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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册「黃河水長流」

蓮生活佛文集第116册「黃河水長流」精選分享.一九九六年一月於美國真佛密苑

陌生與熟悉之間

從小到大,我一直嚮往中國大陸神州,然而,從國家的立場來看,我總覺得那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我對中國大陸原本完全陌生,因為我生於台灣,土生土長。我的家鄉在嘉義,我在高雄成長,並在台中完成大學教育。在此之前,我從未踏足過中國大陸,對那片土地沒有任何實際的接觸。然而,我對中國大陸並非完全陌生。台灣的歷史教育中,講述過唐宋元明清的歷史,並介紹過漢族、滿族、蒙古族、回族、藏族等多元民族的文化,而台灣的地理教育則涉及中華民國,包括整個中國的三山五嶽、長江黃河等自然景觀。中國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份印象是熟悉的,然而,對於其中的許多面向,卻充滿了隔閡與誤解。因此,我常說:大陸神州,既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我整個人,處於陌生與熟悉之間。一九八二年六月,我從台灣移民到美國,並長住西雅圖。期間,我潛心修習密教,深入鑽研密典,並接受密教根本上師的指導。最終,我創立了「真佛宗」,致力於道、顯、密的合一,簡化密教繁瑣的修行法門,追求能立竿見影的實修,並實證「空性光明」。

我自知,當我心開意解時,一切佛理便全然通達,無礙自在,所有煩惱皆被掃除,快樂長存,生機無窮無盡。身心暢順,無漏圓滿。此刻,我洞察三世因果,內心光明閃耀,法身自由飛行,領悟一切佛菩薩的境界,進而達到光明的寂定。

我常常思索,願為度化眾生粉身碎骨,「真佛密法」已經弘傳至亞洲、歐洲、美洲、非洲、澳洲。我心中常有一個念頭,想為大陸神州做些什麼。因此,我決定親自踏上大陸,進行一番考察,這是當務之急。

這次回大陸訪問,是在林慧貞小姐的力邀下,並由師母蓮香上師策劃安排。此行並未做任何廣泛宣傳,完全是秘密進行的。原本我並不打算寫書,因此沒有準備手記或日記。然而,走過之後,這一切卻在我的心頭久久縈繞,無法抹去。只得提筆寫下心中的所見所聞。見識了神州之後,我胸中積壓的情感無法言表,若不書之,心中不快。聽聞了許多事情,我便無法停止執筆,欲罷不能。

原本我修行的境界是:

一絲不掛——世事如幻,皆空無實。

彩虹——瞬間出現,瞬間消失。

虛空——無邊無際,無量無窮。

空鳥——如鳥掠空而過,無痕無蹤。

當初,我想就此走過,無需留下任何痕跡,無可記憶。然而,大陸神州畢竟是大陸神州,最終,我還是決定留下些許「雪泥鴻爪」,即便是微小的痕跡。

先寫一首現代詩,做為前言:

『面對又熟悉又陌生的大地,彷彿整個世界呈現在我的面前,我看見大眾傾耳,億萬萬人等待著我發言,我說我是盧勝彥,您們也許不知我是誰,我不是主席,也不是總理,我不是代表,也不是大使,我是佛法的普通傳播者,我來這裡是無為而為

請您們,億萬同胞們,聽一聽我所的一句話或二句話,這是因緣,我來這裡,決不是為了賺走什麼,我只是奉獻,只是佛緣』

一九九六年一月蓮生活佛盧勝彥於美國華盛頓州雷門市真佛密苑

012雍和宮中宗喀巴

在北京,我首先造訪的地方是雍和宮。雍和宮是北京城中的喇嘛廟,也是原為清朝雍正皇帝即位前的府邸,即雍親王府。雍正即位後,將王府的一半改為黃教上院,另一半則作為皇家遊樂園。雍和宮由牌樓院、昭泰門、天王殿、雍和宮、永佑殿、法輪殿、萬福閣等院落組成。

更令我向往的是,永佑殿西山牆上懸掛的一幅長2米、寬1.2米的綠度母補綉像。這幅補繡像是乾隆皇帝的母親孝聖憲皇后所製,用七千多塊色澤不一、大小不同的錦緞縫製而成。此外,萬福閣內有41幅畫作(如意寶樹佛本生記),這些畫是七世達賴喇嘛呈獻給乾隆皇帝的,首幅畫的背面還題有殊勝的祝詞。

到雍和宮,最重要的是參拜宗喀巴大師的塑像。在法輪殿內,供奉著一尊高達6.1米的宗喀巴大師銅像。宗喀巴祖師(公元1357年至1419年)本名羅桑扎巴,生於青海湟中,藏語稱湟中一帶為宗喀,故尊稱他為宗喀巴。

幼時,他從曲吉頓珠仁欽出家,學習顯密教法九年。十六歲時,他赴藏深造,先後在前後藏投名師求法,對五論、五明以及顯密教的理解和造詣極為深厚。公元1409年,他在拉薩創辦了大祈願法會,並在拉薩東達孜縣建造了甘丹寺,逐漸奠定了西藏佛教格魯(黃教)派的基礎。

宗喀巴大師著有《菩提道次第論》和《密宗道次第廣論》,藏人普遍認為他是文殊師利菩薩的化身。特別前去參拜宗喀巴祖師的銅像是有原因的。來自澳洲的蓮裳上師和林幸惠女士異口同聲地說:「哇!宗喀巴真像師尊啊!」蓮裳上師還補充道:「連酒渦都像。」我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是一則故事:

當初,雍和宮為塑造宗喀巴大師的銅像而進行雕刻。完成後,發現師祖的臉上帶著威怒之相,讓人感覺他似乎很生氣。眾多工匠無所適從,束手無策。這時,其中一位工匠默默地走上前,輕輕地在宗喀巴大師左右臉頰上各打了一個酒渦,結果,祖師的臉上突然顯現出笑容,宗喀巴的笑容明亮且開朗。現在,我的臉上也有著大酒渦;宗喀巴大師也有大酒渦,他們說我長得像他,而我又像誰呢?

我現在身在美國西雅圖,正在講解「密宗道次第廣論」,這是宗喀巴大師的著作。在講解過程中,我確實感受到了宗喀巴大師的加持。當時,宗喀巴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的上空,他全身散發出似火焰般的光芒,那光並不熾熱,而是柔和、飄逸、清晰的,一絲絲的光輝圍繞著我。宗喀巴面帶微笑,光芒加持著我,我被這股光擁抱,我看見的是真實的景象,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境。

如果我就是宗喀巴,那麼盧勝彥就是宗喀巴的化身。而在虛空中的宗喀巴,如何加持正在講經說法的盧勝彥呢?我有些迷糊了。

有一個比喻非常深刻:一個人照鏡子,鏡中有一個你,鏡外又有一個你。那麼,鏡中的你究竟才是真的你,還是鏡外的你才是真的呢?又或者,一個人做夢,夢中有一個你,而床上又有一個你。床上的你是真的,還是夢中的你才是真的呢?這些問題值得我們深思。

宗喀巴創立了密宗黃教,在他修行的過程中,見到了文殊師利菩薩,並從菩薩處得到了極大的加持。而宗喀巴本身也是文殊師利菩薩的化身。我創立了密教真佛宗,在講解《密宗道次第廣論》時,也感受到了宗喀巴大師賜予我的大加持,那麼,我又是誰的化身呢?

