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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册「天下第一精彩」

蓮生活佛文集第192册「天下第一精彩」精選分享  2007年3月初版

006天下第一精彩 (序)

我說:「人生的第一大事,就是修行!」

我說:「在這世間,最具意義的,莫過於真理(真如)。能夠理解真理(真如),自然便是世間最為崇高的境界!」

我說:「人生,莫不是夢,莫不是幻。然而,這幻化的身體若要活得精彩,必須先明心見性。我認為,只要能夠明心見性,那便是最為精彩的人生!」

我的這一本書的書名,就題爲「天下第一精彩」,只因爲我明白自己的心,我親證自己的佛性,所以,「我即是天下第一精彩」的人。

我舉一位極具「天下第一精彩」之人的例子——「扣冰澡先古佛」,來為大家說明。「扣冰澡先古佛」是「建寧新豐」翁氏的子孫。他的母親曾夢見一位和尚,手持錫杖,前來求宿。這位和尚的神采異常。扣冰澡先古佛生於武宗會昌四年,誕生時,香氣彌漫,滿室的香霧久久不散。他十三歲便出家,並親自前往拜訪「雪峰」。手中提著「鳧茈」和「醬」,以此供養「雪峰」。請注意以下的對話:

雪峰問:「包中是何物?」

他答:「鳧茈。」

雪峰問:「這是從何而來?」

他答:「泥中得來。」

雪峰問:「泥有多深?」

他答:「沒有丈數。」

雪峰再問:「還有什麼?」(還有其他的嗎?)

他答:「轉有轉深。」

雪峰又問:「器中何物?」

他答:「醬。」

雪峰問:「這是從哪裡得來?」

他答:「自合得來。」

雪峰問:「還熟了嗎?」

他答:「不過多。」

雪峰大師說:「你將來必定成為一位王者師。」

大家讀了這段對話,有人或許會認為這只是「普通」、「毫無意義」,或者「莫名其妙」。但我讀後,深感震撼,這正是「天下第一精彩」的象徵。

古佛答:「無丈數。」就是不可測量。「轉有轉深」就是唯識再唯識,最深的唯識。「自合得」即是瑜伽,「不較多」即是無法比較,唯一成就。

雲峰大師聽後,不禁讚歎不已!扣冰古佛擁有神奇的異能。兩隻老虎則是佛的侍者。每逢冬季,佛陀沐浴時,水源由扣冰提供,因此被稱為「扣冰古佛」。

我認爲天下第一精彩的是:「唯識再唯識再再唯識,達不可測量。瑜伽再瑜伽再再瑜伽,達無法比較。」這不是「天下第一精彩」,是什麼?

014悟前與悟後

六祖的法嗣南嶽懷讓禪師,年幼時極為「謙讓」,因此他的父親給他取名為「懷讓」。未悟之前,他曾前去參拜六祖,六祖問他道:「從何處來?」

懷讓答道:「我來自嵩山。」

 六祖再問:「那你來此做什麼?」

 懷讓一時無言以對。關於這段六祖與懷讓禪師的對話,懷讓禪師無語,卻也是恰如其分的。我想,若問大家幾個簡單的問題,或許也未必能立刻作答,例如:「父母尚未生你之前,你在哪裡?」

「? ? ?」

「你前世是誰?」

「? ? ?」

「你這世,來人間幹什麼?」

「? ? ?」

「你除了長大,讀書、結婚、做事、賺錢、養家之外,還有別的嗎?」

「? ? ?」

「你死後,將前往何處?」

「? ? ?」

「人生在世,究竟做什麼才算是正當的事呢?」

「? ? ?」

其實這些問題非常難以回答。許多人根本不會去思考這些問題,實際上,即使思考了也無濟於事,除非你已經開悟,除非你具備宿命的神通。

懷讓禪師曾在六祖的道場待了八年,某一天,他忽然開悟了。懷讓禪師對六祖說:“我已經開悟了。”

六祖問:“悟了什麼?”

懷讓答道:“說出一物即不中。”(沒有任何一物能夠準確地比擬開悟的境界。)

六祖再問:“是否需要修證呢?”

懷讓回答:“不需要修證,但卻是污染不得的。”

六祖印證懷讓禪師的開悟:「就是這個不污染,諸佛就是護念這箇啊!你既然如此,我也正是如此。」

六祖稱讃:「西天般若多羅,識得你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應在你心,不須說出。」

懷讓禪師當六祖的侍者,共十五年。這一段,六祖印證懷讓禪師,是非常精彩的。

懷讓說:「說出一物即不中。」

正是:「不可說。」

懷讓說:「不用修證,污染不得。」

正是:「厲害啊!直撃要處,一針見血。」

於是六祖知道,懷讓禪師確確實實明白了如來的法旨。

我在此,實實在在的告訴大家,所謂的「見證佛性」,實在是「沒有見證佛性」,因爲「沒有見證佛性」,才叫「見證佛性」。我這句話,叫人疑猜。這才是「踏殺天下人」。我今天常常叫人「好好修」。但悟了之後,又說:「不用修證的」。這矛盾,你如何解釋?

022好耶!好耶!好耶!

有位同門匆忙來對我(蓮生活佛)說:「師尊!不好了,有人把壇城全部掃得一乾二淨,說修行不需要壇城。」

我問:「那他有在修行嗎?他想成佛嗎?」

答:「有在修,也想成佛。」

我笑道:「好啊!好啊!好啊!你們所有人要仔細聽,信心即是佛心,這個心便是佛心。」

「那是否應該有壇城呢?」我問。

「對。」同門答道。

「那是否應該沒有壇城呢?」我繼續問。

「對。」同門再度答道。

我問:「為何這兩者都是對的呢?」同門疑惑不解。

我答:「密教修行,修事部、行部,都應該有壇城才是。到了高境界,瑜伽部、無上部,自己身心即是壇城。因此,有無壇城均可。此乃自心是佛,一心是法了。」

聽我一偈:「壇城即是我。我即是壇城。事理俱無礙。壇城隨我走。」

有位同門慌慌張張地來告訴我(蓮生活佛)說:「師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把蓮花童子的雕像移走了。」

我問:「是真的移走了嗎?」

「是真的。」

我聽後哈哈大笑,回答說:「蓮花童子永遠是無法移走的。」

「為什麼呢?」同門滿是疑惑。

我反問道:「他們願意修行成佛嗎?」

「當然願意。」

「他們願意往生阿彌陀佛的佛國嗎?」

「當然願意。」

我笑著說:「好耶!好耶!好耶!只要他們願意成佛,只要他們願意往生佛國的淨土,他們便會各自化生為蓮花,都是蓮花童子。」

「那麼,蓮花童子是不會被移走的,對吧?」

「對。」

「那麼,移走蓮花童子,對嗎?」

「對。」

「為什麼兩者皆是對的呢?」同門依然困惑。

我說:「蓮花童子雕像只是一個象徵,是心外的象徵物。如果修到自身心即是蓮花童子,有無蓮花童子雕像,均可以的。」

「那麼,雕像的作用是什麼?」「只是為了讓心不隨意逸散罷了!」我回答。「如果心本就是蓮花童子,那又如何呢?」「無論有無雕像,都無妨。」我說。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大家:「蓮花童子是移不走的,因爲佛國淨土,各各都是蓮花化生,各各都是蓮花童子。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均蓮花童子。」

聽我一偈:「心外無別佛。佛外無別心。二者皆是一。無人可移走。」

034 斬貓行動劇

「南泉普願禪師」斬貓的故事,學佛的人應該都知道,這無疑是最精彩的「行動劇」之一。

禪房分為東堂與西堂,兩位和尙爭奪著一隻貓,正好南泉禪師走過。

南泉禪師說:「道得即救了此貓,道不得就斬了此貓!」

這句話迫使眾位和尙進行激烈的腦力激盪,但最終,沒有一位和尙能夠作出回應。於是,南泉普願禪師便拿起刀,把貓兒斬為兩段,貓兒發出一聲慘叫,隨後死去。

不久後,趙州和尙從外頭回來,南泉禪師問趙州:「你如何救這隻貓?」

趙州和尙脫下腳上的鞋子,放在自己的頭上,然後走了出去。(這也是一場行動劇)

南泉普願禪師看著,說:「如果趙州和尙在場,這隻貓一定能夠被救得了。」

我認為,這是一場極為精彩的行動劇,也算得上一場腦力激盪的高強對決。

一個明心見性的人,要救貓,輕而易舉。但如果不明心,不見性,任你思索千百度,也救不了此貓之命。趙州的履,象徵什麼?放頭上,象徵什麼?走出去,象徵什麼?趙州和尙能表演這個行動劇,非常的了不起。

曾有人認為:這「履」就是「貓」,頂上那一個是「一味」,走出去就能「得救」。 另有人認為:這「履」是「貓皮」,而趙州的頂上,是趙州化為「貓」,同樣也是「一味」,走出去便能「得救」。 如今我想請教聖弟子們:「一味」究竟是什麼呢?

