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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册「神變的遊歷」

蓮生活佛文集第126册「神變的遊歷」精選分享.一九九八年一月於美國真佛密苑

001神變的遊歷(序)

我常常思索,這一生似乎太像夢幻了,因為在我身上發生的靈異故事,對那些無法深信靈界存在的人來說,往往因為無法觸及且無法經歷這些現象的真實,便將它們斥為神話或寓言。然而,從我的一生經歷來看,從我的學習轉變、宗教歷練,到精進的修行與一貫的精神追求,應該可以看出,我並非偶然的說謊者。

我當然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神變」和「夢幻」全都是真實的,並無絲毫虛假。我想告訴讀者的是,並不是我主動去談論靈異,而是靈異來觸碰我,我過的是神變的遊歷。這不是想像,而是面對面的真實。

我首先是通過靈異的接觸(偶然的奇緣),然後才開始接觸佛法,從此我深入研究佛法。藉著學習的心得,我對佛法的不可思議感到動容和讚嘆,並且更加堅定了對「般若」智慧的信心。正因為靈異的經歷,我有幸面見「釋迦牟尼佛」,這是一次理性與感性交織的會面,雖然是靈異層面的經歷,但確實是我多年修行的果實。

在這場創世紀的會面中,我想說的是,「神變的遊歷」並非時間和空間所能限制的,它是一種超越想像的視覺體驗,正如佛學中常說的:窮豎三際,橫徧十方。

直到今天,我唯一的目標就是弘揚佛法,寫作並度化眾生,這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對我而言,這是完全無法改變的事實。彷彿我的生命注定要走這條路,我不再能選擇其他的職業或身份,這一切已經注定,我是一個通靈人,一位密教行者,並且結出了成熟的果實。

人生如同一場夢幻,靈界亦是如此。這其中蘊含了許多深刻的慧見與思索,只是這些並不為大眾所知。如今,藉由我的「神變的遊歷」,我寫下這些書籍,讓大家一同認識這物質世界背後更深層的真相。

其實,釋迦牟尼佛依然存在,阿彌陀佛的極樂世界也是真實存在的。諸佛、菩薩、空行母、護法神、天神等,祂們都存在於另一個維度的空間中。

在書中,我將帶領大家起飛,去往一個更廣闊的世界,或是深入一個人們從未知道的領域。在那個世界中,時間和空間不再受限,這一切以我們自身為座標。我相信,我們當前生存的世界是物質的假相,而那個更遠、更廣的世界,才是實相。

那個世界,只有在人們臨終時才會抵達,但我無需等待臨終,因為我修行禪定,我的禪定功夫深厚,在我深邃的意識中蘊含著神變的力量,藉著唯識的神變持念,我能夠自如地面對那扇永遠敞開的門窗。

我逐漸發現了無限的生命,眾多美麗的世界(佛土)。人生如同一場夢幻之旅,在我充分發揮「唯識」的力量後,我盡情地欣賞、逍遙自在、遊歷其中。

我深知靈界(十方法界)確實存在,這是我親身感受到的。我願意將這一切寫下來——信者自信,不信者不信,信與不信,全憑各人之心。

一九九八年一月‧蓮生活佛盧勝彥寫于美國華州雷門市真佛密苑

005秋日的殘荷

一位教小學生美術的中年女老師,突然間暈倒,並被緊急送入加護病房。她唯一的兒子,一位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急忙趕到醫院探望她。母子倆感情深厚,兒子握著母親的手,頻頻呼喚著她,但母親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這時,這位兒子猛然想起了某些事情,便合掌開始念誦:「嗡。古魯。蓮生。悉地吽。」這句句句不斷的密咒從他的口中真誠而虔誠地流出。兒子面容肅穆,整個人彷彿融入了與母親及蓮生活佛盧勝彥的連結中,無視周圍的目光。他念誦這句「上師心咒」,正是一種祈禱,祈求根本上師蓮生活佛的庇佑。他名為「宋邑生」,是真佛宗的弟子,而躺在病床上的正是他的母親,名為「宋孟方秀」。母子倆隨著宋邑生一起皈依了蓮生活佛。

當時,「宋孟方秀」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知覺,四肢無力,眼閉口閉,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彷彿成為了植物人。在她的潛意識中,她看見兩位穿著黑衣的人影來到身邊。這兩人不是黑白無常,也不像城隍廟中常見的黑白無常,更不像牛頭馬面,而是身穿黑衣,面容模糊不清。她能感覺到他們的手冰冷,冷得像死屍一樣。他們抓住她的雙腳,向下用力拉扯。這一拉扯讓她想起夏天晒棉被時的情景——被單被拉扯開,然後拿去洗,裡面潔白的棉絮會被展開,在竹竿上或椅子上晒太陽。她被拉扯出病床,雖然她的身軀仍然躺在病床上,但她的真實身體卻彷彿被懸吊在虛空中。這兩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往下拉,而她感覺自己正墜入深淵。

她不喜歡被拉向下方,因為人們常說,上方是天堂,下方是地獄。可是,這股拉力是如此強大,重力加速度與地球的引力讓她無力抵抗,眼看著,她似乎要墮入地獄。

就在這時,「宋孟方秀」耳邊傳來清晰的聲音:「嗡。古魯。蓮生。悉地吽。」這句真言一遍遍響入她的耳中,雖然她自己沒有唸過,但她常聽兒子在家中唸誦。兒子為了修習佛法,設立了一個小壇城,供奉根本上師和觀世音菩薩,並準備了八杯水和一個香爐,每天手持唸珠唸誦的正是這句「嗡。古魯。蓮生。悉地吽。」一開始,她對兒子的信仰有所反對,認為年紀輕輕的信佛修密未必是正途,擔心兒子會因此迷失,甚至出家當和尚,讓宋家失去後嗣。

「學佛有什麼好?」她曾問過兒子。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這是他常說的一句話。

她問:「學佛會分散你的讀書精神。」

他答道:「自淨其意,這是諸佛的教導。」

她無言以對。

她又問:「那你皈依的是誰?」

「蓮生活佛盧勝彥。」他回答。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人我不太認同,我曾看過新聞報導,風評不好,還有許多負面的文章。恐怕他不是正道,如果你要皈依,得小心,別上了當。一旦上了當就來不及了。」

「媽,妳放心,我讀過他的很多書。這位活佛從來不開口要錢,怎麼可能是詐財呢?而且,我又是男的,他也不可能騙我的色。」他一語道破,使她語塞。

他說的也對,一個從不定費用,從不開口索求金錢的人,怎麼可能會詐財?而且,蓮生活佛盧勝彥並未曾被報導為有同性戀傾向,既然如此,皈依他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兒子皈依後,做母親的也隨順皈依,雖然她並不完全信服,也不參與修法。她並沒有完全的信仰。

當「嗡,古魯,蓮生,悉地吽」的咒音輕輕飄入耳際,她仰望著無垠的天際,心中仍充滿著對生命的疑惑、迷茫與不解。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她是否應該擁有信仰?什麼樣的人生才算充實,且擁有智慧?

在冥冥之中,兩位黑衣人突然拉住她的腳,往下扯,她心中直覺不祥,但卻缺乏能夠指引生死的智慧。她感到無力,無法唸出「南無阿彌陀佛」,也從未真正祈禱過。她缺乏生命中的指導者。

她感到自己正在墮落,將成為那些迷失與無助的靈魂中的一員。她再次輕聲唸道:「嗡,古魯,蓮生,悉地吽」,這一次仍是隨意的念誦,只是她心中默隨著兒子修法的咒音。

就在她感到無望之際,那句「悉地吽」帶來的法界之力使她的景象瞬間改變。大慈悲的聖者伸出雙手,將她從下墜的深淵中拉住。

一朵璀璨的蓮花飛至,蓮生活佛盧勝彥端坐於花蕊中。他的膚色莊嚴美麗,散發出無法形容的香氣,五佛冠高高戴於頭頂,周身光輝閃耀,顯示出他已達到殊勝的法身成就,並能自在度脫一切眾生的神識。

她感到自己向上昇起,而那兩位黑衣人再怎麼拉扯也無濟於事,反而在掙扎中被彈入塵埃,消失無蹤。

「宋孟方秀」不僅感到十分詫異,甚至震驚非常,但內心卻又出奇地感到一片安詳。

她被蓮生活佛盧勝彥帶到了一个異常清淨的地方。這裡的天空瀰漫著清新芬芳的氣息,百花隨風翩翩起舞。四周光明無邊,燦爛奪目,寶樹與花草交織,清白妙華爛漫開放。宮殿雄偉而自在地聳立,完全由無上的摩尼珍寶所建,金剛妙石所成。寶鐸金鈴、璀璨寶珠、精緻瓔珞隨處可見,華美的寶蓋幡幡隨風輕拂,奇花異草點綴其間,處處莊嚴清麗。

