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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册「月光流域」

蓮生活佛文集第155册「月光流域」精選分享.二00二年五月出版

012閉關小屋的歲月

有一首小詩在我腦海中浮現:

平日叢林見祖師,如今閉關在小屋。只在谷底三椽地,不掛胸中一縷絲。幽徑落花浮澗水,小窗斜月下松枝。寂然真境知誰見,唯佛嘗多入夢思。

如今,我所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廣大的森林區。林間有高大的樹木,河谷縈繞其中,山中有一個大巖洞,而在斷崖的下方,坐落著那間很小很小的小茅屋,我便住在其中。

許久之前,禪定中的境界,如今真實地呈現在我眼前。我親人不見了,子女不見了,弟子也不見了。現在,只剩下我孤伶伶地獨處於這天涯海角之地,僅有月光灑落於流域之上。

此時,我不禁想起釋迦牟尼佛的時代,那些修行的頭陀:舍利弗、目犍連、阿難……他們穿著由破碎布片縫製而成的僧衣;以缽乞食,日僅一餐;棲身於塚間、樹下或崖洞;赤足徒步,簡樸修行。

而如今的我,仿佛回到了那個時代。我的小手提包裡,只裝著僅有的三件喇嘛裝,就這樣揮手告別了過去。告別了十九年的歲月,告別了所有的人與事,告別了那片熟悉的土地,告別了一切曾經熟悉的一切。

我似乎成為了頭陀行的僧人。我是舍利弗嗎?舍利弗是我嗎?曾經如此自問。

而這一次的隱居與閉關,我將會待多久呢?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還是永遠留在這閉關的小屋之中?或許,我將就此隱沒於月光流域之下,不再出現在世人的目光裡。

我是否需要再出來弘法度眾生?正當我猶疑不決之時,天帝從天而降,對我說道:「隨緣了,隨順了,隨遇了,隨安了。」說完,天帝便再次回歸天上。

我感激天帝的啟示,深深明白了「一切要隨遇而安」的道理。我的心變得平靜,雖然剛剛離開人群時,內心因為親情、友情和弟子情而生起了一些漣漪,但我的定力一向傑出,幾乎無人能及。我所決定的事,永遠堅定不移。我可以獨自隱居,沒有驕傲,沒有虛榮,沒有名利,只專注於自己未來的道路,靜靜地走下去。

我仔細體會了「弘法度眾生」與「隱居閉關」的不同:弘法度眾生需要深入人群,而人群是各種痛苦與煩惱的總合。在人群之中,潛藏著各式各樣的危機,步入群眾之中,就如同一步步走向陷阱。弘法度眾生確實充滿了危險,也充滿了障礙。

弘法度眾生必須要辯才無礙,擁有種種的善巧方便,更需要如天高海深的智慧,才能像佛陀一樣,教化三界中的有情眾生。然而,即便是聖人般的大覺佛陀,也無法避免眾生給予的種種障礙。

相比之下,隱居閉關則完全不同。隱居閉關是一種遠離人群的修行方式,行者只需持續觀照自己的「心」,觀察內心的活動。因為捨離了人群干擾的環境,行者已經越過了危險的地段,走向了一片更為寬廣無邊的領域。

隱居閉關只須守住「心戒」,讓心的想念越來越少,越來越專一,越來越平和,越來越清涼。

閉關生活是一種頭陀行,生活簡單清純:看山、看水、看樹木、看月光,觀照自己的心。

為此,我寫下一首詩記之:

平實生活是修行,吃飯穿衣與睡眠。只今夜夜明月現,獨居閉關少人情。

022本尊與我的融入

在閉關小屋中的生活,我全心全力地投入靜修,主旨是不讓一絲一毫的煩惱生起。然而,這種獨住獨往的生活,完全依靠自己的雙手與雙足來維持。

我必須騎著腳踏車去買菜;掃地、擦地板;縫補衣服;為自己準備三餐。我的生活簡樸至極——擁有一部大約六十美元的腳踏車,三套每套六美元的衣服。早餐通常是水果餐,最常吃的有香蕉、番茄、木瓜、番石榴、柳丁、葡萄柚等。

許多人在退隱或退休後,生活容易變得鬆散,因為不再有任何束縛,時光似乎也變得沒有意義,生活步調自然慢了下來。然而,我的生活方式並非如此!

每天早上,我一旦醒來,便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從不繼續躺臥,避免養成懶惰和貪睡的壞習慣。我立即刷牙洗臉,開始早上的修行功課。如果睡意尚濃,我就邊唸佛唸經邊走步,讓自己逐漸清醒;如果已經神清氣爽,我便直接靜坐禪思。

靜坐時,我專修「月輪的阿字觀」。觀想一個圓圓的月亮,銀白色的光明之中,顯現一個「阿(梵文)」字。我再將「阿(梵文)」字變成自己,而自己則化現為本尊阿彌陀佛,具足三十二相,安住於月輪之中,入定而坐。

很顯然,此時的我沉著而寧靜,專一而微妙。當進入無我的狀態時,月輪開始「浮升」,漸漸地進入虛空之中,自己也覺得自己飄浮起來,進入了虛空之中。

我並沒有睜開眼睛去確認是否真的「浮升」起來,但我確實感到自己如同騰雲駕霧般,自由自在地遊於虛空之中。這「月輪的阿字觀」的修持,真是不可思議!它帶來的感受既微妙又超然,讓人徹底沉浸於虛空與光明的境界之中。

當我準備出定時,只需心中想著:「下來,下來」,月輪便會漸漸下降。隨後,我緩緩張開眼睛,看見自己端坐的姿態,感覺精神非常飽滿,如同剛剛充滿能量一般。

當我沒有修「月輪觀」時,我就唸佛經行。在自己的小房子內,來回走動,繞著圈子,有時也順時針方向繞著小屋行走。

我以本尊為合一的目標。先想念上師,再想念本尊。只需一剎那,本尊便與我合一。這一剎那與本尊合一,是多年來精勤努力的成果,是我的身證成就。我的心與本尊之間,始終保持著不間斷的互融。不管我的人在那裡,本尊也在那裡,我的一舉一動從未離開過對本尊的念想。

當我唸佛時:心中是本尊,身體化為本尊,前後左右全是本尊,山河大地全是本尊,虛空界亦全是本尊。我實實在在地告訴大家,這根本就是本尊在唸著本尊的名號啊!