如果換我盧師尊在場,我不用趙州和尙的方式救貓兒。

我蹲下身子,學貓爬,口中不叫:「咪!咪!咪!妙!妙!妙!」

口中叫:「佛!佛!佛!我!我!我!」

然後,爬了出去。南泉一看,也就不敢斬貓兒了!爲什麼「南泉普願禪師」不敢斬貓兒。因爲他必然明白我是一位見佛性的尊者也。精彩。天下第一精彩。

南泉禪師問一位僧人:「昨夜風勢如何?」

僧人答道:「昨夜風勢不錯。」

南泉禪師接著說:「那風吹折了門前的一枝松樹。」

他又問道:「昨夜的風,吹折了門前那枝松樹,究竟是什麼風?又是什麼松樹呢?」(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問答)

結果,南泉禪師說:「一得一失。」

如果今天盧師尊問聖弟子:「是什麼風?是什麼松?」

試問,應當如何回答呢?

042 一位學僧的見解

有一天,我開車進入「眞佛密苑」,一位學僧為我打開了車庫的門。(蓮X法師)

這位學僧對我說:「師尊!我對『南泉斬貓』的故事有不同的見解。」

「說來聽聽。」

於是,學僧開始闡述他的觀點:東堂和尚與西堂和尚爭奪一隻貓,這象徵著東堂、西堂和尚們心中各自的欲望,而欲望即是煩惱。那隻貓正代表了人們執著於「煩惱」的象徵。

南泉普願禪師見兩位和尚爭奪貓兒,便持刀欲斬,這裡的「斬貓」即是斬除心中的煩惱。當時,兩位和尚無言以對,無法回答,正是因為他們不明白「第一義諦」的道理。隨後,趙州和尚回來,南泉禪師便向他詢問這件事。

趙州和尚將鞋履脫下,頂在頭頂,然後走了出去。他的舉動道出了「履在腳下,卻頂在頭上」的含義,這正是「顛倒」之意。也就是說,無需斬貓,南泉禪師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顛倒的顯現。

如果以「第一義諦」來論:煩惱與第一義諦(眞如)從無干涉。煩惱即是菩提,煩惱不用對治。斬貓即是對治,其實根本就不用斬貓的。

因此,南泉禪師說道:「若你在,貓便有救了。」

我聽完學僧的見解,默默點頭。今天,我在此向大家分享,每個人都有表達自己見解的自由。各位聖弟子,請仔細思考這位學僧的見解,看看是否有其他的見解呢?

南泉普願禪師的山下,住著一位庵中的住持。有人告訴庵主說:「近日南泉禪師出世,為何不去見禮一見?」

庵主回答說:「不僅南泉禪師出世,即便千佛出世,我亦不去見禮。」

南泉禪師聽後,便派遣趙州和尚去探訪,看看是否能從中得佛的玄意。

趙州和尚前往後,庵主拒見他。無論趙州和尚如何設法,庵主就是不肯見他。南泉禪師說:「我一直懷疑這位庵主是否真正領悟了道理。」

第二天,南泉禪師與沙彌一同攜帶茶壺與三個茶杯,來到庵門口,將茶杯拋向地上。

南泉禪師說道:「昨日!昨日!」

庵主問道:「昨日是什麼?」

聽到這話,南泉禪師一聽,便在沙彌的背上拍了一下,說道:「騙我了!騙我了!」

隨後,南泉禪師拂袖而回。

當我們讀到這段故事時,可以明白,庵主顯然還未能真正明心見性。從庵主問「昨日是什麼?」一語中便可看出他的困惑與未得之處。我現在問一問聖弟子,爲什麼一句「昨日是什麼?」便被認出根本就不明白如來心?未見證佛性?爲什麼?

058佛陀究竟在哪裡?

我曾觀看過一場影片,影片中的韓國比丘,一生專心學佛,始終跟隨佛陀的腳步。最終,他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發出淒涼的高喊:「佛陀,您究竟在哪裡?佛陀,您究竟在哪裡?佛陀,您究竟在哪裡?」

比丘在雪地中倒下,最終死於暴風雪中。這一幕讓人心生悸動,一位學佛一生的人,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佛陀,您究竟在哪裡?」

找不到佛陀嗎?佛陀沒有現身嗎?找不到佛陀的蹤跡嗎?

曾經有位弟子曾問我:「佛陀究竟在哪裡?」

我答:「法身涅槃、報身色究竟天,應身是……。」

我曾經在「四禪八定」的境界中,來到色究竟天的大雷音寺,親自見到佛陀。因此,佛的報身便在色究竟天的大雷音寺中說法。我指出佛陀的應身是……。但由於我無法明言,說出來將是洩露天機,只有那些明心見性的修行人才能知曉。應身是……

各位聖弟子,何不深入參究,究竟是什麼呢?你們會明白嗎?

唐朝如滿禪師曾對「佛陀究竟在哪裡?」這個問題,給出如下的開示:

唐順宗問:「佛從何方來?滅向何方去?既言常住世,佛今在何處?」

如滿答:「佛從無爲來,滅向無爲去。法身等虛空,常住無心處。有念歸無念, 一有住歸無住。來爲眾生來,去爲眾生去。清淨眞如海,湛然體常在。智者善思維,更勿思疑慮。」

唐順帝問道:「佛陀出生於王宮,涅槃於雙林,宣說法教四十九年,然而又說無法可說。山川大地,天地日月,至終皆會歸於消逝,誰能說是無生無滅?這種疑問猶如心中的思緒,智者能夠明智地分辨其中的真諦。」

如滿答:「佛體本無爲,迷情妄分別。法身等虛空,未曾有生滅。有緣佛出世,無緣佛入滅。處處化眾生,猶如水中月。非常亦非斷,非生亦非滅。生亦未曾生,滅亦未曾滅。了見無心處,自然無法說。」。唐順帝聞之大悅,益重佛法。

密教有言:粗身——應身。細身——報身。最細身——法身。

應身,人人得以見之。報身,藍光如指,立蓮華上,人已不見。法身,唯佛與佛知。如滿禪師所言,「法身等虛空」,在過去,許多大德善知識亦曾如此開示。然而,也有一些人對此持不同看法,這樣的觀點是否正確呢?這問題的答案,我不願在此討論。

至於報身,在色究竟天之頂,這是我親自證驗的,我敢說大雷音寺內,佛陀報身,正在說法呢!再談到應身,這是祕密中的祕密,我是不能說出來的,如果我說了出來,天下必然一片嘩然,大大的爭端。

070「急」與「水」

馬祖道一禪師曾有一位侍者弟子,名叫蒲州麻谷山的「寶徹禪師」。有一次,寶徹向馬祖請教,問道:「如何是大涅槃?」馬祖回答:「急。」寶徹又問:「急什麼?」馬祖答:「看水。」

這句「急」與「看水」,不知考倒了多少禪宗學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詮釋,各有各的觀點,各有各的看法,诸位聖弟子們,「急什麼?」、「看水什麼?」

我記得「大雄法師」來到我處時,大雄是位禪和尚。他曾說過:「急就是精進!」他又說:「水是正見!」隨後,他又接著說:「精進於正見,即為大涅槃!」大雄法師認為,這裡的「水」字有深意,老子不是說過,上善若「水」嗎?「水」善於滋養萬物,無爭、柔中帶剛,且能滌除不潔。

我想到,我隱居於「天喜」時,每日下午必定去游泳。我用手「划水」,用腳「拍水」,游得不亦樂乎!有些人問我,為什麼每天都要游泳?我答:「急。」「急什麼?」我答:「看水。」

我這游泳和尙,想請教各位聖弟子,我的「急」是急什麼呢?我的「看水」是看什麼呢?

