發誓,必須思考清楚,因為誓有誓神,並且密教中也有三昧耶神。人們不應該輕視發誓,誓言的輕率將可能帶來道德的懲罰。誓言一旦發出,誓神便在無形中監察,違背誓言的人將遭到無形的報應。
這件事,若是他人來解,恐怕無法解決。幸而我與九天玄女是知交。九天玄女乃是追隨瑤池金母的神明,古時她是黃帝的師父。在黃帝與蚩尤的戰鬥中,她下降授予兵符和印劍,協助黃帝製作夔牛鼓,最終大破蚩尤。
在春秋時代,九天玄女化身為南山玉女,助越國攻打吳國,亦授予六千君子軍,事後則不辭而別,飄然而去。越王在南山上建了仙女祠以示紀念,這就是九天玄女廟。
九天玄女有位弟子名叫白雲洞君,他獲得了玄女的一切道法,隨後上升至天上,掌管九天玄女的遺書。九天玄女是先天道統,與我一脈相承,因此我決定告知她此事。
九天玄女告訴我:「若想解開他們的紅線,原本困難重重。但現在好了,你來知會,有何話可說,僅需用『剪符』剪之即可。」
「剪符」是先天法之一。於是我便使用「剪符」,解救了江仲的困厄,並將江仲身上的怨鬼解脫,敕令她隨著六道輪迴而去。
我告訴江仲:「情慾的快樂享受,若是真正去透視,終究只是短暫。其根源與結果,都是「苦」、「空」、「無常」,人們卻只捉住那暫時的「樂」,而不知其背後潛藏著永恆的「悲哀」。」
如果不知節制的情慾會導致「多病」,容易「衰老」,甚至可能喪失「地位」,敗壞「名譽」,耗散「財物」,加深「怨讎」。這樣的人,因果上會導致人身不得,最終可能輪迴為「畜生」。可見「淫慾」之事,確是大禍之根源!
我這樣說,希望大家能有所領悟。佛門中所守的「不邪淫戒」,大致可分為心靈上的及肉體上的。在肉體方面,大部分遵循密教來修持。
我們都知道,真正的聖人不是沒有,而是非常稀少。如今一般的芸芸眾 生則佔據了絕大多數,人們之所以會沉迷於「淫慾」,其實是因為每個人的肉體中早已深埋了「淫慾」的種子。人從「淫慾」父精母血而生,自然便帶著「淫慾」的種子。
「情慾」在肉體中表現得或柔和,或激烈,或迫切,到了情緣的那一刻,往往讓人如痴如醉。正當的「情慾」對於家居士的佛教徒而言,乃是合乎佛法的,不應被全面禁止;然而,不正當的「情慾」便需要保持距離,必須確實避免。至於出家修行的比丘與比丘尼,則更需徹底禁絕「情慾」,這不僅僅是依賴心靈修養,更需要具體的實修。
作為一名實修「真佛密法」的行者,我有三法: 一、拙火法——此法又稱「拙火定」,需利用「寶瓶氣」來修煉拙火。 二、無漏法——運用拙火,將明點轉化為氣,並運用「薩迦六勢變」來防止漏失。 三、明點法——水降火昇,明點蒸發,運行全身,開三脈七輪,令全身清淨光明。
這三法若能成功修煉,可達到以下結果: 一、「情慾」完全消失,實現真正的大樂。 二、「精血明點」完全不會漏失。 三、全身發出淨光(在密教中,這種境界就是大樂光明)。
作為一名實修「真佛密法」的行者,我確實印證了「拙火法」、「無漏法」以及「明點法」。但,經過我的實修,不是靠心靈修養,我真的不可思議的證明了「無漏」、「清淨」、「光明」及真正的「大樂」。
我確實是一名真正清淨的行者,已證明無漏。我悟到了密教實修的大圓滿。當然,我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已變得愈加稀少。我期待,如果天下眾生都能夠實修「真佛密法」,那麼人間的淨土真的可以實現啊!