禪定時,諸尊在四周虛空中守護,有時甚至在地面與我一同禪定。這種情景真實存在。與諸尊來往,一定是守時守份的。我從未見過不守時的諸尊,守時是諸天的特性,而不守時則是人類偷懶的表現。

與諸尊溝通其實非常簡單,可以用言語表達,諸尊懂得任何語言;也可以不用言語,用心與心的對話或以覺受來溝通。有時候,甚至可以用光來傳遞信息——光的大小、長短、顏色、形態,都能代表不同的言語。心與心的交流,覺受對覺受,這便是天人的語言。

雖然我以閉關靜修為主,但我也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我需要到菜市場買菜,與人接觸。然而,這裡的市集中,沒有人認識我是誰。我與人接觸時,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這片土地上,我剃著光頭,穿著粗布衣,有時步行,有時騎著腳踏車,一個人獨居。當地人覺得我非常奇特,因為我的生活方式與他們完全不同。我對這裡感到陌生,他們對我亦是如此。尤其,大部分時間我隱居在小屋中,很少露面,他們要見到我,也並非易事。

我是一名隱居的行者。我的小屋簡陋而晦暗,衣著也舊而樸素,與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讓人難以辨識,也不易為任何人所熟識。

偶爾,我會運用一些小小的「神通」來幫助這裡的人。例如,他們遇到困難時,我會在無聲中施以援手。然而,正當他們感到驚詫、不解之時,我便若無其事地悄然退隱,躲藏起來。他們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是誰幫了他們。

034心的飛馳

提到「心」字,使我聯想到諸多經論對於「心」的深刻闡述:

《六祖壇經》:「不識本心,學法無益。若識本心,見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師、佛。」這段話強調了認識本心的重要性,只有認識自己的本心,才能見到自性,才能真正達到修行的目標。

《大智度論》:「彈指頃有六十時、一一時中、心有生滅相續生故,知是貪心、瞋心、癡心、是信心、清淨智慧禪定心。行者觀心生滅,如流水燈焰。」這段話描繪了心的生滅如流水燈焰,行者若能如實觀察心的生滅,就能認識其本質,從中體悟貪、瞋、癡與清淨智慧禪定心的區別。

《起信論》:「眾生真心與諸佛體,平等無二。」此語指出眾生的真心與佛的體性本無差別,平等無二,眾生與佛本是一體。

《傳心法要》:「唯此一心即是佛,佛與眾更無別異。但是眾生著相外求,求之轉失佛覓佛,將心捉心,窮劫盡形,終不能得。不知息念忘慮,佛自現前。此心即是佛,佛即是眾生。為眾生時此心不滅,為諸佛時此心不添。乃至六度萬行恒沙功德,本自具足,不假修添,遇緣即施,緣息即寂。若不決定信此是佛而欲著相修行以求功用,皆是妄想,與道相乖,此心即是佛,更無別佛,亦無別心,此心明淨,猶如虛空,無一點相貌,舉心動念,即乖法體,即為著相。無始以來,無著相佛,修六度萬行欲求成佛,即是次第。無始以來,無次第佛,但悟一心,更無少法可得,此即真佛。」此處直指心性,強調此心即是佛,佛即是眾生。若能息念忘慮,佛性便自然顯現。著相外求或執著於心念,終將偏離大道。

《華嚴經》:「若人欲求知三世一切佛,應當如是觀,心造如來。」這段經文揭示了一切佛的體性皆源自於心。若想了解三世一切佛,便應當從自心中尋求與觀察。

有一首詩:

山林氣味盈懷抱,松柏香煙滿布衣。一片蒲團常宴坐,寸心西趁落霞飛。

我不得不承認,昔日的我,蓮生活佛盧勝彥,「心」是非常奔馳的,就像一隻猿猴般活躍不停,難以控制。瑤池金母曾批評我:「你的心奔馳太多,心累了!」這句話非常正確。我的心總是這樣:一下子飛馳而去,一下子飛馳而來,一下子天,一下子地,一下子見,一下子不見,覓來覓去,難以安住。

早期修一壇密法時,明明心在專注密法,但當到了某個程度,卻突然失控,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唸《高王經》時——一個佛號接著一個佛號,每一佛號都分明可辨,然而忽然間,心悄悄溜走,離開了佛號的範圍。唸佛時,雖然嘴唇在動,口中在唸佛,但心卻早已失蹤。

在隱居閉關的禪修生活中,我常常「出神」。為什麼會出神?因為想念弟子們的緣故。心因此沒有閉關,而是上了天界,遊歷其中,享受神仙般的快樂與榮耀;或進入幽冥界,尋找那些墮落的弟子,悲憫而拯救他們;甚至回到西雅圖,只因對那裡的一切懷念太深。

我甚至能在臨睡前,將棉被拉上蓋住眼睛,用自己的天眼觀察弟子的行止。後來,我漸漸意識到,故意去知曉弟子的行為,是一件沒有價值的事,反而會干擾行者的內心寧靜。若是常常如此,無疑是在浪費寶貴的光陰。

瑤池金母的教導讓我明白:什麼是應該想念的,什麼是不應該想念的,需要靠自己去判斷與控制。當然,我不是一個會懈怠或放逸的人,只是因為敏銳而好動,少了專一的心境,難以進入更深、更穩固的境界。

如今,我已經離開了所有的群眾與弟子,走入森林之中,獨居於月光流域。我不禁反思:我的心,還需要隨著外境的變化而起伏嗎?弟子們還需要教化嗎?

問題在於,我並非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如果看見弟子遭遇災難,我能坐視不理,任其自生自滅嗎?

在閉關的小屋中,我努力專注於去除束縛,不讓想念調戲或愚弄我的內心。我堅定地增進禪定,但對於緬懷西雅圖的情景,似乎依然難以解決。

因此,我常常出神遊歷,心隨意走,但也在反思中尋找平衡,讓修行更加純粹與深入。

一下子元神到了美國西雅圖,一下子飛回台灣,一下子在西藏,一下子在歐洲,一下子到了喜馬拉雅山,一下子在日本,一下子到了加拿大,一下子又去了馬來西亞、香港、新加坡……我的出神過於頻繁,而且持續不斷。尤其是對美國西雅圖的思念,似乎特別深重。

在崑崙山頂,我向瑤池金母請教:「我感到非常疲憊,為什麼會這樣?」

瑤池金母答道:「你飛馳太多,心累了!」

我接著問:「心無法靜止嗎?」

瑤池金母回答:「你的心被牽纏,時而在十方法界,時而在海底龍宮,時而又到了冥府。這樣不斷地奔馳來去,就算是神仙也會感到疲憊。你以為自己是在閉關隱居,實際上,你比不閉關時還要忙碌得多!」

