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活佛文集第145册「當下的清涼心」精選分享.二00一年四月於于美國西雅圖真佛密苑
001寫此書的因緣
一夜,在睡夢中,我看見雲彩飛舞,兩位童子持著佛幡,在虛空中現身,並向我躬身行禮:「蓮生活佛,我家主人有請!」
我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我家主人是善光佛。」
我一時想不起來善光佛是誰。佛名眾多,而且有些佛名相似甚至重名,因此我沒有再追問,隨同兩位童子,駕起祥雲,如飛而去。
不久,我們來到一個地方,名為「翠華洞天」,進入一座琉璃大殿。善光佛下座來迎接我。
「蓮生,別來無恙!」
我愣住了,因為我不認得這位善光佛是誰。佛的本身有法身、報身、應身。
法身——光明無盡;報身——三十二相莊嚴如來;應身——應身變化。
例如,我就是這樣,法身光明無盡如大日,報身阿彌陀佛的蓮花童子,應身是蓮生活佛盧勝彥。
我愣了一愣,善光佛似乎立刻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說道:「蓮生,我現的是報身相,你當然不識,看看我是誰?」
善光佛的面容轉了幾轉,我終於看出來了:「是慈濟宮的文昌帝君 。」
慈濟宮的文昌帝君與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曾多次會面,彼此熟識,記得對方。我從未想到,在他成佛後,他的佛名竟然是善光佛。
善光佛對我說:「現今世人貪欲愈加嚴重,清心寡欲之人少之又少,雖然文明有所進步,但善光幾乎無存。我見聞如此,不禁為世人進入三途而悲傷。今天冒昧請你來,是希望借用你的才華,撰寫一本書以救世,讓世人能早日覺悟,慎戒貪欲,才能獲得真正的利益。」
我問道:「寫作的材料呢?」
善光佛答:「材料是有的,但你要依照你的方式去寫,我會派人送來,你只需要寫就行了。」
「那人是誰?」
「呂。」
我在善光佛的「翠華洞天」觀賞美麗的仙景,與善光佛對話,品嚐仙漿玉液,最終告別離去。
不久之後,我來到一座名為「佛虔院」的地方,焚香祈禱。佛虔院的住持向我詢問:「先生是否姓盧?」
我回應:「如何知道?」
住持說:「昨夜,善光佛在夢中告訴我,今日將有一位盧姓者來參香,速將文稿殘帙交付。」
我問:「文稿呢?」
住持將一個大信封交給我,我略為打開查看,裡面是一些手寫的剝蝕字紙,整篇文字都是勸善的內容。
我問:「這是誰寫的?」
住持答道:「不知!當初我接任住持時,文稿已經在這裡。我翻了翻,覺得丟掉可惜,就把它保存下來,沒想到善光佛竟指示我將它交給你。」
我知道再問下去也無法得知更多細節。
臨走時,我向住持詢問:「住持貴姓?」
住持回答:「呂。」
這便是我開始寫這本書的因緣。
007至大至深之禍
有一天,一位名叫謝潤的作家來找我。謝潤知道我已經寫了百多本書,每天都從不間斷地寫作,對此他非常欽佩。我也知道,謝潤是一位才華橫溢的作家,他的筆力千言萬語,立論精闢獨特,這是非常人所能及的,我對他也非常敬仰。像他這樣的作家來找我,我自然非常高興。
謝潤開門見山地問我:「蓮生活佛,我聽說你能陰陽通靈?」
我回答:「略知一二。」
他接著說:「能否幫我問一些事情?」
我笑了笑,回應道:「先生風采卓然,才華出眾,名揚四海,哲理通透,還會有什麼疑難不解的事嗎?」
謝潤卻很認真地說:「你說得對,我一生從不迷信鬼神陰陽,也不相信通靈,對於你寫的那些東西,我曾經嗤之以鼻,但那是過去的事了,請你別見怪。如今我已六十四歲,回首一生,無論是才華還是能力,都不遜色於人。然而,在學術界,我始終未能得到應有的重用;在仕途上,雖然幾度有機會,卻總是失之交臂。你看我名義上是位作家,實際上卻一直鬱鬱不得志,總是受到排擠。」
聽到這裡,我感到非常驚訝。
「你看,我雖是名家,但財富沒有,官位也沒有,家 庭破碎,家園無存,身體大不如前。這一生,只擁有幾本破書,屢屢受困,彷彿有一隻無形之手,把我所有的功名利祿都推開了,冥冥中似有命運之神在操控。我不明白為何如此,請你幫我問問。」
我點點頭,答應了他:「好吧!」
於是,我在謝潤面前閉上眼睛,心中向我的三尊菩薩祈禱:「瑤池金母,阿彌陀佛,地藏菩薩,今有謝潤一名,欲明功過因果,靈機神算,真傳道妙,速賜答案,撥開迷網,圓滿預知。急急如律令。」
此時,眼前突然閃現出一道白光,光芒中出現了一個大洞,從洞中走出一位青衣童子,手中捧著一本名冊。
當青衣童子翻開名冊時,我驚愕不已——名冊上赫然寫著謝潤的名字。
他翻開頁面,給我看,這一刻,我大駭——
原來,謝潤是有官位的,他在學校不僅是教授,還有機會擔任校長,甚至能被聘入行政機構,財富、官位、家庭圓滿,身體健康,壽命可達八十九歲。然而,這一切的榮華富貴,竟然因為一件事而徹底改變。
謝潤的品行一直是忠厚、孝順、友愛,這怎麼會如此呢?
