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册「一支箭射向蒼天」
蓮生活佛文集第211册「一支箭射向蒼天」精選分享.二00九年十二月出版
028什麼是三界?
「什麼是三界?」
弟子答:「三界就是欲界、色界、無色界。這問題太簡單了,盧師尊。」
我說:「這問題不簡單,我再問一遍,什麼是三界?」弟子愕住。
弟子最後答:「欲界有淫欲、食慾、包括六欲天及人界,至無間地獄。色界無淫食二欲,身宮殊妙精好,故名色界。無色界,無欲、無物質之色,亦無身體、宮殿,唯有心識,住於深妙禪定,故名無色界,這是三界最深的註解了!」
我問弟子:「三界是什麼?」(禪機)
弟子摸摸頭。 我笑了!說: 「就是摸摸頭!」 弟子莫名其妙!
「桂琛禪師」應漳州王公的「地藏精舍」之邀請,去那裡說法。平時也在田中插秧。
有僧人至。 桂琛禪師問僧人: 「從什麼地方來?」
僧人答:「南州。」
桂琛禪師問:「那裡的佛法如何?」
僧人答:「浩浩的。」(很廣大)
桂琛禪師說:「你看,我這裡,只有插秧,混口飯吃。」
僧人說:「這和三界有何相干!」
桂琛禪師問僧人:「什麼是三界?」
僧人愕住。
又見一僧人至。 桂琛禪師問僧人:「你從什麼處來?」
僧人答:「南方來。」
桂琛禪師問:「南方的善知識,有何言句示徒?」
僧人答:「他們說,金子是最貴的,但眼睛裡放不著金子。」
桂琛禪師說:「我說,須彌山在你的眼中!」(妙句)
我個人很欣賞「桂琛禪師」的,他在對話中,只輕輕的一點,就令人覺得法味無窮 盡,「什麼是三界?」請聖弟子回答。
金子當然不能放在眼中。但,桂琛禪師說:「須彌山可以放在眼中!」,這是什麼意?
我看世俗人,把财產放在眼中,把美色放在眼中,把名位放在眼中,把美食放在眼中,把健康放在眼中……。所以世俗人是迷者。
現今的大和尚把「大寺」放在眼中,把「大學」放在眼中,把「大醫院」放在眼中等等等等。我且問:「我們行者,眼中要放什麼?」(請大家三思)
040仍然是古鏡
有人對「悟前」及「悟後」非常的好奇,他特別從很遠的地方,跑來問我:「盧師尊,你開悟前,是怎樣?」
我答:「鏡前模樣一個盧勝彥。」
他問:「盧師尊,你開悟後,又是怎樣?」
我答:「鏡前模樣一個盧勝彥。」
他問:「這沒有不同嘛?」
我答:「不離當處。」
他問:「難道沒有分別?」
我答:「分別作什麼?」他愣住。
我舉「院瑫禪師」為例子:
有僧人問:「古鏡未磨時如何?」
院瑫禪師答:「古鏡。」
僧人問:「磨後如何?」
院瑫禪師答:「仍然是古鏡。」
院瑫禪師,有一次上堂時說:「咸是妙明真心,但,世上少人知而已。」
僧人問:「達摩祖師來東土,意圖為何?」
院瑫禪師:「親見梁王。」(梁武帝)
「親見梁王後,意圖為何?」
院瑫禪師答:「無作無為。」
我深深覺得,我現在每星期六,上法座說法,星期日在「彩虹山莊」燒護摩,自己想想,這是在做什麼啊?我自己知道,這是讓弟子們,能用耳朵來聽真正的佛法。但是,這佛法不是用眼睛可以證得的。佛法也不是用耳朵可以證得的。佛法就是佛法,眼睛就是眼睛,耳朵就是耳朵,這根本是毫不相干的。眼睛不是佛法。 耳朵不是佛法。眼、耳、鼻、舌、身、意,都不是。但,我們知道「不一」也是「不異」。古鏡磨來磨去,仍然是古鏡。
盧勝彥再怎麼樣,仍然是盧勝彥。悟前,不一不異。悟後,不一不異。
我知道,我寫這小小的短文,弟子們可能會看得似懂非懂。有一點「霧煞煞」(台語),有一點「濛渣渣」。實在對不起!因為實在很難用文字說個明白也。
我寫詩:
研鑽佛道鬢已華。禪法常飲趙州茶。
說東說西是雨花。法座之上一袈裟。
雖說種瓜可得瓜。 寫作磨鏡同一家。
射出天箭鬥彩霞。 法音普及至無涯。
048為何不久坐?
我的上師「吐登達吉」入滅,我奔赴去守靈,侍者「吐登其供」把我引至龍邊的首席座位,我就在首席位坐下。我共坐了三個小時守靈。
之後,我站了起來,我細聲告訴「吐登其供」說:「我先走一步!」
吐登其供問我:「為何不久坐?」
我說:「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上師,吐登達吉上師永遠坐在我的頂上。」
吐登其供說:「明白。」
「我們學密法的,要一日三時憶念自己的根本上師,我們頂戴上師,與上師合一,幾時離開過?」守靈三小時。相應是一生。
福州,安國院,「慧球禪師」,正是「玄沙禪師」的首座弟子。
慧球禪師問玄沙禪師:「如何是第一月?」
玄沙禪師答:「用月作什麼?」
慧球禪師從此開悟。 (我曾寫一本《水中月》詩集,以「水中月」來象徵,「真如」及「人間」。如今我可以進一步的對聖弟子們說,「用水作什麼?」「用月作什麼?」這樣,聖弟子可以悟入嗎?)
我盧師尊欣賞「慧球上座」的三句話:一、從文殊菩薩悟入,一切無為,土木瓦礫,助你開悟。二、從觀音菩薩悟入,一切音響,蝦蟇蚯蚓,助你開悟。三、從普賢菩薩悟入,不動步而到,就這樣可以開悟。聖弟子,會否?