我清楚地知道,我曾經在西藏有過一世的修行經歷,那時我是一位祖師輩的重要人物。對於密教的修習,我並不需要特別學習,只是翻開我前世的記憶而已!我擁有密教的智慧,而至於宗喀巴與我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重要。因為宗喀巴就是我,我便是宗喀巴。

027佛緣與因緣

假如我是一位普通的台灣人,其實早就可以去中國大陸觀光旅遊了,根本不必等到今天。如果我是美國公民(持有美國護照),也一樣早就去過中國大陸,無需等待。然而,我的等待是有原因的,因為實際上,我被列為東南亞佛教五強之一。這所謂的「五強」,聽起來可能很引人注目,但這只不過是世俗人的看法,並不足為奇。

關於這個佛教五強,我是在「印尼‧東協」的雜誌上看到的,榜上有名的五位人物分別是:星雲大師、證嚴法師、蓮生活佛盧勝彥、清海無上師,以及已圓寂的宣化上人。後來,我又在陳國怡居士所寫的傳記中,讀到「旅美三大高僧」這個說法,所謂的三大高僧指的是:洛杉磯的星雲大師、舊金山的宣化上人、西雅圖的蓮生活佛盧勝彥。既然被列為「佛教五強」,又是「旅美三大高僧」,這些名號或許讓人有所惑亂,因此,作為一位特殊的宗教人士,若我要前往大陸,就必須有特殊的因緣,否則無可避免會引起關注和關心。

我有一位弟子林慧貞,她開設了一家名為「亘觀旅行社」的公司。她大力促使我前往中國大陸旅遊,並且與大陸某些人士關係非常密切。我認為她是一位出色的「公關人才」。因此,來自中國的第一任駐美大使江澤民先生親自出面邀請我到大陸。為了這個邀請,江澤民特別詢問了臧英年教授。臧教授曾在美國西雅圖居住多年,我與他相識,並且他曾經來過我的家。

江大使問臧教授:「蓮生活佛盧勝彥,您認識嗎?」

臧教授回答:「名望甚大,不僅在西雅圖,全球皆有他的聲譽。」

江澤民進一步問:「他為人如何?」

臧教授簡短地回答:「忠厚。」

接著,江澤民又問:「那他處世如何?」

臧教授答道:「他是個性情中人。」

好吧!我邀請他來走走。江澤民大使終於做出了決定。那時,我前往中國大陸旅遊的邀請函正是由江澤民大使所寫,並由林慧貞小姐親自交到我手上。

當然,江大使已經向中國國務院報備,並由國務院負責招待及協調各級單位。因此,在我北京遊覽的期間,我享受到了國賓級的禮遇與款待。一到北京,江大使和數位政府官員親自到機場迎接我。根據元首級的接待標準,我被安排從東門進入釣魚臺國賓館,並入住第十樓館的總統套房。釣魚台的總統套房只有三處,分別位於第十樓、第十二樓和第十八樓。

一九九五年九月十日晚,在國賓館的“養源齋”,前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現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吳學謙先生舉行了國宴,招待蓮生活佛盧勝彥、蓮香上師及隨行人員。出席宴會的還有國務院對臺辦事處的丁明先生,以及海協會秘書長趙正豫先生等人。

江澤民大使贈送給我一塊非常珍貴的黃金匾牌,這塊匾牌是由純黃金打造,上面刻有「佛緣」二字,這是江大使親筆所書。我在總統樓居住期間,曾經得到十幾位受過專業訓練的服務人員的照顧,他們隨時提供最細緻、最禮貌的服務,這樣的服務標準專門針對元首級的顯貴。

釣魚台國賓館的朱貴玉局長也親自來訪問候。朱局長是一位外交才俊,曾經駐非洲、歐洲以及美洲的聯合國等地。我特別感謝冷小姐,她在總統樓的服務下,帶領我遍遊北京的釣魚台。此外,我也深深感激江大使的厚意,他專程陪伴我前往山西的五台山,儘管已經九十高齡,他仍然堅持爬上了最高的菩薩頂。

045大石碑上刻大字

「碑林」不僅是一塊碑,它是成千上萬塊碑的集合,其中有些刻著四書五經,有些則刻有佛經。在北京的孔廟,我親眼目睹了這壯觀的景象。那裡的石碑上刻有「詩、書、易、禮樂、春秋」等經典,它們被保留在一塊塊的大石碑上,展示在孔廟左側的倉庫裡。一眼望去,那些石碑陣列的壯麗景象讓人不禁頭暈目眩。

據我所知,中國佛教一直非常重視經典,許多高僧書寫經典被視為一種重大功德。尤其是「刺血寫經」,被認為是更具功德的行為。

天台宗的智覬大師曾經如此說道:「如何書寫經典呢?那是為了讓眾生修習八正道,破除虛妄。書寫有多種方式,若觀心因緣生滅無常,修八正道者,就應書寫三藏經典;若觀心因緣即空,修八聖道者,就應書寫通教經典;若觀心分別,分別計算有無量種,這是凡夫二乘所無法理解的,唯有法眼菩薩能見,這是修無量八正道,應書寫別教經典;若觀心即佛性圓,修八道者,就應書寫中道經典。」

智覬大師的教導,結合了儒家的立德、立功、立言的精神,讓佛經的書寫和刻印,成為了弘揚經典、積累功德的一部分,因此,佛經也便刻在了石板上。

在河南省武安縣北響堂山的石窟中,壁面被磨得如鏡般光滑,上面刻著《維摩經》、《勝鬘經》和《彌勒經》等經文。這些刻石始於北齊時代,當時顯官驃騎大將軍唐邕將一整套經文刻於各大名山的崖壁之上。隋朝時,靜琬法師將經書刻在石碑上,而到了遼代,朝廷將《大藏經》的大部分經文刻於石碑之中。這一刻經的工程,全球只有中國擁有,形成了獨特的「碑林」,在世界上無可比擬。

在孔廟中看到「碑林」後,我的感想是:這源於中國人對於書寫經書的重視,並認為這是一種功德的積累。也因為北魏道武帝曾經發動過一次大規模的廢佛運動,導致佛像和佛經被焚燒,無數僧尼被迫還俗,佛經只能通過刻在石碑上來保存,這樣的經文可以保存千百年之久。