我繼續閱讀,突然發現了幾行小字,這才揭開了真相:謝潤在年輕時,為了書商的一點稿費,出於玩樂心態,很草率地寫了六本黃色小說。這些小說非常薄、印刷粗糙,寫得直白、直率,甚至充滿了無厘頭的情節和語言。這些書籍的內容非常低俗,對謝潤的命運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這六本黃色小說,成為了謝潤一生的隱痛,因為從那時起,他的妻子、財富、子嗣、官運、健康,甚至壽命,都被完全削去。
看到了這一切,我終於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我睜開眼睛,直接問道:「你年輕時,做過什麼事?」
謝潤答道:「讀書,總是第一名。」
我再問:「有寫作嗎?」
他答:「有,投稿報刊。」
「有出書嗎?」
他回道:「那時候還沒有。」
我堅定地說:「有的。」
他驚訝地反問:「真的沒有。」
我直言道:「薄薄的,黃色小說。」
這時,謝潤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面孔漲得通紅,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
「啊!你竟然知道,果然有,果然有。」他驚呼道。
「六本?」我再次確認。
「是的,六本。」謝潤點點頭。
我凝視著謝潤,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六本黃色小說,削去了你所有的吉慶,讓你一生禍患不斷。如果不是你前生積德深厚,今天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謝潤大驚失色,驚訝地問:「有這麼厲害!」
我回答道:「這些黃色小說,對人的心志動搖,讓人墮入邪淫的深淵。男男女女讀了這些書,無論是思想還是行為,都会受到其惡劣影響,流風所及,名譽敗壞,節操盡失。」
我接著說:「天地間,惟禽獸,雌雄亂混。 不顧羞,不顧恥,醜不堪聞。 人為那,萬物首,廉節要緊。 若亂倫,雖是人,不如獸禽。 這淫戒,是首魔,敗道總病。 既修行,把淫慾,一刀割盡。」
我又進一步解釋:「人類本是由色慾而生,每個人都帶著色慾的種子,這使得我們的習氣特別強烈。依因果來說,既然人是由色慾而生,那麼也必須在色慾中死去。明白這個道理後,就應該節制慾望,絕不可放縱自己。節慾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能夠促進長壽康寧,事業卓著,吉星高照。如果引人好色貪淫,則必定身虧氣喪,家道傾頹,凶神降臨,所有的一切都將適得其反。」
謝潤聽後,低頭沉思,隨後低聲道:「那夫婦之間的關係呢?」
我回答說:「夫婦之倫也不能過於貪戀沉湎,總之要保持節制,無論何時何地,必須要有忌諱與分寸,否則也會遭遇災難,喪命身亡。」
謝潤神情愁苦地問:「那麼,我的錯已經鑄成,現在怎麼懺悔呢?」
我告訴他:「據我所知,撰寫淫書、畫淫畫或雕刻淫像的業障,必須等到這些淫書、淫畫、淫像完全消失,才算業障得以消除。如果不處理,這些業障會永遠伴隨著你。」
謝潤聽後,驚駭不已:「有這麼嚴重?」
我肯定地答道:「正是如此。如果這些書籍流傳不息,它們會一直對世人產生不良影響,想一想,這樣的業障怎能消除?」
謝潤愣住了,接著說:「那只是我一時興起,為了稿費才寫的,沒想到竟然帶來如此深遠的禍害,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看著他,告訴他:「現在,只有兩個方法。第一,你可以寫書來勸戒世人,不可沉溺於邪淫,遇到淫書,應該焚燒,這樣才能清除掉這些不好的影響。」
謝潤感激地說:「這個方法非常好!」
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隨後滿懷感激地離開了。不久後,謝潤寫了一封感謝信給我,信中表示,我的神算果然靈驗,並且他也開始信仰神明,拜佛懺悔,不再認為因果報應是迷信。
更讓我驚訝的是,謝潤為了證明我說的準確,他竟然寄來了他當年寫的六本黃色小說,並附上一張寫有筆名「淫根」的信條。這些書名包括:《樂中樂》、《交尾的快樂》、《董事長夫人》等等。這一切讓我不禁對命運和因果感慨萬千。
我回想起自己年輕時,曾經走過高雄六合二路的夜市,經過那裡的書攤,似乎見過那些書,當時並未意識到這些書對一些年輕學子所造成的深遠影響,那些影響,遠比我當時所能理解的更 為嚴重。
謝潤向我託付,讓我替他焚燒那六本淫書,以此示懺悔。我接受了他的請求,將這些書籍焚化。