我們從幾句話中,很容易看出「慧球禪師」的般若智慧。
僧人問:「不違背正道,請師真實語?」
慧球禪師答:「你替我說。」
僧人問:「世俗人不求開悟,怎辦?」
慧球禪師答:「等待他們來。」
僧人問:「諸佛有師父否?」
慧球禪師答:「有。」
僧人問:「如何是諸佛師父?」
慧球禪師答:「一切人識不得。」(由此對話之中,可以看出平淡中的非凡。這「你替我說」,「等候他們來」,「一切人識不得」,均是可以悟入的)
像「吐登其供」問我:「為何不久坐?」
如果是禪行者,可以回答:「用坐作什麼?」
由此可以悟入的,聖弟子,會嗎?
慧球禪師的師父玄沙禪師,只回答了一句:「用月作什麼?」,慧球禪師就開悟了。是什麼道理?大家何不評一評?
052不干你的事
有人曾為我被「周刊」毀謗的事,憤憤不平,也寫了文章要發表。他將文章寄來給我看。義正詞嚴。我只回他五個字:「不干你的事!」
有人曾為某弟子,吞佔寺堂,非常憤慨,要我積極處理。他認為,真佛宗太吃虧了。我很清淡的說:「不干你的事!」
有弟子寫來一信,信中表達了他的不滿,他認為我認證的「開悟者」,其實是很有瑕疵的, 生活不檢點。開悟的詩也未達悟境,這樣怎是一個「開悟者」?他自認自己才是開悟的,他才是真正的開悟者。我讀了信,哈哈哈大笑。我說:「不干你的事!」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大家,這「不甘你的事」,由此悟入,可達化境的。聖弟子,會嗎?
衡嶽「南台禪師」是「玄沙禪師」的法嗣。
僧人問:「玄沙禪師的宗旨,說出如何?」
南台禪師答:「毫無信息。」(最妙)
僧人問:「如何接引眾生?」
南台禪師答:「得人不迷己。」(此句有深意)
僧人問:「潭清月現,是何境界?」
南台禪師答:「不干你的事!」(妙句出現)
僧人追問:「借問又何妙?」
南台禪師答:「覓潭月均不可得。」
另外:福州,螺蜂,冲奥禪師。
僧人問:「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如何是寂滅相?」
冲奥禪師答:「問答俱備。」(妙答)
僧人問:「什麼是真如法界,無自無他?」
冲奥禪師答:「特地令人愁。」(此句也不錯。但,如果是我,我回答,不干你的事,更妙)
我這開悟的盧師尊,因為「不干你的事」,更加的瘋癲了。什麽真佛宗? 不干你的事! 什麼度眾生五百萬? 不干你的事! 什麼寫作幾百本? 不干你的事!什麼毀謗如滔天駭浪?不干你的事!周遭的人事,是是非非?不干你的事! 什麼兒子孫子..?全部「不干你的事」!聖弟子,懂否?
060意念紛飛将如何?
盧師尊每一回十方弘法,均有同門善信提問:「意念紛飛將如何?」
在密教:「用呸一喝」止念。喊一聲「呸」!「用觀想」止念。「以念止念」。
「禪定九次第」止念。在禪法:「追念法」,把念頭尋根究底,追個不止,追之最後,必知是空思妄想,於是念就止了。「不理會法」,隨它念頭來,隨它念頭去,念念皆空,念自止也。當然要「止念」的方法甚多,徹古至今,多少祖師的傳示,可以參考使用。我舉一例:
天台,國清寺,「師靜上座」,曾遇「玄沙禪師」示眾說:「你諸人但能一生如喪考妣的精進,我保你能明心見性。」
師靜上座近前,問:「教中道,不得以所知心,去測度如來的無上知見,這又如何說?」
玄沙禪師答:「你去測度如來的無上知見,來得及嗎?」
師靜上座因為這句話,從此「明心見性」,得了玄旨。(此玄沙禪師的這一句,來得及嗎?可是天上一雷,震天價響的。凡夫俗子參不透,明眼人一看皆知。我問一問聖弟子,來得及嗎?你能不能參透,偷偷告訴盧師尊)
從此,師靜上座,住天台山,三十餘年,從來沒有下山。師靜上座「戒、定、慧」三學,一切龍藏,均了了於心,師靜上座,能禪寂,能靜默,四方都非常敬重。
有人問師靜上座:「弟子每當夜間靜坐,心念紛飛不止,無能力去攝服,也無方法,請師父 指教。」
師靜上座答:「如果夜間靜坐,心念紛飛。要將紛飛的心,去追究紛飛之處。追究到最後,會發現實無來處,這個時候,紛飛的念頭就不存在了。反究究心,則能究出心之安在。又能照之智本空,所緣之境也寂寂了。」
師靜上座說:「寂而非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蓋無所照之處也。境智俱寂,心慮安然。外不尋枝,內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乃還源之要道也。」
師靜上座和諸幻義不同,他說:「如果道法皆如幻有,造諸過惡應無報應及咎錯。但,為何所作業障不能忘,這是不能靠佛菩薩的慈悲的。」
「師靜上座」寫了一詩偈:
幻人與幻幻輪迴。幻業能招幻所治。不了幻生諸幻苦。覺之如幻幻無為。師靜上座用的方法正是「追念法」。用「寂」字(止也)。用「照」字(觀也)。
師靜上座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一切全是幻有,那惡業也是幻有,這樣何有因果?「小師靜上座」寫的詩,固然已解釋出來了。
我在這裡問聖弟子: 「你有何新的意見?」
068退步退步退步
我這兒有兩則笑話:
其一:
小華考試的成績才十二分。成績很爛,不及格。
老師很生氣說:「考十二分,打十二下。」
又一次考試。 小華對老師說:「這一次不用打了!」
老師問:「幾分?」
小華說: 「○分。」
其二:
鄰居的小明,成績很好,總分數是九十七分,非常漂亮的成績。小華對父親說:「我比小明多一點。」
父親很高興:「多一點是多多少?」
小華答: 「九·七分。」
這兩則笑話,都是「退步」 。在禪宗來說,「向上」及「向下」,進步及退步,都是「禪」。「退步」一直的「退步」,退到退無可退,也就開悟了,見到了本地風光。
佛陀度化難陀。先昇忉利天,見諸天女,難陀高興(向上)。後退降地獄、見油鍋炊鑊,難陀大驚(向下)。難陀悟而修行(悟)。證阿羅漢。(退步到地獄,也能開悟)在佛典上,談到「退」,都是不妙的,無一益也,例如:「退失大乘,成為二乘。」「退出極樂,墮入極苦。」
「汝善男子,當護末世修行者,無令惡魔及諸外道惱身心,令生退屈。」「五濁修行多退轉,不如念佛往西方。」
「退法阿羅漢。」
襄州,鷲嶺,「明遠禪師」參訪「長慶禪師」的時候。
長慶禪師問: 「你名什麼?」
明遠禪師答: 「明遠。」
長慶禪師問:「你在那邊做什麼事?」
明遠禪師答: 「明遠退二步。」
長慶禪師問:「你好端 端的,退二步做什麼?」明遠愕住。
長慶禪師代他答:「若不退二步,如何知道明遠。」(妙答)
於是明遠禪師開悟了。禪宗有「退步即向前」的說法。人間也有「老二哲學」。
據我所知,退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一切顺遂,退一步平安祥和,退一步燥火全熄,退一步無有禍生。退退退退退,退無可退,便悟也!