有一次,一位僧人見到寶徹禪師正在用扇子給自己扇風,因為天氣炎熱。那位僧人便問:「風的性質是常住的,風的性質是無處不在的,為什麼和尙還要搖扇子呢?」寶徹禪師回答:「你只知道風的性質是常住的,但卻不明白它是無處不周遍的。」僧人問:「什麼是無處不周遍的道理?」寶徹禪師不答,只是輕輕搖了搖扇子。

有些人認為,風的「體性」是常性,而風的「用性」則是周遍。也有些人認為「佛性」是常性,而「佛性」的周遍是其用性。你怎麼看呢?

我這游泳和尙,早已明白了「急」與「水」,也明白了「風」與「扇」。我問:「我手划水,是什麼?」我問:「我腳拍水,是什麼?」

快回答!快快回答!若答不出來,我可將你拖入水中,跟我一起游泳去!

074心佛眾生三無差別

我們學佛的人常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即心即佛」的說法。而湖南東寺的「如會禪師」所示眾的一偈是:「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劍去遠矣,爾方刻舟。」這首偈似乎與「非心非佛」相呼應。

「如會禪師」曾說:「佛於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畫師,而云即佛。」如果從這樣的解釋來看,究竟是「即心即佛」比較正確,還是「非心非佛」更為符合呢?

密教「道果」有幾句話,談及「實相」,大家仔細意會。沒有「色」,也沒有見「色」的人。沒有「聲」,也沒有聞「聲」的人。沒有「香」,也沒有嗅「香」的人。沒有「味」,也沒有喫「味」的人。沒有「觸」,也沒有能「觸」的人。沒有「念」,也沒有能「想念」的人。試問,「道果」中的實相,是「即心即佛」還是「非心非佛」?

我認爲:密教「生起次第」是「即心即佛」。密教「圓滿次第」是「非心非佛」。也就是:修行——即心即佛。無修——非心非佛。敬請諸聖弟子,體會我的話,若不如此,「即心即佛」與「非心非佛」就有了矛盾與對立,你說是也不是?

如會禪師」原是「徑山」弟子,後來參謁「馬祖道一襌師」。

當時相國「崔公群」見如會禪師,問:「師以什麼得?」

如會答:「見性得。」(那時如會禪師得了眼病)

相國笑他:「既然說見性,如何得了眼病?」

如會答:「見性非眼,眼病無礙。」(密教云:沒有「色」,也沒有見「色」的人,這才是實相)

相國「崔公群」見到一隻鳥雀在佛頭上放糞,便問道:「鳥雀有佛性嗎?」

如會答道:「有。」

相國隨即問:「那為什麼鳥雀會在佛頭上放糞呢?」

如會答道:「既然如此,為何這鳥雀不在鷂子鳥的頭上放糞呢?」

相國沉默不語。

我個人認為,這段問答非常精彩且富有趣味,簡單的兩三句話,卻蘊含著無窮的「法味」。我不禁想問:「見性並非用眼,那麼應該用什麼?」

「有佛性的鳥雀竟在佛頭上放糞,你有更好的解釋嗎?」試著回答看看。

086 關於「大珠慧海禪師」

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台灣讀過一本書,書名是大珠和尙所著的《頓悟入道要門論》。那時的我對「大珠慧海禪師」了解不深。後來,我來到美國西雅圖,再次讀起這本書,細細品味,每一字每一句都反覆琢磨,這才深刻體會到其中的真諦,原來每一個字句都是珍貴無比的珠寶。

我讚一偈:「大先遍照。珠圓玉潤。急性自顯。海闊天空。」

我的意思是說,大珠慧海禪師,是眞正的一位大善知識,他是一位大放光明的禪師,將迷途的佛弟子,導之於正道,成爲眞佛子。他的證悟,毫無瑕疵,如同珍珠一樣,粒粒珠圓玉潤,他的證悟,同樣也能激盪佛子的證悟。證悟的,全是自家寶藏,不是他人的寶藏,此大珠人人有之,這種自家寶藏,如果證悟了,其智慧就如海了。

所謂智慧如海,正是如此。滔滔的靈感,通天徹地而來,又如同一座又一座高山峰峻疊疊,令人肅然起敬。讀大珠和尙《頓悟入道要門論》,只要仔細些,便知:明心是何?見性是何?像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本是小根之人,多看幾次,便頓悟佛的慧命,諸聖弟子何不珍視此書!

大珠慧海禪師,建州朱氏之子,曾在越州大雲寺依智和禪師受業。初次參訪馬祖道一禪師時,馬祖問道:「從何處來?」

大珠禪師答道:「我從越州大雲寺來。」

馬祖又問:「來此有何事?」

大珠禪師答:「來此求佛法。」

馬祖道:「我這裡一物也沒有,你來求什麼佛法?自己內在的寶藏不去照顧,反而拋棄家業遠走做什麼?」

馬祖接著問:「那麼,大珠慧海的寶藏是什麼?」

馬祖答:「今問我者,是你寶藏。一切具足,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

大珠和尙聽了,自識本心。後來大珠和尙事奉馬祖道一禪師六年,因為師父年事已高,便回到家中侍奉奉養。在隱秘的修行中,外表顯得愚笨木訥,然而自己卻寫下了大珠和尚的《頓悟入道要門論》。後來,有人將這本書呈交給馬祖道一禪師觀看。馬祖便對眾人說道:「越州有位大珠,圓明光照透,無所障礙,自在如風!」

(這是師父的認可) 。我在此,擇幾句書中金句,先給聖弟子看看:「何爲頓悟?」頓——頓除妄念。悟——悟無所得。

「從何而修?」。從根本修。

「何爲根本?」。心爲根本。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即種種法滅。

《維摩經》云: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即佛土淨。

《遺教經》云:制心一處,無事不辦。

這簡單的幾句,已經點出了「明心」的本質,及「明心」的用,你可認得?

090大珠和尚的隨問隨答

大珠慧海禪師「明心見性」之後,學習並跟隨他的人逐漸增多。於是,許多僧侶開始提出疑問,而大珠和尚辯才無礙,能夠隨問隨答,每一個回答都精彩非凡。我將列舉幾則,讓大家一起來看看:

問:「儒教、釋教、道教,這三教同異如何?」

大珠說:「大量者用之即同,小機者執之即異。總從一性上起用,機見差別成三。迷悟由人,不在教之同異也。」(我個人讚嘆大珠的這一番話,一般的和尙或佛教徒,執一而攻訐其二者,說不出這番話來的)

什麼是大量?什麼是小機?什麼是一性?如果明白了這些,才叫「通達」,這才是真正的「達士」。不明白這層道理的人,實在令人可笑。舉例來說,若有人學佛只學其一,而對其他方面進行攻擊與詆譭,這種行為實在是可憐又可笑的。

問:「云何爲邪?云何爲正?」

大珠答:「心逐物爲邪!物從心爲正!」這個答法,令人拍案叫絕,也是非凡的答案。一般人回答是,違反善良者爲邪,如法的便是正。但大珠更直接,用心追逐物,便是邪。而物自然合心便是正 。妙哉!妙哉!聖弟子,可以鑒賞人:誰人逐物?誰人自然?大家眼睛放亮一點,便一清二楚了。

問:「世間有法過於自然否?」

大珠答:「有。」

問:「何法過得?」

大珠答:「能知自然者。」(這個回答正是天下第一精彩,我們曉得很多行者崇尙自然,我本人即是崇尙自然者,不喜勉強二字。但大珠認爲,比自然更高者,是知自然者,用自然者,在自然之上者,這個回答,眞是深合我心。)

問:「和尙修道,還用功否?」

大珠答:「用功。」

「如何用功?」

「饑來喫飯,睏來即眠。」

問:「一切人均如此,算什麼用功?」

「不同。」

「爲什麼不同?」

大珠答:「這句話可以潤色為:

「他吃飯時,總是不願意好好吃,總有無數的要求;睡覺時,也不肯安穩入睡,心中有千般的計較。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回答,很多人知道,但裡面蘊含許多眞理。同前面一則一樣,本自然也,而一般人卻不自然,奈何!奈何!)自然—— 一心。不自然——    多心。如何用功? 一語道破矣!