154誘僧
年輕的時候,年時候,我曾聽過一個名為「誘僧」的故事,這個故事讓我警惕不已,至今難以忘懷。我希望通過這個故事,讓所有修行的行者更加嚴守戒律。
故事情節如下:
有一位堅持苦行的僧人,獨自居住在高山的茅篷中修行,飽受風霜的侵擾。這位僧人默默度過了二十年的生涯,他的飲食僅僅依賴於山中的野果和野菜,衣服全都破爛不堪,只能勉強遮體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中有人發現了這位僧人,口耳相傳,越傳越廣。人們對他的苦行表現出深深的敬佩,尤其是他二十年未下山的獨居能力,更是讓人心生敬仰。甚至有人傳說,他與老虎、蛇共處,而這些猛獸從未傷害他,反而成為了他的護法。
這些消息傳出之後,山下的人們陸續前來拜訪僧人,原本無路可走的山道,逐漸形 成了一條羊腸小道,直達僧人的修行之所。隨著來訪者增多,僧人的住處也得到了改善,山下的人們甚至準備為他建造一座大寺院,以便容納更多人來隨著他修行。
隨著僧人德行的名聲越傳越遠,數年之內,他已然成為一位「高僧」。在這座高山之下,住著一位有錢有勢的員外,這位業主的財力雄厚,勢力龐大。
每年,員外生日的時候,地方上的士人和群眾都會聚集來祝賀,盛況如同過年一般,熱鬧非凡。然而,這一年,員外突然發現來祝賀的人少了許多,甚至一些地方的名流也不見了。這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原來這一切是因為「高僧」舉行法會,這位高僧的名聲已超越了員外,成為人們心目中的「領袖」。他所說的法,宛如旋風般席捲而來,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傳奇。他品德高尚,戒律嚴明,地方上隨便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士,早已成為他的弟子。他的形象如此璀璨,光芒四射,讓員外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曾經,山下的員外是人人景仰的有錢人,行善積德,獲得了眾人的美名,被稱讚為善人。然而,現在那位高僧卻不費一分一毫,光憑著傳聞便吸引了所有的群眾。員外心中無法平衡,感到自己的名聲逐漸萎縮扭曲。
當人們在員外面前讚嘆高僧時,他嘴上雖然不顯露出嫉妒,心裡卻早已咬牙切齒,心中充滿了不平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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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傍晚,一頂轎子攜著幾位女眷將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婦人送到高僧的身邊。這位美婦人是來聽高僧說法開示的。她自稱是鄰縣的官夫人,長得婀娜多姿,眉毛如細月彎曲,眸子多情,鼻子小巧,櫻桃般的嘴巴,一開口就如同黃鶯出谷,走路時鈴珮叮噹,搖曳生姿,這女子美艷動人。
高僧正在低頭講法。這位美婦人與女眾們都忍不住讚嘆。高僧講完法,準備進入內室。美婦人和女眷則不依,她們認為講解十分精彩,請求高僧繼續再講。於是,高僧又開始講述佛陀出家的淵源,講得美婦人們淚水盈眶,心中深受感動。
隨著日頭漸落,美婦人與女眷仍然意猶未盡。天黑了,山路險峻,官夫人本是計劃著聽完開示就下山,卻沒想到因為這次法會的精彩,竟然忘卻了日落的光陰,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天色已晚,四周漸漸黑暗,鳥獸的叫聲隨處可聞,山路崎嶇不平,大家自知只能留在山中過夜。最初高僧一人在此修行,二十年都住在草茅屋裡,環境十分簡陋。但後來弟子增多,弟子們開始幫他建設講堂,這講堂正是大雄寶殿,左右還有幾間廂房,只有在法會時才會有人居住,平常高僧依然獨自一人。
美麗的官夫人和她的女眷要留宿,這自然沒有問題。官夫人住在右廂房,左廂房則分給女眷居住。這一夜,大家早早就寢。
大約到了午夜,忽然高僧房間的門傳來輕微而急促的敲門聲。高僧打開門,看到的是一位嫵媚無骨的美婦人,但她卻臉色蒼白,神情無奈,似乎痛苦不堪,雙手抱住頭,顯然是受到很大的痛楚。