在宮殿中,兩座巨大的雙蓮池映入眼簾,池水如明鏡般澄澈,清波漣漪,淨泉繞池二十匝,八功德水遍布四方,帶來無盡的清涼。眾妙音聲傳來,聽後心情愉悅,和樂至極。

這時,宮殿中的所有菩薩都非常高興地迎接著蓮生活佛與「宋孟方秀」的到來,甚至連四周的樹木和花草,以及那宏偉的宮殿,都在瞬間爆發出無邊的光芒。

「宋孟方秀」注意到雙蓮池中有一朵非常小的蓮花,細小到幾乎無法再小,且帶著雜色。她好奇地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小的蓮花,一丁點大呢?」

「那是初發心的蓮花,所以只有那麼一丁點大。」

「那是誰的?」她繼續問。

「那是你。」蓮生活佛回答。

「宋孟方秀」驚駭不已,臉上不禁露出羞愧與慚愧的表情。她又看到池中有一朵凋零的殘荷,這讓她更加好奇。作為一位教美術的老師,她知道「秋日的殘荷」象徵著凋零與過往的時光,她不禁問道:「這麼清淨的佛國,怎麼會有殘荷?」

「那是一位老修行者,因為放棄了道心。」我低聲答道,心中隱隱有些黯然。

「是誰?」她問。

「不便明說。」

「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別人。」

我偷偷地將耳朵湊近她,低聲說道:「是×××。」

「哦!我不認識他。」

「你當然不認識他。」

她嘆息道:「他好可憐啊!修行竟然修成了這樣的殘荷!」

我回應說:「這殘荷只是短暫顯現,很快便會消失。修行人若貪念一起,便會倒退。然而,這其中也隱藏著多少滄桑的人生歷練,多少緣起緣滅。」

我不禁嘆息。

她接著說:「師尊應該要以大力救度這朵秋日的殘荷!」

我苦笑道:「我無能為力,我曾認真過,但他是提婆達多型的。」

「什麼是提婆達多型?」她好奇地問。

我解釋道:「提婆達多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他背離了佛陀。佛陀用了各種方法來度化他:佛在空中說法,他卻頭朝地;佛在地上說法,他頭朝天;佛在東方說法,他朝西;佛在西方說法,他朝東;佛在北方說法,他朝南;佛在南方說法,他朝北。最後,佛施展神通,發出如雷的法音,而他卻用雙手掩耳。」

「這是為什麼?」「這是緣份!」「宋孟方秀」深感遺憾,為那朵「秋日的殘荷」感到可惜。這位行者,已經斷了自己的路,再也無法前往西方極樂世界的摩訶雙蓮池了。那朵「秋日的殘荷」將會消失,而西方極樂世界裡,白鶴、孔雀排成一串,永遠是鳥語花香。

「宋孟方秀」又問我:「我曾讀過報紙雜誌,有位法師說,你曾到過西方極樂世界,這是真的嗎?」

我回答:「如今,你也親身經歷過,你自己怎麼說?」

「我……」宋孟方秀苦笑著。

我繼續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信者自信,不信者不信。這些,或許也是緣份吧!」

「蓮生活佛盧勝彥,你到底是誰?」她又問。

我答道:「我是法界的秘密主,手持金剛杵的金剛心。我是法界的大慧主,手持劍的文殊師利。我是法界的大教主,坐擁蓮台的佛王之王。在這婆娑娑婆中,我已播下了蓮的菩提種子。嗡!在六道的領域,這就是我演化的大地,佛法傳播的因緣,一個接一個,我將心印授予他們。這一世又一世的轉世輪迴,留下了恆久的記憶。」

「宋孟方秀」女士,在加護病房昏迷了十天,十天後她終於甦醒。「宋邑生」非常高興。她忍不住流下眼淚,第一時間告訴了她的兒子,自己經歷過的另一層時空的故事。兒子聽後十分興奮,對蓮生活佛師尊的信心更增,並發誓要護持真佛宗。

她也像是一位弘法者,開心地與學校的其他老師分享自己的經歷。他們聽得目瞪口呆,彷彿在聽一個遙遠且不可及的故事。每位聽故事的人都會勸她:「你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請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在她的背後,傳來了一些閒言閒語:「見鬼了」、「不過是做夢而已」、「她只是為了自己的迷惑,才做出這樣的解釋」。很少有人願意與她一同修行,然而,宋孟方秀與她的兒子宋邑生卻在壇城中精心佈置,營造了一個更加莊嚴美觀的氛圍。這一次,母子倆一起修行真佛密法。她終於明白,信與不信,無非是緣分的問題。

030查庫

我曾經說過,人在面對自己的生命時,往往充滿了迷惑與疑問。許多人不斷勞作,卻始終陷於困境之中,無法理解自己究竟擁有多少福份,因此他們會向相師求指點。我常說,我慈悲眾生,願意為蒼生指點迷津,幫助他們解脫痛苦,尋得幸福人生。

然而,我也深知,人的福份是有定數的。根據三世因果的律法,一個人能吃多少米,賺多少錢,達到什麼樣的地位,這些都早已註定。無論是妻子、財富、子女,還是官祿,這些福份都有其固定的範圍,這是千真萬確的。雖然每個人都有一個定數,這個定數似乎難以改變,但我們也知道,學佛修行可以改變命運,大慈大悲的心境也可以改變命運,行大善則可以轉變人生。我時常運用自己的法力,進入另一個時空,去「查庫」,追溯福份的源頭,並安祥地為眾生解說「庫藏」的問題。

「庫藏」便是福份,而「查庫」則是解說每個人在三世因果中所擁有的福份的過程。

有一位名叫朱龍若的人來到我這裡,詢問自己的福份。他年約五十,面容圓潤,穿著昂貴的西服,走路從容,舉手投足之間,眉目、鼻子、眼睛、嘴巴,無一不顯示著富貴相。

我仔細觀察他的面相,對他說:「你有七個財庫。」

朱龍若聽後,立刻反駁道:「這不準。」

他又問我:「盧大師,你看我身價多少?」

我回答:「你的身價約為二億一千萬美元。」

朱龍若聽後哈哈大笑:「更不準,更不準。你這個盧大師,我要拆了你的招牌。」

聽到這裡,我不禁面紅耳赤。朱龍若告訴我,他一生做過不少生意,總是在成功的邊緣,卻總差一步,發生了其他事故,最終未能成功。如今他已五十歲,依然一事無成,身無分文,根本無法談及二億一千萬美元的身價。

朱龍若感到奇怪的是,雖然他自己相貌出眾,幾乎每個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有富貴相,氣色極佳,手腳也顯得豐厚。他自己也喜歡四處尋找相士,隨大眾接受指導,每位相士都說他將來的財富如碩大芳馥,財源廣進。然而,事實上,他卻是一位極為貧困的人。

朱龍若告訴我,連盧大師也會犯錯,這世上已經找不出真正的奇人了,以後他不再尋求算命了。我聽後,心中更為羞愧,甚至對世人的迷信感到可笑。

我對他說:「那我再試試看,如何?」

朱龍若回應道:「再求一試,但你已知答案。」

「無妨!」我回答,並用屈指神算的方式計算。結果依然顯示,他擁有七座財庫,身價高達二億一千萬美元。

「亂來,亂來,命理怎能信?」朱龍若氣憤地說。

我無奈,只能說:「那我去查庫。」

「查庫?那是什麼?」他問道。

我回答:「查你三世因果的庫藏福份,這是最後且最實際的方法。」

「好吧!你去查庫,我等大師的答案。」

當晚,一位官吏駕車前來,恭敬地對我說:「請蓮生活佛查庫。」

我責怪他道:「怎麼不準呢?」

官吏默然,只是答道:「查了便知。」

這位官吏駕著車急速行駛,終於來到一座如王都般的大城市。城市中的宮殿壯麗非凡,宮殿之間有一棵巨大的樹,枝葉繁茂,忽開花,忽結果。可以說,樹上結滿了果實。官吏扶著果實,由我觀察。

我看到七顆果實,每顆果實上都寫著朱龍若的名字。

「七座寶庫。」我驚訝不已,明明是七座財庫,怎麼會是空無所有?