不要濁富。 寧可清貧。 也是「退」。
在生日蛋糕上,你點了蠟燭,我吹熄了,借問聖弟子,會了什麼?
072欲說還休
我要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從我「南山雅舍」的書房落地窗望出去。滿山的樹木中的走道,走來一對西人夫婦,他們牽了一條狗,緩緩的走來,繞了窗前的圓環,然後又從原來的走道,繞了出去。
才一下子,西人夫婦及一條狗,就走得無影無蹤了。我突然之中,略有所省。但,我說什麼呢!說什麼才好?又:記得當年「年輕」時。
我與我的情人約會。我們規規矩矩的坐在公園的板椅上。我本來有滿腔的話,堆積了一個月的話,想要對她傾述。但,欲說出口時。卻又覺得,好像都是廢話,如果濃縮成四個字,就是:「想您!」、「愛您!」
這四個字,是俗了些,很多人都會說的,但我就是說不出口,也許年輕時,羞澀多了。後來,寫了一首詩,送她:
將來林泉可作家。 可否同心走天涯。
欲說之話如流水。寫在浮雲及落花。
我這首詩,含有深深的情義,也算是「欲說還休」了!
很多話,我開不了口的。像開悟。 像明心見性。我真的有省悟,但,無法開口說。
杭州,龍華寺,「彥球禪師」,就是欲說還休的一位。彥球禪師開堂陞座,他說:「今日陞法座,又怎麼說,又怎麼不說,此法有人可證明否?如果有,請出來,互相作一個榜樣。」(這正是欲說還休)
僧人問:「此法從天上降?還是從地下涌出?」
彥球禪師答:「是什麼? 」 (欲說還休)
僧人問:「法座高廣,如何陞得?」(此句重要)
彥球禪師說:「今日差一點被你安頓了!」(就差一點)(欲說還休)
僧人問:「靈山一會,迦葉親聞。今日一會,何人得聞?」
彥球禪師答:「同我擊大節者。」 (欲說還休)
僧人說:「光璨明亮矣!」
彥球禪師答:「到茶堂,喫茶去!」(欲說還休)
在盧師尊這裡,有一法寶,同彥球禪師一樣。如果有人買,就出來買,如果無人買,即自己收藏了,大家珍重了。這法寶是不能說的。是學人自己悟的。
我寫「五燈會元」的重示覆說,也無法直接說出,只有「欲說還休」而已!還是不能說。聖弟子!領悟否?
084從來不請假
我在美國西雅圖期間,只要是星期六,晚上八 時,我一定端端正正的坐在法座上。縱然偶而有小感冒(很少),喉嚨不舒服,我仍然坐在法座上。
我是名實相符的: 「從來不請假。」
就像我的「寫書」一樣,每天寫,日日寫,一天總要寫一篇:「從來不請假。」
就像我的「修法」一樣,每天修,日日修,不計多少壇,連出外旅行也一樣,天天修:「從來不請假。」
僧人問我:「盧師尊可以請假啊!」
我答:「因為你在。」
僧人問我:「盧師尊可以不寫作啊!又沒有人管。」
我答:「因為你在。」
僧人問我:「盧師尊可以不用修法的,已相應、已開悟、已成就,還修法作什麼?」
我答:「因為你在。」(我這從來不請假,精進無比,只是「因為你在」。我真的是可以「不說法」、「不寫書」、「不修法」的。但,請問聖弟子,我若不做這個,要作什麼?誰可以回答我?)
在「五燈會元」的公案之中,是有常常「請假」的禪師,我例舉幾位:福州,僊宗院,「守玭禪師」,很久很久都沒有上法座。
大眾進去方丈室,請守玭禪師說法。守玭禪師說:「今天我又請假,不知大家同意否?如果大家不給假,大眾要負責。珍重!」(這裡面有玄機,守玭禪師天天請假,大眾請他說法。守玭禪師說,如果不給請假,大眾要負責,聖弟子參一參,為什麼大眾要負責?能參出來,接近開悟也)
撫州,永安院,「淨悟禪師」有一回上了法座,看一看四眾弟子。說:「你們在這裡作什麼?」便下座,回方丈室去了。「淨悟禪師」又請假了。
(我在這裡,試問聖弟子,你們在這裡作什麼?是什麼意?開悟明心的人,是可以理解的,至於其他人,可能理解不來。好好的參一參,很有意思的)
福州,閩山,「令含禪師」,有一回,上了法座,只說了八個字:「還恩恩滿,賽願願圓。」然後,下法座,回方丈室睡大頭覺去了。他根本請假不說法。(我說,這八個字,我改一個字。還恩恩滿,「發」願願圓。這四個字,亦有玄機在,能夠還恩恩滿,發願願圓,這世上有幾人?這是大成就者的口氣,不是嗎?)