然而,我也在思考,中國佛教有時被外國人稱為「文獻佛教」,也就是過於重視文獻的保存。佛典被刻於石碑上,形成了「碑林」,成為一種檔案的保存方式。大藏經一部部被鎖入藏經閣,成為一種檔案儲存的方式,很少有人真正閱讀這些經典。許多經書積滿了灰塵,幾年後才會拿出來曬曬太陽,這種情況或許也反映了文獻保存與實際修行之間的落差。

中國的佛教歷來有許多成就者,也以研究文獻為主,強調理論學問的探討。其分宗分派,是根據不同的理論觀點來劃分的,例如「三論宗」、「俱舍宗」、「法相宗」、「律宗」、「淨土宗」、「禪宗」、「天台宗」、「華嚴宗」以及「密宗」等。

我認為,重視文獻與經典理論並非錯誤,但如果缺乏實際修行的部分,則是一種錯失。

我有一則禪宗公案,與大家分享:

徒弟問高僧:「持般若經,功德最大,師父信否?」

高僧回答:「吾不信!」

徒弟又問:「既然如此,是否認為『靈驗傳』十餘卷毫無用處?」

高僧回答:「經文只是文字與紙墨,文字與紙墨本無實質的靈性。真正的靈驗,完全取決於持經人的用心,並非每個人都一樣。」

高僧接著說:「若把許多不同的經書放在案上,若無人修持,這些經書本身能有什麼靈驗呢?」

這個公案的關鍵在於「持經人的用心」。持經的人不同,其靈驗的效果也必然不同。

我的理解是,若只是刻下「碑林」,卻無人去修持,這些碑文亦無用;若將大藏經鎖藏於經閣,若無人修持,亦無用。單單擁有佛學知識,成為佛學博士,把佛法當作學問來研究,卻缺乏實際的修持與實踐,同樣是無益的。

074天子祭天

皇帝祭天時,站在祭天的台上,祭祀完畢後便下來了。

親近的臣子問皇帝:「老天告訴您什麼?」

皇帝回答:「老天告訴我,應該由我繼續當皇帝。」

雖然這只是一個笑話,但若細想一下,古今中外,哪一位當權者願意主動交出自己的權力?天下眾生,哪一位不執著於名和利,又怎會輕易放手?這則笑話令人不禁莞爾。

我們去看天壇,天壇是明清兩代皇帝祭天的地方。其實,「天子祭天」這一傳統在中國的周代、漢代、唐代就已經有了。在天壇內部,有天、地、日、月、雷、電、風、霜等神祇的廟位。天壇內有外壇和內壇,外壇的圍牆尺寸為64米×16米,內壇的圍牆尺寸為32米×29米,呈「回」字形狀。

天壇的建築符合「天圓地方」的理念。內部的建築包括環丘壇、皇穹寧、祈年殿、皇乾殿,還有神廚、宰牲亭、齋宮等建築。其建築藝術極為高超,設計巧妙,色調優美,展現了中國古代建築的精湛技藝。

在祈年殿內,柱子排列各具特定寓意。內層的四根柱子象徵春、夏、秋、冬四季;中層的十二根柱子代表十二個月;而外層的十二根柱子則象徵一天的十二個時辰。

天壇內還設有「回音壁」和「三音石」,這些設施與「天子祭天」的儀式密切相關,讓人不禁聯想到中國的傳統思想。在中國文化中,「天」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威,而「天子」的理念則源自於「天命說」,即認為「天」授予帝王統治的權力,帝王受命於「天」。

在人間,皇帝的權力甚至凌駕於各種神明之上,因此有句話說:「聖天子在此,百靈相助。」這表明皇帝在某種意義上是被神化的偉大人物。

程頤在《中庸》一書中曾言:「唯天子能議禮樂,定天下制度。」也就是說,皇帝受命於天,猶如完美的聖人。在中國的思想中,皇帝的權力來自於「天命」,但同時也受到「天」的約束。當帝王缺乏德行,人民不願服從他時,根據這種思想,帝位應該讓位給那些能夠贏得人民服從的賢明君主。這被認為是「天命變化」的表現。在儒學獨尊的時代,朝廷中的高官們常常以儒學的思想來勸諫帝王,期望他能成為一位懷有美德的賢智天子。

當佛教思想傳入中國,並且佛法日益昌盛時,佛教的大師們也逐漸成為皇帝的師父,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發展。在這個過程中,帝王的權力與佛教師傅的權力開始交織和對立。

舉例來說,在東晉時期,竺法深曾進入皇宮講經,天子親自下令聽教。然而,朝中的一些大臣則提出反對,認為天子是至尊,位於萬物之上,而僧人應該是天子的臣屬,並不應該讓天子下令聽教。這兩種權力的對立,隨後的歷史中成為常見的爭議。因此,廬山慧遠提出了「沙門不敬王者論」,主張出家人的地位應該遠超過天子的地位。他這一立場反映了佛法的昌盛,並強烈表達出對國家權力干預佛教的抗拒。

在中國歷史上,佛教經歷了幾次大規模的打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所謂的「三武一宗法難」,指的是北魏的道武帝、北周的武帝、唐朝的武帝以及後周的世宗,這些帝王在不同的時期發起了廢佛運動,這些事件背後,當然也有激烈的權力鬥爭。

隨著時間的推移,佛教最終完全被國家控制,僧人們開始視天子為神聖的存在。

北魏道武帝被稱為︰「當今如來。」

梁武帝是︰「菩薩天子。」

元朝皇帝都是︰「法身佛。」

清朝西藏佛教稱天子︰「今上皇帝聖壽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我的思想之中,政治是政治,宗教歸宗教,宗教最好不要牽扯上政治。因為政治是完全「入世」的,而宗教有「出世」理念。天童如淨說︰「不要親近國王大臣,去悟人性真諦吧」!我的思想之中︰「權力畢竟是空。」

087會見十世班禪的師父(夏魯活佛〉

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第十樓的總統套房裡,我有幸度過了一個不平凡的晚上。那晚,西藏密宗的十世班禪額爾德尼的九十歲老師父來到了我的身邊。十世班禪大師是西藏的精神領袖之一,僅次於達賴喇嘛。而班禪大師的師父,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有人悄悄告訴我,這位老師父甚至讓「貢唐倉活佛」見到他時,也不得不下跪行大禮。雖然十世班禪大師已經圓寂,但班禪大師的師父看起來依然身體健朗,精神矍鑠。他這次來見我時,還帶來了五位活佛,其中一位是第七世活佛仁波切。他的名字非常長,為「那倉·向巴昂翁丹曲成來」,而且這位第七世活佛擁有三個重要的頭銜。