我還需要解釋的是,這些寶庫中的果實並非世間的水果。世間的水果通常是圓形的,而這棵樹上的果實卻是方形的,四四方方的,像是倉庫一樣,所以稱之為「寶庫庫藏」。根據我的了解,「寶庫」的數量是無窮無盡的,而「庫藏殿」則存在於世界各地、宇宙十方法界。這些庫藏是不可思議的,難以想像的。彷彿所有眾生的資料,都依據不同時空的因緣,儲存在「地大」、「水大」、「火大」、「風大」、「空大」之中,隨著眾生的因緣不同而被存檔。這些庫藏記錄了眾生的「福份」與「智慧」,理解了這些「庫藏」,一切宿命便變得清晰明了。有了「庫藏」,便能洞悉眾生的救度之道。

為了救度一切眾生,使那些擁有深重習氣的眾生得以調伏,可以進行「查庫」的修行。在這樣的因緣下,能夠幫助大眾產生信心,皈依並建立信仰。

所謂的「庫藏」地點,因人而異,大致可分為五類:第一類是總統和國王;第二類是榮華富貴的人;第三類是工農群眾;第四類是修行人;第五類是貧困的人。

據我所知,許多修行人的「庫藏」中,充滿了智慧的法本。他們將智慧掌握在手中,並非所有的「庫藏」都擁有福報,修行人只是通過發揮智慧的光輝,使眾生得以成就,而他們自己的福報則是「自在」。

保護這些「庫藏」的護藏神,都是威猛忿怒的護法神祇。因為他們的使命是確保每個「庫藏」都能夠安然無恙,因為這些「庫藏」代表著每個人歷世轉劫中的殊勝因果,擁有深厚的宿命因緣。只有具足殊勝福德的人,才能夠理解「庫藏」的奧秘,並有能力進行「查庫」,而這樣的人在世間極為稀少,宛如晨星。

我曾見過朱龍若的「七座庫藏」,確定他是擁有財富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榮華富貴之人。當時我心中充滿疑惑,官吏要求我打開「庫藏」。我一一打開,卻吃了一驚,因為裡面的「庫藏」竟然一無所有,完全空空如也。此時我更是困惑,明明有七座寶庫,怎麼會是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護藏神。

護藏神回答:「追溯朱龍若,此人前世修行,修出了七座庫藏,今生成為大富大貴之人。但可惜,他年輕時風流成性,享樂過度,原本有妻室,卻還有第三者。最終,他的妻子死於家中後院的游泳池。」

「她是溺水而亡嗎?」我問。

護藏神答道:「她根本不會游泳。」

「那是失足落水嗎?」

「這是朱龍若所說的。」護藏神繼續解釋,「朱龍若妻子的亡魂,水淋淋的,帶著已經懷孕七個月的胎兒魂魄,還有一位穿著黑衣的老太太,那是朱龍若的岳母。這三位亡魂持著文疏,來到此地,把七座寶庫的庫藏全數分光,然後帶著庫藏的緣份轉世而去。」

「朱妻的名字是什麼?岳母的名字呢?」

「朱妻是施玉圓,她的岳母叫曾知慧。」

「為什麼她的岳母曾知慧也能夠動用他的庫藏呢?」我感到非常困惑。

護藏神解釋道:「朱龍若所有的資本,最初全來自於曾知慧。」

「哦,我明白了。」我大概理解了朱龍若這一生的來龍去脈。這背後隱藏著一些靈異的事件,其實也不完全算是靈異,而更像是現實的反映。這些過程中所顯現的現象,每一個細節中都有因果關係,哪怕是一丁點也不能忽視。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命輪迴的現象就變得愈加清晰。

那天,朱龍若來到了我的面前,語氣帶著挑釁的笑容問我:「查庫了沒?」

「查了。」我回答道,心裡早已準備好。

「幾座寶庫?」他問。

「七座。」

朱龍若帶著一絲嘲笑的語氣說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用斗量。」

「沒錯。」我回答。

然後,我反問他:「那你的岳母曾知慧,她有存錢嗎?她有錢嗎?」

「是的,她曾經去過唐山學醫,回來後開始行醫救人,她是有錢的。後來她的丈夫早逝,守寡一生,並且始終保持素食。」朱龍若回答道。

他似乎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前妻岳母的名字?」

我微笑著說:「我還知道你前妻的名字,她叫施玉圓。」

「你還知道什麼?」他驚訝地問。

我繼續說:「她曾因失足落水,當時她還帶著胎兒。」

朱龍若沉默了一下,然後答道:「是的,失足落水。」

「那是你說的。」我提高了聲音,直言不諱。

「盧大師,這是什麼意思?」朱龍若臉紅了,忍不住問道:「你查庫不查,查這些做什麼?」

「這是查庫過程中的一個插曲。」我坦白告訴他:「雖然你的命中注定有七座寶庫,但這些寶庫卻是空的。」

「被他們搶走了?」朱龍若問道。

「你真聰明。」我點了點頭。

朱龍若沉默不語,他靜靜地思考了許久,接著默默喝了幾口茶。突然,他猛地站起來,身形輕盈,拖著一條長長的影子,走出了我家的門。

他回過頭對我說:「你查的,算是對的。」

之後,很多陌生的客人來找我,他們都說是朱龍若介紹來的。朱龍若曾告訴他們:「如果想了解命運,沒必要找別人,直接找盧勝彥大師就行。」

有一次,朱龍若的四、五位朋友來到我這裡,其中有一位瘦小的男子請我「查庫」。

我進入禪定狀態,開始觀察他的心境。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在這三千大千世界中,處處都有庫藏,這些庫藏不僅存在於物質中,也包括人的身體、生命過程與成長。我們所見到的身體,正是這些三世因果所埋下的福慧實相的庫藏。當我們認識到這一點,就能理解為何我一見朱龍若,就知道他有七座寶庫的原因。

因此,在我「查庫」的過程中,我會先觀察人的外形。據我了解,當人受胎時,庫藏便開始微微開啟,出生時,庫藏完全形成,隨著成長而不斷變化,而在生命的終結時,庫藏便會消失。我觀察後對那位瘦小的男子說:「先生的庫藏裡全是酒。」

他的朋友們聽後全都笑得前仰後合。

「多少酒?」其中一人忍不住問。

我回答:「眼前所見,萬瓶攢攢。」

他的朋友豎起大拇指,笑著說:「盧大師真是高明,有錢時他喝XO,沒錢就喝米酒,無酒不歡,總是瞬間把酒喝盡,每天醉得爛醉如泥,外號‘糊塗的燒酒仙’。」

燒酒仙問:「除了酒庫,還有什麼?」

我答道:「還有一些蘋果。」

他的朋友大叫一聲:「答對了!」

原來,這位「燒酒仙」在梨山種蘋果。

我常查探別人的庫藏,但對於自己的庫藏也充滿了好奇。每當看團體照時,第一眼總會先看自己,這似乎是每個人的心理。

於是,我問護藏神:「我的庫藏是什麼?」

護藏神答道:「蓮生大師哪有庫藏!」

「沒有?」我驚訝地問。

「沒有?你自己去看吧!」護藏神的語氣輕鬆。

我觀照自己的因緣,順著因緣在法界中流轉,很多緣起緣滅,很多的世世代代,我來到一個繁華的都城,到了一個艷麗得青青的天空。我竟到了「太極宮」,正北是前殿「太極殿」,我猛然憶起,這是長安城北方,是居中的大位,是坐北朝南,南面為王之意。站在「太極宮」向南望,「承天門」正是南中門。

這是長安城,我到了長安城。古都長安,可以說是規模空前的都城,矗立在關中平原,長安大城,城周三十六公里,面積八十四平方公里。

城中道路完全是棋盤形的,完完全全井然有序,南北十四街,東西十一街,分東市、西市。

讀一讀李白的詩,就知道:

憑崖望咸陽(咸陽即長安),宮闕羅北極;

萬井驚劃出,九衢如弦直。

又白居易說:「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最寬闊的道路是正中央的「朱雀門街」。

長安最北的門是「通化門」,是通往函谷關的大道。

東門叫「春明門」,可以到長江以南。

南門叫「明德門」,正對終南山。

西門叫「金光門」,通往昆明池。另「開遠門」是長安通西域的絲綢之路的起點。

我看了「皇城」,「鴻驢寺」、「太常寺」、「太廟」,這一切彷彿在夢幻之中。

李白的「飲酒詩」:

五陵少年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想一想昔年的長安城,繁華異常,如同國際大都會,四方珍奇百貨均匯聚於此,交易熱絡,這是元宵的燈虹,照亮長安的月空。

這是,游歷在時空中的心路歷程,這是行走在娑婆世界的一個點滴痕跡。

我問「護藏神」:「我的庫藏呢?」

「這一切即是。」

「什麼是一切?」

「你是轉輪聖王。」護藏神說。

在虛空之中,有聲音告訴我:

你應當如是的思惟,長安皇城是授託的天上宮堂,風光秀麗是龍脈的頸項,這裡的天氣最是清涼。

你的庫藏是最美麗的圖樣,不但有財,也有佛法的寶藏,茫茫四海,無邊無盡,你是菩薩化現的轉輪聖王,庫藏裡湧現快樂善良。

在禪觀中,我是轉輪聖王,擁有「一切」,又是菩薩的化現,那我的庫藏不只在人間,在大聖西天善法極樂世界,也應該有我的庫藏才對。

我應該看見:

寶燄金蓮映目明,八功德水更微精,金沙舖地無窮麗,和合天音入耳清。

眾寶花樹人罕見,心想事成兼長生,佛法僧修最清淨,奇珍異寶果位增。

我應該看見「千層金閣」、「萬層寶殿」,因為我不但是「轉輪聖王」,也是「西天法王」,我當看見,霞光瑞氣,籠罩千里,彩霧祥雲,遮漫萬道。

正想像中,我竟到了一地--此地陰風颯颯,黑霧漫漫,再一望,是一座大山,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是一座惡山窮水。再看到岸前皆魍魎,嶺下盡鬼魔,洞中有魑魅,澗底隱邪魂。我說這是「大陰山」。