我疑惑地問:「那該怎麼辦呢?」

瑤池金母答道:「你必須時時觀照自己的心,分辨哪些是應該的想念,哪些是不應該的想念,檢視並解決你自己的問題。」

我問:「您能幫我嗎?」

瑤池金母答:「沒有人能幫你,就算是神仙也不行!」

此時,我意識到,對西雅圖的強烈思念,彷彿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這種過度的執著,若無法克制,便會成為內心的威脅,甚至延誤自己的清明。

當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意念時,西雅圖的記憶與思念卻一次次強勢闖入,成為更大的障礙,讓我深感困擾。然而,我決心不再讓出神的現象繼續下去。我立下一個目標:一個月內不再出神。從那時起,我的心漸漸沉默了,變得穩定。內在的修行也因此快速進步,內心逐漸安穩如山,專注而平靜。

這樣的心境,不再漂泊,也不再疲累。終於,我明白,心的安定是修行最大的助力,執著的放下則是解脫的關鍵。

050佛陀駕臨

有一天,我禪定得沉著寂靜,幾乎接近入滅的境界。這使我感到驚駭,也生起了猶疑:是入滅好,還是不入滅好?

入滅,萬事萬物皆化為「空」;不入滅,則仍在「苦」與「無常」的境遇之中。

就在我的心還未退出禪思的境界時,我看見佛陀來了,佛陀全身放著光:足底放光,利益地獄道的眾生;膝蓋放光,利益畜生道的眾生;小腹放光,利益餓鬼道的眾生;肚臍放光,利益修羅道的眾生;胸口放光,利益人道的眾生;宥下放光,利益天道的眾生;口裡放光,利益小乘的眾生;眉間放光,利益大乘的眾生;肉髻放光,利益上乘的眾生,召集大菩薩,灌頂十方佛。

隨後,我又看見了文殊師利菩薩與普賢菩薩眾,還有大迦葉、阿難等眾羅漢。四周還隱現著八大金剛明王:降三世明王、大威德明王、大笑金剛明王、大輪金剛明王、馬頭金剛明王、無能勝金剛明王、不動金剛明王、步擲金剛明王。

我問佛陀:「我應該入滅嗎?」

佛陀回答:「入滅與不入滅,其實是等同的。」

我又問:「如何是等同?」

佛陀說:「都需要善加守護。」

「守護什麼?」我追問。

佛陀答道:「不應積聚心理下的煩惱。」

「那麼,如何讓煩惱不生呢?」

佛陀說:「以念住。」

「如何念住?」

佛陀回答:「讓念頭安住在身、受、心、法上。隨後,將念頭轉化為清淨,不失念住的自制。」

佛陀接著說:「蓮生,你應將這教法告訴世間的眾生。我的般若就是念住的法,是實證之法。只有透過念住,才能顯現自心的真心,而真心即是法的心,也是涅槃的心。念住是一件無價之寶啊!」

佛陀進一步開示:「人類是聰明的生物,但卻被生死輪迴所纏困。主要原因在於念頭不斷轉動,積聚煩惱,無法掙脫苦惱與束縛,因為人類不懂念住之理。」

佛陀最後叮囑:「蓮生,以精勤、堅毅、實修念住。這是絕對遠離痛苦、擺脫束縛的正法。我在世間說法最精要的地方,就是念住。唯有念住,才能成就三界的導師。」

佛陀說完後,諸菩薩、眾羅漢以及八大金剛明王,一剎那便消失了。我出定後,向虛空頂禮,心中無比感恩。

是的,兩千五百年前,釋迦牟尼佛便教導他的弟子們,人人應去尋找自己的禪修之地。而每一位弟子的修行,正是念住。念頭不止,就是凡夫;念頭一止,就是聖賢。

佛陀還告誡我們,在行、住、坐、臥、食、衣等一切生活中,都不可失去念住。因為若失念住,煩惱便會流出,攪亂內心的寧靜。

我在此世間教導眾人修密法,而「觀想」正是念住的方法之一。密教的諸多觀想法,皆是在幫助行者修習念住。

行者若專心一致地修一壇法,這一小時的修持便是一小時的念住。念住是修行的基石,是解脫的關鍵,是接近涅槃的橋梁。

如果行者能活用法,把佛法融入日常生活之中,便可以一直保持「念住」。如此一來,就能擁有寧靜、安詳的生活方式。

佛陀曾說,至高無上的法,就是心;而實證心的法,就是念頭。守戒、禪定、忍辱、智慧、佈施、精進這六波羅蜜,全都是在修「念住」。

佛陀要我傳達給大家:「念住。」

078在塚間的超度

密教中有一個殊勝的法門,名為「毗盧遮那佛大灌頂光真言」:「嗡。阿摩噶。懷魯佳那。嘛哈。母德拉。嘛尼。叭德媽。及乏拉。缽拉乏爾打牙。吽。」此咒即是「光明真言」。

唸誦此咒時,應觀想心月輪中顯現一個金色的梵文「阿」字,放出無量光明,普照一切眾生。所有被光明照觸的眾生,悉皆離苦得樂。

密教經典中記載:「若眾生具造十惡、五逆、四重諸罪,身壞命終,墮入諸惡道中,若以此真言加持土沙一百零八遍,撒於亡者屍體或墓上,亡者即可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又云,若眾生聞此真言二百三十七遍,經耳根者,即可除滅一切罪障。」

因為我的閉關小屋附近有一片大墳場,我便依此法施行超度:唸誦光明真言,加持土沙,夜間將加持過的土沙撒於墓上。在這些超度行持中,我常作以下詩句來描繪:

獨坐誦咒向墳方,手把輪珠唸不完。土沙能令心地淨,化著蓮花是真香。夜間漫步塚間處,閃閃真言滿處光。此境此時無別想,只許群靈面法王。

我天生不怕墳場,其實這並非天生,而是因為我學過陰陽風水學。在台灣時,全省大大小小的墳場,我幾乎都去過。同時,我經常選擇深夜進金(半夜吉時),將屍骨放入墳墓中,久而久之,我對墳場和墓園的環境早已習慣。

作為一名精通陰宅陽宅的風水師,我不僅對墳場毫無恐懼,甚至對屍骨也毫不畏懼。骨灰和人骨對我來說早已見怪不怪。有時,我還親自進行撿骨裝罐的工作,依次將頭骨、胸骨、雙手骨、下盤骨、膝蓋骨和雙腳骨按順序整理入罐。

夜間前往墳場,撒土超度,這些行為我進行得非常秘密,絕不讓人知曉。世俗之人或許會認為這是荒謬而怪異的行為,因為他們不了解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所以我總是選擇隱秘地進行。