我盧師尊「從來不請 假」,我有我的玄機在,三位禪師常常「請假」,他們也有他們的玄機在。
我問:從來不請假,對! 請假,也對! 到底什麼是「錯」?
088天下第一殺手
我讀軍校(測量學校),畢業後,擔任測量官,服役軍中長達十四年。在軍中,我學會軍事訓練,尤其是射擊。短槍、長槍、卡賓槍、衝鋒槍、輕機槍、重機槍,手榴彈、槍榴彈發射筒、六○砲..。我都很熟練。
我是十大神槍手。 昔日:五百碼、三百碼、一百碼、二十碼,均能一一命中紅心。活動靶,我以「測量」的眼光,也能一一命中紅心。我對槍,有偏好。 拆槍。 擦槍。 保養槍。準星、照門、眼、槍靶,連成一線。(射擊在有意無意之間)呼吸「細、慢、長」。
槍曾是我的最愛,我吻過它。後來:我曾玩「電動玩具」槍擊,一一把犯人擊斃,最後亮燈,出示幾個字:「天下第一殺手。」
因為:我的動作快。 我的槍法準。 我的眼光利。我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殺手」。
現在,第一槍手改行了,學佛開悟,成了度化眾生的第一 高手。我這位天下第一殺手,要度盡天下眾生的心)我舉槍。「碰」的一聲。 又度了一位眾生。
我子彈上膛的速度快,一一瞄準,一一扣板機,一一把眾生的紅心,射下來!每一支槍的「準星」、「照門」如果有偏,我也能用「剉刀」,把它剉正。我由槍,悟到正理。
當年。裴相國啓建法會的時候。
裴相國問僧人: 「看什麼經?」
僧人答:「《無言童子經》。」
裴相國問:「有幾卷?」
僧人答:「兩卷。」
裴相國問:「既然是無言,為什麼跑出兩卷?」僧人啞口
有一位「龜山和尚」聽見了,代僧人答:「如果論其無言,何止兩卷。」
我代答如下:「因為無言,所以何止兩卷,殺盡天下眾心,何止千卷萬卷...。」
我在這裡告訴聖弟子,盧師尊為什麼「寫書」無止盡,「說法」無止盡,只因為「無言」。我且聽聖弟子的解釋:「無言。」 「無止盡的法。」
二者何牽纏?說看看!今天。有人問盧師尊: 「如何是真佛?」 盧師尊答:「殺盡天下眾生!」如此,會否?悟否?
096二十歲生日
二○○九年,在農曆是「潤五月」,也就是有二個五月,我是農曆五月十八生。因此,我有兩個生日,如果再加上陽曆生日,我今年的生日特別多。同門對我的生日很關切。有預祝的。有正日的。 有晚賀的。
總而言之,統而言之,我今年的生日,過得不亦樂乎。點蠟燭、切蛋糕、表演節目,忙得很呢!依台灣的歲數計算,我是六十五歲。依美國的歲數計算,我是六十四歲。是退休年齡了!
我對同門說:「我今年二十歲!」
同門也配合我:「盧師尊今年二十歲!」
一片嘻嘻哈哈的歡笑聲,我彷彿真的變成二十歲了。坦白說,我常常忘了:「我是一位和尚。」 我常常忘了: 「我自己的年齡。」
我說:「我修學了無數的密法,也忘卻了無數的密法,現在我一法也無。」
僧人問我:「請盧師尊持一遍馬頭明王咒,以供修學。」
我答:「你自己念,我再教正。」(我真的忘了)
哈哈哈!我把很多咒,都忘了。我把自己的年齡也忘了。什麼都忘了。杭州,龍華寺,「契盈禪師」。
僧人問契盈禪師:「你的境界是如何?」
契盈禪師答:「翠竹搖風,寒松鎖月。」
(自在自如)僧人問:「如何是境中人?」
契盈禪師答:「切莫唐突。」(含深意)
僧人問:「如何是三世諸佛道場?」
「莫別瞻禮。」契盈禪師答。
僧人重要一問:「什麼是亙古亙今?」
契盈禪師答: 「是哪一年?」
如果僧人問我:「你的境界是如何?」
我答:「忘了!」
「如何是境中人?」
我答:「布袋戲!」
「如何是十方三世諸佛道場?」
我答:「到底要向何方瞻禮?」
僧人問:「你幾歲?」
我答:「你問我是哪一年?」
我的回答,很平常,很平凡,但,均有特別的含意,宜仔細的推敲,法味在其中也。悟者知之,不悟者錯會。
100無為心與有為事
有一位弟子給我一封信,信中大要如下:
一、盧師尊所問的題目不是題目。二、如果有題目是狗屁 題目。三、不用作答。四、問是空,答是空。五、所以沒有問,也沒有答。六、空、空、空。 ...。
這位弟子的信中大意是如此的。大凡禪宗的歷代祖師爺,遇到這種專門講「空見」的弟子,專門講「斷見」的弟子。用三十棒,打得他眼花撩亂。然後問他:「痛否?」
佛教有二種外道: 一、斷見外道。 二、常見外道。 斷見就是「空」。 常見就是「有」。
二○○九年七月十一日。星期六,晚上八時。西雅圖雷藏寺。蓮栽上師講:「無用之用,是為大用。」
蓮壇法師講:「以無為心做有為事。」二人說法,見地正確。
我說:我們不能執著「空」。執「空」成狂。我們不能執著「有」。執「有」成俗。
「空」是般若,「有」是方便,二者均不可偏,要般若與方便互用。這才是悲智雙運。
我舉例子:我關心我孫子「盧弘」的個子太矮小,希望「盧弘」能長得高大些。關心是關心。努力設法讓他長高些。但,卻不是「煩惱」。