我們修行人當知,心即佛,佛即心,無人無我無眾生,三心四相掃乾淨,十惡八邪要除清,恩愛情慾毫不染,貪瞋痴愛並不生,子午卯酉勤打坐,二六時中莫放行,要把閻羅來躲過,常伴彌陀及觀音,恍惚之間超三界,霹靂一聲出輪迴。為了紀錄這段經歷,我寫了一首偈語,記之:
好色之人夢不醒,昏昏沉沉是邪淫;災禍遲早會降臨,當記色空性圓明。
這偈語提醒著每一個修行者,應保持清明的心性,避免色慾的干擾,才能保護自己遠離災禍,超脫輪迴,達到真正的解脫與清淨。
017天知道
這名男子,崔嘉,身材高大俊挺,儀表堂堂,堪稱一位標準的美男子。他來問我有關自己前程的問題。我向虛空中的神明請示,神明的回答簡短而深沉:「天知道。」
我聽了不禁一笑,心想,當然是「天知道」了!然而,崔嘉的未來如何,神明並未給出具體的答案。
我再次請示,神明的回應依然簡單:「天知道。」
我再問第三次,神明依然回應:「天知道。」只是這次,神明補充了一句:「此人因為天知道,所以加添了他的功名利祿,前程光明無盡。」
聽到這裡,我轉向崔嘉問道:「為什麼神明只說『天知道』呢?」
崔嘉愣了一下,隨即臉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告訴我,當年他在大學時,曾經寄宿在學校附近的一所民宅。那所民宅的女主人是一位非常艷麗的少婦,婀娜多姿,經常打扮得非常時髦。她的眸子充滿魅惑,總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意,讓人不自覺地心神搖曳。
一天,主人出差,崔嘉經過她的臥室時,發現門沒有關。他走了進去,恰巧見到了女主人站立在房間中,眉目含春,氣氛極為曖昧。她站在那裡,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崔嘉,身姿隨著她的眼神而婉轉挑逗。
崔嘉那時也無法自持,四目相對,心中激蕩,情不自禁,難以按捺住自己的衝動。
那一刻,崔嘉的血氣方剛與衝動再度湧上心頭,仿佛那種對誘惑的渴望已經達到了無法控制的邊緣。少婦的語氣帶著無比的誘惑與曖昧,少婦開口:「人不知。」
崔嘉非常衝動。 走進一步,又止。
少婦說: 「偶而樂樂,人不知。」
崔嘉血氣方剛,慾念高漲。讓崔嘉徹底動搖,然而,他忽然間想到了一句曾在書本中讀過的「四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讓他立刻警覺,雖然人不知,但天知。
崔嘉猛然覺悟,對著少婦說道:「人不知,天知道。」
少婦微微一笑,反問道:「天如何知?」
崔嘉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動,回應道:「天知道,天知道,天知道!」語氣中帶著堅定與警告,彷彿在對自己與誘惑做出最後的告別。他大步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那個房間。
然而,當夜深人靜時,少婦的體香再度撲面而來。她敲響了崔嘉的房門,香氣透過門縫飄進房間,讓崔嘉內心的慾望再次被挑起。那一瞬間,他幾乎失去了自制,想要一開門,就擁抱那份溫暖與誘惑,享受那種如夢似幻的情欲。
但他仍然堅持著,嘴中喃喃自語:「天知道,天知道,天知道。」
人不知,天知道。人可瞞,天終不可瞞。 最後,始終未打開門。
第二天清晨,崔嘉匆忙地搬到了另一個同學的住處。這件事情,他並未告訴任何人,甚至連最親近的朋友都沒有提及,只是簡單地說不適合,便換了住所。當時,他心裡明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而這一切發生後,外人根本不知情,只有天知道。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崔嘉後來又告訴我另一件事,這次與他在大學期間的住宿有關。他回憶起自己曾經換過至少五次住所,每次搬遷背後似乎都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原因,無論是環境不適,還是其他某些直覺上的不安。
「少婦事件」過後,崔嘉搬進了另一處住所。某一個晚上,他正沉浸在深沉的睡夢中,突然,他聽到一個聲音清晰地響起:「天知道,速速起床。天知道,速速起床。天知道,速速起床。」
崔嘉猛地一驚,瞬間睜開眼睛。他跳下床,迅速衝向窗邊,發現隔壁的房子正發生火災,濃煙不斷地向外冒出。他立即叫醒同屋的其他同學,並撥打了火警電話,帶領大家迅速逃生。
當他們成功脫險,火勢已經蔓延至他們所住的地方。火災不僅燒毀了六戶二樓的洋房,還造成了多人死傷,財物損失也非常慘重。回想起那一刻,崔嘉不禁心驚膽戰。如果當時他沒有聽到那聲「天知道,速 速起床」,而繼續沉睡,那麼他和他的同學,很可能會被困在火海中,成為焦灼的屍體。