我去墳場,自認為益處甚多:世人總是迴避死亡,但我不這樣做。我常提醒自己,死亡總有一天會降臨在我身上。這些躺在墳場中的人,曾經也都活著,擁有健康、地位、財富、權力、愛與恨,但如今,他們現在躺在這裡。當然,過去的歸於煙滅。。

這些生命的流逝,印證了佛陀所說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沒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在墳場中,我的心對這些躺在地下的人充滿悲憫。我為他們的死亡感懷,誦咒進行超度。不僅如此,我也警醒自己:每一天都是接近死亡的一步,活著的人無法逃避這種自然的規律。他死,我活;我死,他活。

我深知,無論是人還是鬼,都忙於追求食、衣、住、行,卻很少有人有時間探討生命的真相。尤其是鬼雖已失去色身,但「受、想、行、識」仍在,仍然充滿危險、困苦、無常。然而,大多數鬼眾對此毫無知覺,反而陷得越深,無法自拔。只有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才會去尋找解脫。

佛教釋迦牟尼佛就是尋找解脫而開悟的聖者,他告訴我們:「苦、集、滅、道。」,「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要解脫輪迴之苦,必須認清惡業是痛苦的根源。修行者需以戒、定、慧觀照惡念的產生,將其一一棄除,因為惡因緣的累積,將使我們無法擺脫「苦」。

苦從何來?

  • 苦源於欲望:得不到想要的而苦;得到後害怕失去而苦;為了得到更多而爭鬥,終至身心疲憊甚至造下惡業。

  • 苦源於不知足:人永遠都不滿足,追求更多、更大、更好,結果苦上加苦,快樂、平靜、安定便永遠無法到來。

因此,我們必須學習:知足;平衡自己的心,修持戒、定、慧。

對我來說,墳場就是我最大的修行道場。我在修行中,不僅度己,也度他;不僅自覺,也覺他。在這片土地上,無論年齡、種族、階級、國籍、膚色或性別,只要與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有緣,我都會撒下加持過的光明真言沙土,助他們往生。

墳場修行是消除虛榮心與驕傲心最好的方法,也是準備面對死亡最有效的途徑。對於一名真正的行者來說,隱居閉關的意義重大,這是一種內心的覺悟與成熟,也是一種慈悲的實踐。

090通靈巫師

在隱居閉關的地方,這原本是一處「鬼神為王」的地區。住在這裡的人們,大多數都聽從通靈巫師的指導和安排。事實上,世界上許多高山地區和原始的荒原中,古老的社會,薩滿教(萬物有靈論)盛行,通靈巫師的地位非常崇高,介於人與神之間。

在這些地方,人們幾乎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請教通靈巫師。例如:出門旅行,必須請教吉祥平安;建房子,必須請教吉祥的時辰、年月日時;婚姻吉凶,也需向巫師詢問;事業的發展也需請教巫師;生兒育女,也需通靈巫師的指點。

還有,若有人生病,很多人會認為是觸怒了鬼神或惡魔,或視為精靈在作祟,於是便向通靈巫師請教,並透過巫師的作法禳解來祈求病癒,這已經是當地人普遍的信念。

我個人認為,確實有鬼神的存在,也確實有「鬼神作祟」的情況,但生病還是應該找醫生,尤其在現代醫學發達的今天,許多疾病是可以治療的。醫學和醫藥是非常重要的,人們不應該過度迷信鬼神。精神的力量確實不可否認,但醫學的力量也同樣強大,我們應該保持理智。

在早期,薩滿教有祭祀鬼神的活動,通常是供奉和安撫鬼神,然而最糟糕的是「殺人祭神」。這是盲目的信仰和神秘儀式,據說西方的撒旦教(魔鬼信仰)和巫術中仍然存在這樣的崇拜儀式。

在我隱居的地方,很早以前,這裡也曾經有「殺人祭神」的儀式。這使我想起了中國古代的「河伯娶妻」的故事。故事發生在河南省臨漳縣,時間是在戰國時代的魏國鄴城。當時,地方上的三老主辦了「河伯娶妻」的事宜,他們透過通靈女巫來安排這件「喜」事。

據傳,通靈女巫說:「只要河伯娶了妻子,河水就不會氾濫成災,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當河伯要娶妻的時候,女巫挨家挨戶巡視,挑選她所中意的女子。有錢的人會花錢賄賂女巫,只有貧窮家庭的女兒會遭殃。

於是,一位美麗的姑娘被打扮得如綾羅綢緞般華麗,坐進轎子裡,被幾位大漢抬著,吹打著,最終她被丟進了河裡。她的親人在河岸上哭成一團,而站在兩岸觀看的村民則覺得這場「河伯娶妻」的儀式非常熱鬧。人們也因此放心,因為他們迷信無知,真正害怕河伯發怒,放水淹沒無辜的百姓。

這種害人的風俗,真的是非常難以打破,最終造成了不少無辜的美麗女子死亡。這個問題一直持續,直到西門豹來到鄴城當縣令。西門豹是個理智且有遠見的人,決心要改變這些陋習與迷信。

當河伯娶妻的儀式開始時,縣令、西門豹、三老、老女巫和小女巫全都到齊了。西門豹先說:「這位新娘子並不怎麼樣,應該換一位更美麗的。勞煩老女巫先去通告河伯,叫他等一等。」結果,老女巫被拋進了河中。等了一會兒,老女巫還沒回來,西門豹又說:「老女巫去了大半天,估計河宮好玩,忘了回來。三個小女巫也下去吧!」

又等了一會兒,西門豹說:「這些婦道人家,說話不清楚,還是請三老去說一說吧!」於是,三老也被拋進了河裡。

兩岸的觀眾都呆住了,樂隊停止了吹打,所有的當地掌權人也都目瞪口呆。西門豹見狀,冷冷地問道:「巫師和三老都沒有回來,怎麼辦?還有誰願意去河伯那裡做客?」聽到這些話,土豪與眾人立刻嚇壞了,沒有人再敢站出來,大家一齊跪下,狂磕頭,臉色慘白。從那時起,河伯娶妻的陋習才徹底打破。

我寫這個「河伯娶妻」的故事,目的是要說明「迷信」與「正信」的區別。在這一點上,很多人難以分辨清楚,甚至會將迷信與正信混為一談。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鬼神的存在,只是他們的能力各不相同,有的高於人類,有的低於人類。鬼神的存在與一個人的信仰無關,無論你信不信鬼神,他們無法改變你的命運。