大家看看大珠和尙的悟語:「太虛不生靈智。眞心不緣善惡。嗜欲深者機淺。是非交爭者未通。觸境生心者少定。寂寞忘機者慧沉。傲物高心者我壯。執空執有者皆愚。尋文取證者益滯。苦行求佛者俱迷。離心求佛者外道。執心是佛者爲魔。」

094無無無無無

我最欣賞,一位講唯識的「道光」,與「大珠和尙」雙方的論辯。請聖弟子注意,這論辯中隱藏的眞諦。「入世間」、「出世間」,已完全融合在其中矣!

道光問:「禪師用何心修道?」

大珠答:「老僧無心可用。」(第一個無)

道光問:「修道呢?」

「老僧無道可修。」(第二個無)

道光問:「既無心可用,無道可修。云何每日聚眾勸人學禪修道?」

大珠答:「老僧尙無卓錐之地,什麼處聚眾來。老僧無舌,何曾勸人來?」(第三個無,第四個無)

道光說:「禪師對面說妄語。」

大珠答:「老僧尙無舌勸人,如何說妄語?」(第五個無)

道光說:「我無法會得禪師的語論。」

大珠答:「我自己也不會。」

這段論辯可謂「天下第一精彩」的對話。讓我們逐句看看,二人對答中,究竟領悟了什麼?這其中蘊含的,正是「天下第一真諦」。

例如:

有人問:「有人批評盧勝彥,批評真活佛、假活佛。」

我答:「我不知誰是盧勝彥,既然沒有盧勝彥,又怎麼會有真活佛、假活佛呢?」

有人問:「你不是創辦了真佛宗和雷藏寺嗎?」

我答:「既然沒有盧勝彥,又怎麼會有真佛宗和雷藏寺呢?」

有人問:「你不是有五百萬弟子,教授大家修‘真佛密法’嗎?」

我答:「沒有啊!」

人問: 「你眞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是有,爲什麼都說沒有?」

我答:「我無眼、無耳、無鼻、無舌、無身、無意、無意根。一切皆無,我無眼可睜,無舌可說,何來瞎話?」

人問:「我不懂,也不會,你到底說什麼?」

我答:「我也不懂,自己也不會。」

各位聖弟子,接下來我要說的這段話,當然是「仿」大珠和尙的回應。同時,我也想告訴大家,這所謂的「仿」,其實並不是真正的仿效,因為這本來就是這樣的道理。在這人世間,本來就是如此,甚至在其他的界域中,也本來就是這樣的。聖弟子們能否理解呢?請問唯識學者們,是否明白?

098大珠和尚忍辱之偈

在大珠和尙《頓悟入道要門論》中,有忍辱偈如下:忍辱第一道。先須除人我。事來無所受。即眞菩提身。

又偈曰:我今意況大好。他人罵時無惱。無言不說是非。涅槃生死同道。達自家本宗。猶來無有青草。一切妄想分別。将知世人不了。寄語凡夫末代。除卻心中蒿草。

又偈曰:我今意況大寬。不語無事心安。從容自在解脫。東西去易來難。終日無言寂。念念向理思看。自然逍遙見道。生死定不相干。

又偈曰:我今意況大奇。不向世人侵欺。榮華總是虛誑。弊衣麤食充飢。道逢世人懶語。世人咸說我癡。外道瞪證暗鈍。心中明若琉璃。默契羅喉密行。非汝凡夫所知。

大珠和尙的忍辱之偈,我個人感同身受,很簡單的說,我自從二十六歲開始學道、學顯、學密,直至今天,天天譭謗不斷,記憶所及,譭謗纏繞一生,未有止息之一日也。最初,我也提筆駁斥,後來,知道就算寫得「講清楚,說明白」也是無益。從此,不再說了。從此,不再論劍。從此,不再聞問。我學了一個「沒關係,隨它去,無所謂」。就算是再惡語、再髒語、再欺語、再侮語,我亦然變成「無言無語」了。印成書冊的、報載的、雜誌登的、電視上的、用口宣說的……等等等等,我完全「不聞不問」。這是大珠和尙的「事來無所受」,也正是大珠和尙的「先須除人我」了。

自從我「不聞不問」之後,世人再怎麼激我、侮辱、惡言、穢語,我已達「不動於衷」的地步,我實現我一生的三不,活了六十二個年頭,一、未入警察局。二、未入法院。三、未入監獄。(我除去人我之分別,把天下人都當成佛菩薩) 所謂大好、大寬、大奇也。

我自知,人的一生很短暫,再如何惡行惡狀的譭謗,也只是「一時」。譭謗如同虛空中的一栗(滄海一栗),根本無須去計較。我將自己佈施給眾生,我守佛菩薩戒律,我忍辱第一道,我精進於自己的行止,我修四禪八定,我獲得如來的智慧。

我明白:「佛性恆常光明。」而其他的「無明」、「煩惱」、「習性」,幾乎都已經消散無蹤。有人說,這就是修行的功力,然而究竟是否為修行的功力,我也無法確定。我只知道,忍辱就是真忍,若非忍辱,那便唯有忍辱!

110舉世無相似

有人問我:「佛是什麼?」我沒答。弟子代答:「覺者」、「金仙」、「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妙覺」、「三寶之一」、「眞如」、「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天人師」、「調御丈夫」。……

我最後說:「佛即是佛。」「實無相似者。」

有人問我:「何處是摩訶雙蓮池?有無摩訶雙蓮池?誰人去過摩訶雙蓮池?又有誰證明摩訶雙蓮池?摩訶雙蓮池何時生?摩訶雙蓮池何時滅?」

聽我來回答:「何處不是摩訶雙蓮池?無論有與無,皆是摩訶雙蓮池;修習真佛密法者,若真實修行,皆曾經歷摩訶雙蓮池。欲證明摩訶雙蓮池,唯有佛與佛知曉;摩訶雙蓮池,本無生滅。」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眾生:「微言滯於心頭。常為緣慮之場。實際居於目前。翻為明相之境」。心有則有。心無引無。諸弟子豈不知,我就是佛,我就是摩訶雙蓮池嗎?我最後說:「摩訶雙蓮池就是摩訶雙蓮池,舉世無相似啊!」

114 眾生有病我有病

佛陀時代,維摩詰大士,是一位覺悟的大聖人,我們都知道他是「金栗如來」的轉世。這位大聖人示現疾病,佛陀派遣菩薩與大阿羅漢前來探病,因此演繹出震撼天地的《維摩詰經》。維摩詰大士,既是大聖人,亦是覺悟的覺者,是如來的化身。甚至他身旁的侍者──散花天女,亦是一位無量劫來的大善知識。然而,這位偉大的維摩詰大士,依然示現疾病。為什麼呢?

維摩詰大士答道:「眾生有病,我有病。」

這句簡單的回答,在旁人眼中或許平凡無奇,但在我眼中,這卻是一句極為了不起的證悟名言。我當然了解這句名言的第一層義理,我知道維摩詰大士所患的病,正是「非非病」,也就是:「不是病的病。」請問聖弟子們,維摩詰大士所患的病,到底是什麼病?大家會否?

澧州茗谿的道行禪師,常對人說:「我有大病,這病不是世間醫生能治療的。」

請問,這病究竟是什麼病?

有一位僧人曾向曹山和尙請教。

僧人問:「到底是什麼病?」

曹山答道:「是研究不得的病,是不可探測的病,是不可思議的病。」

僧人問:「一切眾生是否都有這樣的病?」

曹山答道:「人人皆有。」

僧人問:「曹山和尙是否也有此病?」

曹山答道:「尋找來找去,無法得著。」

僧人問:「那麼一切眾生為何不感到自己生病?」

曹山答道:「一切眾生若病,即非眾生。」

僧人問:「不知一切諸佛是否也有此病?」

曹山答道:「有。」

僧人問:「既然如此,為何諸佛不感病?」

曹山答道:「這正是為了你。」

我們讀者,可能會被這一問一答弄得迷迷糊糊,甚至感到不知所云,覺得彼此矛盾重重,問題莫名其妙,答案也同樣不知所謂。探討這一問一答,真是奇異而詭異!