這次經歷,對崔嘉而言,是一次徹底的轉變。他原本並不信鬼神,也沒有宗教信仰,但經歷這一事件後,他開始相信,或許冥冥之中真有某種力量在指引著他,讓他在關鍵時刻得以倖免於難。他對於「天知道」這個詞語的理解,也深刻了許多,這不僅僅是一個偶然的巧合,而是某種無形的力量在運作。
我看著崔嘉,語氣凝重地說道:「冥冥之中,確實有鬼神存在。所謂的『暗室欺心,神目如電』,是因為無論我們如何隱瞞,總有某種力量會揭示我們的所作所為。你若不以誠心待人,終究會受到牽引和警示。」
崔嘉聽後深深點頭,輕聲回應道:「真是天知道。」
我接著說:「你如今看來,堪稱當代的柳下惠,能夠坐懷不亂。這一點,實屬難能可貴。」
崔嘉的臉頰微紅,尷尬地笑了笑:「僥倖!」
我不急於評論,輕描淡寫地說:「善與惡之分,往往只是一念之間。『一失足成千古恨』,若無悔過,『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我望向崔嘉的眼神中帶著 一絲勸導,繼續道:「現代社會男女關係複雜,三綱五常早已不再被重視。人之所以與禽獸不同,是因為人有倫理,有基於道德的約束。如果不顧倫理,那麼人和禽獸又有何異?有些人行為放縱,比禽獸還不如。」
崔嘉默默聽著,我的話語像是對他過去行為的提醒。此時,我繼續說:「然而,因為人類本身帶有淫慾的天性,這也是人的本能之一。習慣使然,欲望隨時在心中蠢蠢欲動,要抑制這些欲望,確實不容易。」
崔嘉皺了皺眉,問道:「如何警醒自己?」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沉穩地回答:「四十二章經中曾提到,『老者如母,長者如姐,少者如妹,幼者如女』,以這樣的心態去看待他人,便可息滅淫念。每一個人,都應該以一種敬重、恭敬的心去對待,而非物化與欲望。」
崔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道:「如果不能這樣想呢?」
我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教誨:「那麼,你可以學習不淨觀。觀察一位美女,她外表的美麗,不過是一層薄薄的皮膚罷了。若揭去這層皮,所見的只是血肉模糊的骷髏。再進一步解剖,她的內臟脆弱,血液膿液,屎尿污穢,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氣味。如此一來,所有的誘惑與淫念便會轉化為厭惡。」
崔嘉似乎沉默了,他的眼中充滿了疑慮,問道:「如果觀不出呢?」
我看著崔嘉,語氣更加慎重:「當淫慾熾盛,無法自制時,想想後果,你會發現這一刻的快樂可能換來一生的痛苦。一時的迷失,或許耗盡了財富、名譽,甚至會敗壞家業,讓惡名流傳,甚至影響到後代。這樣的後果,若真能想到,心神定會驚悸,毛骨悚然。這時,哪怕是冷靜下來,也能帶來片刻的清涼。」
崔嘉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問:「如果仍然無法自制,又該如何?」
我輕聲回答:「短暫的快樂,卻帶來無窮的禍患。」
崔嘉低頭沉默,過了一會兒,語氣變得沉痛:「可是很多人,甚至明知道如此,依然貪戀一時的快樂,死後仍不悔。」
我點點頭,心中頗有感觸:「是的,正如佛言,『樂即是空,色即是空。』 這些人看不破,便只能在欲望中徘徊,無法自拔。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崔嘉聽後,緊皺的眉頭似乎稍微舒展了一些。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崔嘉與我之間的問答,觸及了當代社會的一個大問題。這樣的問題,最終只能依靠每個人的修養、良知、善能,以及修行中的定力來解決。我告訴他,冥冥之中,自有鬼神存在。你以為人不知,但事實上,天是無法瞞過的,天知一切。我在此祈願,願每個人都能潔身自愛,時時修行,最終能脫離輪迴的痛苦。
我個人認為,今之世人,無人不渴望長壽與安康,無人不希望能過一生順遂,也皆希望能升官發財,這些願望,正是人之常情。然而,當今世人中,縱情於花柳之事的人,比比皆是,同時又輕易地發誓、立願,隨隨便便。
但人若貪戀色慾,冒昧的發誓,往往會得罪鬼神。由於人不知忌諱,其實發誓,有「誓神」紀錄,不可冒昧從事,君子重諾,一諾千金,小人發誓,轉眼就忘,無情無義,早已得罪了天地無形。
若想長壽康寧,必須戒除淫欲。若想升官發財,更應謹慎,不可隨意得罪鬼神。如今世人發誓發願,猶如吃白菜一般,隨意且草率,不知守誓守願,翻臉無情如翻書,實在令人憂心。
061妻妾之間
