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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册「明空之大智慧」

蓮生活佛文集第115册「明空之大智慧」精選分享.一九九五年十一月於美國真佛密苑

012五十一歲

在一場佛學座談會上,主持人問我:「在您還沒有學佛之前,您的心路歷程是如何的?」

我的回答很簡單:「沒有心路歷程。」

這句話立刻引發全場哄堂大笑。

但事實上,這正是我的真實感受。在我二十六歲之前,我的生命中確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回顧的心路歷程。那時的我,就像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生階段,與之後的生命彷彿被一刀切斷,無法連接起來。二十六歲之前,我的生活乾乾淨淨,如同一張白紙。我畢業於高雄工業職業學校鑄工科,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導師的評語是「品學兼優」。之後,我繼續深造,進入中正理工學院,並於二十四歲畢業。畢業後,我進入軍中服務,直至二十六歲,整個生命簡單而清白。

當然,那段時間也有戀愛、有在暑假寒假期間打工,也有埋頭寫作投稿。為了賺取零用錢,我經常伏案寫稿,將點、撇、鈎、捺化為文字,甚至還獲得過文藝金像獎。然而,這些記憶如今看來,彷彿隔著一層濃霧,既遙遠又模糊。那段生命的片段像是被時光洗滌過,褪去了色彩,成了一張蒼白的個人歷史相片。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感覺二十六歲之前的生命,仿佛只是一段沒有心路歷程的空白。

二十六歲以後,我開始通靈,撰寫靈書,從此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也掀起了驚天巨變。風雲變色,日月無光,腥風血雨席捲而來,震撼了整個世界。二十六歲以前的盧勝彥,對世人而言,只是平凡無奇的一員,如同羊群中的一隻普通羊,或浩瀚大海中的一條小魚。甚至對我自己來說,也無法突出個人特色。然而,二十六歲以後,我不再是平凡的存在,而是羊群裡的駱駝,大海中的鯨魚,或凸出的那根鐵釘。

如今,我已五十一歲。自從通靈以來,因擁有神通並創立「道顯密」合修的真佛宗,我在佛教界被判了「死刑」。後半段人生可謂步步驚險,如同在人間留下的影子,總是一腳高一腳低地前行。批判聲浪此起彼伏,雷聲天天轟鳴。許多大和尚和大法師如劊子手般,企圖一刀斬斷我的存在,只想送我遠赴西天。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因為經歷得久了,便漸漸變得麻木了。我曾經對他們大喊:「我是清白的!我品學兼優,我是老實沉默的盧勝彥。我從不犯法!」但我心中擔憂的是,他們若錯殺了人,必將承受業報。若他們因為錯誤的判斷而毀滅了一個無辜的人,那將使他們無法修成正果。

奇怪的是,我曾經親臨西方極樂世界,並以一支老實的筆如實記錄下所見所聞,但佛教界竟無人相信。我坦誠地述說自己見到了釋迦牟尼佛,祂甚至為我授記為「華光自在佛」,然而仍然沒有人相信。當我提到釋迦牟尼佛穿著西裝、喝著咖啡時,人們更是嗤之以鼻,認為荒誕不經。

我回想起二十六歲之前的自己,仍是一個老實人;而二十六歲之後,我依然老實。我不是精神錯亂,也沒有幻聽或幻視。我是天地間最老實、最誠實的人,第一誠實,且是最偉大的實語者。請您們相信,我所說的都是真實的。我明白,無論如何喊叫或解釋,都沒有任何用處。即使說到口乾舌燥,甚至喊到喉嚨沙啞,也不會有人因此同情您。即便您說的是實話,他們仍然不會承認或認同,這一切努力終究徒勞。

在二十六歲之前,我過著清白的生活;二十六歲之後,我依然保持清白。據說,我今年已經五十一歲了。回想自己的堅持,不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嗎?能夠這樣一路走來,做到無沾無礙,又有多少人能夠達到呢?

我的生命,其實是分為兩段的,但這兩段又緊密相連。因為過去的老實,才成就了如今的老實。

024永不後悔的的後悔

在一本偉人的傳記中,這位偉人曾提到,他的日記中從未寫下「後悔」這兩個字。這段話深深地影響了我,讓我長時間思索這兩個字的意義。

然而,當面對人生中的絕望時刻時,我不禁自問:真的能做到永不後悔嗎?真的能永遠不被「後悔」這種情緒觸動嗎?坦白說,雖然我們口中說著「永不後悔」,但內心深處可能早已充滿悔意。仔細思索「後悔」這兩個字,總讓人悚然心驚。

我曾經後悔,為什麼選擇降生在這個娑婆世界?為什麼生於中國?面對國家歷經浩劫,全球華人都徹夜不安,陷入無盡的惡夢。我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通靈。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過著平凡的生活,結婚生子,上班到老,對世事一無所知,或許能夠平安幸福地度過一生。我也後悔為什麼要創立真佛宗。創立這個宗派後,我經歷了一連串的苦難與磨難,身心俱疲,耗盡心力。

這個世界上值得後悔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例如,小學和初中時為什麼不好好讀書,為什麼沒有打好英文的基礎,為什麼沒認真學習電腦技能?我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學佛,卻常常問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後悔對一些「壞心思的女人」仍抱有救度的情感,也後悔對傷害我的人還心存憐憫。我甚至會問自己,為什麼要實踐「同體大悲」?面對這些問題,我內心深感悔恨,並且感到無比傷感。

甚至,我有時後悔自己的寫作生涯。不幸的是,從高中開始寫作至今,直到五十一歲的這些年,我執著於每天寫一篇文章,將自己變成了伏案爬格子的動物,一個用筆述說思想的囚徒。在這些歲月裡,我經歷了多少禁錮、多少萎靡、多少乾枯。而我卻天真地以為,這些流出的墨汁能夠復甦他人的心靈。

為什麼別人不執著於寫作?釋迦牟尼佛、孔子、耶穌,他們只講述,而無需動筆。我後悔花費了太長的時間,把自己禁錮在寫作之中。

然而,當後悔的情緒退去,我告訴自己要做到「無怨無悔」。為什麼?因為後悔已經無濟於事。既然選擇了,就只能承擔,「後悔」也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過了河的卒子,只能向前,沒有退路可言。