又是什麼病?又是人人都有的病,卻又找來找去,找不到的病。又是眾生為什麼不生病,卻又是諸佛皆有此病,還有諸佛為了你,才不生病。病、病、病。被這些病言病語弄得一頭霧水。我來稍微理清一下,讓大家能看得懂一些:

我有大病 (知病也) 。到底是什麼病 (不可說之病) 。人人都有此病 (人人具足) 。

眾生爲什麼不病 (不知有此病) 。諸佛皆有此病 (諸佛都有認知、知病) 。諸佛爲什麼不病 (無生無滅、不一不異) 。

我這樣一寫,能明白的人,一看便能大大覺悟,這便是「即刻開悟」,但不明白的人,還是會迷迷糊糊,搞不清楚,一團亂麻。用「病」來說法,真是讓這些大和尚們顯得有些虧欠了!

121用「射箭」說法

撫州石鞏的「擺藏禪師」,原本是一位獵人,靠狩獵為生。有一天,他在追逐一隻鹿時,途經了馬祖道一禪師的寺院。慧藏向馬祖詢問:「你看見鹿走過嗎?」馬祖反問:「你是誰?」慧藏回答道:「我是獵人。」馬祖又問:「你懂得射箭嗎?」慧藏答道:「當然會。」馬祖接著問:「你一箭能射中幾隻?」慧藏回答:「射中一隻。」馬祖說道:「你不懂射箭。」慧藏好奇地問:「和尙懂得射箭嗎?」馬祖回答:「懂。」

慧藏問道:「一箭可以射中幾隻鳥?」

馬祖答道:「一箭可以射中一大群。」

 慧藏疑惑地說:「每一隻鳥都是一個生命,怎麼可能一箭射中一大群呢?」

馬祖回應道:「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不試著射自己呢?」

慧藏聽後,突然豁然開朗,心中有了省悟。

慧藏回答道:「如果讓自己射自己,那就真的無從下手了。」

馬祖說:「你的無明煩惱,今天應該已經放下了。」說罷,慧藏放下了弓箭,並向馬祖道一禪師皈依。

我認為馬祖道一禪師對慧藏禪師的度化,其中最關鍵的一句話是:「自己射自己!」這「自己射自己」非同小可,大凡人間世,都是射其他,唯有「自己射自己」才是眞正的行者。各位聖弟子,請想一想:你們是在射他人,還是在射自己?

我真心告訴大家,我就是一個「自己射自己」的人。只有「自射」的人,才是正真的行者。慧藏禪師開悟後,曾向西堂和尚問道:「你能捉住虛空嗎?」

西堂答道:「我能捉住。」

 慧藏再問:「那麼,如何捉?」

西堂和尚伸手向虛空抓去。

慧藏笑道:「你根本不懂得怎麼捉虛空!」

西堂和尚問道:「那師兄,該如何捉虛空呢?」

 慧藏禪師不作聲,直接用手捉住了西堂和尚的鼻子,西堂痛得哇哇大叫,

說道:「怎麼這樣拽我的鼻子,太痛了!」

慧藏禪師笑著說道:「這樣捉虛空才對。」

這一則與前一則,可以說互相呼應的。如果把「抓虛空」改爲「射虛空」,那就更容易理解了。此二則大意如此:一、修行全仗自己。二、自己射自己。三、自己抓自己。四、抓住自己等於抓住虛空。五、抓自己、射自己等於抓射自己的佛性。六、今之世人,只知射他人、抓他人,根本是錯誤大矣!七、悟者,悟自性清淨而已。八、自性清淨,整個虛空皆清淨也。九、阿賴耶識不見,異熟識不見,只顯現無垢識。

我覺得馬祖度化慧藏,以「射箭」說法,自己射自己,眞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慧藏禪師是大法器,一聽即悟,眞是阿彌陀佛。我看到今天,許多自稱高明的修行人,不是向自己發起挑戰,而是指責他人。他們來回指責,最終他人都遭殃了。但他們自己卻始終沒有對自己反省,這樣的行為能算是開悟嗎?

122「禮拜」的外一章

在密教流傳最廣的「禮拜」典故,當推「馬爾巴」與「那洛巴」的故事。當年白教祖師「馬爾巴」到天竺求「那洛巴」傳法。那洛巴祖師示現了「喜金剛」的壇城,「喜金剛」示現了本尊法相。

馬爾巴想,「喜金剛」壇城是千古難得一見的,應該頂禮「喜金剛」。馬爾巴又想,「那洛巴」師父,當然也應該頂禮,但師父天天見面,隨時可以頂禮。所以,應該先頂禮「喜金剛」才是。最後,馬爾巴先禮拜了「喜金剛」。此時,「喜金剛」壇城,升空,被「那洛巴」攝收入祖師的心中,「喜金剛」原是「那洛巴」的演化。

那洛巴說:「你頂禮顚倒,應先頂禮根本上師,再頂禮喜金剛本尊,因爲一切諸法,一切本尊,一切護法,全是根本上師的演化示現。」

那洛巴說:「因為你在頂禮上有所缺失,所以你在你的傳承子嗣身上,必定會承受這樣的過失。」馬爾巴聽後悔恨交加。

接著,我們再來看看江西北蘭的「讓禪師」故事。湖塘有一位「亮長老」前來探訪,問道:「聽說師兄所畫的先師畫像十分相似,不知道可否讓我見一見,恭敬頂禮呢?」

讓禪師便用雙手擘開胸襟,示意亮長老觀看,亮長老一見,便立刻頂禮。

讓禪師急忙喊道:「不要頂禮,不要頂禮!」

亮長老答道:「師兄錯了,我不是頂禮師兄,而是頂禮先師。」

讓禪師問道:「你是眞的頂禮先師嗎?」

亮長老疑惑地問:「你爲什麼叫我不要頂禮先師呢?」

讓禪師回答:「這何曾有錯?」

從這段「讓禪師」與「亮長老」的對話,我們可以聯想到「那洛巴」與「馬爾巴」的典故。大家是否能從中看出一些相似之處呢?

我來舉一個例子:當年,我與我的師父「吐登達吉上師」並排而坐,弟子進來拜見。弟子看到我(根本上師)在場,還看到根本上師的師父(師公)也在場。弟子當時非常猶豫,應該先頂禮師公「吐登達吉上師」才是正確,還是應該先頂禮我(根本上師),才是正確呢?

由於弟子晉見眾多,有的先禮師公,再禮拜我;有的先禮拜我,再禮拜師公,亂成一團。請問:「何者正確?」

我再舉一個例子:如果有一天,我圓寂了,我的照片被掛在牆上。真佛宗的上師接收了第二代或第三代弟子。

弟子進入後,是應該先頂禮掛在牆上的我的照片,這才是正確的嗎?還是應該先頂禮傳授法的上師,這才是正確的呢?請問:「哪一個是正確的?」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其實,一個有正念的弟子,能夠理清其中的頭緒,知道誰應該先、誰應該後,這一點一目了然。你能夠明白嗎?

126如何是「相見」

我隱居了約六年,這段時間內,許多弟子無法見到我。然而,當我結束隱居,許多弟子又能再次見到我。這時,一位弟子高聲喊道:「師尊!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我問他:「你見到了什麼?」

弟子答道:「見到師尊您呀!」

我接著問:「那為何這六年都看不見我?」

弟子答道:「因為師尊隱居了六年。」

我說:「你不懂佛法!」

又有一位弟子,聲稱在我隱居的六年間,經常能見到師尊,並且為此感到自豪。

我問他:「你見到師尊做了什麼?」

他答道:「我見到師尊在吃飯。」

我再問:「還見到什麼?」

他答道:「沒有了。」

我說:「你根本就沒有見到師尊!」

我隱居了六年,許多弟子都很思念我,因此,一旦我出來,便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我問:「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見我?」

他們答道:「因為師尊出來了。」

我又問:「如果我不出來呢?」

弟子們回答:「師尊不出來,大家都會默默無聲,不再出現。」

我說:「你們不懂佛法!」

弟子疑惑地問:「為什麼不懂?」

我答道:「出來就像不出來,不出來就像出來。」

我以袁州南源的「道明禪師」為例。洞山和尙來參訪道明禪師,剛走進法堂,禪師便說:「我們已經見過了。」洞山和尙第二天再次上法堂,問道:「昨日蒙和尙慈悲,讓我洞山與禪師相見,但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您。」

道明禪師回答:心心無間斷,流入於性海。」

我現在問聖弟子:「什麼是心心無間斷?什麼是流入於性海?」這道明的謎題是什麼?