有一天,一名年約五十歲的男子來到我處求助。那天下午,天氣燠熱,男子不停地喊著熱,便請求一口涼水。我不慌不忙地取來兩大一小的杯子,倒入冷水,將一大杯放在他面前,另外兩杯則放在一旁。
男子問道:「我只需要一杯水,為何還要放一大杯和一小杯?」
我笑著回應:「你雖然一人來,但隨行有一大一小,怎能只請你一人喝水,不請他們呢?」
男子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問道:「他們是誰?」
我回答道:「一對母女。」
男子急忙問:「能不能把他們趕走?」
我微微一笑,答道:「現在還不能,但可以試試看。」
男子繼續說道:「今天來這裡,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希望能解除心中的困惑。」
這名男子姓汪名登,是一位工商界的知名人物。他經營的企業在國內外都十分有名,常常出現在商業雜誌上。這樣的名人,自然會吸引一些女子主動接近,甚至有些會以各種理由試圖親近他。
汪登家財萬貫,事業蒸蒸日上,名利雙收。他那紳士的風度常讓人羨慕,周圍總是有女子刻意地接近他,包括他自己的女秘書。
汪登已經娶妻生子,家庭幸福圓滿。他對家庭十分重視,尤其在子女的教育上,表現出極大的用心和責任感。他事業心強,無疑是個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典範。他深知:「男女各有配偶,這是天定的倫常。如果混亂了,夫妻的情義必定會破裂,這樣一來,無法再有依靠,便會淪為禽獸,披毛戴角,無異於野性之物。」他也明白,無論事情多麼隱秘,總有一天,雞蛋再密也會有縫隙。若一日醜聞爆發,名譽將會遠播,顏面無光。他因此非常謹慎,處事小心謹慎。
有一次,汪登在外地參加會議。在會上,一名年輕女子專門負責照顧他。當汪登看到她的時候,吃了一驚,因為她的樣子與汪登初戀的情人長的很像。汪登忍不住提起了自己過往的情人。女子聽後微微一笑,回應道:「但願我是真的。」汪登注意到她的名字牌,原來她叫楊欣。楊欣對汪登的服務非常細心、無微不至。短短幾天的相處,汪登對她產生了異常的好感。他不禁讚美她:「你的服務真好。」楊欣微笑回答:「只要你喜歡,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讓汪登心動不已。楊欣那苗條的身材、迷人的笑容、青春的氣息和清純的神情,無不讓汪登心神搖曳。這一切,都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妻子身上的種種特質...
人從色慾而生,故其習性偏重,汪登並非木頭人,他也有慾望,只是禮數對他有所約束。一天晚上,楊欣以送緊急文件為由,來到了汪登所住的飯店。於是,二人出軌了。
汪登一時失守,未加戒慎,最終掉入了深淵的痛苦。最初的快樂,卻帶來了無盡的悲哀。楊欣懷孕,並生下了一個女兒。真相終究無法掩蓋,這件事爆發了。
這一切,使得汪登的家變得破碎,名譽也因此遭到玷污。妻子深感無比憤怒,這場背叛讓她的世界徹底崩塌。她感到這不僅是對她自身的侮辱,還涉及到整個家族的名節與面子。
她的心情可謂痛徹心扉,愁雲慘霧。她的獨守空房,成了對汪登一生的深刻質疑,她曾寄望於的兩情長久的美好如今破碎,前景渺茫。
我個人對這樣的事有些想法,這個世界,似乎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無論是婆媳關係、姑嫂之爭,還是妻妾之間的鬥爭,這些爭執從古至今,始終上演,彼此間的憤怒與心計,常常令人感到心驚。
歷史上,像武則天的宮廷鬥爭、呂后的宮廷權謀,甚至慈禧的宮廷爾虞我詐,都是爾虞我詐、心機深沉的例證。這些爭鬥,直至對方倒下或死去才停止,結果往往是兩敗俱傷,令人不寒而慄。
當然,這些鬥爭的根本原因可以總結為兩個字:「佔有」。而不可能有的,則是「寬容」。女人的心思細膩,尤其在爭風吃醋方面,往往更勝一籌。據我所知,出家人也無法避免這樣的情況。曾有一名大師的身 旁,擁有幾名比丘尼侍者,她們之間為了爭寵,竟然鬥爭至極,最終,失敗的一方竟然要傷害自己的師父。這正是典型的「遷怒」行為——破斧沉舟,寧為玉碎,不求瓦全。
我告訴崔嘉,女人從愛轉恨的力量,是極為可怕的。當一顆心從極致的愛情轉為深刻的仇恨,所能引發的後果往往出乎意料。當然,我不會僅僅將錯誤歸咎於女人,事實上汪登的錯誤更大,錯過一次就難以挽回。汪登的原配,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枕邊人心猿意馬。楊欣百般忍耐,但所有的忍耐終究有其限度,最終將一切發洩在汪登身上。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無可挽回——「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汪登的痛苦可想而知。