如今,時光不可能倒流,「如果當初」的假設已毫無意義。在這世間,每一個人在命運的分岔口做出抉擇的那一瞬間,都是一場「賭博」。選擇學校、志願、事業、婚姻……,每一個當下的決定,都可能是生與死、成功與失敗、輸與贏的分水嶺。在兩難的局面中,最終的抉擇會決定你接下來的人生走向,並塑造出你的命運。

移民美國的過程對我而言,是蹣跚而堅毅的。一方面,我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因為這段旅程讓我與熟悉的鄉土人情漸行漸遠,切斷了那些深深牽繫的情感聯繫。然而,另一方面,我也選擇坦然面對,接受這種「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的現實。過去的心境或許是一片空白,但如今,我知道每一步都在為未來鋪路。儘管如此,我並不完全後悔這段經歷。移民美國的那一天起,我學會了勇敢,也承擔起了責任。這些經歷讓我變得更加堅定,再也不為過去的猶豫所困擾。

在佛教界,我也曾有過類似的矛盾心情。深重的心靈創傷多半源自那些我極為尊敬的長者,這讓我感到痛苦,但也讓我明白,這些經歷或許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佛教界的世界確實過於狹隘。然而,我依然「永不後悔」,因為我已經學會「超越一切」。只要心中有「佛」,只要心中有「眾生」,「度化」就始終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充滿著希望與意義。

033流浪的註解

從中國歷史來看,人們的流浪多因刀兵劫難與戰禍所迫。這種流浪通常以家族為單位,輾轉千山萬水,正如古人所云:「苛政猛於虎」。而從《聖經》中摩西的故事看,他帶領希伯來人離開被奴役的埃及,踏上尋求棲身之地的旅程,追尋理想中的「迦南地」。這些流浪都帶有組織性和目的性。

有人曾說:「盧勝彥也是流浪者,從台灣到美國,從東半球到西半球,為什麼?」相較之下,摩西的流浪是為了一個民族,而我的流浪僅是個人的選擇。

坦白說,我的確熱愛流浪。世界如此廣闊,我渴望走得更遠,去珍惜每一處山水,記錄每一次所見所感。這樣的生活,才堪稱無價!當聽到「格陵蘭」,我想去;提到「盧森堡」,我也心動;聽到「薩哈拉」,我更興奮;提到「拉薩」,我非去不可;甚至「蘇門答臘」,也讓我心嚮往之。

我永不忘記那流浪的溪水,週而復始地流動,連綿不絕,從不駐足於任何一處。還有那漂泊的雲,揮一揮手,卻不帶走一片晴空。流浪的人則以瀟灑與輕鬆的姿態,換來一身襤褸。我嚮往那種生活啊!一缽千家飯,孤僧萬里遊的自在與洒脫。

在我尚未全心投入宗教的日子裡,我是一名測量工程師。台灣雖然地小,但仍有許多地方等待丈量。我走過許多大鎮小城,如「鳳鼻頭」、「拱北山」、「大崗山」、「大坪頂」、「尖筆山」、「歸仁」,甚至一些連名字都不知的小村莊。或許地名可以被遺忘,但那些地方的印象卻永遠不會磨滅。對我而言,我所經歷的每個地方都具有特別的意義。即便只是匆匆過客,能與那些地方相遇,也是與它們結下了一面的緣份。

說真的,在宗教界,我就像一名流浪漢。一路走來,我經歷了基督教、道教,進入了佛門顯教與密教。回想這段歷程,竟充滿了奇妙與深意。

在宗教界的流浪,是為了尋找「解脫之道」。而最終,我領悟到,我的流浪本身就是解脫之道。我來自大日如來,來自佛眼佛母,也來自蓮花童子,如今化身為盧勝彥。當我離開人世、歸於塵土之日,下一世再度轉世,那時或許不再名為盧勝彥,而是一個「流浪漢」。畢竟,我生生世世都在發願度化眾生,而生生世世也不斷地在流浪。死亡是上遁,生命是換裝,輪迴的本質便是流浪。

我讀《老子》讀得瘋狂,彷彿自己快要成為老子;我讀《聖經》讀得入迷,幾乎變成了耶穌;我研讀《阿彌陀經》,至今已融入阿彌陀佛的境界。在這一刻,我深深感受到自己完全融化於祂們之中,祂們分化出我,而我最終將回歸祂們的國度。

水就是水,但水蒸發成氣,氣凝聚成雲,雲又化為雨,而水又會結成冰。雨、冰、水、雲、雹、露、霜、雪、霧……這一切,都是水的不同形態。同樣地,一個“你”便是如此,一個“流浪”亦是如此。前世如幻,今世如夢,來世如影。滄海變桑田,時光流轉,誰能知曉?

結束一場塵緣,又迎來另一場塵緣;解決一個大麻煩,又出現另一個大麻煩。一個誹謗接著另一個誹謗,一個讚美緊隨著另一個讚美。我一次又一次地清查自己的前世,一遍又一遍地尋找靈魂中的瑕疵。我的流浪,只為了——「尋找解脫」。

056傳授大法

在原始佛教的記載中,印度國王對於傳授大法的修行者,態度極為恭敬。例如,阿闍世王在拜訪當時的六位宗教領導人──被稱為「六師」的外道宗教領袖時,皆表現出極大的敬意。同樣地,舍衛國的救斯匿王在面見佛陀釋迦牟尼時,也遵循了極為謙恭的禮儀。他在接近佛陀之前,先下了坐騎,除去身上的五件王者飾物──「寶劍」、「傘蓋」、「寶冠」、「白拂」與「寶鞋」。最後,他赤著腳,趨步向前,向佛陀的雙足頂禮,以表達至高的敬意。

曾經在古代印度,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有一位國王剛登上王位,他的座位設在最高的位置,而「帝師」的座位卻被安排在低於國王的位置。當時,所有的長老立即表示反對。國王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隨即道歉,並將「帝師」的座位調整到高於自己的位置,以示尊重。在古代印度的社會中,四大階級的排列順序依次為:修行人、國王與皇族、商人、奴隸。這反映出修行人在社會中的至高地位,甚至連國王都需向他們表達敬意。