「大陰山」之後就是十八層地獄吊筋獄、幽枉獄、火坑獄、酆都獄、拔舌獄、剝皮獄、磨捱獄、碓搗獄、車崩獄、寒冰獄、脫殼獄、抽腸獄、油鍋獄、黑暗獄、刀山獄、血池獄、阿鼻獄、秤杆獄。

這裡正是那句話所說的:

「人生且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過誰;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我問道:「我蓮生活佛盧勝彥的庫藏,應該是在大聖西天的極樂世界,怎麼會出現在幽冥地府?」

護藏神回答道:「不錯,西方極樂世界確實有庫藏,幽冥世界怎能沒有呢?」

我又問:「那麼這裡有什麼庫藏?」

護藏神說:「在這裡,陰司有專門的庫藏官,也有護藏神。人們的福分,分為天福、人福和地福。」

「什麼是地福?」我繼續問道。

護藏神解釋道:「幽冥世界有六道輪迴,地福較多的往往會再生於人道,轉世為富貴之家。若生為飛禽走獸,也常會是其中的王者。」

這讓我想起了釋迦牟尼佛,他作為佛教的教主,在未成佛之前,也曾轉生為「象王」、「鹿王」、「猿王」、「雁王」等……

我不禁心生疑問:「我也有庫藏在這裡?」

「不錯。」護藏神說道,「你有燒紙寄庫。」

我回應道:「那只是燒些紙錠而已。」

護藏神再次問道:「那你燒紙錠時,有沒有用心?」

我回答:「有,用心。」

「用心即是。」護藏神語重心長地說。

我不禁好奇,問道:「那有多少呢?」

護藏神回答:「四百餘庫。」

我聽後驚訝地問:「怎麼會這麼多?」

護藏神淡然道:「難道你忘了嗎,佛經中說,一沙一塔,一花一世界,一紙一庫。」

我頓時領悟,默念了一句偈語:

善哉真善哉!行善果無災!多寡均不拘!用心大道開!

我在此要提醒大家,作善與作惡,根本就在於一個心念之間。善與惡,僅是一念之差,我們一定要謹慎,不讓惡念生起。而且,行善並非只有富貴人家才能做,窮苦之家也同樣能行善。只要能盡心去做,就已經是最好的善行。

護藏神所說的「一沙一塔,一花一世界,一紙一庫」,其實全憑的是用心而已!

063陰判

嚴嘉先生,四十歲,在1995年突然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症。他的身體會出現無力的情況,像是癱瘓一般,雙手無法舉起,雙腳無法行走,甚至連寫字都成了難事。這種症狀最奇特的地方是它有明確的時間性,每天下午三點開始,到第二天清晨七點結束。在這段時間內,他幾乎成了廢人,只有躺在床上。可是,從早上七點到下午三點,他又完全正常,所有行為舉止如常人一般。這樣的情況真是異常奇怪。

他求診了中西醫,然而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的診斷結果,都只有三個字:「沒有病。」嚴嘉躺在床上,甚至請醫師來家裡看診。醫師檢查後說:「血管阻塞。」並為他進行了各種治療。

第二天,醫師說:「治好了。」

然而,下午三點一到,症狀再次發作。

醫師再次檢查後說:「又阻塞了。」

如此反覆,病情時好時壞,醫師也開始束手無策。最終,醫師搖了搖頭,無奈地丟下了一句話:「找盧勝彥去。」

嚴嘉來找我,我看了看他,然後告訴他:「這個病,無法治療。」

「為什麼?」他問。

「沒有為什麼,甚至連我也無法。」我坦誠地說。

「無法治療,總得有個理由吧!請告訴我。」他追問。

「我不能告訴你理由。」我答道。

「這真是奇怪,連生病的原因都不能告訴人,這算怎麼回事?」旁邊的人不滿地說道。

「大家都說盧勝彥很靈,原來也不過如此,這看來只是一個虛有其名的傳聞罷了!」另一個人接話,搖著頭,露出不屑的表情。「早知道就不該來,白白跑了一趟,結果還被騙了。」

倒是嚴嘉本人才開口說:「我們不要隨便亂說,也許真有些不能說的原因,說不定。」

「你們一定要我說嗎?」我嚴肅地問道。

「一定要。」他們堅定回答。

「如果我說了,你們不要怪我。」我提出了唯一的條件。

「不會。」他們答應。

「好,那就一言為定。」我說:「嚴嘉身上有附靈的現象,一個男魂附在他身上。」

「為什麼活佛不能趕走他?」有人問。

「問題就在這裡,這個男魂是有律令的,他手中持有冥間的文疏,換句話說,他經過陰間判決後,得到了冥王的命令,來到陽間,冤有頭,債有主,他來是要報仇的。」

他們聽得十分專注,彷彿聽到了不可思議的故事。

我繼續說道:「我們學佛的人,在陽間要遵守王法,在佛教中要遵守戒律,而陰間也有自己的律令。一旦看到文疏,我們就知道事情難辦了!」

「我們不信。」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嚴嘉聽後問道:「你見過那個男魂嗎?他長得怎麼樣?」

我回答:「他年紀跟你差不多,臉上有些特徵,留著三撇鬍子,耳朵很小,像老鼠的耳朵,最明顯的是,他的左眼似乎有些模糊,白多黑少。」

我的描述讓他們愣住了。

三人同聲說道:「祝新。」

「怎麼會是他?他是嚴嘉的好朋友。」

「祝新不可能附身在嚴嘉身上,這絕對不可能,這其中肯定有錯誤。」他們紛紛表示不解。而嚴嘉則沉默不語,陷入了沉思。嚴嘉的兩位朋友催促他開口,認為他從未得罪過祝新,祝新不應該附身在他身上,折磨他至此,這實在不應該發生。

我反問他們:「祝新是怎麼死的?」

「車禍。」「你們彼此很熟嗎?」「當然,我們四人是好朋友,平時常在一起。那次車禍時,祝新是駕駛,撞上了路旁的電線桿。我們把他送上山頭,三個人都哭了。」「哦。」我沒有再說話。嚴嘉也沉默了。他似乎有所顧慮,轉向與他同行的兩位朋友說,讓他們先出去一下,他想和我單獨談談。那兩位朋友自然不反對,便走到旁邊的客廳等待。

當兩人離開後,嚴嘉告訴我:「活佛神算果然準確,活佛的靈眼也的確能見到真相。」他繼續說道:「我和祝新確實是好朋友,兩人之間並無任何隔閡。然而,我必須向活佛說清楚一件事。那是在一九九三年年初,我向祝新借了一筆錢,作為生意周轉之用,金額不小,並答應兩年內還清。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其他人並不知情。沒想到的是,過了一年,祝新就因車禍身亡……」「你準備還錢嗎?」我問。「還款的日期已經過了。」嚴嘉回答。「那為什麼不還?」「祝新已經不在人世,他的家人也不知道這件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貪念罷了。」嚴嘉坦誠地向我說明。「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我問。「如果這怪症真的是因為這筆錢所引發的,我希望活佛能幫忙,告訴我該如何解決。」嚴嘉說。「我可以多燒些紙錢給他。」「紙錢?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嚴嘉稍顯尷尬,接著說:「不是這個問題。我是想,如果我把所有的錢都還給祝新家人,那麼我的病是否能好轉呢?如果我還清了錢,病卻依然不見好轉,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樣的解釋也有道理。因為據我所知,附靈現象的原因極為複雜,其中一種情況是,兩個人原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性格互相契合,然而其中一個人先離世。死去的那個朋友並不甘心離開,日日夜夜仍然回來尋找他在陽間的朋友。

這個死去的朋友,因為捨不得陽間的朋友,最終成了他朋友的附靈者。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依戀愈來愈深,無法分開,而陽間的朋友也因此遭受不斷的干擾,痛苦不堪。

而對於死去的朋友來說,想要離開這段牽繫其實也並不容易,因為他們的頻率與緣分相近,彼此間的吸附變得難以分開,想要解脫也變得異常困難。

於是,我想出了一個辦法,讓嚴嘉到雷藏寺祈求地藏菩薩的幫助,來解決這個問題。

我要求嚴嘉向地藏菩薩祈求以下的願望:

1.      嚴嘉願意為祝新家人償還所有的債務。

2.      嚴嘉願意印刷千部地藏經,並將功德迴向給祝新。

3.      嚴嘉願意燒紙錢若干,奉獻給祝新。

4.      嚴嘉發下這三個願望後,希望地藏菩薩能夠作主,讓祝新能夠先離開,並且在三天之內不再發作。

5.      如果三天內一切恢復正常,這三個願望將會完全實現,決無虛言。

嚴嘉聽後,稍微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他去了雷藏寺,向地藏菩薩誠心祈願。三天後,嚴嘉再次來找我。我心裡暗想,這次應該成了,因為只要「結」一解開,他的怪症就會不藥而癒。