一、「中國佛教協會副祕書長。」

二、「中國藏語系高級佛學院副院長。」

三、「四川甘孜那倉清淨講修昌隆院寺主。」

在一場法會中,我邀請了五位活佛坐側席,並與老師父共同坐下,分別以賓主的身份安排座位。十世班禪的師父看了看我,低聲在我耳邊說:「您是一位真正的活佛。」,他又補充道:「我看到您身上有著強大的光氣。」這番話令我保持沉默,只是微笑應對。〈內證密教三昧〉

心中卻在想,若是「貢唐倉活佛」在場,恐怕連他也會下跪頂禮,而這位老師父的身份無法想像。畢竟,「貢唐倉活佛」是當前中國大陸最具高位的活佛,比西藏佛學院院長「波米強巴活佛」和西藏藏醫學院院長「措如次朗活佛」的身份更為尊崇。我曾與「波米強巴」及「措如次朗」一起主持過法會,並且與「貢唐倉活佛」有過書信往來。

如今,十世班禪的師父再次來見我。他身形高瘦,天庭飽滿,面色黑紅,目光炯炯有神。他穿著一襲寬鬆的藏式袍子,袍領處露出袈裟,袍下是黑色西裝褲和皮鞋。他神情肅穆,不苟言笑,整體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我向他介紹自己:「我是『真佛宗創辦人蓮生活佛盧勝彥』。」

他們點頭回應道:「我們知道,我們知道。」

「我們所有的活佛都知道。」十世班禪大師的師父說道。他接著附耳對我說:「您的師父嫉妒不嫉妒您?」

我聽了有些愕然,回答不出來。

他繼續說道:「假如我是您師父,我一定會嫉妒您。您有四百萬弟子,而師父卻比不上您,還不拆您的台才怪呢。」

我看到十世班禪大師的師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咧嘴笑了。

對於十世班禪大師的師父,直言不諱、性格耿直的方式,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深思他的話,覺得這番話有其哲理,也非常坦率。

我回應道:「我從來不計較個人的榮辱,對我的師父,只有恭敬。」

他說:「很好,很好。」

我仔細想了一想,其實十世班禪大師的師父,他的一句簡單話語,的確讓我由衷欽佩。釋迦牟尼佛在雪山的六年苦行,是拜了師父的,後來佛陀成就了無上正等正覺。然而,當年佛陀的師父曾經批判他。那麼,我的顯教師父?我的密教師父?我不敢妄加想像。

學佛的人不打妄語,在我一生的災難中,也有過「師父背棄」的經歷。我是一個曾經被師父整得死去活來的人,一個在師父的百般折磨下度過的生命。我被整,被磨,但仍然要感激涕零,要感恩戴德,因為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隱含著「加持」。我學習「米勒日巴祖師」,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業障,才能真正成就如虛空般的境界。

092阿彌陀佛顯現虛空

在「真佛報」上,蓮花淑美撰寫了一篇報導,內容提到山西省迎接一帶法王的事宜。報導寫道:

「九月十二日晚,蓮生活佛盧勝彥尊者與隨行團隊告別了北京,在山西省政府派來的專門代表陪同下,乘坐民航班機前往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五台山。短短一小時的飛行中,聖尊清晰地看到機窗外,虛空之中,阿彌陀佛現身立於蓮花座上,蓮花在其足下放光,阿彌陀佛的周身及背光異常美麗,景象非凡。

當蓮生活佛一行在午夜一點多抵達山西省太原空港時,山西省政府的歡迎代表團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在寒冷的夜風中,代表團成員與蓮生活佛一行逐一握手,並為三十七位團員獻上鮮花。歡迎代表團由十位成員組成,成員包括山西省人民政府秘書長趙勁夫等人。他們向聖尊獻上了哈達,表示崇高的敬意。」

在《蓮花淑美》所寫的報導中,第二小段是這樣描述的:

每當我坐上飛機,找到座位後,我會調整呼吸,讓心安定下來。以「手印」和「真言」來召請阿彌陀佛降臨我的頂部。觀想阿彌陀佛在我的頭頂上,隨後念誦阿彌陀佛心咒:「嗡。阿彌爹哇。些。」咒語持完後,我進入定境。

有一次,從北京飛往山西太原的途中,我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睛,看向窗外,驚訝地發現一尊巨大的阿彌陀佛立於虛空之中,幾乎佔據了整個天空。我所見的阿彌陀佛是立像,極為清晰,身披光芒四射的袈裟,站在寶蓮華之上。佛身散發著金光,五官莊嚴無法言喻,顏色之美更是無法形容,尤其是佛的靈威,超越了所有形容詞。我看見佛的足部,每個腳趾頭圓潤光亮,光芒四射,尤其是腳趾頭發出的光芒。

阿彌陀佛本有十二大光明,分別是:無量光、無礙光、無邊光、無對光、焰王光、清淨光、歡喜光、智慧光、不斷光、難思光、無稱光、超日月光。

我想,阿彌陀佛足部所發出的光芒,應該是「無稱光」,因為它的光輝無法形容,無法命名。

為什麼會出現「足部放光」的景象讓我看到呢?我想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那是阿彌陀佛在守護我這趟「神州之旅」,保證這趟旅程是平安的,是吉祥的,是充滿光明的。

我真實地告訴大家,這次的所見是完全真實的,是清晰明瞭的。在我的心中,我激動地大喊:「看見了!真實的!」我再次得到了明確的證實。

在我一生中,看見佛菩薩的次數多得無法計算,一般情況下,所見的景象往往是短暫的,轉瞬即忘。然而這一次,印象深刻,尤其是看到那足部放光的景象。那光芒下的寶蓮華,清晰無比。我形容我此次所見的「阿彌陀佛」是這樣的:「不可思議的足部光,無比的光明,無稱的光輝,大莊嚴之足,大完美之足,無可比擬,無量光明的腳指頭。」我無限讚歎,無限歌詠……當我看到阿彌陀佛時,回頭看所有人,幾乎每一位都閉目養神,沒有一個人能看到這一光明顯現。

後來,我將此事告訴了同行的三十七位弟子,馮定一師父說道:「這次行程一定平安無疑,阿彌陀佛會護航,保證無事。」

洛杉磯的五朵金花分別是「賴墨香」、「陳傳芳」、「蔣冠蓉」、「魏思顏」和「孫愛珍」,她們聽後皆讚嘆不已,其他人也都感到驚嘆,從未有過如此經歷。

我這一生以學習密教為宗旨,但我最尊崇的,依然是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教主。我們真佛宗既誦佛號,也誦咒語,從不輕視佛號。阿彌陀佛是我們真佛宗八大本尊之一。