信鬼神並不會讓你獲得救贖;不信鬼神也無法讓你陷入惡果。每個人的上昇及下墮,最終是由自己的善惡因緣所決定,與信仰鬼神毫無關聯。

至於有些人可能會被鬼神纏住,或是生了鬼神病,這些都是因為他們具有懼怕鬼神和受鬼困擾的的因緣,存在於一個人自己憂慮和幻想之中。

我所認知的神,能力是大的;我所認知的鬼,能力較小。我的能力超越鬼神,所以我可以「役使鬼神」,請他們做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迷信他們。迷信他們對我毫無益處。

鬼神自己也有貪、瞋、癡,他們依然處於六道輪迴中,和人類一樣有善惡因緣,同樣也擁有無明、貪愛、痛苦和煩惱,緣起緣滅。你怎麼能去「迷信」鬼神,去向他們尋求修行解脫的答案呢?因為鬼神與人類一樣迷茫,信他們、求他們也無異於以盲引盲。所以,你信仰鬼神,就是「迷信」。

真正的信仰是什麼呢?我們的真正信仰應該是「佛法的要意」,這才是真正的正信,能使我們生死自主,煩惱解脫。

我簡單的說明如下:

佛陀告訴我們,這娑婆世界是苦、是空、是無常。我們應該觀察自己與六塵的接觸,對自己的欲望進行認識,從中體會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在觀察過程中,逐漸能審察到貪、瞋、癡是如何產生的,並且理解到欲望正是苦的來源。

信仰佛陀的人明白,貪、瞋、癡的產生,應該由戒、定、慧來對治。當一個行者持之以恒地修行持戒、禪定與智慧,他的內心便漸漸遠離貪、瞋、癡,並邁向清淨安祥之道。

舉例來說:

如果你信仰「真佛宗」,修「真佛密法」,行者就會守真佛宗的戒律,走在正確清淨的行為之上。行者修「密法」,得身、口、意的清淨。行者修「密法」,入禪定三昧地,獲得無上正等正覺的大智慧。於是,便能了生脫死,解脫煩惱,這即是「正信」。

「正信」與「迷信鬼神」有著天壤之別。正信是從「正見」開始,依靠「正念」、「正精進」、「正定」來修行,這是一種讓智慧顯現的方法。

「正信」的修行能使行者開悟成佛,超脫六道輪迴,不執著、不邪見、不污穢、不惡行、不無明,完全達到了自我的解脫。「正信」與「迷信」是完全不同的。

我寫一偈:

大夢宅中無一法,在無法中有千差。回觀自身是正信,念念均是白蓮花。

102見相與不見相

早期,我常聽到一個關於禪定的故事:有一位練習心意的法師,非常精進,每天在特定的時間靜坐修定。某一天,他入定時,突然看見一隻大蜘蛛正怒目而視,直盯著他。他這一驚,立刻出定了。這名法師努力修行,每次入定,他總是會看到那隻大蜘蛛,這讓他感到莫名其妙。那隻蜘蛛成了他禪定路上的障礙,他無法繼續修定。這隻大蜘蛛的面貌猙獰,怒目圓瞪,吱咧著牙齒,手足長滿毛,令人極其厭惡。法師對它越是討厭,它出現的頻率便越高。無論他如何試圖驅趕它,結果總是徒勞無功。大蜘蛛不僅影響了他的禪定,還讓他心中充滿憤怒與憎恨,這使得他的修行變成了一種痛苦與沮喪的過程。最後,法師決定去請教自己的師父。師父告訴他:「如果再見到那隻大蜘蛛,就拿一支筆,沾上墨水,在蜘蛛的臉上畫上一個大「乂乂」字。」法師照著師父的指示去做了。當他再次看到那隻大蜘蛛時,他立刻畫上了一個大「乂乂」字。當他出定後,發現自己畫的「乂乂」字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肚皮上。那一瞬間,他恍若大悟,明白了:一切相,皆是虛妄。原來,阻礙自己禪定的,竟然是自己內心的執著和恐懼。

坦白說,在我的閉關小屋中,每一次的禪定,我似乎開發了非常特殊的直覺,內在的感應與外在環境相應,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應。例如:在一次禪定中,我來到崑崙山的瑤池仙境。瑤池金母告訴我:「你的床縫藏著一隻小米蟲。」我出定後,特別關注這件事,經過我細心的觀察,果然找到了那隻小小的米蟲。這不僅是一個偶然,而是與我禪定中的感應完全一致,讓我更加相信這種相應的力量。

又有一次,在禪定中,我看到不遠處的鄰居,一位獨居的老婦人,她半夜從家中走了出來。老婦人居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墳墓區,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挖好的土坑。她自動躺進土坑裡,完全不動,眼睛翻白,還瞪了我一眼。我出定後,得知那晚,這位老婦人真的去世了,我所見的,正是她的鬼魂。

還有一次,我面見佛陀。佛陀告訴我:「你的身體被禁錮,但你的心得大自由。」我點點頭,心中有了深刻的認識:「是的,確實如此。」經過真實禪定的進入三摩地後,我遊歷了十方法界,經歷了無數次的空間穿越,也曾遊歷過二十八天,並且曾進入過黑暗與悲慘的地獄界。我常常會巡視弟子們,悲憫他們在世間的困厄與痛苦,有些弟子修行得很好,而有些修的根本不如法。真的有廣大的差異。

我也看到了許多看不見的境界,過去和未來的景象,更能體驗諸天神祇的視察。我會偷偷警告那些不如法的弟子們,也鼓勵那些精進如法的弟子,幫助他們解除身心的困厄。

在隱居的閉關小屋中,我的禪定進一步擴展,甚至延伸到了世界各地。我承認,這是我對弟子的思念,這個事實無可否認,並且我堅持如此,因為這是我對弟子們的庇護!

然而,我必須特別強調的是,並非所有的境界都對修行有益。很多人不明白,境界之中也有歧途,甚至有陷阱。若對境界過度執著,便容易被迷惑,深陷其中。

例如,精神醫院裡曾有修行人走火入魔,他們雖然看見佛、觀音、玉皇大帝,但最終被帶入幻境,一旦進去便無法自拔。這些人每天口中喃喃不已,日夜不眠、不食,自以為已經成仙得道,然而他們的狀況極為可憐。

對於這些尚缺乏經驗、毫無防備的修行人來說,剛達到內在寧靜的程度時,若看見境界,往往無法適當的處理。尤其是最初看見境相,他們無法分辨所見是真是假,是實還是幻,這是非常危險的。

例如,有一位來自其他宗派的行者,他看見觀世音菩薩降臨,欣喜若狂。菩薩帶著他來到一個湖邊,對他說:「入火不燒,入水不溺,你跳下去吧!」這位行者深信不疑,第二天,村民們發現他溺斃在湖中,早已氣絕多時。