今天,我在此開示:若有弟子,雖天天與師尊相處,但未修「上師相應法」,即便修習了這法,若心心有間斷,仍算不得見到師尊。此等弟子雖有眼,卻未見師尊。

若有弟子,雖未與師尊相處,卻天天修「上師相應法」,並且得到了相應,心心無間斷(心心相應),在佛性海中,此等弟子雖無緣常見師尊,卻是天天見師尊也。

試想:若我圓寂了,等於是永遠隱居,諸位聖弟子便永遠無法見到師尊,那麼他們該如何才能見到師尊?

這正是道明禪師所說的那句話:「心心無間斷,流入於性海。」。我告訴你們,我天天與「佛陀」在一起,你們相信嗎?我的佛法,才是最真實的佛法!

134這獼猴睡著了

在我的修行過程中,我曾經問了鳴和尚一個問題:「在我二十六歲以前,未曾獲得瑤池金母開天眼的時候,用一句話來總結我的一切,應該怎麼說?」

了鳴和尙答:「這獼猴睡著了!」

我接著問:「那麼,在獲得瑤池金母開天眼後,用一句話來總結我的一切,應該怎麼說?是獼猴醒來了嗎?」了鳴和尚回答:「不僅是醒了,而且是獼猴見到了獼猴。」

當時,我聽了這番話,無法理解「獼猴見獼猴」的真正含義。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終於領悟了。我看見了自己本來的風光。在密教有言:行者修出自己的光明風脈,光明風脈騰騰而起,進入融合在宇宙大光明海之中,這是子光會見母光,子母光明會。合一了。這正是見著了自己的本地風光,正是獼猴見獼猴。融合之後,成了不二。見證了。

在朗州中邑,有一位名為「洪恩禪師」的高僧,每當見到僧人來訪,他便會拍手高喊:「猴!猴!」的聲音。有一天,仰山禪師到訪,洪恩禪師依然拍手大聲喊:「猴!猴!」仰山禪師在室內來回走動,從西到東,再從東到西,洪恩禪師仍然大聲喊:「猴!猴!」事實上,仰山禪師是位高明的修行者,來自曹溪一帶。洪恩禪師對他說:「我給你講一個比喻:如果一個房間裡有六扇窗,室內有一隻獼猴,而室外也有一隻獼猴,室外的獼猴從東邊的窗子叫,室內的獼猴自然會回應。如此,六扇窗子都在呼喚,六隻獼猴都會回應。」仰山禪師聽後回答:「這正是和尚所說的,仰山沒有不明白的。但如果室內的獼猴睡著了,無論外面的獼猴如何叫喊,它也不會醒來,那該怎麼辦呢?」聽了這番話,洪恩禪師立即跳下禪床,抓住仰山禪師的手,說:「獼猴與獼猴相見了!」

洪恩禪師接著又說:「還有一個比喻,極其微小的蟭螟蟲,居然在蚊子的眼睫上築巢,並在十字街頭喊道:地廣人稀,相逢者少!」

今天,我想要實實在在地告訴大家,今天的我,盧勝彥,是一位大善知識。大善知識並不常自稱是大善知識,但我確實是一隻來自外界的獼猴。我對著六扇窗大聲喊:「猴!猴!」

但那隻獼猴,卻是沉沉入睡,無論怎麼呼喚,始終無法喚醒。更有甚者,這隻獼猴在室內吃喝拉撒,玩得不亦樂乎,絲毫不願意與外面的獼猴互動,仿佛與他們毫無關聯。這真是我的悲哀啊!洪恩禪師曾經說過:「相逢者少!」

在這裡,我想問問聖弟子們:「你是那隻睡著的獼猴?你是那隻只顧玩耍的獼猴?還是你那隻真正看見了本地風光的獼猴?」

我們是修行人,當我呼喊「猴猴猴」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醒來,我期盼你不再被迷惑,能夠明心見性,見到本地的風光。當你見到那真實的風光時,除了與我相會,還有誰能與你共見呢?

142無業國師是轉世活佛

我曾說過,汾州的「無業國師」是轉世活佛,這並非無根據。記得我曾寫過,五祖弘忍大師的前世是破頭山的「栽松道人」。栽松道人年老時,偶遇一名女子在溪邊洗衣,他問道:「可寄宿否?」女子答道:「可以!」於是栽松道人便寄宿在她的胎中,轉世而生。後來,栽松道人來到四祖處,獲得傳法並接過袈裟,成為了五祖弘忍大師。因此,五祖弘忍大師實際上就是轉世的活佛。

無業國師的情況也是如此:他出生於商州上洛的杜氏家庭,母親李氏某日聽見空中傳來一聲問候:「可寄宿否?」李氏隨即懷孕,無業國師便應運而生。當無業國師誕生的那天,神光照耀整個屋室,香氣四溢,確實是大活佛的轉世。

無業國師後來拜訪了馬祖道一禪師,當馬祖見到他容貌非凡,便說:「巍巍佛堂,其中無佛。」

無業國師回應道:「三乘之學,粗略了解其要旨,常聽禪門的『即心即佛』,但實際上並未完全理解。」

馬祖禪師告訴他:「這未能理解的心,其實就無別的了。」

無業國師又問:「那祖師西來的密傳心印是什麼呢?」

馬祖禪師回答道:「大德,正當混亂時,且暫且去,改日再來。」

當無業國師正準備離開時,馬祖禪師呼喚道:「大德!」無業國師回首。

馬祖禪師問:「是什麼?」無業國師立刻「開悟」,領會了其中的玄妙。

這段對話簡單卻充滿深意,馬祖禪師的幾句話就傳達了深奧的教理,不知道大家是否能理解?

馬祖禪師所說的「這未能了知的心,也即是更無別物」

以及無業國師的回首,

這兩句話就讓無業國師開悟了。我請問各位聖弟子:「你們也明白了嗎?」

我可以坦率告訴大家,蓮生活佛確實是一位無可置疑的轉世大活佛!當我母親盧玉女生下我時,我全身包裹白紗天衣,瑤池金母引領我回顧前世,那時的我就是「大白蓮花童子」,金光閃閃,瑞氣四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無誤。我聽到馬祖道一禪師所說的「這未能了知心也即是更無別物」,我立刻「明心」。

而當馬祖道一問我「是什麼?」時,我立刻「見性」。

我盧勝彥如何有此能耐,眞正轉世大活佛是也。明心見性我已得,如來的法旨我已得,不生不滅我已得。流轉不窮的無始無明,一念無明,一切習性,全部去除,妄念盡除。如果我不是活佛? 有誰是活佛?