我喜歡誦念:「南無三十六萬億,一十一萬九千五百同名同號的阿彌陀佛。」

115蓮花童子在菩薩頂

這次我們的朝聖之行是前往五台山,並奉獻一尊精緻的漢白玉「蓮花童子」作為禮物。這尊「蓮花童子」是立姿,右手做說法印,左手持蓮花印,其形象模仿阿彌陀佛的造型。這尊「蓮花童子」是由真佛宗所贈送,象徵著阿彌陀佛的慈悲與光明,並被安置在五台山菩薩頂的佛像前。

在當天早晨,我為這尊「蓮花童子」進行了開光儀式。首先,我誠心召請,隨後誦唸開光咒語,並獻上供養,最後進行大禮拜。隨著儀式進行,「達爾吉大喇嘛」與所有喇嘛們一起灑米並誦咒,為「蓮花童子」披上哈達,象徵著對佛像的崇敬與護持。此時,所有真佛宗的弟子和菩薩頂的喇嘛們圍繞著「蓮花童子」合影留念。這尊乙尊的「蓮花童子」將永遠安奉在五台山的菩薩頂,成為這座聖地的重要象徵。

五台山的菩薩頂,有一個著名的傳說:據說康熙皇帝曾站在顯通寺,仰望五台山,只見菩薩頂位於靈鷲山的山巔,像是一條巨龍昂首。傳說中,牌樓象徵著龍頭,左右兩根幡杆如同龍角,而那條百零八級的石階,正如同龍的舌頭吐出一般。

康熙皇帝熟知風水地理,他知道「五將護巨龍」的格局,這樣的寶穴有可能會孕育出一位真正的天子。這讓康熙心中感到極大的驚慌,因為如果漢人出現了真命天子,他的大清江山恐怕會岌岌可危。

於是,康熙對住持僧人問道:「靈鷲山是一條龍,它有頭、有角、有舌,卻沒有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康熙無法看出眼睛究竟在哪裡。

住持僧並未理解康熙皇帝的心思,便對他說道:「每到午時,太陽照射到顯通寺前的兩個水池時,在菩薩頂的木樓兩側,會出現兩個圓形的光環,宛如龍的眼睛。」康熙聽後,心中一驚,知道所謂的“龍眼”已現,心中更加焦慮,便假裝大怒道:「龍若長了眼睛,便會飛走,那麼五台山的靈氣還能存得住嗎?」

康熙皇帝決定下令填平顯通寺前的兩個水池,並在原地建了兩座八角碑亭。住持僧人請皇帝在石碑上題字,康熙皇帝寫下了一篇碑文,正準備寫下另一篇時,朝廷突發急事,康熙便匆忙回京。因此,顯通寺便有了兩座碑,一座上有字,另一座則無字,這也成為了「五台山」的傳說之一。

這段傳說也證明了菩薩頂是「龍頭」,尤其是康熙皇帝曾經贈送給菩薩頂的大喇嘛一顆「提督印」和一口「斬殺劍」,並要求山西的百姓向大喇嘛進貢。在那個時期,山西巡撫、大同總兵、代州道台等官員對大喇嘛也極為恭敬。

康熙皇帝賜予菩薩頂的大喇嘛乙頂鑾駕,使其出門時猶如皇帝般威儀。當時,菩薩頂的聲勢一度幾乎超越西藏的布達拉宮,與達賴、班禪的地位平起平坐。菩薩頂的風水確實非凡,它是五台山的核心所在,象徵著至高無上的尊貴與輝煌。

今天,阿彌陀佛的蓮花童子屹立於菩薩頂上,正如那首詩所言:

跨五大州雄立宇宙,越三界天出離世間。萬經今朝五岳光中,清真自在光含海天。

我寫乙偈︰

蓮生遊五台,菩薩頂徘徊;至今有餘歡,弟子瞻仰來。

120顯通寺裏一奇僧

我朝禮五台山,從「菩薩頂」開始,按照順序依次參拜了「顯通寺」、「羅睺寺」、「廣仁寺」、「十方塔」、「圓照寺」、「塔院寺」、「碧山寺」、「普化寺」以及「鎮海寺」等各大寺院。每到一座寺廟,因為宗教事務局的通知,寺院的方丈住持都會在寺門迎接我們。從最年輕的妙生法師到最年長的寂度法師,他們的熱情接待讓人感動,每一位方丈住持都親自陪同並介紹寺廟的殿院。

我每進一座殿,便磕頭;每進一個院,便進行禮拜;見到佛菩薩時,我會三頂禮;見到護法金剛,我則向他們問訊。一路上,我不知自己磕了多少頭,跪了多少次,進行了多少次虔誠的禮拜。劉副局長看著我,感嘆道:「蓮生活佛的身體,簡直像鐵打的金剛。」我笑著回答:「平時練拳,該用時就有效。」

陪伴我一同朝聖的弟子們,也在我身後隨著跪拜。年紀稍大一些的弟子,已經無法繼續,像江澤民大使一樣,抵達菩薩頂後便選擇另一條路自行乘車下山。年輕的弟子則在拜佛途中汗如雨下,氣喘吁吁。弟子們建議我休息。我微笑著說:「還好。」

我們一路未曾休息,從一殿一院拜到完。在這當中,顯通寺原名「大孚靈鷲寺」,是中國最早的寺廟之一,與洛陽白馬寺同年落成,素有中國佛教策源地的稱號。當時在武則天時期,寺廟曾改名為「大華嚴寺」,後來明太祖改為「大顯通寺」,明萬曆再改名為「永明寺」,直至清康熙時期,又改回了原名「大顯通寺」。

顯通寺規模宏大,擁有八萬平方米的寺宇面積,四百餘間建築,七重大殿層層相連,且每座殿宇都有其獨特風格。其中,大雄寶殿尤為壯觀,可以容納千人,是五台山大型佛事活動的主要場所。寺中還有一座銅殿,這是顯通寺的特色景觀,據傳說,妙峯祖師曾化緣集資十萬介生銅,並將其鑄造而成,銅殿的內壁上雕刻了無數小佛像,號稱“萬尊”。此外,無量殿的建築也異常奇特,由石磚砌成,殿內供奉毘盧遮那佛,並設有一座大鐘樓。當我們參拜時,正好在顯通寺的禮佛途中,遇到一位年約四十歲的僧人。他隨著我們一同禮拜,每當我進行大禮拜時,他也在旁跟隨著,並且以藏密的方式進行拜佛。我們一路禮拜到後殿,他也始終跟隨著我們,直到我們完成了這一場虔誠的參拜。

我問他:「為何拜佛?」

僧人答道:「不為別事。」

我聽了這個回答,覺得很有意思。僧人跟隨在我身後,蓮寧法師聽見他自言自語地說:「好莊嚴啊!好奇特啊!好莊嚴啊!」他似乎被某種力量或景象深深吸引。

當我要離開「顯通寺」時,正走到山門,這位僧人恭恭敬敬地對我行了三個大禮拜。當時,周圍圍觀的人不少,弟子們也覺得很奇特,僧人竟然向「蓮生活佛盧勝彥」行禮。(這樣的禮節在其他國家或許常見,但在中國大陸卻不多見。)