那麼,「大法」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連國王都要如此尊重?我認為原因在於:福德深如大海,智慧無礙如虛空。「大法」具有無上的大功德、大恩德、不可思議的大智慧,以及難得遇見的殊勝因緣,既能入世也能出世,達到究竟的大圓滿。因此,我說:「大法是無上的無上。」

傳授「大法」的人,理應是無上法王,是已經超脫生死、證得菩提(真理)的覺悟者。而國王只是國家的領導者,並未解脫生死,也未證得菩提;國王並不代表不可思議的大智慧。他僅具備入世的圓滿,卻缺乏出世的圓滿。二者相較,高下立判。佛陀是傳授「大法」的覺者,其出現是百千萬劫難得一遇的殊勝因緣;而國王,不過是眾生之一。

然而,當今的假修行者甚多,偽比丘層出不窮。我深知,如今的「大法」已逐漸喪失,人心愈發沉迷於現實世界的無聊事物。現代的人們不再渴求「大法」,反而更為追逐金錢。

這些修行人到底在做什麼?他們忙於建造最大的寺廟,興建醫院,創辦學校。這些行動看似無可厚非,然而,他們卻忽略了修行的「根本真理」。原本應該「身無半畝」,心無牽掛,但他們卻擁有愈來愈多的財物和資源。更甚的是,有些修行人將國王的召見視為無上的榮耀,把國王賜予的匾額含在舌尖上炫耀,就像在跳舞。他們以此為榮,甚至不惜親赴企業商人的豪宅,三番五次地拜訪,表現出焦急的神態,低聲下氣地乞求施捨,如同搖尾乞憐。

國王高調出行,鑼聲震天;商人大聲呼喝,揮灑金錢。如今,這一切的浮華與虛榮,似乎早已偏離了修行的初衷……行人因為發燒而拘謹地祈求「春雨」,讓人不禁思考:為什麼今天的修行人變了樣?究竟錯在何處?什麼才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這樣的行為是否有違修行本意?

回想釋迦牟尼佛曾說過:「比丘應該清淨行止,不要親近國王。比丘是解脫者,不應再陷入束縛之中。」。在原始佛教時代,佛陀因傳授大法而受到所有人,甚至國王的尊重。然而,如今的情況卻大不相同。再也沒有人真正尊重「大法」,這首「真理之歌」似乎只剩下一個人在唱。而所有的比丘與比丘尼,甚至大和尚們,卻紛紛去迎接國王或拜訪企業家。

今天的「大法」,已經衰微至只剩下一線如游絲般的脆弱存在,散落成七零八落的殘篇。它從昔日的巔峰跌落至谷底,如今蒼白得如同一具死屍,早已失傳,成了一堆沒人理會的瓦礫,甚至連狗都不願嗅聞一番。

「大法」究竟是什麼?比丘們苦苦思索,也無法回想起來。

060雷藏寺

想當年,仙王瑤池金母曾經非常仔細地告訴我:「聽見了沒有?將來你要建立宏揚大法的中心,就叫雷藏寺。」

是的,我聽見了!若有人說我是「幻聽」,我也會坦然承認,因為那絕對不是人告訴我的,也不是在夢中聽到的聲音。那不是人語,不是夢語,而是來自虛空的聲音——清晰而仔細的叮嚀。

「你就是大白蓮花童子。」「你所建立的寺,就稱雷藏寺。」

我是一個有聽覺的人,我的神經和精神非常正常。然而,虛空是唯一的發聲器。我聽見了,確實聽見了,並且記得一清二楚:「蓮花童子」和「雷藏寺」。

如今,我向全世界坦白,我確實聽見了。我絕對不是因為無聊而自己編造出「蓮花童子」的稱號,或者隨意想出「雷藏寺」的名字,再假託虛空的聲音來掩飾。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多年來,我在做什麼呢?我只是專心弘揚「真佛密法」,實踐成佛之道,並致力於建立弘法的中心——「雷藏寺」。如今,「雷藏寺」真的在世界各地建立了起來,這是虛空中傳來指引的見證。

更奇妙的是,「雷藏寺」只要一動土,虛空中便傳來一道霹靂,彷彿天地在回應;「雷藏寺」只要一掛匾,霎時間雷聲轟隆,震撼天地,令掛匾之人驚愕不已;「雷藏寺」每逢盛大法會,天音彷如在吶喊,宛如為「蓮花童子」敲鑼開道。這一切,或許因為「雷藏寺」中的「雷」字,與天地之間有著奇妙的聯繫。

如此多的應驗,究竟在證明什麼?

我思索著:或許這正是「大法」的體現。因為我擁有「真理」,我擁有「唯一的解脫之道」。在這娑婆世界中,人類因具備「知性」而顯得獨特。生命的意義不應僅僅是「死亡」,而應該是藉由「知性」的指引,去追尋「大法」,走向自主的「解脫之道」,最終成就覺悟的佛。雷藏寺中的「藏」,蘊含著「真如」與「佛性」的奧義。

人活著,真的只是為了生死嗎?人活著,真的只是為了追逐名利嗎?人活著,是否僅為了恩愛情仇?我們在世上,常以敵我之見爭鬥,以血火之景纏繞。然而,在這波濤洶湧的大海般的娑婆世界,我們真正尋找的,終究是「真理」。「真理」是人人都渴望追尋的目標。你在找,我也在找。找到了,就成為覺者;找不到,便還是凡夫。

有人可能不相信我是實語者,例如提到「蓮花童子」或「雷藏寺」,甚至對於「大法」的真實性有所懷疑。然而,釋迦牟尼佛曾說過:「大法」是第一希有、難以理解的。我記得《法華經》中的「十如」包括:「如是相」、「如是性」、「如是體」、「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以及「如是本來究竟」。在這些層面中,有許多是無法測知、難以言傳的,它們是最難以遇見、也是最難以深入理解的境界,唯有佛與佛之間才能真正明瞭。