我警示大家的是,當一個行者缺乏自察或分辨的能力時,看見境相並非好事,有時候可能會成為自我暗示或潛意識的犧牲者。如果將所有的境界都當作真實來看,修行不進反而退步。因此,我希望大家保持以下心態:

1.      內心安詳寧靜。

2.      不執不惑。

3.      自然來,自然去。

4.      不即不離。

5.      好的境界,當成鼓舞。

6.      壞的境界,當成警惕。

7.      不可欣喜欲狂。

8.      一切境相看成虛幻。

9.      保持理智。

10. 不合情理的境相,不理會,如如不動。

很多修行人會經歷不同的境相,當然,處理方法各有不同。依我的經驗來看,你必須保持內心的安詳寧靜,並保持理智,尋求根本上師或其他上師解說自己的看見。我寫出這十條理念非常重要,因為在緊急的情況下,這些原則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拯救大家的生命。

事實上,並非每位修行者都能看見境相,許多人一生修行,看不見任何境相。很多老行者、老法師也是如此,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修得不好,而是因緣使然。只要修行者已經達到內心的寧靜和喜樂,法喜充滿,這些人和見相的修行者並無太大區別。

事實上,見相的修行者,比起從未見過境相的人,更容易處於危險之中。一個行者,只要心意能專一下來,由專注的程度或靜止心念,煩惱一定會減少,自然而然享受到了內心的寧靜,那種滋味就是法喜充滿,也會產生大智慧大般若,雖未見相,煩惱解脫就了不起了。

至於見境相,也有跌跌撞撞的時候。一下子被考倒,一下子又站起來,這過程中搖搖欲墜,反而是最危險的。我還記得,二十六歲時,我開始看見一些境相,並告訴了許多前輩的大修行人。他們聽後告訴我:

「你走火入魔了!」「魔會吸乾你的精氣,你會死的!」「盧勝彥瘋了!」「盧勝彥妄語!」

幸好,我仍保持理智,內心平靜而祥和,對境相的變化不為所動,也不會因為看到境相而忽喜忽憂。我持續努力精進,終於走到了今天的境界。

125行者要具備「五力」

我曾經思索過一個問題──有弟子來求我給予阿闍梨灌頂(上師灌頂)。我會先告訴他:「這個灌頂是不退灌頂,你知道嗎?」「知道!」弟子回答。「你有信心,永遠不退嗎?」「有信心,永遠不退。」「要發誓願,護持根本上師,護持真佛宗,明心見性,自主生死,弘法度眾。」「我發誓。」弟子堅毅的回答。

然而,不久後,這位弟子卻退了信心,什麼也沒有了。怎麼會這樣呢?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嗎?

在整個世間來說,這樣的弟子很多,而且不會少,因為這個世界太複雜,太多的陷阱,到處都潛藏著危機。如果一個弟子,在「定慧」方面尚未開發,法義尚未深植在心中,是很容易被誘惑的。

一個行者要抵抗外境,其實並不容易。因為「真佛宗」常常受外界的壓力和壓迫,經常受到譭謗。如果此時真正的法義沒有堅定牢牢的把握住,往往三言兩語就能擊敗行者,使其屈從外界的影響。

外在的世間有很多宗教派別,數量多得無法計數,每一個宗派都覺得自己是「自鳴得意」的。然而,在我的眼中,有很多宗派,在寶貴的法義之下,顯得毫無價值。因為這些宗派已經變成了製造是非和煩惱的工具,被欲望控制,直到失去了它們原本的價值。

許多「遊宗」的弟子,因為信念不夠堅定,他們遊來遊去,所以被稱為「遊宗」。他們沒有學到真正的教訓,今天信這個,明天信那個,後天又信別的……就像一個人換衣服,穿了骯髒的衣裳,換了一件又一件骯髒的衣裳,其最後的一件衣裳依然是骯髒的。

我說:出了魔窟,又入了魔窟。

有關於法這方面,我所指引的法義是「煩惱斷除」的,是「明心見性」的,是「生死自主」的。當法義開展的時候,行者就能認識到什麼是正法。

釋迦牟尼佛的法義和我的法義是完全一致的,我與佛陀之間沒有任何分別,兩者都一樣微妙、精細且相通。可以這麼說,心即是法,法即是心。

學習了「真佛密法」後,行者不應該再有猶疑。一旦有猶疑,走向其他宗派,那將是更大的危險和損失。若有一天醒來,時光已經流逝,下一輩子又要重新開始,這實在太遲了。因此,真正的弟子應當認清實相,堅定於追求自我解脫煩惱、生死的正道。

行者應具備「五力」:

一、信力──信根增長,破除一切邪信。二、精進力──精進根增長,克服身之懈怠。三、念力──念根增長,消除一切邪念。四、定力──定根增長,克服一切妄想。五、慧力──慧根增長,破除三界之惑。

我(蓮生活佛盧勝彥)具備了這「五力」,所以無論經歷多大的考驗,也不會退道心。我不論是入世弘法,還是出世閉關隱居,不論在何時何地,都只會進步發展,絕不會減損或退步。

行者應對「真佛密法」的修持充滿信心,這是諸佛仁慈賜與世間的妙法。如果精進真誠地修習,我敢保證,可以即身成佛,往生淨土。

「真佛密法」是珍寶,能結束六道輪迴的轉世,解脫煩惱與生死。

我呼喚正信的行者,具備「五力」,不要被擊倒,不要挫敗,不要悲哀,不要沮喪,不要痛苦。行者啊!堅守實修的本分!

148神足通

「神足通」是六神通之一,六通包括: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足通、漏盡通。「神足通」又稱神境智證通,或稱心如意通,意思是身如其意,隨念即至。行者能在一念之間,十方無量國土都能同時到達,變化無窮。

有一天,我在閉關小屋隨心而坐,穿著寬鬆的衣服,並未刻意觀想,只是簡單地閒坐。然而,這一坐,卻發現心念浮起,我大為訝異。原來,在入定的時候,我的心念是無攀緣的、無分別的、無變動的,非善非惡的,超然於所有境界之外的。但如果將心念調整為特定目標,那便是有因緣的,有分別的,會動的,會變化的。雖然我原本只是閒坐,心念卻開始變化浮動,這顯然是一個不平常的現象。這種情況在道家術語中被稱為「心血來潮」,指的是元神無法安靜,內在的能量掙扎著要突破。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而起,瞬間飛向了遙遠的國度。這正是:南北東西求所知,壇城猛求亦是迷。細細聽來為何事,求財不得亦是疑。又是:此界猶如少水魚,微生只似螢光裏。同門善友應念我,蓮華淨土才可期。

我來到一位弟子的壇城,看見這位弟子平時勤修密法,現在他在壇城前擺放了六個「大曼達供養盤」,點燃六柱香,拼命大禮拜,口中不停喃喃有詞:「蓮花童子,請出示明牌!蓮花童子,請出示明牌!蓮花童子,請出示明牌!」「明牌!」我心中大震憾!這位弟子竟然不求往生佛國淨土,而是求所謂的「明牌」,六個大曼達供養盤的目的,就是要六個數字浮現。

我默默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堅決禁止他這樣做,我對他說:「不,你不應該去追求世俗的財富,那是非常危險的,會落入慾望的陷阱!」然而,他聽不見我的話語,仍然一心唸著:「蓮花童子,大福金剛,蓮花童子,大福金剛,嗡。古魯。蓮生悉地吽。」我心中思忖:就是這樣的祈禱,使我「心血來潮」吧!