常言道「女人禍水」,但深入思考後,我覺得,如果沒有「男人禍先」,就不會有「女人禍水」。這正是因為一個字:「慾」。男女之間的慾望,往往引發極其慘烈的後果,造成極深的禍殃,甚至是國破家亡,喪命亦無所謂,甚者會導致亡國。但可悲的是,許多人偏偏樂於沉浸於此,甚至不惜以生命為代價,死後亦無悔。
這就是所謂的「寧願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在當今社會,關於「女色之事」,大多數人都縱情於慾望,尋花問柳,竊玉偷香,甚者不擇手段,陷入亂倫,或男色、同性戀等行為,這些事情引發 的風波,難以計數。由「色慾」引發的悲劇,已經不再罕見。很多因情欲而引發的殺戮,屢見不鮮。例如:淫婦殺夫,夫殺淫婦,夫殺姦夫,姦夫殺夫,妻殺妾,妾殺妻……此類情殺層出不窮。
根據統計資料,因為情慾而引發的殺戮事件,十分之中,約有四分之一直接死於情殺,而間接因情慾死亡的,也佔了四分之一。情慾導致的死亡比例極高。更有一些因縱慾過度導致的死亡,往往不被察覺,這些人實際上是自戕其生,表面看似自然死亡,實則因為貪色而喪命。這正是逐步失敗的結果,從貪戀色欲而終致死亡。從這些事例中,我們不難得出一個結論:許多人無辜而死,都是枉死。
我以前寫有一偈:
美女腰間掛寶劍。 不宰聖賢斬凡夫。 雖然不見頭落地。 暗中催汝骨髓枯。
這種「色慾」之事,在一般人眼中,可能視為巨大的福份,但在修行者的眼中,則是莫大的禍事。凡夫若深陷其中,必將引來無盡的禍患;而聖賢卻看破紅塵,達到至高的德行,享有至大的安樂。因此,思考這一切,不禁讓人感慨萬千。
一、色慾得不到,往往會引發無窮的怨恨。二、色慾得到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由濃轉淡,依然會引發怨恨。三、色慾得之後,隨之而來的失落和失去,也同樣會帶來強烈的怨恨。
總的來說,色慾帶來的,不是快樂和滿足,而是危機重重,禍患不斷。汪登與楊欣的婚外情便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隨著時間的流逝,汪登對楊欣的照顧由濃轉淡,疲倦和倦怠逐漸取代了最初的激情。他漸漸失去耐心,也開始後悔最初的選擇,家庭的平靜在他一時的失足中破碎,變得痛苦無比。
對於楊欣來說,她的怨恨越來越深,心中的痛苦無法抑制,最終,無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她帶著幾歲大的女兒跳入河中,選擇了自盡。母女二人都因此喪命。
這是一場婚外情所引發的慘劇。在悲劇過後,汪登常常在半夜驚醒,感覺到一股寒冷侵襲全身,並且難以入睡,心跳加速,彷彿能聽見楊欣和她女兒的腳步聲,在黑暗中他覺得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他漸漸覺得,楊欣的身影仿佛無處不在。夜半時,他會聽見地板傳來走動聲,椅子會自己移動,門也會自動關上,牆壁上似乎傳來奇異的聲音。這些怪事,讓汪登無法擺脫內心的陰影,無論如何,楊欣和她女兒的影像似乎無時無刻不在困擾著他。這些還不要緊,瓦斯爐明明關了,卻自行開啟。
更奇的是,汪登的睡眠質量變得極差,經常感到全身骨節酸痛,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全身東一塊烏青,西一塊烏青,甚至連臉上和脖子上也有淤青,看上去就像被人痛打過一樣,鼻青臉腫,十分難看。他去問神明,神明告訴他:「是被鬼打了。」
於是,汪登請來五府千歲的符,貼滿了家中的門窗,但奇怪的是,症狀依舊不見好轉。接著,他請來了五府千歲的神轎和乩童作法,神轎繞屋一周,乩童用鯊魚劍砍傷自己,身上全是血,並且畫符念咒,施展了各種法術,然而,結果仍然無效。
汪登把這一系列的經過告訴我時,露出了胸前和背後的傷痕,果然如他所說,青色、紅色交織,大片的淤血,像是現代流行的「拔火罐」後的痕跡。這些傷痕像是剛做完拔火罐的樣子,淤青、紅腫,讓人看了不禁感到駭然。
我問汪登:「你請醫生檢查過嗎?」
汪登回答:「當然,醫生也查不出原因,甚至神明都看過了,神明說是被鬼打的,但做了法事也依然無效。今天特地來找你,希望能解開困惑。」
我轉頭問無形中的楊欣:「我們能和解嗎?」
楊欣的回應是:「帶著仇恨而死,心中積怨,無法解脫。」
我便開始向她解釋「冤冤相報無了時」的道理,並告訴她,只有放下仇恨,才能結束這無盡的痛苦與循環。
楊欣聽後冷冷一笑,卻依然充滿怨恨,她問道:「其妻心狠,詬妒悍猛,為何沒有報應?