我高興地問:「好了嗎?」

他愁眉苦臉地回答:「沒有!完全一樣!」他的臉色蒼白,憂愁而且鐵青。

他說:「一點都不靈驗!」

我聽後,完全傻了眼,難以相信這樣的結果。

「怎麼辦?」嚴嘉焦急地問,「蓮生活佛,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你所描述的祝新的形貌一點也沒錯,因此這次我再來,是請你幫忙查一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沉默了一會兒,心中充滿掙扎。連地藏菩薩作主,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最後,我對嚴嘉說:「你最初來時,我曾告訴你,我不想處理這件事。這是因為有『陰判』的緣故。『陰判』的律令如山,它是無法輕易改動的。一旦判決做出,即使是佛菩薩或大羅金仙,也無權隨意更改。宇宙奧秘無窮,萬事萬物的表現都是因果報應,這其中有許多與非、虛與實,涉及的因緣繁雜,實在不是我們能夠輕易理解的。」

嚴嘉聽後,神情一黯:「活佛是推脫嗎?」

我搖頭道:「不是推脫,是『陰判』,非推脫可言!」

「蓮生活佛也無能為力了?」他問。

我沉痛地答道:「是的,無法。」

然而,嚴嘉依然不放棄,最後他問道:「活佛,您能不能查查陰判的度牒,看看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一愣,隨即點頭,心想,這或許是唯一徹底的辦法,也是最後的希望。

「你一定要救我。」嚴嘉的語氣充滿懇求。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去。隨後,我突發奇想,決定將自己的三光(佛光、金光、靈光)壓住,將心神集中。

在密壇中,我取出一只匣子,打開後,從中抽出一本書。那本書比常見的書籍更為古舊,紅色封面上寫著「隱遁心法」。我翻開書頁,發現裡面全是一些符咒,彎彎曲曲的,有的粗,有的細,還有一些咒語真言。這正是「了鳴和尚」曾經贈予我的其中一本書。

我首先結印,今天是「甲子」,我將左手按在「子」位,右手指向「巽方」,畫出一圈符式。

我默唸道:「先天無極內,後天太極中,我受天皇炁,變化一真空。」

隨後,我畫出隱符,再次默唸隱咒:「天上白雲遍地覆,人間白雲迷水陸,日月星辰迷光景,江河山岳歸恍惚。天也翻,地也翻,惟有神祗忙法務,去渺茫來倏忽忽。世間萬事皆無目,我是寰中一隱人,魂魄俱隨天地覆。惟有三清太上翁,親乘羽蓋來守護,上面團圓四十圍,燦燦祥光如秉燭,中有萬劫皆可入,一見祥光皆俯伏。吾奉九天律令攝。」

隨著一聲「轟」,我發現自己已經消失不見,任何鬼神都無法看見我。我邁開步伐,身體如飛般,瞬間便來到了地府冥界。我看著奈何橋下的浩浩江水,波濤洶湧,心中雖有些許恐懼,但又感到一絲無事的安然。

我向前走,眨眼間便來到冥王寶殿。我大步走進去,心中明白,任何鬼卒都看不見我,就連閻羅王和陰間判官也無法察覺我的存在。我繞過了十個大殿,依次是秦廣王殿、楚江王殿、宋帝王殿、五官王殿、閻羅王殿、卞城王殿、泰山王殿、都市王殿、平等王殿和轉輪王殿。走遍這些殿堂,我不禁覺得隱身狀態頗有趣。

然而,忽然間我想起來了,我並不是來這裡遊玩的。我是來尋找「祝新」的判決文的。如果我大大方方地查詢祝新的陰判,那應該不會有什麼難度。閻王和冥判一見到我,定會恭敬迎接我,風光明媚,來去自如。然而,現在我隱身於冥府,這便有所不同了。這種情況就像是私家偵探,我必須自己尋找,該怎麼做呢?我不禁一時愣住了。

我想到陽間有「檔案室」,不知冥間是否也有類似的地方。果然,冥間並不叫「檔案室」,而叫做「司房」。我逐一查閱,首先找到了「蟲類」的分類,裡面包括毛蟲、羽蟲、昆蟲、螢蟲等,但這些都不是我要找的。接著,我又查到「鳳凰類」,結果發現那裡全是飛禽。最終,我才找到「走獸類」,原來人類屬於走獸類之一。我接著翻閱了《百家姓》,找到了祝姓。

在祝姓的條目中,我找到了第三千九百二十五號,這位祝新正是我尋找的對象。在祝新名下,確實有冥判的註明。

一、嚴嘉欠債祝新。二、判祝新附靈嚴嘉。三、至死無解。

看到這裡,我不禁大駭,心想:「無解」,那不就是說,這件事無法解決了,我白忙了一場?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陰判」後面有幾行小字,不仔細看是無法察覺的,但當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寫道:

「嚴嘉命中註定逢貴人星,若遇貴人,告以,身非我有,五蘊皆空,方始猛省,身尚非我,何況財帛乎!」

「若以欠債之財,全數印『地藏經』及印『玉歷寶鈔』,廣勸世人,知過懺悔,永不復犯,可免除附靈之罪,從此自他均獲福報,祝新升天,嚴嘉壽終往生極樂。」

我讀到這裡,頓時明白了。原來,我之前教嚴嘉將欠款還清給祝新的家人是錯誤的,因為祝新的家人可能並無福分來承受這筆財物。印製一千部地藏經是正確的,但全數印製地藏經及玉歷寶鈔還不夠,並且玉歷寶鈔根本未曾印製過,這些做法與陰判不符。

我再次閱讀了祝新的檔案,突然,一聲驚呼,我恍然大悟。

隨後,我見到了嚴嘉,問道:「祝新根本沒有後代嗎?」

他回答道:「對。」

「祝新車禍身亡之後,妻子也已改嫁他人了嗎?」

「對。」

我心中一震,繼續問道:「那麼借來的錢,就不需要還了嗎?」

嚴嘉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確實不知道該還給誰,所以,也就沒還,也算是有點小小的貪念。」

我回應道:「你算是個誠實的人,而且佛緣深厚。像祝新那樣,身體不過是短暫的夢幻,輕輕一撞,四大便散,五蘊也隨之空了。祝新死後,妻子改嫁,財富也全數捐出,想一想,究竟什麼才是屬於你的呢?」

嚴嘉聽後沉思片刻,輕聲說:「我懂了。」

我接著告訴他一些「陰判」上的文字。

嚴嘉喃喃地念道:「身非我有,五蘊皆空,何況財帛。」他點點頭,說道:「好!我決定全數印『地藏經』和『玉歷寶鈔』。」

他又說:「就算結果不如預期,我也認了!」

我肯定地回應道:「一定會好!」

說來奇怪,其實也不算太奇怪。當嚴嘉發下這個印經的願望後,他立刻交代印刷廠加快印製,並把所有的資金全數拿出來。

奇妙的是,嚴嘉並不需要看醫生,也不再服藥,他的身體變得非常健康,真的是一個好好的人。

078鬼話

人間的歷史悠久且遙遠,雖然文化經歷了無數變遷,但鬼神的問題,卻始終是一個謎。相信的人會說:「確實存在。」而不相信的人則會說:「只有親身經歷過,看到或碰到過,才能證明鬼神的存在。在物質時空中,根本就沒有鬼神。」

關於鬼神的問題,爭論往往陷入僅僅是信者堅信,不信者懷疑,最後總歸一句:信不信由你。

在我的弟子中,有位姓黃的老太太,丈夫早逝。她的八字顯示她有著一種特殊的命格,能夠看見無形的存在。因此,她經常講一些關於「看見什麼」和「聽見什麼」的故事,說得就像神話或鬼話一樣。

黃老太太的兒子和媳婦聽得多了,早已不再當真,只是順從母親的話語罷了。比如,黃老太太曾對上班的兒子說:「昨天晚上,你那已故的老爸回來了,他說好久沒有吃清蒸鱒魚了。你下班回來,記得買一些來祭祭他。」

接著,她又說:「街上的左邊那家海鮮店沒有鱒魚,要去右邊那家旺記海鮮店才有,你老爸說,只有旺記有。記得啊。」

兒子回應道:「知道了,記住了!」

但事實上,兒子一上班就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直到快下班時才想起來。他走到左邊的海鮮店,發現沒有鱒魚,於是便走到右邊的旺記海鮮店,居然找到了,還是活蹦亂跳的。儘管如此,兒子並未放在心上,只當這是一場巧合,對黃老太太的囉嗦並不以為意,而媳婦則對此早已不耐煩。

活人的事已經難以應對,還要管死人之事,這些都成了額外的麻煩。然而,黃老太太卻喜歡一個人,躲在陰暗的房間裡,過著自艾自嘆的生活。

有一天,黃老太太交代媳婦,今晚她要在臥房裡請兩位朋友吃飯。

「什麼朋友?」媳婦感到好奇,老人家的朋友從哪裡來呢?多年來,她早已過著孤獨的生活,很少與人來往,居然還會請客吃飯?