146暗寫愁腸寄與誰

澧州大同有一位「廣澄禪師」,有僧人問他:「如何得六根滅去?」

廣澄禪師答:「輪劍擲空,無傷於物。」

僧又問:「如何是本來人?」

廣澄禪師答:「共坐不相識。」

僧再問:「那麼學人如何禮謝去呢?」

廣澄禪師答:「暗寫愁腸寄與誰。」

讀這則「廣澄禪師」的對話,三問三答,實在是非常有趣。我自己也很想對這三問三答做些論述,就算是「畫蛇添足」吧!或者是「庸人多嘴」吧!又或者是「評頭論足」吧!我所寫的內容,若有任何意見,歡迎大家共同探討。

第一:六根指的是「眼、耳、鼻、舌、身、意」。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云:「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既然六根是無。(就算有,也是無) ,輪劍擲空,無傷一物,滅無可滅了。

另外:每一個人都具有六根,每一個人均有運用,也即是六根的運作,六根的運作非常的頻繁,「見聞覺知」生生滅滅不息。然而在般若上來說,佛性本身的潔淨,從來就不受六根的染污。佛性是永遠無垢的,所以:仍然是輪劍擲空,無傷一物也。

第二:如何是本來人?共坐不相識。佛陀說,眾生皆具足佛性,人人本有,不假他求,這就是本來人。然而,我們每一個人,天天與佛性同處、同行、同住、同坐、同臥,卻是迷迷糊糊的,不識佛性與我們同處、同行、同住、同坐、同臥。故說:共坐不相識也。

第三:學人如何禮謝?暗寫愁腸寄與誰?總的來說,修行人是一同修證此共同選擇寂滅的道理。佛陀是入胎、出胎、出家、成道、轉法輪、入涅槃。我們修行人何嘗不是如此。

根本上師在自己的自心。佛陀在自己的自心。密法在自己的自心。聖賢僧亦即自己。這即是「自皈依」、「自燈明」、「自法明」、「自證明」。你修行明心見性、證道、證無漏智、等覺、妙覺,全是自心。應該禮謝誰?當然是暗寫愁腸寄與誰?

150 精彩的論義

信州鵝湖的大義禪師,唐憲宗曾下詔書,請他到麟德殿講解佛義。有一位法師詢問:「如何是四諦?」大義禪師回答:「聖上一帝,三帝又在何處?」我評曰:「四諦的苦集滅道,其實歸結於一個字——‘滅’字。只要理解‘滅’字,其他三諦便無所謂了。」

法師再問:「欲界無禪,禪則屬於色界,那麼這個世界又如何立足?」大義禪師答道:「法師只知欲界無禪,卻不知禪界無欲。」我評曰:「無欲即是禪。」

法師繼續問:「如何是禪?」大義禪師舉手向空中一指。我評曰:「禪不是語言,也不是文字。那一指向空,僅是象徵,猶如佛陀拈花微笑,無所獲得,見相即非相。」

大義禪師隨後反問其他僧人:「行、住、坐、臥,最終以何為道?」其中一位回答:「知者即是道。」大義禪師則說:「不能憑智慧來知,也不能憑識別來識,如何能說知者即是道呢?」

我評曰:「若見聞覺知即為道,則天下皆是道人;非智知,非識識,非非心才是道。」

有言:「無分別即是道。」

大義禪師曾說:「善能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安得無分別乎?」

我評曰:「此言乃般若分別智,依般若分別智可達至第一義。」

有言:「四禪八定即是道。」

大義禪師說:「佛身無為,不墮諸數,安得在四禪八定乎?」

我評曰:「佛性無為,佛性無審,佛性無染,佛性無記。這些並非四禪八定所能見證。四禪八定只能至非想非非想處天,尚非道也。」

唐憲宗曾問:「何者是佛性?」

大義禪師答:「不離陛下所問。」

我評曰:「問者即是。」

曾有一次,我在講法時,一位弟子舉手提問:「盧師尊所寫的不可說之說,既然已經說了,為何不直接說?」

我答道:「無一法可說。」

弟子問道:「無一法可說,為何還要說法?」

我說:「就是說無一法可說之法。」

弟子問:「我不明白。」

我說:「迷者不能了解,便成了境惑;一旦被境惑,便會流轉無窮。」

弟子問道:「請師解迷!」

我答道:「不離迷者是。唯此一事實,其餘皆非真。」

我實實在在的告訴大家,我得了玄旨之後,讀任何經典皆了然矣!般若總相智,般若分別智,般若一切種智,其中的第一義諦,正是諸佛的用心處,諸聖弟子,好好修行!

158惟寬禪師的心要

京兆興善寺的惟寬禪師,是我深敬的大師之一,我認為大師的智慧深邃且極為高深。惟寬禪師年輕時修習律法,並專精於止觀,後來曾拜訪過馬祖大師,並從中領悟到許多深奧的教義。惟寬禪師也曾在嵩山少林寺修行過。

有一天,一位僧人向大師請教:「如何是道?」

惟寬禪師回答說:「大好山。」

僧人困惑地問道:「學人求道,為何大師提到‘大好山’?」

惟寬禪師解釋道:「你只知道那是好山,卻未曾領會道的真諦。」

隨後,僧人再次問道:「狗子有佛性嗎?」

惟寬禪師答道:「有。」

僧人接著問道:「那麼,大師自己有佛性嗎?」

惟寬禪師答道:「無。」

僧人驚訝地問道:「既然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為何唯獨大師沒有佛性?」

惟寬禪師答道:「我不是一切眾生。」

僧人又問道:「既然不是一切眾生,那麼,大師難道不是佛嗎?」

惟寬禪師答道:「不是佛。」

僧人繼續追問:「究竟大師是什麼呢?」

惟寬禪師答道:「也不是‘物’。」

僧人再問道:「那麼,大師可見可思嗎?」

惟寬禪師回答說:「思考無法達到,議論無法得出,因此只能說是不可思議。」

這段惟寬禪師與僧人之間的對話,讓一些人覺得言辭模糊不清,似乎沒有真實的意涵,既非真亦非實

然而,對於「明眼者」而言,一眼就能看出,惟寬禪師所展現的是不可思議的大師智慧,是極為奇特、異常、深邃且圓滿的智慧。這種智慧並非凡人能及,堪稱辯才無礙,縱橫自如。惟寬禪師具備大神通力,曾有「山神」來請求大師授予八戒。

弟子們從這段對話中可以領悟到: 「即心即佛」、「非心非佛」、「不是心,不是佛,也不是物。」

白居易曾問惟寬禪師:「既然您是禪師,為何要說法?」

惟寬禪師回答道:「無上菩提在身上即是戒,口中所說即為法,行於心則為禪,三者同用,終極的真理是合一的。」

他又補充說:「律即是法,法不離禪。」

惟寬禪師的語言讓人心悅誠服。

有一位僧人問惟寬禪師:「道究竟在哪裡?」

惟寬禪師答道:「就在當下。」

僧人接著問:「那為何我看不見?」

惟寬禪師回答說:「因為你有‘我’的存在,所以無法見到。」

惟寬禪師回應道:「有你有我,彼此纏繞,終究無法看見。」「若無我無你,還能看見嗎?」「無我無你,又有誰會去尋求那見呢?」惟寬禪師答道。

我個人對惟寬法師的智慧辯才深感佩服。他的言語充滿法味,每一次的問答之中,都蘊含著無上的智慧與深刻的覺悟。

密教的大圓滿、唯識的轉識成智(大圓鏡智)、禪的無上境界、中觀第一義,全在其一矣!惟寬禪師的心要,亦如此耳!

170 墮落羅剎鬼國

唐州的紫玉山有一位禪師名為道通禪師,他曾經親自前往拜見馬祖道一禪師。在馬祖遷往龔公山時,道通禪師也跟隨著他。當馬祖即將入滅時,他對道通禪師說:“你將會遇到一座名為玉石潤山的地方,那裡景色秀麗,是助你道業的好地方,值得居住並傳法。”

道通禪師來到唐州,向西望見一座山,峰巒奇異,便詢問當地人,才得知那就是紫玉山。後來,道通禪師登上山頂,發現山中的石頭方正且閃著瑩瑩紫光。此時,他感慨道:“師父的預言真準,早已預見了紫玉山。”因此,道通禪師便在紫玉山安居,並逐漸吸引了許多學徒前來追隨。

有一天,一位僧人問道:“如何才能超越三界,脫離生死輪迴呢?”

道通禪師回答:“你在三界中,又待了多少時日?”

 僧人再次問:“如何才能超脫三界呢?”

道通禪師答道:“青山不礙白雲飛。”

這一則,初機學人不一定懂「青山不礙白雲飛」,但明眼人一看皆知。我提示如下:本初的覺在三界之外,與三界毫不相干。本初的覺與出不出離,毫不相干。故:「青山不礙白雲飛也!」我的這番話,試問那些有悟性的人是否已經領會其中的含義?