我再問他:「又有何事?」

他回答:「不為別事。」

有弟子遞上一百元人民幣,想要奉獻給他。他卻說:「我出家不為這個。」我點了點頭。

僧人回道:「師父明白。」

我答:「我明白。」隨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並豎起一根手指,指向地、指向天,再指向他的心。

僧人望著我,說:「我在五台山待了二十年,等了很久,今天終於等到一位大成就者。」

151太原機場多人皈依

這次旅行的行程原定是從北京飛往太原,再從太原飛西安,然後從西安飛桂林,最後從桂林飛往上海。在朝禮完五台山之後,我們的目的已經完成大半。當我們從太原飛往西安時,抵達太原機場的候機室,發現時間尚早。候機室空蕩蕩的,似乎只有我們這班飛機停在機坪上。這時,兩位機場服務人員走了過來,她們一胖一瘦,都是穿著制服的年輕小姐,應該是地勤人員。

胖的那位對我說:「師父,您有護身符嗎?」

我當時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便問道:「符?」

瘦的那位解釋道:「師父,我們很想要佛教的護身符,放在身上可以保護我們的身體。」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們是想要佛教的護身符。我轉身向台灣內明堂的彭堂主要,他很快地拿出許多護身符,並由我加持後,分發給她們兩位。她們拿到護身符後離開了。不久,又有六位地勤人員來到,有男有女,他們也向我索要護身符。

其中一位說:「我們的爸爸媽媽以前都是拜佛的。」

這句話一進耳,就讓我們的緣分更加緊密。六位同行者離開後,接著又有二十多位新成員加入我們的旅行團,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並且將隨身佩戴的佛牌全都送給了他們。「蓮生活佛盧勝彥在全世界有四百萬弟子。」「哇!」他們瞪大了眼睛。「蓮生活佛盧勝彥的著作有百多本呢!」「哇!」他們難以置信。「蓮生活佛盧勝彥擁有大神通力呢!」他們的興趣被激起,最終又有五十位圍過來,我被機場的服務人員團團圍住。

「師父,什麼是神通?」一位小個子好奇地問我。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例如,我知道你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什麼事?」小個子更加好奇,眼中充滿了疑問。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彷彿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我看著小個子,緩緩開口道:「昨晚你跌了一跤。」

小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立刻拉起右腳的長褲管,驚訝地說:「昨晚我騎車,閃避行人時,擦到路旁的樹幹,皮膚被擦傷了,然後跌了一跤。」

「哇!這是真的,是活佛!」他驚呼道,眼中充滿了敬佩與驚訝。

這時,許多穿著制服的地勤服務人員紛紛來請求我加持。有些人因為頭暈不適,有些則因胃腸問題,還有一些人晚上睡不好。有的把身上的項鍊、戒指拿出來,要求我為他們加持。甚至有一位男士脫下制服,請求我為他加持。最終,他們都要求我加持,紛紛排成一行,一個接一個地來,我便一個接一個地輕輕摸摸他們的頭。

其中有一位說:“我要皈依活佛。”

“我也要。”

 “我們都要皈依活佛。”

弟子們對他們解釋道:“這是佛緣,是善緣,是難得的緣分,幾百年來修來的緣分。皈依,就是結緣。”隨後,我一一為他們灌頂,並安排台灣的蓮品上師寄發皈依證書。這次皈依的人數無法計算,包括機場的驗關人員、地勤服務人員、航空公司的服務員等等。

這次神州之行,皈依的人數眾多,分布在各地,甚至有人在飛機上皈依,也有在船上皈依……其中還有旅行社的導遊、航空小姐、公安人員、武裝警察、官員等等。

165青龍寺

提到西安的青龍寺,我感到無比興奮,因為這座青龍寺正是中國密教的祖庭!

原本青龍寺並不在我們的旅行計劃之中,但我們堅持要去,因為我所修學的密法,無論是從普方上師,還是從了鳴和尚那裡學來的,很多都是中國的密教,而中國的密教便是所謂的「中密」。

一九九五年九月十七日,我們來到了樂遊原的青龍寺。青龍寺建於隋文帝開皇二年,最初名為靈感寺;唐高宗龍朔二年(西元六六二),改名為觀音寺;唐睿宗景雲二年(西元七一一),再次更名為青龍寺。隨後,唐武宗會昌五年(西元八四六),佛教遭遇滅絕,青龍寺在第二年得以修復,並更名為護國寺。到了唐宣宗大中九年(西元八五五)七月,寺名再次改回青龍寺。然而,在北宋哲宗時代,這座寺廟被完全摧毀。

如今的青龍寺,是由日本資金重建的,這些資金來自「空海大師」的信眾。寺內重建了塔與大殿,當我踏入青龍寺的那一刻,便彷彿感受到濃厚的日本寺廟氛圍。修竹、碎石小徑、池塘瀑布以及榻榻米式的大殿,還有惠果老和尚和空海大師的塑像以及空海紀念碑,無不讓我深刻感受到這片土地的歷史與信仰。

我們也參觀了「望海塔」。我們知道,中國的密教最早是由善無畏、大智全剛智、不空三位大師傳入的,這三位被稱為「開元三大士」。而大興善寺的不空三藏,其門下弟子中最著名的有六位:惠果、慧朗、元皎、覺超、含光和慧超。後來,惠果和尚因其廣泛的教化,受到唐代宗、德宗和順宗的敬重與供養,名聲傳遍中外。

惠果和尚的傳承來自不空三藏的金剛界和胎藏界,並從善無畏的弟子玄超處學習到了諸尊瑜伽。惠果老和尚傳授密教的名聲遠播,不僅中國學僧在青龍寺學習,還有許多外國學僧前來求法,例如日本的空海、新羅的惠日和印尼的辯弘。

在日本佛教史上,有「入唐求法的八人」,這八人包括空海、圓仁、圓珍、惠運、宗叡、圓仁、最澄和常曉。其中,前六位均曾到過青龍寺求法,足見青龍寺的盛名。這些日本學僧的傳承祖師,正是惠果老和尚。

中國的宗教在滅法之後,很多知識和傳承隨之失傳。然而,從中國傳入日本的密教卻依然興盛發展,並且直到今天依然在日本流傳。如今,日本的密教有高野山派(由空海大師創立)、成田山派、豐山派、比叡山派(由傳教大師創立)等諸多分支。