「是兩位差人。」黃老太太回答。

「差人?我不明白。」媳婦疑惑地問。

黃老太太說:「這兩位差人,其實是公差,他們來找隔壁的秀蘭太太。他們說,秀蘭太太的時辰已到,所以來等她的時辰。於是,我便請他們吃一頓飯。」

媳婦聽後,差點暈倒。她趕緊找來先生,一五一十地說了這事。

先生聽後冷冷地說:「又是鬼話。」

「是啊!隔壁的秀蘭身體好得很,什麼病都沒有。大家都得了流行感冒,只有她沒被傳染。她一向力氣大,像男人一樣,無論多重的家具,她都能輕鬆舉起。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若讓她家人知道該怎麼辦?」

「這些話千萬不能外傳。」

「當然,但今晚她請客,該怎麼辦?」

「應付應付,擺兩雙碗筷就好。」

黃老太太如約請客了,桌子上擺了四方形的桌子,只有她一個人作為主人。雖然桌上擺了三副碗筷,但實際上,只有她一個人坐,其他的兩副碗筷始終擺在桌子上,從頭到尾,並無人動過。

「再夾一點菜!」老太太說。

「喝湯!」她接著說。

「再來一碗飯!」她又開口。

燈光昏暗,散發著慘綠的光,老太太一個人忙來忙去,和二位客人聊了很多話,雖然她的話語多是自言自語,但彷彿真有兩個人在陪她吃飯。

只聽黃老太太對兩位公差說:「做差事真不容易,我只是請兩位喝點水酒,也希望你們在帶走秀蘭太太時,能對她好些。秀蘭是個好人,心地善良,對鄰居也很幫忙,沒想到她的時辰會這麼早到。」說到這裡,黃老太太竟然淚流滿面。

她的媳婦和兒子在門外偷聽著。

媳婦小聲說:「完了,完了!」

兒子嘆息道:「發神經了。」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媳婦不解地說。

「要不要送去精神醫院看看?」兒子也無奈地說。

大約兩天後,正午時分,一輛救護車急速駛進小巷,又「嗚嗚」地駛走了。隔壁的秀蘭太太真的走了。事情是這樣的,秀蘭太太正在晾衣服,突然感到頭暈,隨即倒地,送到醫院後檢查,竟然是血管爆裂,沒過多久便過世了。

媳婦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驚訝地說:「黃老太太居然能預言他人的生死!」

兒子也搖頭感慨:「簡直是人鬼一家親。」

黃老太太的行為更是讓人不解,她經常買些紙錢,在後院燒著,煙霧裊裊升起。

有人問:「燒給誰?」

「燒給自己。」她淡然答道。

她還掏出私房錢,跑到棺木店,挑選了一副上等棺木。

有人問:「這是給誰的?」

「是給我自己的。」她說,「放到我的床邊,偶爾這邊躺躺,偶爾那邊躺躺,這樣躺來躺去,才會習慣,免得到時候不習慣。」

她又買了紙金放進棺木裡,滿意地說:「如今房子有了,錢也有了,一切都放心了。」她的媳婦對她的這些行為頗為反感,而她的兒子則無奈地雙手一攤,對此無可奈何。

黃老太太一向我行我素。談起黃老太太與陰人之間的感應,有人問這是否是「磁力」,認真說來,應該不是。因為「磁力」雖然無形,但它依然屬於物理範疇,真正的感應應該是「真實見」與「真實聞」。

根據我的了解,密教中若要達到「真實見」和「真實聞」,必須經過長時間的修練,這包括修習「心光」,並藉由「心光」來觀察「明點光」,再由「明點光」形成「金剛鍊」,從「金剛鍊」轉變為「金剛幕」,然後從「金剛幕」中顯現出影像,進而獲得「真實見」和「真實聞」。

然而,黃老太太所經歷的現象顯然並非如此。我個人發現,當一個人沒有經過任何修行,只要他自身的「體性」與「陰人」的體性相近或能夠融合,兩者之間就會產生感應現象。也就是說,當一個人具有「陰人」的體性時,他便容易感受到其他陰人的存在。

因此,一個將要死亡的人,他的「陰人」體性早已顯現,進入了「陰人」的時空,此時他便會看到許多「陰人」,並聽到他們的聲音。

有一天,黃老太太對她的兒子說:「最近你那死鬼老爸又來有事了。」

「什麼事?」

「他說他住的地方很吵。新搬來一戶人家,人口很多,吵得他整夜無法入睡。」

「我倒覺得那裡非常幽靜,風景優美,是個好地方,只是人少,顯得冷清。」

「那是以前。現在寸土寸金,現代人全擠在靈骨塔裡,變成了陰間的公寓。」

「隔壁新搬來一家人,我能怎麼辦?」

「你當然什麼也做不了。你那死鬼老爸說,這事只有我們的皈依師父能幫忙解決!」

「那就去找師尊。」

「對,要去找師尊。」

黃老太太的兒子來請我,想讓我去看看他父親的風水,究竟為何隔壁突然變得如此吵鬧。

我答應說:「這件事,我可以幫忙處理。」

於是,我和她的兒子一同來到墳場。車子駛入目的地後,我們還需爬上一段坡道,沿途觀察整座山的氣勢。這座山上有一口百年歷史的古井,這井水清澈純淨,如同礦泉水一般,清爽潤喉。我對這個墳場頗有好感,因為這裡的山脈氣象與靈力非常強烈。

我們走到黃老太太亡夫的墳前,發現他的墳建得很不錯。再看看四周,果然,在右邊有一座新墳,這座墳全新無比,緊緊地靠著黃老先生的墳頭。

「這是新墳。」我說。

「對,剛葬不久。」黃老太太回答。

「你媽媽真靈。」我說。

「她的鬼話,準得很。」黃老太太笑了笑。

這時候,墳場的管理員正好經過,我們叫住了他。他停下腳步,說:「這座新墳的主人真慘,一家八、九口人一起出去旅行,同乘一架飛機,結果飛機出事了。」管理員接著說:「汽車出了事,四個輪子可能還能立在地上;飛機一出事,恐怕連命都保不住,哪會有活命的機會?」

管理員神秘地笑了一笑,繼續說道:「這一家人,大人小孩總是吵吵鬧鬧的,經常吵架,還會叫嚷、鬧騷!」他瞪了我們一眼,補充道:「你聽到了?」

我看著管理員黝黑的皮膚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他雙手一攤,無奈地說:「說了也沒人信。」

管理員隨即走進左邊的密林,那裡有一座小木屋,是他住的地方。

黃老太太的兒子瞥了我一眼,似乎在詢問該怎麼辦。

「這事,我來處理。」我答道,語氣中帶著自信。我並不打算傷害這些新來的家庭成員,因為他們確實令人同情。

我在黃老太太亡夫的墳前坐下,首先結印,右手三指如金剛形,握住左中指,形成威光如意印。

我開始誦咒:「嗡。左拉左拉耶。奔達日吽泮。」(這是為了加持修法並達到如意成就)接著,我修護自身,加持淨水,將其遍灑在自己身上。

我繼續誦咒:「阿彌達吽泮。」然後,我加持了一塊五色圓形石頭。我的中指和無名指交織如環,指尖相觸,小指和食指並豎,大拇指則成為橛狀。

我開始觀想:在黃老太太亡夫的墳和新墳之間,我用五色石柱建立起一堵高大的石牆,這堵牆厚重無比,任何聲音都無法穿透、傳過。

我誦咒:「嗡。蘇悉地迦惹左利達。阿難達母達伊。左拉左拉。奔達。奔答。哈那。哈那。吽泮。」

我繼續觀想,這堵石牆變得堅不可摧,猶如金剛牆,將五色石完全埋入兩座墳之間。接著,我將橛印的兩個大拇指向上立起,這便是牆印。最後,我再次誦咒:「阿彌達吽泮。」

加持牆堅固。加持墳四周。

我對黃老太太的兒子說:「這樣一來,隔壁的任何雜音都聽不見了。」

他驚訝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師尊剛才比手印誦咒,這有什麼意義呢?」

我問他:「你去過日本嗎?」

「去過。」

「那就好說了。你知道嗎,在日本,當高速鐵路和高速公路通過城市或住宅區時,兩旁會設置『擋音牆』,這樣,火車和汽車的噪音就會被擋住,住家就能非常安靜,完全不受干擾。」

「這個我知道。」

我繼續說:「剛才我所做的,正是密教中的『守護自身及其處所』的儀式。我使用五色石作為金剛橛,然後由金剛橛建立金剛牆,這牆的作用就像『擋音牆』一樣,能隔絕一切外界的噪音,這樣一切就都解決了。」

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我們收拾完祭品後,迅速下山,各自回家。

第二天,黃老太太對兒子和媳婦說:「蓮生活佛盧勝彥師尊的功力真是不凡。」

「怎麼了?」兒子問。

「死去的老爸這回真是開心,他竟然到荒野裡摘了野菊花,還送給我呢,真是活像個不死的老頭。」

媳婦驚訝道:「哇!這麼浪漫!」

兒子問:「我爸怎麼說?」

黃老太太回道:「他說,自從金剛牆建立之後,隔壁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了,無論外面怎麼吵,家裡哪怕有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兒子疑惑地問:「家裡怎麼會有針?我爸不是不拿針線的嗎?」