我告訴世人,「大法」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存在,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告訴世人,我擁有「大法」,並且我是「華光自在佛」。釋迦牟尼佛的佛法並未失傳。佛陀先找到我,將「大法」傳授於我,隨後我因擁有「大法」,又再度找到佛陀。

佛與佛之間相互了解,釋迦牟尼佛知曉華光自在佛,華光自在佛亦知曉釋迦牟尼佛。

078無名餐廳

波士頓的密緣堂堂主「蓮花迪斐」帶我來到第四碼頭的魚市場。在市場的一角,有一家特別的餐廳,名為「無名」。餐廳的名稱源於其無標誌、無招牌,甚至外觀像個普通的倉庫,令人難以察覺其為餐廳,真可謂名副其實的「無名」。

若非有人指引,很難找到這家餐廳,因為門口不起眼,毫無標記。然而,正因其「無名」之名,反而吸引了許多好奇的顧客。他們想知道:「無名」到底是什麼?

當我來到這裡時,內心充滿了期待,想親眼目睹「無名」的特色。進入第四碼頭的一棟普通倉庫後,迎面便是一個掛著白色救生圈的裝飾,上面寫著「無名」(No Name) 的英文標識。餐廳內熱鬧非凡,人潮擁擠,座位排列得像小學教室般簡單而緊湊。

波士頓以龍蝦聞名,而這家餐廳主打的正是鮮美的龍蝦料理。餐廳的老闆得知我會中文後,特意拿出一本旅遊雜誌,裡面有一篇用中文撰寫的文章,詳細介紹了這家充滿神秘感的「無名餐廳」。

為什麼要用「無名」?老板反問:「有名又有什麼用?」接著,他補充道:「有名是短暫的,無名歷劫不壞。」

老板的回答帶著哲學的深意,讓我不禁想到佛陀的一句話:「人常為目所欺,為耳所欺,為鼻所欺,為口所欺,為身所欺。」而我很想補充一句:「人常為名所欺。」

人類對於「名」的執著,或許比任何執著都更深重。眾生以名為重,以名為真,妄自爭名,豈不是一種更大的錯誤嗎?

什麼是「道可道,非常道」?什麼是「名可名,非常名」?什麼是所謂的「功德」?功德即非功德,因為非功德,才是真正的功德!什麼是所謂的「盧勝彥」?盧勝彥即非盧勝彥,正因為非盧勝彥,才是真正的盧勝彥!

佛陀曾經告誡修行者:「名使人妄想,名使人錯覺,名使人執著,名使人顛倒,名使人禍害。」

禪宗六祖慧能大師之所以不再傳七祖的衣缽,是因為他親身體悟到「名」所帶來的禍害。名聲不僅會殃及累世,還可能為害甚重,修行者豈能不謹慎?因此,真正的智者應該做到無得無失,不為名所累。

細想之下,古人中那些刻意追求大名者,反而往往成就不大,而那些無心於名利的人,卻往往聲名遠播。求名之人,煩惱多;不求名之人,煩惱少,這是因為名利本身就容易引發執著與憂患。

在佛教密宗中,西藏達賴喇嘛的十四世轉世,有許多歷世因年少而夭亡,這正是名利帶來的害處。在天主教中,也有教宗暴斃的記載,無非也是「名」的影響。美國歷史上,數任總統遭遇槍擊,同樣源於其所擁有的名聲和地位。正如俗語所說:「人怕出名,豬怕肥;樹大招風。」名聲固然可能帶來榮耀,但也伴隨著無窮的危險與禍害。

我想到我自己寫的「無所謂歌」── 「成佛,無所謂。成魔,無所謂。成功,無所謂。失敗,無所謂。富,無所謂。窮,無所謂。結婚,無所謂。離婚,無所謂。天堂,無所謂。地獄,無所謂。...」

我要補充: 「成名,無所謂。無名,無所謂。」

想一想金剛經裡的一句話: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加一句: 「無名相。」

這個世界初次形成時,一片混沌無序。隨著變化,上昇的部分形成了天空,下降的部分化為大地,萬物便在天地之間誕生。然而,那位負責為天地萬物命名的存在,竟被戲稱為「老混蛋」!

106智慧力與神通力

釋迦牟尼佛的一生充滿了智慧與神通的展現,這使得天下眾生對他生起無比的敬仰之心。佛陀在四十九年的說法生涯中,展現了兩大力量,正是「智慧力」與「神通力」。首先,佛陀的智慧力無人能及。他被譽為智慧無上的聖者,其思想與教法啟迪了無數眾生,成為普世間難以超越的智慧典範。同時,佛陀的神通力也同樣無與倫比,充分顯示出他超凡的能力。例如,悉達多太子剛降生時,便步步生蓮;降伏魔軍與魔女時,顯示了無畏與慈悲;佛陀能知百十萬年的前世,這在《本生經》中有詳細的記載。此外,他曾降伏毒龍,示現出廣長舌相,能達十方梵天;多寶佛塔的出現與示現,更是神妙非凡。他還曾在關鍵時刻救護阿難尊者,並以放光動地的神力震撼四方。

釋迦牟尼佛展現了無數的神通力,其一生的傳記中充滿了許多感人的故事。例如,有一次提婆達多放出一頭狂象,企圖讓狂象踩踏佛陀。然而,當狂象見到佛陀時,立即安靜馴服,佛陀更為其授予三皈依,使大象感動得雙目垂淚。

此外,佛陀善用神足通,曾飛升天界為母親說法,解說佛法的深義;同時,佛陀也曾運用神足通前往龍宮,為龍族眾生傳授佛法,廣度有情眾生,展現了無量的慈悲與智慧。

我時常這樣想,釋迦牟尼佛救度眾生的方式,其實依靠兩種偉大的力量:智慧力與神通力。在這方面,龍樹菩薩也洞悉其理,曾說道:「鳥必須有翅膀才能飛翔,菩薩必須擁有神通才能救度眾生。」