因為:盧弘長得矮 小,不干我的事。盧弘長得高大,也不干我的事。我正是:「以無為心做有為事!」
再例如:我以精進無比的心,為「真佛宗」的聖弟子們,認真寫作,認真說法。我認真努力度眾生。
至於:
真佛宗的成敗,不干我的事。
眾弟子得度否,不干我的事。
(這正是以無為心做有為事)。
潭州,延壽寺,「慧輪禪師」。
僧人問:「寶劍未出匣時如何?」
慧輪禪師答: 「不在外。」
「寶劍出匣後如何?」
「不在內。」
僧人問:「如何是一色?」
慧輪禪師答:「青黃赤白。」
僧人說:「大好一色。」
慧輪禪師說∶「將謂無人,也有一箇半箇。」
這個公案,有「無為心」,也有「有為事」,把二者融合,就算是非佛非心非物,也有一箇半箇。諸位聖弟子,我問你:「會否?」
112身著白色天衣
從前一嘰哦姑問我母親:「盧勝彥(卡子),出生的時候,有何異相出現?」
母親答:「我年輕時,就生下『卡子』,由於太年輕,才十八歲,根本不會去注意。」
嘰哦姑說:「大聖者出世,均有特殊異相,難道真的豪無任何狀況,如滿室異相,屋頂放光,聖相入胎,六大震動...。」
母親想了想才說:「有了!」
「有什麼?」
「卡子出生時,全身非肉胎,而是白紗裹身,他是全身穿著白色天衣降生的,那天衣裹住全身,用煤油擦 了很久,才把白色天衣清理乾淨,就是這個異相了。」
嘰哦姑才說:「這正是大白蓮花童子降世。」(卡子,是日本乳名,也是「勝」的意思,小時候,家人都叫我卡子!卡子!)
泉州,萬安院,「清運禪師」。僧人問清運禪師:「諸佛出世,震動乾坤。和尚出世,有什麼異相?」
清運禪師答:「向你說什麼?」
僧人又問:「諸佛出世有異相,你怎不同?」
清運禪師說:「不可亂說。」
僧人問: 「如何是家風?」
清運禪師答: 「苔羹食米飯。」
僧人問:「如果遇到尊貴的客人來,你又如何招待?」
清運禪師答:「飯後三巡茶。」
僧人問:「如何是境界?」
清運禪師答:「一塔松 蘿望海青。」
在這「對話」之中,也許大家會覺得非常平淡無奇,了無新意,也看不出清運禪師的悟境,泛泛而已。然而-
僧人問:「和尚出世,有什麼異相?」
清運禪師答:「向你說什麼?」(如果你仔細的深入的思考,「向你說什麼?」「向你說什麼?」、「向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感覺深不可測就浮現了出來,如何說,這才是天機的所在)
又:「諸佛出世有異相,你和尚為何不同?」
清運禪師答:「不可亂說!」(這也是一句深不可測的話,大家想一想,世人都在亂說話,獨獨他一句,「不可亂說」,豈不是超凡入聖了)
放光動地又如何?異相又如何?我身穿白色天衣降生,又如何?如何又如何?這些對云云眾生而言—有何助益?
128你作什麼生?
古來的大德,常常有一句話:「你作什麼生?」
這一句 話表面看,很平凡,但,裡面卻有大文章在的。我記得畫家「高更」有三句話,令人心中震撼,這三句是:
一、我為何而生?(我從何處來?)二、我活著是為了什麼?三、我死後何處去?
這是「高更」在其最疼愛的女兒過逝之後,向蒼天喊出的三句話。這三句話,很多人都想過。當然,也有很多人,根本不去想它。想好?不想好? 很難下一個定論。
我盧師尊,當然明白,我從何處來,我活著是為什麼,我死後何處去。我更明白「空」。我亦明白「有」。 我了解「生」。 我了解「死」。
在我什麼都了解明白的時候,自然而然,戒定慧全圓滿了。我戒惡圓滿(不貪)。我定功圓滿(不嗔)。我慧力圓滿(不痴)。具德的上師出現了,利益眾生的菩薩出現了,自在自主的佛陀出現了。講這些是「墮也」!
我開悟之後,這些「出現」的話,也不應該說,我如此說,聖弟子們!明白嗎?會嗎?清楚嗎?知我心嗎?
鼎州,德山,「德海禪師」。
僧人問德海禪師:「靈山一會,何人得聞?」
德海禪師答:「你闍黎得聞。」
僧人又問:「不知靈山一會說箇什麼?」
德海禪師答:「就是阿闍黎大會。」
僧人三問:「如何是該天括地的句子?」
德海禪師答:「千里動搖。」(六大震動)
僧人問:「如何檢驗上乘宗?」
德海禪師答:「上乘宗不用去理,你作什麼生?」(你現在作什麼?)
僧人問:「大眾都看見了?」
德海禪師答:「這句話墮也。」
僧人最後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德海禪師答:「擘。」
德海禪師與僧人的對話,大家意會如何?這裡面含藏著「過去」「現在」「未來」。這裡面又含藏著「造化之功」。含藏了「三際一如」,含藏了「你作什麼生」。
至於「大眾都看見了」。正是「墮也」。請問大家,為什麼墮也?錯也?「擘」是什麼?「大拇指」、「分裂」。
參下去!參不出來,看一看自己的「大拇指」。
140廢話廢話廢話
此書前頭,寫到有一回,我在「真佛密苑」倒車,車子刮了小樹一下下。
蓮鳴上師說:「師尊開車要用心!」我沒回答。
我請聖弟子代答。哪一句最是恰當?哪一句旗鼓相當?