其實,「大福金剛」指的並不是地上的財富,而是天上的財富,永恆不變的財富。而這位弟子所追求的,卻是地上暫時的財富,那些財富是有漏的,終將消失,並非無漏的、永恆的。

我認為,一個修行者應該依「真佛密法」的儀軌來修持,應該自律自己的慾望,而不是依衝動的慾望去行事。密法中固然有財神法,但,只修法而順其自然,不是這樣子狂求妄求的。否則將會迷失了引導他們走向苦滅目標的正道,跟著也失去了目標的本身。

財神法確實可以修,但修行過程中,應該自然而然,並重視正法和戒律。修行者不應該去追求世俗的財富,更不應該去求六個數字的明牌。這樣的行為只會滋生貪欲,迷失在世俗的陷阱中。

我看著這位弟子,目光專注於那六個盤子中的沙石,他渴望從盤中看出六個數字。口中不斷喃喃唸著:「大福金剛,嗡。古魯。蓮生悉地吽。」他的唸誦讓我心中一陣疼痛。

於是,我在盤子中寫下了六個字:「不要去求明牌!」他看著盤子,目光茫然,無法理解。

那晚,我在夢中告訴他:「在這個世界裡,就算是國王或總統,也無法擁有永遠的財富。金銀財寶與泥土石頭並無二致。如果娑婆世界真有永恆的財富,那麼明天你可以繼續在壇城求明牌。」

我個人認為,一夜致富的美夢,人人都有,但夢想再美也不能忽視現實。我反思過後,決定這樣求明牌的行為必須被禁止。對於修行人來說,求明牌等同於違犯戒律,這是一種貪心的表現,另一個是修了邪法,是不容許被縱容的。這種行為,若在正道佛法中,絕對不能被容忍。佛陀會教弟子去賭博,去求明牌嗎?想想便知,這樣的行為必定帶來更多的罪惡和迷惑,危險重重!

我們行者的修行,並不僅僅體現在行為上,真正的重點是在於行者的心意,這是一種非常嚴格的自我控制。一個真正的行者,絕不會讓自己的思想和情緒隨意奔馳。

簡單來說,求明牌的心思,等同於陷入了世俗迷思的思想和情緒。當一個行者開始求明牌時,他的心在一瞬間便被「數字」、「中獎」、「金錢」所佔據,整個人也隨之陷入了世俗的夢境中。

在這樣的狀態下,行者的思想和情緒會隨著對「樂透」的渴望而波動,與周圍的言談、行為交織在一起,結果是佛法的思維被抹去,只剩下對明牌數字的迷戀。這無疑是大大的妄想。

長此以往,心意就會被誘惑,漸漸失去自控力,甚至放逸,無法自制。這樣的行為是愚蠢和魯莽的,將自己陷入了失控的思想和情緒所毒害的困境。最終,行者的修行會退步了,這是應該受到責備的。

然而,我非常清楚「樂透獎」這樣的事實。如果有弟子只是花個一元美金,而不是每期花上千上百,這僅僅是出於一個夢想,而非放肆不羈地進行豪賭,這種情況是不同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是花了些小錢,並沒有專門去求明牌,只是隨緣看運氣,做個美夢而已。我不會處處監督弟子們,也不會去苛責他們!

無疑的,如果只是在偶爾的情況下,花些小錢隨緣而不特別花心思,沒有放肆,那麼這不算是大缺點。問題在於,如果這樣的行為開始危害到自己的利益與修行進步,影響了修行的效率,讓妄念無法自制,心隨著情緒放逸而有害,那麼心中的莠草便會過度蔓延,這樣就已經走入歧途,必須及時設法加以阻止。

在這裡,我特別想徹底解說「戒律」的修持。這些戒律並非深奧難解,而是一種智慧的分辨。所有的弟子應該具備這種智慧:同樣的行為,有的帶來善果,有的帶來惡果,也有的可能是中性的,這一切取決於行為背後的心意。

168「行禪」在部落之間

在閉關小屋的附近,有一個小村部落,我在部落和部落之間「行禪」。這裡有五個部落,它們的名字分別是:「艾美」、「閏花」、「樂佛」、「賣伽」、「多安」。大部分地區都是森林和曠野,部落裡則有食物和充足的飲水。

我「行禪」遊行,這是一個真正的頭陀行程。我只是走路,當我走路時,我的心念放在「走路」、「念佛持咒」、「內明禪思」,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想。行禪並不急於匆忙,我不需要趕時間。閉關歲月對我而言是隱居,我不與人接觸,也沒有特別的事。昨天和今天一樣,今天和明天一樣,日日皆同。我已經沒有時間的感覺。

我這位蓮生活佛盧勝彥,就像一隻孤獨的飛鳥,這棵樹飛到那棵樹,那棵樹飛到這棵樹,或在森林裡,或在曠野中,孤獨且漫無目的。雖然日子很孤單,無依無靠,無聊透頂!但,完全沒有負擔!完全無事!完全沒有是非對錯!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靜包圍,任何一分一秒都是輕安的狀態。

心中空蕩蕩,走在森林之中,唯一的伴侶是偶爾從樹枝上飄下的枯葉,隨風而旋,隨風而落。我懂得佛陀的四念處:

一、身念處以念觀身體為目標。

二、受念處以念觀感受為目標。

三、心念處以念觀心意為目標。

四、法念處以念觀心態為目標。

我這「行禪」走路時,只是觀照「右步」、「左步」、「舉足」、「推前」、「放下」,在前進的過程中,我每一步都念念分明,知道每一個動作。當我走路時,我能明白:走路的時候是「色法」,觀照的時候是「心法」。於是,我的定力便變得極為堅強。