當初,佛陀度化眾多弟子時,經常示現神通之力。例如,在度化阿難出家的過程中,不也曾帶領他上天入地,見證天堂與地獄的景象嗎?這正是佛陀以智慧與神通相輔相成的救度之道。

龍樹菩薩是在佛陀入滅後七百年出生於南天竺,是馬鳴菩薩弟子迦毘摩羅尊者的弟子,也是提婆菩薩的師父。他以入龍宮取《華嚴經》和開鐵塔弘傳密教而聞名,並在佛教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被尊為顯密八宗的共同祖師。龍樹菩薩對神通力的讚揚也廣為人知。

我常思考,佛陀當年教化眾生時,除了以無上的智慧引導外,亦以神通力折服頑固不化的眾生。事實上,神通力具有強大的攝召力,不僅是一種印證和感應的展現,更能堅定弟子們的信心,因此對修行和弘法都是有益的。

釋迦牟尼佛經常運用「宿命通」來教化弟子。他常說,前世的某某就是今世的你,而前世的某某,就是現在的佛陀。這樣的教導在經典中屢見不鮮。

如來具有六種神通,即「宿命通」、「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神足通」和「漏盡通」。而「密教」之所以被稱為「神通宗」,正是因為這個宗派依賴如來的神變加持力,並藉由神通之力抵達彼岸,甚至能即身成佛。

眾所周知,《大莊嚴經》又名《神通游戲經》,《大乘不思議神通境界經》也稱為《神通經》,而《大毘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則被稱為《神變經》。這些經典中的「神變」實際上就是指「神通」。

有「真佛宗」的弟子曾赴某某法師處聆聽佛法教誨。

法師問:「你皈依的是哪位師父?」

弟子答:「蓮生活佛盧勝彥。」

法師隨口說道:「哦,那是專講神通的師父。」

弟子聽後,反問道:「那法師您有神通嗎?」

法師一時語塞,無言以對。為何如此?如果說有,那便與盧勝彥同;如果說沒有,又缺乏印證感應,無法讓人信服。身為法師,豈能沒有神通!

今天,我認為,智慧力與神通力同樣重要。要教化眾生,需要智慧;要攝召眾生,也需要神通。兩者缺一不可。

111以天為衣

閱讀印度宗教思想時,我發現印度宗教的冥想常帶有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特質。如果說印度人活在「空思」與「夢想」之中,我認為這樣的說法或許並不為過。印度的修行者往往相信,通過「冥想」可以對治現實世界的痛苦,從而達到「解脫」的境界。

其中,我注意到印度教的一個名為「天衣派」的宗派,這個宗派以天為衣,被佛教徒稱為「裸形外道」。最初,我對「裸形外道」抱有負面的印象。聽到外界的評論時,我也覺得這種行為大傷風化,甚至認為與「性力派」提倡的「性開放」有關,將性的至樂視為最終的極樂。然而,深入了解後,我發現這個宗派的思想有其深遠的源流。

「天衣派」的核心理念認為,赤身裸體是上天賦予人類的自然之衣,而衣物則是人類自行添加的。對他們而言,赤身裸體代表最純真、最真實的存在,而衣物則象徵虛偽與束縛。他們的信徒以裸體作為對天的禮拜,認為這是一種最誠摯的心靈奉獻。他們以天為衣,通過裸體的形式表達對天地至高的敬意。

他們在冥想時,將天空視為衣物,大地當作床鋪,而雨水則是天然的沐浴。他們所屬的「天衣派」主張,赤身裸體在天地間自在解脫,是一種極大的快感與舒適。他們認為,全然不穿衣服、一絲不掛,能帶來一種解脫的舒適感。至於這是否對冥想禪定有特別的助益,仍然因人而異,難以下定論。

根據我的經驗,沐浴後進行禪定,的確有助於深入境界,但也有人並未感受到明顯的差異。至於穿衣或不穿衣進行禪定,有些人會感覺有所不同,而另一些人則完全沒有差別。

「天衣派」的這種理念讓我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理想。那時的我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我這一生不建寺廟,而以天為寺廟。我認為,建寺廟是可恥的,因為寺廟一旦建立,往往成為地獄的根源。有了寺廟,就有收入;有了廟產,就有住持。人們見到這些有形的東西,便開始爭奪搶奪,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掀起旋風和風波。真正的「大法」因此被拋棄,而人的心性如同流星般下墜。他們無恥地貪圖廟產,垂涎住持的地位,此時的寺廟便失去了光彩與純淨,再也沒有了色相與光明。有了寺廟,「大法」反而難以生長,名利之心卻容易滋生,道心也因此漸漸消逝,菩提心隨之枯竭。「寺廟」帶給修行人無數的困惑與障礙。

「以天為廟」是我最初的思想。因為人心複雜,我只重視「道」。對於修行人而言,應該重視「道」而非「廟」,愁的是沒有「道」,而不是沒有「廟」。在印度,有「天衣派」的存在,而我們則屬於「大廟派」。

然而,部分弟子對「以天為廟」的理念不以為然。他們認為寺廟對於法務的推展有益,不僅可以避免借用他人的場所,還能避免受制於人。弟子們指出,「以天為廟」雖然是一種理想化的完美追求,但實際上並不符合現實。若沒有寺廟,修行團體如何能合法註冊並運作?

有弟子進一步說明,「以天為廟」的概念對世人來說較為抽象,人畢竟是人,必須借助莊嚴的外在形式來感召眾生。雖然寺廟可能會對一些人產生影響,但並非所有人都會受寺廟的影響。我們不能因為寺廟可能存在的弊端而完全否定它的存在。畢竟,人類的思想彼此不同,許多人與師尊的想法也不盡相同。寺廟固然可能有過失,但同時也有其功德之處。

師尊曾說:「寺廟可能使人心碎,但同時也能帶來安慰。」,後來,隨著與弟子們的交流,我寫下了一篇名為《建寺的精神》的文章,這標誌著我思想的轉變。

那麼,到底是「天衣派」更好,還是「穿衣派」更好?是「天廟派」更佳,還是「建廟派」更優?誰能告訴我,若左手與右手相擊,哪一隻手更有力?