僧人大驚:「你得了什麼病?」
美婦人急切地說:「讓我進屋說,外頭風大!」
高僧未多疑,讓她進入屋內後,倒了一杯茶給她,讓她稍稍平靜。
美婦人隨即恳求道:「師父,求你救救我!」
我在這裡答應她道:「我當然會救你,但我並不是醫生。」
她說:「你一定可以救弟子的。」
我回應:「如果能救,一定會全力相助!」
這時,美婦人才道出事情的經過:她年輕時便患有一種奇怪的病,每當發作時,頭痛得厲害,疼痛至使她 無法忍受,甚至在地上打滾。而這病的解藥很簡單,只需要男人的肚臍眼觸碰她的肚臍眼,便能立刻緩解痛苦。從前是她的父親能救她,嫁人後則是丈夫幫她解決這個問題。
美婦人淚流滿面地說:「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今夜卻似乎又要復發,所以特來求救!」
高僧問道:「這裡又沒有其他男人。」
美婦人嗲聲嗲氣地回應:「正因為沒其他人才來求師父救命!」
此時,美婦人突然哀叫一聲,隨即暈倒在地,真的開始在地上打滾,抱著頭的姿勢猶如遭受極大痛苦,狀況極其慘烈。
高僧愣住了,面對眼前美婦人的痛苦,他知道不能不救。雖然她的病痛無法忍受,但要救她,就必須脫下褲子,用自己的肚臍眼去觸碰她的肚臍眼。此時他看見美婦人,雖然痛苦不堪,但她的姿色依然動人,長髮飄散,衣衫不整。裸露的肌膚白皙光滑,那胸前、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部與修長的腿,讓一旁的男人無法不產生無窮的淫慾。
高僧暗自思量,這不是追求一時的快樂,而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必須不顧日後的後果!於是他毅然脫下褲子,將自己的肚臍眼觸碰到美婦人的肚臍。
觸碰之時並不容易,但當真正接觸時,藥到病除。這時,美婦人立刻雙手雙腿緊緊地纏住高僧,宛如章魚一般,將他緊緊地纏住,讓他氣喘吁吁。
《楞嚴經》中有云:「十方如來,色目行淫,同名慾火,菩薩見慾,如避火坑。若不斷淫,修禪定者,如蒸沙石,欲其成飯,經百千劫,只名熱沙。」
幾天後,山下的員外派人送來一封信給高僧,信中僅有一首打油詩:
「晨起擊鼓暮色鐘,高僧修定聲譽隆。可惜百年舍利子,流入荷花雙瓣中。」
高僧看過這首詩,臉色大變,心中懊悔不已。他試圖整理思緒,為何當初不能看破這一切?難道祖師不是這樣教導的嗎?
他回想起美婦人的橫臥,若能將她視作一具死人,靜臥不動,骨頭僵硬,毫無所知,那還有什麼可戀呢?看她的完美容貌,雖似鮮花,但只要一變,便是青紫,再轉成黑瘀,寒氣透骨,真無可戀。
她那光滑的肌膚下,隱藏的卻是流動著的膿血與腐爛的肉,這又有什麼可愛之處?即便她的花容月貌,實際上也只是一具骷髏,深陷的眼窩、凹陷的鼻孔,還有發黃的牙齒,這怎麼能稱之為美呢?
再看那風流的細腰,實則皮肉早已腐爛,腸胃消融,臭不可聞,香潔的細腰端莊的扭動,真正的卻也不再俊雅,又何可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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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位美婦人翻滾的姿態,當清晰地意識到她的骨骼如同機械,而骨節之間如同蜂巢,處處都有著蟲子鑽噬。那幾根白皙的骨頭,實在無法讓人產生任何可愛之情。她的全身幾乎都是腐肉,或是連著筋,或是枯骨,皮膚已經爛掉,筋肉腐壞,骨節遍布的時候,將來必然會遍體生蟲,焦縮在地,這樣一切黑腐的情況,令人不堪目擊,又何來可愛之處?
如此情況,既然無法產生任何愛戀,但為何還會招惹這樣的事呢?認真說來,並非高僧自己主動去招惹,而是艷女奔來、妖姬獻媚,甚至這位美婦人主動上門。
高僧自責地想道:「我修行多年,獨身高潔,怎會行這樣無廉無恥,極穢極惡的事呢?」他心中懊悔不已,思緒翻湧,「自己竟然將生命的根本,在無法自制的情況下,送入女陰的毒蛇之口,以己陽納蛇的口,實在是何其無知!」
高僧在心中思索著,驚慌與毛骨悚然交織而至,無邊的熱怒讓他更加懷疑自己的過去。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