有聖弟子回答:「彼此,彼此。」(很有意思)
有聖弟子回答:「不著心。」(有禪機)
而師母(蓮香上師)直接了當的回答:「廢話。」
廢話一出,大家都笑了,想一想,開車要用心,真的是:「廢話、廢話、廢話。」
開車要用心-廢話。 已經刮到了-廢話。 下回要注意—廢話。還是一句「廢話」了得。
而我的回答是:「不用廢話。」
有一天,「鼓山禪師」上法座,召集大眾,眾人均目視鼓山禪師。鼓山禪師不慌不忙,慢慢的把「禪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以披禪衣示眾。眾弟子罔措,不知其意。
這時只有一位「智作禪師」會其意。入室印證。這位智作禪師即得「玄旨」。
我這裡問:鼓山禪師,披上「禪衣」,是什麼意?請聖弟子回答。如果答中了。是真正「明心」者。給「祖衣」一件,絕不食言。
又:鼓山禪師召智作禪師,說:「近前來!」智作禪師近前。
鼓山禪師說:「我喚你來,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智作禪師,也不說話,只是雙手合十,端正儀容,退身而立。鼓山禪師,嘖嘖稱奇。(這二則,都沒有說什麼廢話,前者披「禪衣」示眾,大有來頭,能明白者,即開悟明心。後者也一句話也未說,如打啞謎,但,這個行動劇,即是開悟,大家能明白嗎?)
僧人問智作禪師:「枯木何有龍吟?」
智作禪師答:「火裡蓮生。」(妙答)
僧人問:「髑髏裡的眼睛?」
智作禪師答:「泥牛入海:」(妙答)
僧人問:「什麼是主中主?」
智作禪師答:「還具眼嗎?」(妙答)
僧人問:「如何是大眾有賴?」
智作禪師答:「干你什麼事?」(我認為,干你什麼事,最重要,問的全是廢話)
146寺廟被震倒
我記得台灣「集集大山」大地震,九二一大地震,南投附近寺廟被震倒無數。震倒的百分比,達百分之九十。霧峰—萬佛寺。 埔里一靈巖山寺。 魚池一人乘寺。……莫不是「全塌」或「東倒西歪」。唯有在「草屯」的台灣「雷藏寺」。屹立不搖。真佛宗的雷藏寺。善哉!善哉!
盧師尊並不是一位幸災樂禍之人,我大嘆可惜,並鼓勵所有的寺廟重建。
有人問我:「寺院有佛祖,為何佛祖不自保?」
盧師尊答:「你見到佛祖否?」
有人又問:「寺院都有韋陀護法,伽藍護法,為何祂們都不保護?」
盧師尊答:「祂們有神足通。」
「通那裡?」
「通天。」(此話另有深意)
又有人問:「大地震是什麼因緣?」
我答:「地震因緣。」
「怎麼會震得如此慘重?」
我答: 「什麼是慘重?」(我這樣子的回答,是有禪機的,土石瓦礫,誰是佛祖;土石瓦礫,誰是韋陀、伽藍;土石瓦礫,什麼是慘重?)
盧師尊說:「我一無所見!」
龍華照禪師的法嗣之中,有一位福州,報國寺的「院照禪師」由於佛塔被雷擊中,「霹拍」一響,佛塔便毀了。
僧人問院照禪師:「佛塔祖廟為什麼卻被雷劈?」
院照禪師答:「通天作用。」
僧人問:「通天作用,為什麼卻霹佛?」
院照禪師答:「作用之中,何處見有佛?」
僧人問:「怎見一片狼籍?」
院照禪師答:「你見到什麼?」
(這你見到什麼?是關鍵語,此句非常的重要。我說,眾生見到大地震,我也見到大地震。而為什麼我會說,一無所見,為什麼是一無所見,這是真正禪機的所在)
舉凡-寺廟被地震震垮。寺廟被大水淹沒。寺廟被大火吞噬。寺廟被大風吹毀。均作如此觀。你見到了什麼?我一無所見。我要聖弟子參,參到最深處,參到不可思議。你會發覺,就算寺廟被人霸佔,你仍然是,我一無所見 ,真的一無所見。
150我家本貧
小時候,家裡很窮,我曾賣「李仔糖」及「枝仔冰」,也賣過「澎糖」.......「寒假」或「暑假」,我在「南部火力發電廠」、「電力公司承製部」、「花蓮修理工廠」、「花蓮電表檢驗站」打過工。
少年時,養過「豬」,養過「雞」。初中、高中、大學、靠寫稿子,投稿雜誌、報刊,賺點小錢,然而家裡的經濟,始終未曾好轉。我曾拿了一毛錢。向家附近的「大涼冰菓店」買一碗「清冰」。「清冰」就是冰加糖而已。
然後對店員說:「請分成五碗。」
店員瞪大了眼睛。嘻嘻!
我跟四個妹妹,一人一碗。這就是我的小時候,我說:「我家本貧。」
學道學佛之後,有趣的是,道長或和尚,常常自稱:「貧道。」「貧僧。」後來我得明心見性、開悟玄旨,原來這「貧道」、「貧僧」。是真的。
就算那些大和尚,擁有山頭、大寺、大學、電視台、醫院...我知,他們仍然是「 貧僧」。為什麼是「貧僧」?請聖弟子,分析、分析!