115多世與一世

佛陀的《本生經》、印度教的《往世書》以及耆那教的《本生曼》,這三本經典都闡述了多世輪迴的思想。然而,這種理念在西方並不普及。大多數西方人只相信一生一世,較少有人接受「多世輪迴」的概念。

西方宗教主要強調一世人生,並主張信者的靈魂能上天堂,而不信者的靈魂則下地獄,並無投胎轉世或六道輪迴的說法。相較之下,佛教的六道輪迴觀念——包括「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六道,對西方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他們認為,「畜生」是上帝為人類準備的資源,用來供人類享用和維持生命。

西方人相信「一世」,認為一生一死自有其根源。而東方人則接受「多世輪迴」,這與印度宗教哲學思想有著深厚的淵源。「一世」與「多世」的差異,是我經常思索的問題。我毫無疑問地相信「多世輪迴」,因為我擁有靈界經驗,這些經驗並非來自觀想、冥想或夢境,更不是模糊不清的記憶。

我的記憶非常清晰。我來自今世,曾進入一個無時間與空間概念的世界,在那裡,我被引導觀看自己的前世。前世,我是蓮花童子;今世,我是盧勝彥。

這「蓮花童子」四個字,對於我今世的認知而言,起初毫無概念,甚至從未聽說過。然而,在某個境界中,一位菩薩清楚地告訴了我這個名字,我聽得真切無比。隨著時間推移,我漸漸理解了「宿命」的意義,並逐步明白自己的多世輪迴。不僅僅是前世,我曾經轉世於印度、西藏、中國和日本,這些轉世的記憶猶如滿天繁星般鮮明。

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證悟時,也經歷了類似的過程。他撥開層層烏雲,洞悉自己的「本生」,如滿天星斗閃耀。正因如此,佛教才有了《本生經》這部經典。我曾研讀《本生經》,其梵語為「闍陀伽」,記載的是佛陀親自講述的多世菩薩修行經歷。這些神秘的靈異經驗,促使我深入密教修行,並超越道種思想的桎梏。在這過程中,我常常感受到原本的「我」已漸漸消逝,對於肉體「我」的感知也逐步減弱。

在我反思之中,「多世」與「一世」的意義變得鮮明。「多世」蘊含著深刻的哲理,而「一世」則顯得淺顯易懂;多世的存在是複雜而多變的,然而一世卻簡單直接;多世代表著真理的追尋,而一世則是一種權宜之法的體現。

在「多世輪迴」的觀點中,像「因果」和「因緣」的問題才會得到解釋。如果只有一世,那麼許多問題便無法回答:為什麼我會長得醜?為什麼我會生在非洲?為什麼我是女性?為什麼我不是莎士比亞?為什麼我不是耶穌?為什麼我出生在貧窮的家庭?這些問題如果只看一世,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

但若我們從「多世輪迴」的角度來看,就能理解為「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因,來世果」。如果生命的開始就像一張白紙,為什麼有些人天生聰明,而我卻那麼笨?為什麼別人能寫出文章,而我寫不出來?

「多世輪迴」的說法是:一切因緣生,一切因緣滅。而「一世說」則無法解釋這些問題。

西方的哲學無法圓滿解答這些困惑,西方人的信仰往往較為表面,簡單且便利。即使是較為深思的哲學家,也開始察覺到西方的宗教觀念有些幼稚,它是一種勸善的權宜之計,雖然不全然虛假,但它仍然只是一個空洞的表面罐頭。儘管如此,仍然有大量的人,只是在守著這個空洞的罐頭,沒有深入思考其背後的真實內涵。

我不可能單純地按照西方宗教所謂的「一世說」去執著,因為我會思考。作為現代人,我是思想的動物,而不是那種「盲信」的人。

其實,耶穌並沒有錯,祂提倡的是天道和上帝的教義,只是祂的生命過於短暫,所講的也較為粗淺,未能深入探討。

139忠臣奸臣

有人問我:「這世界上為何有好人壞人?」

我回答他:「請問,哪一個朝代沒有忠臣與奸臣呢?」

我接著說:「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這其中隱含著微妙的道理)

他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答:「人生在世,應該以寬容的心態看待一切。歲月流逝,人活在當下,隨著時間的推移高低起伏,隨緣而過,無論長短,都不必埋怨。貧富皆由天命,生活中的衣食住行,也都是緣分使然。每一天都有其獨特的清閑,活得像是仙人一般。」

對方依然不明白,當然,他無法完全領會。

我說:「好人壞人,忠臣奸臣,這些是歷朝歷代所不可或缺的存在,它們本來就是自然的現象,理應如此。」

他問:「那麼,您教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呢?」

「有一句格言說:知危識險,就不會走進羅網;讚譽善行、推薦賢能,便能安身立命;施恩播德,能為後代帶來榮昌;懷抱嫉妒與陰謀,最終會成為終身的禍患;損人利己,終將無法成就遠大的計劃;害眾成家,亦非長久之計;改名易姓,皆因巧言而來;訴訟與爭鬥,往往是因為不仁所引發的。」

「這在宗教界中也是如此嗎?」

「沒錯,宗教界也有好人壞人!」

「那密教的上師中呢?」

「在上師中,也有忠臣與奸臣!」

「師尊慧眼,那麼為何還會有奸上師呢?」

我回答說:「耶穌的弟子中有出賣祂的猶大,釋迦牟尼佛的弟子中也有殺害佛陀的提婆達多。這並不是因為耶穌或佛陀缺乏慧眼,而是因為他們擁有無比的慈悲與仁愛。今天在密教的宗派中,也有一些邪惡的上師,這正是我心中所憂慮的,我期望用仁愛與寬容去感化他們,逐漸去除他們的愚昧。」

「那麼,他們是如何成為上師的呢?」

我回答說:「他們最初誠心求道,但一旦成為上師後,便被物質迷惑,慢慢地偏離了最初的菩提心。這就像是花枝葉下隱藏著刺,人的心怎能不懷有毒害呢?」

如何分辨忠奸上師?