我曾在日本參訪過高野山、成田山和比叡山,發現日本的密教確實繁榮興盛,根基深厚。我與密教的緣分源遠流長,最早是由「了鳴和尚」引領我接觸中國密教以及藏密紅教的諸多大法與灌頂。隨後,我又親近花教,向「薩迦證空上師」學習,接受了戒律和阿闍梨灌頂,並獲得無上密部、道果等重要傳承。再之,十六世大寶法王的灌頂讓我獲得了「五佛嚴頂灌」與「秘密大灌頂」。最後,我還向黃教的「吐登達吉上師」皈依並接受了灌頂,包括瓶灌頂、五佛灌頂和無上密灌頂。除此之外,我也曾在普方上師處皈依。

在我的修行傳承中,我最長時間親近、學習的兩位師父,分別是「了鳴和尚」與「薩迦證空上師」。我對密教的四部法門——「事部」、「行部」、「瑜伽部」和「無上部」有著深入的了解,因此能夠清楚明白地講授整本《密宗道次第廣論》。其中,「了鳴和尚」傳授了金剛與胎藏兩部法,而「薩迦證空上師」則傳授了諸尊瑜伽和大圓勝慧的修行法門。

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擁有中密與藏密的四教傳承,包括紅、黃、白、花四部法,這是一個非常殊勝的修行傳承。當我來到青龍寺時,心中突然浮現一個感慨:在中國神州,我的弟子將會回到故土,重新弘揚密教,密教將在中國再次興盛,這正是「法燈返照」的象徵。

187蘆笛岩洞可修行

一九九五年九月十九日上午十時,我們遊覽了位於桂林西北部的蘆笛岩,這是一個隱藏在桃花江右岸的瑰麗岩洞。當我在想,為何這個岩洞會取名為「蘆笛」時,才得知洞口附近生長著一種蘆草,將其製成笛子,放在洞內吹奏時,發出的聲音格外優美動聽。於是,這個岩洞便得名「蘆笛岩」。

蘆笛岩是一個典型的岩溶洞穴,因其玲瓏巧妙、奇幻多姿的景觀而著稱。洞內由鐘乳石、石筍、石柱、石幔和石花組成了各種奇妙的景觀,每一處都有特定的名稱,如「塔松傲雪」、「蘑菇山」、「雙柱擎天」、「盤龍寶塔」、「紅羅幔帳」、「高峽飛瀑」、「獅林朝霞」、「雄獅送客」、「瓜菜豐收」、「童子觀音」、「孫悟空大鬧水晶宮」等,無不充滿奇幻色彩。

蘆笛岩的形成已經有六十萬年以上的歷史,整個岩洞深達二百四十公尺,遊程約為五百公尺。洞內的岩道曲折深邃,入口雖然狹小,但裡面的腹地卻相當廣大,有些地方甚至大得像一座電影院。水晶宮的景觀尤為壯觀,洞內有一個水池,水面上倒映著頂部的石筍和石幔,形成了上下相映的奇妙景象。身處其中,彷彿進入了夢幻般的世界,分不清何者是景,何者是影。我們每走過一個景點,都忍不住驚嘆,蘆笛岩共擁有三十多個奇景,處處充滿虛幻與神奇,真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說道:「自然界的藝術,真是讓人無法盡覽其美。」

蓮香上師隨即回應道:「比起日本的秋風洞,這裡更加美麗。」

我注意到蘆笛岩洞內有許多支洞,彷彿隱藏著另一番天地。地氣極為濃厚。

「這些旁邊的洞呢?」我問。

蓮香上師答道:「尚未開發,禁止通行。」

我突然間心生一念,若是我們能在這些旁洞中閉關修行,那該有多好。洞中溫度常年維持在十九至二十度之間,空氣清新流通,沒有一絲污濁。只需每日有侍者送來食物和水,便可安然修行,三年後,必能達到禪定的境界,或許能白日飛昇。

我感覺,桂林的地靈厚重,某些岩洞真的是適合閉關修行的好地方。若能在此修證果位,這些洞天府地將不僅僅是隱秘的修行場所,還能名揚天下,成為密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府地的一部分。

就像密教的祖師蓮華生大士或米勒日巴,他們曾在岩洞中修行,至今那些地方仍是人們朝聖和頂禮的聖地,這些靈山寶地無疑擁有深遠的紀念價值。

我說:「我們找個岩洞潛修吧。」大家異口同聲地叫道:「贊成!」我接著說:「不過,如果大家都擠在一個岩洞裡,保證修不成!」大家聽了,都笑了。有位弟子插嘴說:「只一個人修,太寂寞了,尤其是……尤其是,我怕鬼。」說得大家笑得更開心了。

我們這次來到桂林,除了遊覽漓江,還去參觀了蘆笛岩,七星公園和南溪公園,並且去了陽朔,晚上看了「魚鷹捕魚」的表演。

一九九五年九月二十日,我們途經上海,「蓮花寶兒」請大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據說一桌價值一千美元。那是神州之旅中最美味的一餐。隨後,我們由上海經東京轉機,回到了美國西雅圖。

這次旅行,我自覺收穫非常豐盛,衷心感謝佛菩薩的護持,也感謝所有的人。中國大陸仍有許多地方尚未走遍,我期待著,下一次的旅行。

211得大法出家暨財寶天王法

得大法出家,人生最快事

我想和大家聊聊我個人的想法,這一生在世間,我認為有兩件事最有意義。第一件事,就是能夠得遇大法。在這個娑婆世界中,能夠碰到如此殊勝的緣分,了解到宇宙真理、學習到密宗大法,是我最慶幸的事情。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觸到密教,甚至有些人在接觸到之後,卻沒有深刻去了解或珍惜。有時候,當大法的緣分來臨時,若我們只是輕描淡寫地看過一眼,沒有進一步深入,就可能把這樣的緣分拋到一邊,甚至一生都無法體會到密教法的深遠益處。這樣的遺憾,實在是非常可惜。我自己這一生,最大的收穫和最有價值的體驗,就是學到了、應用了並受益於密教的大法。

修大法得真理

密教的法門,其好處、珍貴與尊貴,究竟在何處呢?想要一時之間向大家解釋清楚,實在是非常困難,但今天我想表達的,只是我自己心中的感受。密法能帶給你最大的快樂。世間的眾生,無不追求快樂,沒有任何人會主動追尋痛苦,然而,卻很難找到一種真正永恆的快樂。

曾經我舉過一個比喻:有一位雕刻家,想要用青銅雕刻出「永恆的快樂」。他找到了一塊最好的青銅,開始雕刻,卻發現自己所雕刻的東西並不符合「永恆的快樂」,那些雕像看起來更像是「一時的快樂」。於是,他給這塊雕刻出的青銅取名為「一時的快樂」。然而,雕刻家突然想到,如果有快樂,就一定會有悲哀。他便尋找能表現悲哀的青銅,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最後,他意識到,原來那塊「一時的快樂」的青銅,其實正好能用來雕刻出「悲哀」,於是他繼續雕刻。最終,他完成了這件作品,並發現,真正的永恆,其實是「悲哀」——因為一時的快樂,最終會帶來永恆的痛苦。