就這樣,一步步走著,觀照著,我感覺到了一種「沉滅智」,仿佛瞬間了解了世間一切事物的因果關係,所有的事物都如同走過,迅速消失。我剎那間明白,這個世界是多麼無常。

我繼續用「行禪」的方法來進行我的禪修功課。當我走路時,腳底變得僵硬,小腿後方也感到緊繃,我知道這是「地元素」。走著走著,汗水流了出來,頭上、背部、腋下,甚至毛細孔,我知道這是「水元素」。每一步腳步推前,身體向前移動,腳彎、伸直、提起、落下,我感受到這是「風元素」。

因此,我明白「行禪」其實是四大元素在互動。我這具色身,不過是這些元素的組合,我所謂的「我」根本是不存在的。四大元素極為迅速地生起與沉滅。我已經超越了「我」,我已經放下了「我執」。漸漸地,心念愈來愈平靜,最終達到了「三摩地」的境界,那是完全的專一,無法動搖。在這境界之中,外界的一切都已經不再影響我,無論是鳥兒的「啾啾」聲,還是昆蟲的「吱吱」聲,這些聲音都完全消失了。

甚至連自己的身體,也只剩下那深深的定境。在這片定境中,唯有「走路」的感覺,但「走路」的概念也已不再存在。隨著這份清明的領悟,我仿佛在飛行,飛行至彼岸,來到佛國的淨土。釋迦牟尼佛伸出雙手,迎接我這位度眾生的小小蓮花童子。

當我進行禪修,接近部落時,我的心念才從這「三摩地」狀態中回到現實,逐漸走出那片靜謐的境界。

184內在的戰爭

在隱居的閉關小屋中,回首一生,我總結出五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內在的戰爭。」

有位哲學家曾說過:「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這句話真的不錯,因為我一生都在與自己的煩惱作戰。我一直在逃避煩惱,試圖將煩惱推得遠一些,不屈服於它,甚至渴望消除、斷除煩惱,觀破煩惱,讓它永遠不再生起。

然而,讓人悲哀的是,即使你住在遠離城市的偏僻處,遠離一切是非紛爭的地方,自以為安全,卻無法逃避內心的煩惱。誰能夠真正逃避自己內心的掙扎呢?

這是極為不尋常的現象,煩惱從內心產生,即便你身處無人之地,獨自一人,也同樣會無可避免地產生出來,叫人束手無策,不可思議的苦惱不已。

很多修行者,即使隱居,也一樣無法逃脫煩惱的困擾。這些行者留下了許多寶貴的教訓,提醒我們:

「外表的寧靜,並不一定是內在的清淨。」「要注意久遠過去的因緣。」「尋找煩惱的根源。」「許多前世的因緣,並非偶然。」「這些都是宿世所帶來的。」「應該正視煩惱,觀破它,將它看作菩提,視為無,視為空,只有這樣,才能找到解脫的法藥。」「用禪定的力量去破除它,用智慧的力量去分解它。」「當它偶然再度出現時,不會被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所困擾,因為你已經習慣了它的出現,並且能夠自律地保持冷靜,讓它自然消失。」「無上法使你達到完全的自在!」

一個行者,在證得究竟果位之前,幾乎每一刻都要與自己內心的煩惱交戰。行者必須自律、對治並精進,在觀察思惟的工作上,在念住與煩惱之間,互相糾纏。最終的目標,就是煩惱解脫,這正是修行者精進的方向。

釋迦牟尼佛教導四念處:身念處、受念處、心念處、法念處。

當任何一種煩惱試圖浮現,強迫泛濫行者的心與口時,立刻使用「四念處」的方法,對它進行打擊、阻擋、束縛、撕碎、擊倒、粉碎。每當煩惱顯現,行者要一點一點地獲得勝利,將煩惱揪出來,憑藉信力與精進力將其消除。

行者必須集中注意力,絕不能分心,不能懈怠,要精進不止,反覆攻擊煩惱。即便進入多重輪迴的世界,行者也要尋找煩惱的根源,將其剪斷,徹底消除。這是一條漫長的修行之路,無疑是一場偉大的戰爭。

雖然煩惱的力量難以想像、難以捉摸,但佛陀的般若力量同樣是難以思議的。佛陀曾說:

「一切煩惱都會消杳。」「一切煩惱本無。」「一切煩惱即是菩提。」

只要深刻領悟這三句話的含義,並實踐它,便能達到智慧的彼岸。當行者達到目標後,所有的願望都將實現,這時「四念處」和「般若無上法」不再是武器。它們只會在需要時使用,若無需求,則無需再運用,甚至運作的情況也自然消失。

這時的行者,表面上看來與凡夫無異,但其內心卻充滿了無盡的寧靜與喜樂,光明永遠綻放。無論何時何地,行者的心中不再有煩惱,所有的煩惱都已經終止。行者的修行,便是這樣偉大的勝利。

我請所有的行者,去實踐佛陀的三句話,並適當地運用那般若的無上法!

我內心始終對佛陀充滿尊敬和感激,釋迦牟尼佛証知了人生的真理,解脫了世間,並宣說了正法。這法是如此深奧,是無上的。現在,我體驗著這法的奇妙,並且在實踐它。只要實踐正法,就能進入佛陀的內心。

首先是「一心」,接著是「空性」。「一心」是解脫的心,「空性」是解脫的真義。當心中無「留念」與「欲望」,煩惱便會消杳,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純淨與安寧。

當一切被淨化之後,光輝燦爛的法光便會四射,遍佈三千大千世界。此時,釋迦牟尼佛與諸大阿羅漢降臨人間;藥師琉璃光如來與藥王菩薩、藥上菩薩降臨人間;阿彌陀佛與數萬弟子亦降臨人間。還有無數佛、無數菩薩、無數阿羅漢、無數梵天、無數空行母等無數神聖存在,皆降臨於人間。

佛陀對我說:「蓮生是無上法的證知者。」

我頂禮佛陀。

佛陀說:「無上法的證知者是極為稀有的,因為眾生都處於夢中,卻不知自己身處夢境。儘管無上法在他們眼前,但他們視若未見,或者未將其付諸實修,或者因心志動搖而退道心,亦或者走入歧途,無法破除四魔。而今天,唯有蓮生是不同的,他是一位遵從無上法實修的人,正因如此,他才能親見諸如來,得世間與出世間的一切實相。」

我頂禮佛陀。

我對佛陀說:「我活在世界上,僅僅是暫時的形象;在彩虹山莊,只是暫時的形象;在閉關小屋,也是暫時的形象。然而,我已達到絕對的純淨。我與諸佛同視彼此,無有差異,這是絕對的解脫。我來到人間,是為了方便示現,通過寫作與演法的方式,來度化眾生。眾生若能深思實修,自可得到般若波羅蜜,達到究竟的智慧與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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