我回答:「其實很簡單。真正好的上師,一定會護持自己的根本上師,並且忠實地維護宗派的教義。他們會專心學習並且弘揚真佛密法,並且具備實際的修行成果。好的上師會廣度眾生,發起菩提心,絕非自私自利。好的上師關注的是眾生的利益,而不是自身的得失。」

我繼續說道:「那些為了名利、金錢、地盤或勢力而成為上師的人,顯然不是好的上師。這正是當年密教祖師蓮華生大士的格言:“敬師、重法、實修者,方能得法。”」

「那如果密宗中,奸邪的上師得勢,該怎麼辦?」

我想起一首詩:

來日陰晴未得商,常言極樂起憂惶,

浪遊年少耽紅陌,薄命嬌娥怨綠窗,

戶入杏村沽美酒,還從橘井問奇方,

人生的悲歡離合,多少變遷,像是春風拂面,又似霜降寒冷。人啊,人就是人,有善良的,也有邪惡的;有忠誠的,也有背叛的;有的人,當初忠心耿耿,最終卻變成了叛徒;也有的人,最初為奸,後來卻變得忠誠。甚至有些人,忠與奸交織,各半難分。人生不能只看一時片刻,而要看一生的長遠,要等到蓋棺論定的那一刻,才能知曉一切。

人生的變化無常,命運的起伏,榮辱的浮沉,這些來來回回的變化,是好是壞,是忠是奸,並非一瞬間就能看得清楚。世事如戲,循環往復,生死輪回。人啊人,人生就像一場大戲,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沒有一成不變的忠與奸。若無這些分別,又怎能度化眾生?沒有好壞上師,也沒有忠奸上師,真佛宗的道理,亦無法顯現。這並非缺乏慧眼,亦不必驚訝。我的心啊,這是蓮生活佛盧勝彥的心,能包容一切,包容壞弟子,包容不善的上師,包容背叛的上師。這,正是度化眾生的智慧。

144極苦與極樂

我承認「苦行」確實是一種度化眾生的有效方法。在印度,許多修行人從「苦行」開始,不論是婆羅門教、耆那教還是佛教,都高度尊崇「苦行」,釋迦牟尼佛也正是在「苦行林」中修行過。

在印度的山中密林,許多行者都在進行苦行。這些修行人的命運往往與崖洞和密林緊密相連,因此,在深山的崖洞中,我們時常會見到這樣的行者:長髮垂至腰間,雙手雙爪延伸,衣衫破舊,但眼中卻閃耀著異常的光芒。由此可見,世人對苦行修行者充滿敬意,認為他們的修行非凡。

裸體修行也是苦行,臥於荊棘上也是苦行,不沐浴也是苦行,不進食也是苦行,不言語也是苦行,模仿動物的生活方式也是苦行,甚至還有倒吊修練的行者,或在樹下、墓地間修行的苦行者。「苦行」的目的,無非是讓眼睛不見色,耳朵不聽音,鼻子不嗅香,舌頭不知味,身體不觸樂,藉由「苦行」進入冥想,追求未來的世界。

在《智度論》第三十八條中提到:「諸外道等,信著苦行,若佛不六年苦行,則人不信,言是王子慣樂不能苦行,以是故,佛六年苦行。」,從這段經文中,我們可以了解到佛陀對「苦行」的理解。

據我所知,基督教曾試圖進入印度傳教,但效果不大,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傳教的牧師有妻有女,有房有車,餐餐魚肉,這些生活方式與修行的形象相去甚遠。因此,「苦行」的實踐,依然是吸引眾人信仰的重要方式。

在現代,宣化上人以日食一餐、夜不倒丹、三衣不離的生活方式吸引了不少信眾。比丘尼的修行者奉行終生只有一碗飯,而一衣喇嘛則遵守終生只穿一件喇嘛衣。無論是一碗比丘尼還是一衣喇嘛,這些修行方式都享有盛名。

在印度,當然也有主張「享樂派」的行者,但這些人數極少。「享樂派」的行者主張感官享受,喜歡居住在都市繁華的地方。然而,這樣的生活方式並不容易被大眾接受,因此追隨者寥寥無幾。

我記得在佛陀的時代,提婆達多曾以「苦行」來攻擊佛陀,試圖對釋迦僧團造成威脅。提婆達多的五法宣言如下:第一,穿著納衣;第二,每日一食;第三,不食葷腥;第四,受招待;第五,安住草奄。提婆達多認為佛陀的衣服過於華貴,佛陀的僧團食用魚肉,並且佛陀在竹林精舍及祇園精舍等地方生活過於豪華。

此外,佛陀經常應邀到外界受人招待。提婆達多正是基於這些觀點來批評和攻擊佛陀。當時,釋迦牟尼佛的解釋是:一、衣服的莊嚴並非罪惡;二、身體虛弱的人,多食並非惡事;三、三淨肉可以食用,食物有助於調養身體;四、受弟子供養,是為他們多種福田;五、住在精舍,團隊精神有助於集體生活。

釋迦牟尼佛認為「苦行」屬於「非常行法」,而對於自然、順應的生活方式,則認為是「常行法」。佛陀認為,「非常行法」有些人能夠實行,但並非每個人都適合。佛陀主張,不排斥「非常行法」,也不排斥「常行法」。

我(蓮生活佛盧勝彥)今天的主張,正是佛陀的教誨。例如關於「食素」,有些人能夠做到,這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他們一生都食素。但也有許多人做不到,對於這些人,作為佛教徒,我們不應該強迫他們食素。佛陀當年並未強迫弟子食素,為什麼現代的佛教徒反而要強迫他人食素呢?

我主張「自然而然」的生活最好。我既不是苦行主義者,也不是享樂主義者,我不要求每個人都遵循「非常行法」。我認為「非常行法」和「常行法」都是可以的。

156無題

在我學習寫現代詩的時候,我同時也欣賞其他詩人創作的現代詩。我常常看到一些詩的標題只有兩個字——「無題」。每次看到這兩個字,我都會愣住,心裡想:連詩的題目都沒有,這還能算是一首現代詩嗎?