黃老太太笑著說:「家裡怎麼可能沒有針線?當年你爸爸走的時候,我就放了一些進去。你死去的老爸走了,我是不是也差不多了?我曾經想過跟著他去服侍他呢!」

兒子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蓮生師尊交代媽媽要多念佛持咒,念阿彌陀佛,持往生咒。我們找個時間去謝謝師尊吧!」

黃老太太和她的兒子媳婦,果然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到我這裡,口口聲聲地感謝。

我微笑著說:「不用,這是應該的。」

接著,我又補充道:「其實,你們不需要來謝我。黃老先生早已先來謝過了。」

「他拿什麼來謝?」黃老太太疑惑地問。

我回答:「野菊花。」

118替身作法

用剪刀剪一紙人形,畫上五官分明 ,這紙人的顏色是有分別:

亥子丑生的人,屬北方壬癸水,稱玄武,為黑帝之神,用黑紙書之。

另天干甲乙木屬東方,為青帝之神,用藍紙書之。

寅卯辰生的人,職稱青龍,為青帝之神,用青紙書之。

天干丙丁,屬南方火,為赤帝之神,用硃紙書之。

乙午未生的人,職稱朱雀,為赤帝之神,用紅紙書之。

天干戊已,屬中央土,黃帝之神,用石黃紙書之。

申酉戌生的人,職稱西方白虎之神,用白紙書之。

天干庚辛金,屬西方,用白色紙。

我使用的方法是「形神混合」,替自己的「替身」開光,這是「露形開像法」

唸:(七遍)「靈寶天尊,護身元神,擊開天鼓,聚炁化神,些。」

我左手「斗」訣。右手「劍訣」。每日辰起,沐浴淨身,著白衣,面對太陽吸一口氣,再呼一口氣於替身之上。「露形開像法」成了之後,再修「縮形合一法」,最後才修「開喉吐言法」,這時候的「替身」等於是另外一個「蓮生活佛盧勝彥」了。我這「替身」可以飛天遁地,可知過去未來,可當護法神將之用,可………

「替身」可以用紙做,也可以用土偶做,或者用木偶做。

在這裡,我簡單透露一個小秘密:我是申酉戌生的人,正是西方白虎之神。我用白色製作「替身」,因為我就是大白蓮花童子。

我所製作的替身,不是用來飛天遁地,也不是用來預知過去未來,而是為了護身。我將它隱藏在自家密壇的下方,暗處。

有一天,有人發現了,問我:「那是什麼?」

我回答:「只是護法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有一次,一位久未謀面的弟子來找我,開口說道:「師尊,能否賜給我一件您穿過很久的內衣,穿到破的,準備丟掉的,我有用處!」

我問:「什麼用處?」

弟子解釋說:「師尊的衣物對弟子而言極其珍貴,因為師尊的精神力會在其中。曾經有一個人病重,所有藥物都無效,有人得到了師尊的內衣,剪下一小塊,放入水壺中,用火燒沸,讓病人喝下,竟然奇蹟般地痊癒了。」

我驚訝地問:「真有這回事?」

弟子點頭說:「確實有,還有另一個例子。有位老人,壽命將盡,醫生宣佈無藥可救,認為他會在一個月內去世。家人將師尊的龍袍給老人穿著,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穿著,竟然奇蹟般地多活了三年,直到三年後才過世。」

我默然不語,便上樓取了一件已經使用多年的內衣,的確已經快要破爛了,交給了這位弟子。他說要將這衣物剪成小塊,分送給親友,珍藏使用。

不久後,另一位弟子來到我身邊,問道:「師尊,為何要將內衣給那位弟子?」

我答道:「行道之人,應當解世人的愁憂,這又有何不可?」

弟子沉吟片刻後說:「師尊難道不知道那位弟子的心術並不正嗎?」

我答道:「我不知!」

弟子意味深長地說:「是福不是禍,若是禍,躲不過。」

我問:「為何這麼說?」

這位弟子告訴我:「這位取得內衣的弟子,早已悄悄地跟隨一位老道士學習道法。那位老道士對師尊素來沒有好感,對師尊充滿嫉恨,甚至見人就罵師尊。」

我平靜地問道:「哦?是這樣嗎?」

弟子繼續說:「有一次,我跟隨師兄去見這位老道士。他在自家設置了一個壇城,四周沒有窗戶,裡面一片漆黑。當我們到達時,老道士連頭都沒抬起來。後來,他甚至連看我一眼也不看,只叫師兄進了另一間內室。那時,我感覺非常詭異,覺得他們在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知道究竟在幹什麼。」

弟子接著說:「當時,我的好奇心大起,就偷偷走到門邊,偷聽他們的談話。」

「他們說了些什麼?」我問。

弟子回答:「我聽見老道士在裡面責問師兄,說不要隨便帶人來,接著又問,師尊的內衣拿到了沒有。師兄回答說,幾天後會來取師尊的內衣。老道士聽後非常有把握地說,只要師尊的內衣一到,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盧勝彥’這個名字,盧勝彥將永遠消失在地球上。」

「你聽得確定嗎?」我問。

「確定。」弟子說,「師兄在裡面附和老道士的話,也罵師尊,說師尊看不起他,將真法傳授給他人,而不傳給他,甚至讓其他人成為阿闍梨,對他卻多次拒絕。他心裡早已不滿,並告訴老道士,只要蓮生活佛盧勝彥倒下,許多盧勝彥的弟子一定會來跟隨老道士。」

弟子停頓了一下,然後說:「聽到這裡,我聽見裡面有些細微的聲音,我不敢再聽下去。」

我問:「道士的壇場是怎麼佈置的?」

弟子說:「非常奇異,壇上有十多位獰鬼,每一位的臉色發青,牙齒像鋸齒般鋒利,手中拿著刀、鋸、斧、鉞,讓人不寒而慄。」

「好的,我知道了。」我低聲應道。

我運用禪觀觀察,發覺這位老道士所學的,正是「巨鬼追魂術」。學習這門法術,必定是發下了某種誓願。

一、生生世世守口如瓶,此法僅可傳授給三人。二、絕不可生憐憫之心。三、不可娶妻生子(唯有淫慾可為)。四、不可積財,若有錢則應儘快花掉。五、每日必供養巨鬼。六、肉身死後,應將食物供奉給巨鬼。

由於此法威力極大,誓願的承諾極為沉重,因此能夠理解此法的人已經非常稀少了。

「巨鬼追魂術」是道術中最為殘忍的一種,其中的修練方式包括飛劍、飛刀、飛斧、飛鉞、飛針和飛棺等。無論距離多遠,這些法器都能夠追蹤並找到目標,奪走對方的生命。一般人很難逃脫,宛如閻王索命。

據說,被殺害的人,當其屍體火化後,腦部或心臟部位可能會出現飛針或其他法器,這些法器不知如何進入人體。修習此法的人,施法時口中低聲念誦,放出「巨鬼」,持著法器攻擊目標。無論對方藏身何處,「巨鬼」都能根據氣味追蹤,無一失誤。

「巨鬼」的靈力極為強大,即便對方貼上靈符,也無法抵擋。為什麼?因為靈符的力量僅是精神力,而「巨鬼」的力量來自山精水魅,遠勝於靈符的效果。

據說,養鬼仔或小公仔的靈力,都遠不及「巨鬼」。養鬼仔和小公仔的靈力較小,無法與「巨鬼」相提並論,後者的驚人力量可謂驚世駭俗。我當時明白,我遇到了一位高手。

那一刻,我腦中充滿煙霧般的迷惑。這個世界,果然千變萬化,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面孔,而每個人的心思更是各不相同。這個世界,被人稱為江湖險惡,也有說人心卑鄙……

在宗教界中,當然可以見到眾生虔誠的信仰與禮拜,看到人們跪地祈禱,看到善心的流露。然而,當我微閉雙眼之際,依然能感覺到一陣陣吵雜的影像浮現,仿佛心靈深處的清淨,依然掩蓋不住波動。

自從我踏入這條道路,我便見過許多修行人的神情,每個人都異於常人,他們的氣勢似乎總處於不斷的鬥爭之中。

經歷了無數的譏諷、排斥、痛苦和挫折,儘管我依然能夠清醒地走過來,但內心依然有著深深的感慨。

以「鬥法」為例,當一群學法的人稍有成就,便會來找我挑戰。他們認為,只要能夠擊敗蓮生活佛盧勝彥,就等於打敗了「天下第一人」。我真的是「天下第一人」嗎?宗教界的競爭,與武術界的比武挑戰有些相似。我聽說,若有高明的武師開設武館,總會有人上門挑戰,這種挑戰叫做「踼館」,它與宗教法術中的「鬥法」極為相似。