這個哲學故事告訴我們,短暫的快樂其實就是永恆的悲哀。大家不妨深思,追求一時的快樂,最終的代價是痛苦無窮。這個故事,是對所有人最好的警示。

那麼,什麼才是永恆的大樂呢?在密教中,這便是宇宙的真理。如果你能領悟到,卻因為疏忽而錯過,那實在是非常可惜。當你得到、實踐、修行並受用這份真理,你將擁有一個極具價值的人生。密教所講的,就是宇宙的真理。當你領悟了,它將使你一生無憾。

 出家除束縛

第二件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出家。出家意味著除去煩惱,解脫束縛,將那些表面上的牽絆一一去除。這是外形上的出家,是對物質的放下。比如,我們穿上簡單的喇嘛服,每天早晨不再煩惱該穿什麼衣服,也不必為了顏色、款式、長短或衣櫥裡的選擇而困擾,甚至不用依賴電腦來挑選。頭髮理得乾乾淨淨,不需要戴帽子,鞋子也都是相同的。穿衣的問題已經解脫,束縛消失。食物方面,無需考慮食物的好壞,只要能夠養命就好。吃什麼由人家供養,隨遇而安,這也是一種解脫。當年喇嘛徒步行走,「一鉢千家飯,孤身萬里行」,如今有了車輛,無論是什麼車,都是為了行路方便,這一方面也解脫了。住的問題則更簡單,天是棉被,地是床,下雨時當作沖涼,這一切的簡單與自然,讓我們在居住上也解脫了。

你跟一個人不是緣,你跟眾生都是緣,如果你娶一個老婆,被她的角色和期待所束縛,她認為你是她的丈夫,而丈夫就不應該離開或自由地去做其他事情,這樣你就會受到束縛。相對地,如果你選擇出家成為和尚,當你脫離了家庭和丈夫的角色,這份人世間的牽絆便得以解脫,轉而以一種新的身份繼續你的修行,從而擺脫了世俗的綑綁。

這是外形上的解脫,也是心靈上的解脫。你的心,能夠真正自由自在嗎?

當你選擇成為和尚或喇嘛,外在的食衣住行都已經脫離了束縛,隨著修行,你的心也能夠解脫,沒有任何牽掛。這時,你會發現天地萬物仿佛都屬於你,天如同棉被,地就像床,雨水成為沖涼,陽光變成三溫暖!這樣的至高無上的快樂,難道你不渴望嗎?如果你不願意追求這樣的自在,而選擇將自己束縛在一個房間裡,被事業綁住,那麼,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不幸!你讓自己被一個人綁住,被兒女綁住,被房子綁住,被事業綁住,最終,你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疲憊不堪,與活屍無異,簡直成了活死人!故意讓事業和名利捆住自己,這正是我們修行者所說的,你自願選擇去承受痛苦與煩惱,甘願當牛作馬,為世俗而活。

今天你們出家了,並未再進入世俗的家。在表面上看來,或許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師尊你自己也有一個家。但事實上,我的心是自由的,表面上或許看似被束縛,但心靈卻已經解脫。有人會問師尊,既然你已出家,怎麼還住在家呢?

但實際上,這只是我的一片天地,它既直通天界,也深入地下。我把這個家看成是無形的,至於師母,我也視她為無形。佛青、佛奇是師尊的眷屬,他們同樣是無形的存在。至於福報和緣分,它們會自然來去,我無法強求。生死和命運,雖然有宿命的安排,但我所能做的,是幫助他們走得更好,並且尊重他們的選擇和命運。這就是一種心的解脫,內心徹底開放,不再被任何形式或約束所拘束。

有些人說師尊住在家裡,我也要學師尊。我告訴你們,你們學到的是我的外在,而不是我的內心。學到我的外在並不代表你真的出家,你仍然被老公、老婆、兒女、事業、名利等一切世俗的束縛困住,依然受他們牽絆。你們不知道的是,師尊雖然住在家裡,但這些束縛對我來說早已脫離了,這才是關鍵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你的心能否真正自在,能否真正任運而行?這才是修行的核心所在。正因如此,我才能活得如此快樂,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自由。I am a happy monk!

每天早晨,我都會對著宇宙大喊:“我真的是快樂的!”我沒有任何煩惱,因為那些煩惱早已留給了大家。無數的上師、法師和弟子們都在幫我承擔這些煩惱,我從不需要擔心。有人以為師尊不管事,其實並非如此。我只是運用自己的心力,幫助他人解脫,能幫多少就幫多少。那些無法解脫的部分,我不會去管,因為釋迦牟尼佛早已把煩惱留給了我們,我現在也將煩惱交給大家。既然大佛都無法處理,我這個小佛又怎麼能做到呢?所以我保持快樂與輕鬆,將辛苦留給他人(笑)。

所以我看很多在家的上師、比丘、比丘尼、居士 ,都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地訴說著自己的苦,無論是年輕時的煩惱,還是中年後的家庭牽絆,甚至到老年依然被兒孫問題困擾。這樣的苦似乎無法逃脫,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徹底解脫。

舉例來說,作者提到台灣的羅師姊,每年到西雅圖來,總是要跟他訴說自己的苦,儘管年年如此。今年羅師姊沒來,但依然打電話來訴苦。作者聽後回答,這些煩惱從年輕到老,無休無止,始終都會存在。當他告訴羅師姊,"兒孫自有兒孫福"的時候,強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無需為他人背負太多責任。既然已經傳授了道理,是否能解脫,最終還是要看個人的修行與覺悟。

平生有兩大快意的事,第一件痛快的是能遇到大法,第二件痛快的就是能解脫當個和尚。至於你們要結婚,那是你們的事,若能獲得師尊的福證,永浴愛河,那自然是好事;但我深知這並非每個人都能實現,最多也就能延續幾年。當歲月流逝,年老之後,連親吻一口,牙齒都會掉落,這便是無可避免的現實。

昨天我教了咕嚕咕咧佛母法,當時許多老先生、老太太都表示不太願意學這個法,他們覺得「怎麼可能射箭後再鉤回來Kiss呢?」他們的想法是,像美國人一樣牙齒保護得很好,但在台灣,許多老年人的牙齒已經很不好,甚至變得又黑又恐怖,擁抱一下就可能骨頭斷了,這讓他們覺得很難理解。畢竟,人是無法永保青春的。

然而,得到這個法的真諦是最快樂的,也是最有價值的。昨天所傳授的法,其實包含了我們對於長官、父親、長輩、師生之間相互尊敬的心態,這些情感的修行並不一定是那種愛的表現,請不要誤解。這種修行是可以適合任何人,包括阿公阿婆,他們也可以修行這個法。謝謝大家的聆聽!

嗡嘛呢唄咪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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