台州,白雲,「院迺禪師」。
僧人問:「荊山有玉非為寶,曩李真金請賜一言。」
院迺禪師答:「我家本貧。」
僧人又問:「禪師慈悲何在?」
院迺禪師答:「貧僧名空。」
大家發覺沒有,這「我家本貧」,可不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兒,而是一句最珍最貴最無上的話兒。
高僧曰:「我一物也無。」
盧師尊曰:「我一無所有。」
冲煦禪師曰:「我不知道。」(大道)
清護禪師曰:「草鞋木履。」
志球禪師曰:「清霄豈希眾人攀。」
院歸禪師 曰:「冰消瓦解。」(這些全與「我家本貧」這四個字有關。當我們領悟玄旨之後,開悟明心之後,你終於明白「我家本貧」這四個字。此四字震天價響,可以粉碎山河大地的,一切煩惱粉碎,一切生死粉碎,一切的一切全粉碎。)
我建議:全世界的大富豪,排名十名或百名的億兆大富豪。在其豪宅大客廳,各掛一匾,上書「我家本貧」四大字。一者,明本來面目。二者,本是如此。
160發現「舍利子」
早期,我曾夜設香案,虔心祈禱佛陀,希望虚空中有「舍利子」下降。禱之久久。突然「匡啷」一聲。盒子中,虚空飛舍利,竟得佛陀舍利一粒。接著,我將「佛陀舍利」入「舍利塔」,早晚禮拜,唸「舍利子咒」。
過了幾年。偶然打開舍利塔,駭然發現,佛陀舍利竟然生了數百粒的小舍利子,這數百小舍利子,小的如「仁丹」一般,很小很小。
又有一回,我至「一智同修會」,樂智上師處,我帶冠,上了法座。離去時,法師清理法座,又竟然發現我坐過的法座,遺下了舍利子數粒。令人嘖嘖稱奇。
舍利子從何而來?令人想不通。此事轟傳一時。我獲得感應。
在「Redmond」的東方大墳場,三棵樹之下,有許多的舍利子。我請「陳曉峰」師姐去取。曉峰去了「屍陀林」,果然在三棵樹下,發現了許許多多的舍利子。怪哉!三棵樹下有舍利子,感應連連。舍利子用碗去装,一碗一碗的,装了好多碗。我與白空行母,入三摩地。
一夜醒來,翻一個身。床旁灑了一地的舍利子,一粒一粒的撿起來,竟然有三百粒之多。這也是奇事一樁。
鏡清禪師的法嗣中,有一位衢州,烏巨山的「開明禪師」。他是許氏子,出生時,異香滿室,紅光如晝。年長,家人欲他娶妻,他不願。他遊歷諸方,得鏡清禪師的玄旨。他在「陳司徒廟」後方竹叢入禪定,蟻蟲把衣服咬爛了,竹葉掩至膝下。從此出入三昧。
子湖禪師問開明禪師:「你所住之定,是小乘定?」
開明禪師拿起茶杯,反問:「是大?是小?」子湖禪師駭然。
又:德嚴禪師問:「你何姓?」
開明禪師答:「姓許。」
德嚴禪師問:「誰許你?」
開明禪師答:「沒有分別。」
德嚴禪師相當訝異。他曾在石龕中,一入定,就是一年多。
他有一件奇事:時人畫他的相供奉,畫相下,竟然生「舍利子」,人人供奉,人人得舍利。有一位「守榮僧人」輕視他,後來懺悔,其畫相亦出生舍利子。有一位「懿王」目疾,感應到他,請畫相至,舍利子下如雨,其目疾自癒矣!
他壽一百一十五歲,火化,舍利子分五色。(我在這裡問一問聖弟子,我身子出生舍利子,已很稀有了。而開明禪師的畫相生舍利子,那更是稀有了。問題是,怎能如此?)
172感應的「有」與「無」
記得早年出道,我每天問事三百人,車水馬龍,轟傳全世界,名震江湖。當時的感應事蹟,述之不盡。……我看出來客,遠在他國的住宅,甚至他擺放古董的位置,古董的色澤。我看出來客,他最喜歡吃的菜,及他最禁忌的菜。我看出來客,他最喜歡穿的衣服,及衣服顏色,看到他的衣櫃。我看出來客,他開什麼產牌的車。其至:他的口袋有多少錢?他的皮夾內珍藏女友的照片?他的腳下有一顆痣? 他的開刀部位? 甚至:他前幾天發生小車禍。他的腳刮傷。他昨夜打麻將輸赢多少?他每個 月薪水多少? 等等等等。
當時的神算,令來客「驚呼」連連,無論大小事,是多久發生的事,只要報上姓名住址,一一說得一清二楚。你不用說。 我先斷言。 那一段問事的時光,天天有好戲上場,問事來客,目瞪口呆。皆曰:「準!」 「神準!」「天下第一神算!」
後來,我走上修行之路。開悟證果。成了「紅冠聖冕金剛上師蓮生活佛盧勝彥」。問事少了,只教授佛法。
舊日的感應事蹟,當然還有,只是不再重視:口袋中有多少錢?身上何處有痣? 腦袋中想什麼? 多少子女? 身患何疾?
我忙著「說法」、「修行」、「寫作」。感應事蹟,自然就減少了。但,役使鬼神。變換日月星辰。幻身救度。祈福超度。仍然是有的。
人問:「盧師尊何不再神算感應?」
我答:「方便減少,般若增長。」
「安國瑫禪師」法嗣,白鹿「師貴禪師」。
僧人問:「五祖未見四祖時,百鳥銜花供養,神蹟連連。怎麼反而見了四祖後,開悟證果,神蹟反而少了。」
師貴禪師答:「五祖未見道,鬼神均來助道。至於見了真道,也就平常了。」
所以當有人按住口袋,問我:「盧師尊,你算算我口袋有多少錢?」
我答:「我不知,算你口袋有多少錢,有什麼意義?你何不跟我學佛。學佛比神蹟、奇蹟更有價值也!」
180為什麼會「無我」?
我在《燃燈雜誌》第二百集的封面底頁,寫了一個小偈子,偈曰:
方便文字,實踐般若;燃佛心燈, 第一無我。
有「此忍」弟子,就留了一個「疑問偈子」給我,偈曰:
既然無我,何來文字?般若本在, 何來善惡?