有位「于頔相公」問:「如何是黑風吹其船舫,漂墮羅剎鬼國?」

道通禪師回答:“你問問自己,做了什麼事?”此言一出,于頔驚愕不已。

 道通禪師繼續說:“這就是漂向羅剎鬼國的原因。”

于頔又問:「什麼是佛?」

道通禪師則呼喚道:「相公!」

于頔答道:「是!」

道通禪師說:「無需再追問。」

我曾有一位弟子,他個性愛開玩笑,曾經問我:“人為什麼會墮入地獄呢?”

我答道:“因為業力。”

 他又問:“那佛陀為什麼也會墮入地獄呢?”(指的是往世經中的故事)

 我答道:“因為業力。”

 他接著問:“那佛陀墮入地獄後,為何能再次成就佛果呢?”

我答道:“青山不礙白雲飛!”

這裡有一個道理在,于頔相公是羅剎鬼國的人,但成就佛道的,仍然是于頔相公,不是二,仍然是一,並無不同。例如:有人設謗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是第一大外道,好像掛了招牌的大外道一樣,這一生永遠揹了「第一大外道之名」。但悟了玄旨的人,竟然是大外道。明了「般若總相智」、明了「般若別相智」、明了「般若一切種智」。一切習性種子清淨。我是一位「大外道佛」哩!哈哈!

182三位禪師的心要

泉州龜洋「無了禪師」的偈:「八十年來辨西東。如今不要白頭翁。非長非短非大小。還與諸人性相同。無來無去兼無住。了卻本來自性空。」(這位「無了禪師」,由馬祖禪師處,得玄旨,臨終述此偈,此偈是「佛性」之偈,如果勉強要挑剔,最後一行改加長:了卻本來自性「非有非空」。我如此改,就教於識得佛性的大善知識了)

南嶽西園「曇藏禪師」,由馬祖禪師處,得玄旨,後來在石頭禪師處,大徹大悟。曇藏禅師逢一大蟒,張口毒燄。曇藏禪師說了一偈:「死可逃乎。波以毒來。我以慈受。毒無實性。激發則强。慈苟無緣。冤親一揆。」(這位曇藏禪師的偈,被我認定是「冤親偈」或「忍辱偈」。尤其是彼以毒來,我以慈受,慈苟無緣,冤親一揆。我讀了感動深深,我這個人一生受冤受屈無數,如今學會的,就是不吭一聲而已矣!我讃嘆曇藏禪師的,死可逃乎?彼以毒來,我以慈受)

袁州楊岐「甄叔禪師」也有「佛性語」。甄叔禪師上堂說:「群靈一源,假名爲佛。體竭形銷而不滅,金流朴散而長存。性海無風,金波自涌。心靈絕兆,萬象齊照。體斯理者,不言而遍歷沙界,不用而功益玄化。如何背覺,反合塵勞,於陰界中,妄自囚執。」(這一段「甄叔禪師」的上堂法語,被我認定是「佛性語」,甄叔禪師用形容詞,來說明「恆而不審」的佛性,也算是七七八八了。世上之人,多的是妄自囚執的人啊!囚是自己囚自己,執是自己執自己)

有一位禪月和尙向甄叔禪師請教:「祖師西來的真意是什麼?」甄叔禪師拿起念珠,將它展示給他看。禪月和尙愣住了,無法作答。甄叔禪師問道:「你明白了嗎?」禪月和尙回答:「我不明白。」我曾經這樣說過:若將來有弟子向我詢問佛性是什麼,我會雙手合十,一腳立,一腳豎起,如同金雞獨立一般。

我問:「會嗎?」(我希望聖弟子都應該會,我這「恆而不審」的金雞獨立及合十,都是第一義諦的法寶,我合十就有合十的第一義,我金雞獨立有金雞獨立的第一義,我露出的痕跡,比佛陀的拈花,比甄叔禪師的拿起念珠,更加的明白顯示,不是嗎?)

198大談經論的「亮座主」

有一位來自蜀地的人,正是西山的「亮座主」,他在講經說法方面,堪稱一流。

他曾去參訪馬祖道一禪師。馬祖禪師問他:「聽說座主講經說論,是否如此?」

亮座主回答:「不敢當。」

馬祖禪師繼續問:「您講的是什麼?」

 亮座主答道:「我講的是心。」

馬祖禪師說:「心就像工藝師,意就像和音者,這樣怎麼講得清楚?」

 亮座主心中不服,聲音提高說道:「既然心無法講解,那麼虛空也能講得清楚嗎?」

馬祖禪師回答:「虛空是可以講的。」

亮座主依然不服,轉身離開,準備下樓。

這時,馬祖禪師叫道:「座主!」 亮座主回頭看去。

馬祖禪師問:「那是什麼?」 此刻,亮座主豁然開朗。

他說:「我一生所講的經論,自以為無人能及,但今天在大師這一問之下,我的平生所學,一瞬間竟然全然消融了。」

亮座主最後隱居於洪州西山。我讀了馬祖道一禪師的傳記,發現禪師喜歡用一種召喚的方式來引導人回首,並且問了一句:「是什麼?」這句話成了馬祖道一禪師引領人覺醒的法門。對於聰明的人,或許能迅速領悟;對於鈍根者,這樣的一問往往讓他們大吃一驚,豁然開悟。

禪師問你:「心講不得,虛空卻能講得。」人一回首,便會問:「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這個問題,快說,是什麼?

我認為,當今的世人,尤其是學佛者、學經學論者,常常讀過《大藏經》數載,便出來談經說論,頭頭是道。這類人通常是知識分子,有很多佛學著作者,也有不少佛學院畢業生,更有一些自稱佛學博士的人。隨時隨地,他們便引用某經某句,彼此辯論、批評,似乎古今大德,無一人在他之上,所有人都在他之下,自己是唯一的覺悟者。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請看馬祖道一禪師的教誨:「心講不得,虛空講得。」他召喚你回首,喚的是「你」啊!「是什麼?」。我(蓮生活佛盧勝彥)學佛已近四十年,寫作已經完成一百九十二本書。這麼多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簡單來說,三個字,四個字,便足以了了,最後的那一個字,便能完全解脫,甚至有時不需要,連一個字都無。

學佛近四十年,寫作近四十年,讀經無數,最終我只悟得馬祖道一禪師的這句話:「是什麼?」。因為這一句話,我看見了「佛性」,便見「眞如」,我是主人翁見了主人翁。我走了很多路,終於大澈大悟了。主人翁與主人翁也都不見了。見即不見,不見即見。

202我們要親證「眞如」

我寫完了《重讀五燈會元之三》,這本書《天下第一精彩》也暫時告一段落了。有人問我:「為什麼盧師尊會不斷寫『五燈會元』呢?」我回答說:「因為我們需要親自證悟『真如』。」

在佛法第一要義,我始終覺得「親證眞如」是最重要的。不管你修持任何法門,「般若法門」、「唯識法門」、「禪學法門」、「中觀法門」、「瑜伽法門」或是任何一宗、任何一派,都要以「親證眞如」爲眞正的依歸。

學習佛法,如果離開了「親證眞如」,那就是眞正的旁門之術、左道之術。我也覺得,學佛之人,難免會學到不是佛法的佛法,畢竟並非每一個人開始學佛,就遇見了眞正的「大善知識」,只因爲眞正的「大善知識」不是很多,所以你遇到了 一位「正法」的「大善知識」應該是非常值得慶幸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很可憐,往往在「魔網」中掙扎,一旦脫離,又會不小心重新陷入,還自以為遇到的是大善知識呢?

我認為,每一位學佛者都應該睜大眼睛,細心辨別。只有當我們的理解越來越深、越來越廣,才能發現,「大善知識」引領我們的,是走向「親證真如」的道路,還是走向「世俗化」、「人間化」甚至「異生化」的境地。因為如今的世間,有許多大法師——不論是世俗的、粗陋的,還是異類的——數量龐大,猶如過江之鯽!

我目前已經寫了一九二本書,這是我已完成的數目,並且我還會繼續寫下去。我的一生,無論過去或現在,都在我的書中呈現。當然,我的書並非每一本都是「第一義諦」的書籍,它們的種類繁多,但每一本都是真實的經歷。平心而論:其中有關於行善的法門,也有關於放下煩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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