於是,我去問老一輩的詩人:「什麼是無題?」

他們回答我說:「想什麼就是什麼,隨心所欲地表達,沒有固定的範疇。」

我疑惑地問:「那不就是散文嗎?」

他們笑了笑說:「也不完全是。無題就是懸案,留給讀者自己去體會。」

我讀過一首「懸案」的詩,作者是「莫非」,其詩如下:

線索都斷了。彷彿一閃即逝的目光。想一想吧!相愛了卻沒有察覺。

分手了又無從知道。在歲月的卷宗裏,證據時有時無。推理中遭遇上所有的假象。

看來最荒誕的還是邏輯。那些日子彷彿同一個陌生的女人走遠了。

再也沒有回過頭來。把地址都寫在心裏。交通圖攤開一座城市,查無下落。

充足理由法律宣告作廢。我只能用全部的疑問,交出我的答案。

既然是懸案,那就讓它懸著吧!

這首詩言簡意深,卻也容易理解。懸案就是懸案,沒有答案便是沒有答案。隨著年齡漸長,我開始明白「無題」的意涵,也明白為什麼詩人會寫「無題」的詩。人到中年,有些事情需要長時間猶豫;有些事情難以做出決定;有些選擇,左也不對,右也不行;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公道可言。

有些弟子心中有委屈,要求我「主持公道」,要求我「抑強扶弱」。然而,我知道,這個地球上,哪裡找得到真正平坦的土地?這個世界,真的是每個人都在抑強扶弱嗎?有些答案,或許只是我個人的「一廂情願」罷了。這個世界原本就不是和平的,也不是寧靜的,它既不全是善,也不全是惡。天理與人道,根本就不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為什麼這樣的上師也能稱為上師?為什麼這樣的法師也能稱為法師?為什麼這樣的弟子也能稱為弟子?

如果我回答的話,還是會說:「無題。」或者是「懸案。」。在這個世界上,要求每一件事都必須有定論、有結果、合乎天理與人道,其實並不容易。

我要告訴大家,我是一個牧羊人,而耶穌也是一位牧羊人。我們帶著羊群,讓牠們吃得營養,喝得清潔,按照指定的道路出門回家,即便如此小心翼翼地去做。可是,羊還是會迷失,羊還是會掉下懸崖,羊還是會生病,羊還是會被狼吃掉。這些年來,牧羊人也經歷了很多辛苦,雖然沒有得到其他的回報,但卻參透了世間的一些道理。怨天尤人其實沒什麼用,唯有修心、養性、學佛、悟道,這些才是真正的修行所在。

上師是人,法師是人,弟子也是人。人並非聖人,因此難免會有雜念。很多事情,並不總是合情合理。許多問題,可能並沒有明確的答案,這就是「無題」。有些問題,或許也沒有明確的結果,自然就成了「懸案」。

169君子三畏

聽人家說,君子有三畏:幼時畏天,壯年畏人,老年畏自己。思之,果然如此。

幼年畏天,年幼時,什麼都不怕,但一旦打雷,心中卻是驚恐不安,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甚至會怕黑暗,總覺得黑暗中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壯年畏人,這話真是妙極了,因為世上人心險惡,心狠手辣者多不勝數。記得當年在軍中,有一位老士官長,他為人和善,娶妻生女,家庭和樂融融。一天,有位老鄉親流落到台中,正好得到了這位老士官長的接濟。這位老鄉親懇求老士官長收留他,老士官長慈悲為懷,便在自家後院搭建了一間臥室,接納了這位鄉親。鄉親幫忙做些家務,又外出做些零工賺些錢。

然而半年後,這位鄉親在打理家務之餘,竟將老士官長的妻子與女兒一同綁架,並且把家裡的一切有價值的物品全搬走了。不僅如此,連細軟物品也被一掃而空,家裡彷彿成了空屋一樣。

當老士官長下班回到家中,發現妻女皆不見蹤影,家裡的一切都被搬走,當場放聲痛哭,悲憤交加,這一幕讓我們無不感到心中沉痛。這個經歷深深印刻在我的心中,至今難以忘懷。

我記得有一首歌,歌詞彷彿是這樣--

人若不是聖。難免有雜念。

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又:

人生時本短。何必苦相戀。

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這歌詞根本就是老士官長的寫照)

「壯年畏人,的確是這樣!在很多技術領域裡,當師傅將技術傳授給徒弟後,徒弟便會自己開設相同的業務,不僅如此,還會將師傅的顧客全數帶走,一個不剩。更糟的是,徒弟還會反過來罵師傅,甚至讓當年教導他技藝的師傅因為憤怒而死。記得在台灣剛立法『註冊專利』的時候,有徒弟把師傅發明的機器拿去註冊,接著控告師傅竊取他的專利。最終徒弟勝訴,師傅輸掉了官司,這就是現實的法律。最終,師傅憤怒至極,甚至吐血。

我的『靈仙宗』也曾遭遇過類似的情況,被他人註冊走了。想一想,這世界上充斥著各種豬狗禽獸,這些都是我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日光底下,無新鮮事。那些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能幹出什麼好事呢?報恩的人少,奪利的人多。誰不想有名有利?但根本不在乎什麼信義、什麼君子一言,最終都只是說空話,完全不值一提。」

我覺得中年後會畏懼他人,這點說得真對。我師父以前也曾經這樣告訴過我,所以了嗚和尚才只收我一個徒弟。了嗚和尚曾說,釋迦牟尼佛收了提婆達多,耶穌收了猶大,這就是他們的倒霉運來了。

有一個人曾經問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您害怕徒弟嗎?」 我回答:「怕也不怕。」 「為什麼怕也不怕呢?」 我解釋說:當然有怕,因為弟子有四百萬之多,良莠不齊,奸邪之人層出不窮,心懷異念的人更多,將來肯定會有徒弟傷害師父,這怎麼不怕呢?但我又不怕,為什麼呢?因為既然這種事一定會發生,遲早的問題,且這是必然的,是一種自然現象。既然是自然的,那麼害怕也沒有用,所以就不需要害怕,哈哈!

我老了倒是真的怕自己,突然眼睛瞎了,突然中風,突然得了癌症,突然走不動,突然心臟停止跳動。這些真的是很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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