我的解釋是這樣子的:這人世間,從無始以來,本來是沒有「文字」的,所以有「結繩記事」之說。文字在中國,是「倉頡」創造了文字。「文字」只是一種方便,有了「文字」,才能將佛陀的經、律、論,廣傳於人間。因 為文字,才能去領悟「般若」,因為開悟了,才能實踐「般若」。因為文字,才能燃佛心燈,燈燈相照,才有了傳承。因為「文字」的對話,才能印證佛陀在《金剛經》所述說的第一「無我」。
「此忍」弟子的問:「既然無我,何來文字?」
盧師尊答:「我何曾說過一個字?」
「此忍」弟子的問:「般若本在,何來善惡?」
盧師尊答:「在般若中,只說無善無惡,我何曾說過什麼善惡來?」
所以:文字只是方便。 善惡只是方便分別。 如此會否?
福州,安國院,「從貴禪師」。
僧人問從貴禪師:「請禪師講講禪宗。」
從貴禪師答:「今日打打禾子,明天搬搬柴火。」
僧人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從貴禪師答:「若問家風,答也是家風。」
僧人問:「學人若不問家風?如何過日子?」
從貴禪師答:「胡來漢去。」
僧人問:「其他的都不問了,最重要的,請禪師一言。」
從貴禪師答:「你還得到最重要的嗎?」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大家,「從貴禪師」的回答,是非常具有無上法味的,這不是四兩撥千斤,也不是隨便答答,若有若無,而是,一問一聲鐘,震得你耳朵都聾了。
這深意是: 「無我。」 「空性。」「般若。」
無我—所以打打禾子,搬搬柴火。無我—什麼家風?答也家風。無我-胡來漢去。無我—還得到重要的也未?
請聖弟子參,為什麼會「無我」?哈哈!
192「不取不捨」的哲思
二○○九年八月八日,星期六晚上八時,我在美國西雅圖雷藏寺上法座。盧師尊談:「不取不捨。」
我說:「了鳴和尚當年教導盧師尊,不可開口向人要錢,此句話有大受用。我說,不可開口向人要錢,就是不取。至於人們向盧師尊供養,盧師尊收下,這就是不捨。」
我又說:「我們明明知道,人世間不是完美的,也不是圓滿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人世間也是幻土,不是眞實的,所以行者要不取。但是,我們又在人間,所以就以人間爲方便,精進努力去修行,以有來印證空,以有覺來印證無覺,以人間方便來印證般若智慧,這就是不捨。」
我再說:「我們明知是無所得,所以不取。但,仍然不捨物質世界(器世間)。因爲我們可以方便慈悲運用器世間,來弘揚佛法。這就是不取人間,也不捨人間了。」
我說: 情是深。 意是濃。 離是苦。 想是空。(前三句是不捨,也就是方便。最後一句是不取,也就是般若智慧)
我說:釋迦牟尼佛說法分:一、做人法。(不捨)二、做事法。(不捨)三、對治法。(不捨)四、第一義。(不取)前三則是方便法。最後一則是般若法。這就是「不取不捨」。不知大家會嗎?
福州,僊宗,「院明禪師」。
他上堂時,說:出三界,即壞三界。 在三界,即礙三界。不礙不壞是出三界。
我看了: 哈哈哈大笑!
同理:不取不捨是出三界! 不礙不壞是出三界!(這個道理,非常的清晰,學佛參禪的人,都應該明白才是)
院明禪師說:「幸有如此的禪門家風,行者何不由此取得玄旨,如果幸得如此玄旨,也不在三界了。」(此句重要)
僧人問院明禪師:「拏雲不假風雷便,迅浪如何透得身?」
院明禪師答:「爲什麼棄本逐末?」(我說,這句話非常有意思,在人世間,捨本逐末的人太多,很多很多的人,執著器世間不放手,追求名,追求利,追求色,追求食,追求睡,這些追求,至死方休。這些人全是棄本逐末的。我盧師尊以爲,追求可以,無可厚非,但要不取不捨、不礙不壞,這種不捨世間,又不取世間,才是至高的般若)
我問聖弟子: 「你要什麼?」 快快答來: 「你要什麼?」
200為什麼「悟即不悟」?
有弟子問我:「開悟有何益處?」
我答:「實踐之。」
弟子問:「實踐什麼?」
我答:「不貪、不瞋、不痴、無煩、無憂。」
弟子問:「那未悟者與開悟者,所修行的豈不是一樣嗎?」
我說:「是一樣,毫無差別。但,開悟者,是有所本而已!」(注意「有所本」三字)
弟子問:「開悟最深的義諦是什麼?」
我答:「悟即不悟!」
弟子愣然。(我這悟即不悟,不是普通的「不悟」。而是「大圓滿」,是「法界體性」,是「平等性」。因爲不悟即悟,悟即不悟。此非凡夫俗子所能想像)
悟-自心明白。 不悟-如常。平常。
「睡龍禪師」法嗣,有一位「清豁禪師」,是福州人,小的時候很聰明。他先禮「鼓山國師」出家。後來他參訪大章 山的「如庵主」。最後他參禮「睡龍禪師」。
睡龍禪師問「清豁禪師」:「請站出列,對眾人燒香,講出你的悟處,老僧給你證明。」
清豁禪師走了出來,也拈了香,說:「香已拈了,我的開悟也即是不悟。」
睡龍禪師知道,這裡的「不悟」,是「盡虚空」的「不悟」。
因而睡龍禪師非常喜悅。認定他開悟,已得玄旨。(盧師尊再一次的說明,所謂的開悟,是已明白心之本源,認得眞如佛性。既然已經開悟了,完全明白了,在這大前提之下,悟也等於不悟,是一樣的)
僧人問「清豁禪師」:「家貧又遭劫時如何?」
清豁禪師答:「不能全部被取走。」
僧人問:「爲什麼不能全部被取走?」
清豁禪師答:「賊是自家人。」
僧人問:「既然是自家人,爲何當賊?」
清豁禪師答:「沒有內應,外亦無爲。」(回答的很微妙)
僧人問:「被捉了如何?」
清豁禪師答:「內外毫無消息。」(妙)
僧人問:「捉了賊,功勞歸誰?」
清豁禪師答:「賞亦未曾聞。」(妙)(聖弟子請細讀這一對話,說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