這一瞬間,我猛然驚覺,原來眾生向我挑戰並非因為有什麼仇怨,而是出於一種較量的心態,想證明自己是否能超越我。這並非為了報仇,而是為了名聲,為了爭奪更高的地位。回想起來,江湖之險惡無時無刻不在,幾乎每時每刻,都有陌生人暗中對我使出法術。我一直格外小心,白天會結界保護自己,晚上在床頭也會結界,這正是密教中對「防護」的要求。我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一次禪觀中,一位老道士用左手擲雷訣,右手指劍,將我的內衣布小心地一片片貼在「巨鬼」的面容上。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神像,口中念著「巨鬼追魂咒」七遍:

「天清清,地靈靈,巨鬼神,速現形,追魂去,奪其神,降其身,壞其命,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些。」

咒語念完後,老道士步伐沉穩地行走,踏罡步鬥法,大聲喝道:「攝!」隨即一拍驚堂木。他的心狠手辣,口中還下了更為凶猛的咒語:

「咒針,敕入泥丸。咒刀,敕入心臟。咒斧,砍下人頭。咒鉞,除去手腳。六邪攻六神,氣若遊絲,靈藥徒然。蓮生盧勝彥,蓮生盧勝彥,連連受咒,速速滅亡。急急如律令,些。」

此時,「巨鬼」已經現身。最初它是一個小型的鬼魂,著地後逐漸長大,手指夾著針,急匆匆地奔進房間。就在這時,蓮生活佛盧勝彥出現,持劍迎戰。當他出手時,「巨鬼」飄然飛起,未能擊中目標,而「巨鬼」變小後迅速從窗隙逃逸。

然而,另一個「巨鬼」出現了,體型更加可怖。它手持大劍,與蓮生活佛盧勝彥激烈交鋒。蓮生活佛以「仙人指路」反擊,「巨鬼」一招「白蛇吐信」攻來,活佛以「橫掃千軍」架開。二人交手間,攻防迅速變換。

隨著戰鬥進行,「巨鬼」一劍砍下蓮生活佛的盤腿,蓮生活佛輕巧一跳,空中倒立,再以一劍「雷霆萬鈞」刺入「巨鬼」的頂部。隨後,「巨鬼」發出痛苦的嚶嚶聲,身體蠕動,最終倒地消失。

第三個「巨鬼」現身。它身形巨大,幾乎高達屋頂,面目漆黑,眼中閃爍著不穩定的光芒,雙手持斧鉞,看上去相當威武。這一次,蓮生活佛盧勝彥的氣勢不如對方,第三個「巨鬼」氣喘如牛,揮動斧鉞猛然砍下,劍未能擋住,它的臂力驚人,迅速將劍擊飛,遠遠墜落。

蓮生活佛盧勝彥急忙閃避,但反應稍遲,斧鉞狠狠劈下,蓮生活佛的頭顱瞬間消失。隨後,「巨鬼」又用鉞砍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再接著猛劈,將蓮生活佛寸寸剁碎,最終,蓮生活佛盧勝彥死於非命。

說到「蓮生活佛盧勝彥」的死,這一切可謂是一場善惡忘念,榮枯無關的過程。晦明隱現,隨著命運的波動而浮沉,餓餐渴飲,隨順其分。神靜湛然,常處於寂靜之中,但當昏冥來臨,魔障隨之侵擾。五行的變化摧毀了禪林,風一動,寒氣便隨之而來。

在那位老道士的眼中,他早已得知「巨鬼」將蓮生活佛盧勝彥斬殺,將其屍骨分解。老道士大笑一聲,說道:「我們的玄妙,他這小輩怎能理解?我體用合一,盧勝彥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隨後,老道士召來了家中的佣人,炒了幾道小菜,煮了一大碗香湯,並邀來真佛宗的弟子一起品酒。道士滿意地說:「這回心中的大患已經消除,現在可以悠然自得,放蕩襟懷。」

一位弟子聽後讚歎道:「道長大法確實厲害,這才是真正的手段,今後,真佛宗的弟子都將歸道長麾下。」

老道士聽後,自得其樂,心中無比歡喜,便回答說:「這才叫聖凡俱遣。」

弟子聽不太明白,問道:「聖凡俱遣是什麼意思?」

老道士微笑說道:「聖凡俱遣就是一切掃蕩乾淨,自己便是天下第一人了。」

弟子拍馬屁道:「真是陽春白雪,浩氣沖霄。」

老道士笑了笑,回應道:「我才是覺中覺,悟中悟。」接著,他問弟子:「你想學什麼法,我今晚便答應你!」

「就學這個法!」「巨鬼追魂術?」老道士顯得有些吃驚。「就是。」「但是,你曾經出賣過蓮生活佛盧勝彥,誰能保證你不會再出賣我?」弟子聽後臉紅,支吾不語。「哈哈!我不怕,只要我不把內衣交給你,你不會有機會做什麼;而且,在你還沒開始施法之前,我先把你做掉!」他們胡亂地討論著,話題越扯越遠。

蓮生活佛盧勝彥真的死了嗎?看起來卻未必,我在壇城中發現了隱藏的「替身」,心中暗道:「好險!」原來那個「替身作法」的替身早已腐爛,已經壞得無可挽回。死的不是我,而是那個替身。

我記得以前有一首詩:道德高隆魔障高,禪機本靜靜生妖。心君正直行中道,三毒痴頑走外趫。意馬不言有姤慾,黃婆無語也憂焦。邪人施法空歡喜,畢竟護法將業消。

對於「替身作法」這種術法,我心中總是驚慌不已。今天如果不是有這個「替身」,我很可能已經命喪其中。想到這裡,我立刻開始製作更多的替身,從早做到晚,忙得頭昏眼花,心中不安,生怕那老道士再次施法。如果沒有替身,我的「真身」可能會瞬間不見。

我匆忙地做了十二個替身,心想,蓮生活佛盧勝彥若要死,得死十二次才輪到我自己。畢竟,我也沒有太多高明的手段去挑釁老道士,這樣的仇家實在太難防範。我只好對自己說:「莫惹他,莫惹他,忍辱負重。」我的「替身」便成了我的保護神。

這件事過後不久,老道士得知我並未死,感到非常詫異,不斷嘀咕著「不可能,不可能」。他當然不知道,我用了「瑤池金母替身法」。

道士問弟子:「蓮生活佛盧勝彥明明死了,卻又未死,他到底是什麼人?」弟子答道:「他是台灣人。」「廢話,這還用問。我是想問,他用了什麼法,竟能躲過我的法。」「替身法。」「替身法我也會,只是不知道這麼神奇!」

道士又問:「他雖然不死,但他還正常嗎?」「很正常。」弟子回答道,「看來師尊的本事真不小。」「哼!總有一天,我會幹掉他!」老道士冷哼一聲說道。

有些真佛宗的弟子知道盧師尊遇到了這樣麻煩的事,心中感到恐懼,便向我詢問:「師尊將來若退隱,我等弟子若遭遇類似的困難,該怎麼辦?」

我告訴他們:「弟子們可以修持觀音身壇城避災法。這避災法已列於《密教的法術》第三十五頁。」

弟子們問道:「這法有效嗎?」

我回答:「當然有效。這大法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在我禪定中,直接傳授給我的。」

他們繼續問:「這法的法旨是什麼?」

我解釋道:「這法旨是將自身化為地水火風空,然後由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的加持來保護自己。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的威力無窮,任何邪魔都無法抵擋。」

其中一位弟子疑問:「那為什麼師尊當初對付老道士時,並沒有使用觀音身壇城避災法?」

我回答:「老道士使用的是道法,我也以道法回應,這也是因緣使然。其實,只要修持觀世音身壇城避災法,任何魔難都能化解,所有的困難都能解脫。」

我又補充道:「老道士還是用法術來對付過來,但早已被千手千眼觀世音身壇城化解了。」

「那還是用了‘巨鬼’嗎?」他們問。

「是的。」我說:「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每只手指一個巨鬼,輕輕一捏就將其粉碎,那老道士又怎麼能有一千個巨鬼呢?」最終,那位老道士搬家離開了。

其實,這件事讓我心中不僅有感慨,也有警惕!

許多人知道我擁有大法,一些名人和領袖人物便前來聘請我,其中有些大領袖親自來到,輕車簡從,親自見我。

「久仰活佛,」一位領袖說道,「能知千百年後的事,請問未來的大勢如何?」

我謙虛地回答:「我不敢妄言。」

他堅持道:「說說也無妨。」

「誰保證?」我問。

「我保證。」他答。

「既然有了保證,那我就說,請仔細聽。」

領袖聽後大吃一驚,問道:「真的會這樣嗎?」

我肯定地回答:「會這樣。」

領袖人物的手下,許多謀士和將相,無不討好奉承。然而,我卻直言不諱,這讓他感到不快。如果是在以前,我這樣的言語必定會引來殺身之禍。當時,領袖並未發怒,但心中明白我的言辭不同尋常。他對我說:「你的說法,與一般人不同,我少見。」

隨後,領袖離開了,我也隨即離去。

不久後,許多事情的發展正如我所料,一一浮現。而那位領袖,最終也作古了。回想當時,如果我不離開,也許會面臨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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