我一時語塞,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楊欣繼續說道: 「我遭此劫,心中不平,只有看見那對夫婦也遭報,才能釋放我內心的憤恨。」
我看著她,思索片刻後問道:「如果我施法讓你離開這裡,如何?」
楊欣冷冷地回答:「無效,因為我已經有律令在身。」
隨即,她從身旁拿出一面黑色的小旗,旗上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這小旗竟是陰府地獄的律令,瞬間我明白為何五府千歲也無能為力。她的氣場如同鐵壁般堅固,任何法術似乎都難以撼動。
我試圖再次尋求解決辦法,說道:「如果我超度你,讓你往生呢?」
楊欣斬釘截鐵地回應:「我不願去。」
我心中一凜,這一刻,我意識到她的怨恨深重,根本無法輕易化解。於是,我提出另一個辦法:「如果我持有地藏王菩薩的律令呢?」
她冷笑道:「你怎麼可能擁有?」
我看著她,沉聲說道:「我可以命令轉輪聖王,將你帶回六道輪回之中,讓你母女輪回去,免得在陽世間屢屢現形惑眾。此事,不全是汪登夫婦的過錯,你自己也有罪。你無法完全制慾,這是你自願之事,想清楚,你自己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取出地藏王菩薩的律令。
這律令是: 達天通地一旌旗,摩訶揭諦度眾生。 光彩輝煌五千道,頂禮菩薩護佑恩。
這旗一出,上空佈上寶蓋幢幡,光華萬丈,寶蓋下有地藏菩薩,而再下有七彩蓮花,清靜自然,前有三盞金燈,四周瓔珞,毫毫放光。
地藏菩薩端坐於金蓮寶座上,面帶慈悲,語言悠遠而深遠,說道:「金蓮寶座,悲世憐人,放光照射,佛國現前。」
當這金蓮的光輝照射到楊欣母女時,我看到她們的冤業漸漸消散,猶如大海中的污泥被清澈的水流沖刷,愈發潔淨。她們身上的怨氣、仇恨與怒火,瞬間蒸發。那顆不屈的心、不甘的報復心,徹底消失不見。楊欣的眼神,從最初的憤怒與不滿,轉變為一種解脫與放下的平和。
她不再迷戀塵世的榮華與愛恨,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更高的境界。此刻的楊欣,看破了人生的無常與苦痛,放下了一切執著,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超越這個娑婆世界,進入清淨的佛國。
突然,兩人身上的光芒逐漸升起,身入蓮台,空中瑞氣騰騰,隨著一瞬間的光華閃耀,她們便已經往生佛國淨土。
我知道,這「真空妙用」度化眾生之法,正是將來彌勒菩薩下降娑婆,龍華三會廣度群生的佛法。
這佛法就是彌勒菩薩的「唯識神變」。只要彌勒菩薩的心光,照向眾生的心,將眾生的業障全部一剎那之間全部消除。再將眾生的心,轉化成彌勒菩薩的心,這就是「唯識神變」。如此一照,一變,便全部度往佛國。據我所知,
諸佛菩薩度眾生,法法不同,其果則一:
大日如來--真如。 釋迦如來--般若。 龍樹菩薩--中觀。 蓮華生大士--瑜伽。 彌勒菩薩--唯識。 阿彌陀佛--淨土。
我運用地藏菩薩的律令,這一法門,類似「唯識神變」,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法術,這面旌旗本身便是來自天外天,象徵著成佛的力量。它能超脫一切困厄,只需輕輕一晃,便可解脫。
汪登問我:「如何解脫此事?」
我答道:「已解脫。」我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小旗。
汪登依然疑惑:「用何法?」
我說:「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五蘊悉從生,無法而不造。」
他又問:「這心法是何法?」
我答道:「心靈之光。」
接著,我繼續對汪登解釋道:「未來的彌勒菩薩將會下降度化眾生,龍華三會所用的,正是這種『唯識神變』。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彌勒菩薩只用心靈之光一照,眾生的心便會完全變化成彌勒菩薩的心。這樣,龍華三會的時候,所有眾生都會被度化。」
汪登聽後,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說道:「我也想學佛!」
我微笑著回答:「是的,學佛的人,可以看破物欲的人生。物欲只是短暫的刺激,一時的快樂,其實只是一陣昏昧與顛倒,這樣的快樂永遠無法帶來精神的安寧。若沒有清爽的愉快,怎能有真正的幸福?」
他問:「學佛要如何?」
我答道:「先去除貪、瞋、痴。」
汪登聽後,低頭沉思片刻,隨即跪下,虔誠地向我拜師。
汪登回家後,奇異的現象完全消失,自己的睡眠恢復正常,全身的烏青不再出現,骨節酸痛也完全好了。他驚訝地感嘆,蓮生活佛不可思議!盧勝彥不可思議! 汪登與他的全家,最終決定皈依佛門,並力行布施、行善,發願追隨佛法的教誨。
我告訴汪登:「我這三皈依與世上法師的三皈依有所不同。世上法師的三皈依,皈依佛,是為了不墮地獄;皈依法,是為了不墮餓鬼;皈依僧,是為了不墮輪迴。法輪常轉,這是一般的皈依。」
我繼續說道:
「但我所講的三皈依,是以更加深刻的理解來皈依:首先,皈依佛,要求我們心中定三心,掃開六慾,保持常清常淨,不亂真性,這才是真正的皈依佛。皈依法則要求,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行,身無意外之行,口無矯誣之言,意守一心,這才是皈依法。至於皈依僧,是一身清淨,超出三界,知道法身真正安身立命之處,明白生從何來,死從何去,識得生門死戶之路,明透清淨法身之處,常住不滅,這才是真正的皈依僧也。」
115司祿神
再有一件與「司祿神」相關的事——
袁茂是一位五金工廠的老闆,早年來詢問過我關於未來的事。司祿神告訴他:「十五年後,大富商。」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大約十多年後,袁茂經營的工廠因經營不善而倒閉,他背負著沉重的債務,無法償還。於是他逃亡到國外,開始了漂泊不定的生活,再也無法回到故土。
在海外,袁茂的生活變得非常艱難。他在跳蚤市場擺地攤,收入微薄,生活困頓。後來他做建築工人,雖然原本是工廠老闆,卻不得不在屋頂上爬來爬去,結果因為不熟悉這行,最終被解雇。接著,他在一家餐廳做起了工作,僅僅能勉強維持生計。
有一天,袁茂查訪到我住的地方,搭乘灰狗巴士經過三天兩夜的顛簸,才來到我的住所。當我清晨見到他時,差點認不出來。昔日的袁茂總是西裝筆挺,頭髮油亮,出門有黑色轎車,車上還有司機和秘書。今天的袁茂,頭髮已經變得灰白,不修邊幅,一件破夾克,臉上布滿皺紋,彷彿是一個潦倒的中年人,樣子令人十分心疼。
我請他進屋,為他倒了一杯熱牛奶,又拿來麵包,因為他連早餐都未吃。
袁茂看著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問道:「司祿神曾告訴我,十五年後,我會大富大貴。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不出來。袁茂一臉的委屈與無奈,問道:「怎麼會不準、不靈呢?」
我有些不知所措,含糊其詞地回答:「這……」
袁茂繼續說:「當年,我的工廠最輝煌的時候,也曾請你來看風水地理,依照你的指示,改正了許多地方的缺點。我還曾請你算命,你說十五年後,我一定大發,是人生的巔峰。如今,十五年過去,我竟然如此潦倒,你怎麼解釋?」
我額頭冒汗,依舊無言以對。
「我……我也不知道。」我低下頭。
袁茂語氣急躁:「現在,我走投無路,該怎麼辦?」
我靜默了一會,心中默禱,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然後我提議:「我再幫你算算如何?」
他有些不滿,火氣顯然有些上來:「算?怎麼算?」
我閉上眼睛,冥思片刻。突然,我 的眼前現出一個身影——司祿神。他兩手各牽著一個小孩。
「這是誰的小孩?」我問道。
司祿神答道:「這是袁茂的水子靈。」
我瞬間明白過來,袁茂這十多年來,因為殺生和讓女人墮胎,積下了兩個水子靈。
我直視袁茂,語氣凝重地說:「袁茂,你曾殺過生,還讓你的女人墮過胎,拿走了兩個小孩的生命。」
袁茂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語氣輕蔑:「墮胎的事多的是,罪會有那麼重嗎?」
這時,司祿神再次顯現,搖頭示意我,然後手指向虛空。虛空中出現了一座尼姑庵,隨著光影的變化,一位年輕、嬌美的比丘尼走了出來。她手中分別牽著那兩個小孩。
我感到震驚,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我對袁茂說道:「袁茂,你真是死不悔改,居然污辱比丘尼!那兩個水子靈,難道真的是比丘尼所生嗎?」這次袁茂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顯然有些慌亂。「這…這…,這比丘尼也喜歡我啊!」他低聲辯解。我深深嘆了口氣,語氣沉重:「佛寺中有佛菩薩,也有金剛護法,比丘與比丘尼應該是清淨的修行人。如果你去引誘她們,這可是罪上加罪。你 這樣的行為,淫亂比丘尼,甚至還有兩個孩子,後來又墮胎,這樣的罪業太重了。如今你這樣潦倒,這一切的禍根,其實早已埋下。」「真的嗎?」袁茂驚訝地問。「當然是真的。」我回答道。「那我該怎麼辦?」他問,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你必須懺悔。」我說,「首先,你要發誓持戒,寫一封疏文,列出你的姓名與八字,簽上你的名字,對天地立下誓言,將文書焚燒,向天地告知你懺悔過去的過錯。從今以後,你的言行必須謹慎小心,絕不再涉及邪淫,斷除孽根,重新走回正道。不僅如此,你還要心存善念,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並勸誡他人遠離邪淫。經書中說,戒邪淫者可得五種福報,並能避免墮入三惡道。」袁茂聽後,低聲道:「我明白了,謝謝。」有一首修行犯淫的詩詞:
「彼即修行出世,豈容覓趣調情,敗他戒行壞他名,不顧佛家清淨。神目赫然如電,男女借隙相乘,官刑冥罰禍非輕,真是墮身陷阱。」
我送走袁茂,給了他兩千元美金,期望他能永遠自新。
對於袁茂的事,我有一點感想——
我曾看過一部名為《刺鳥》的影片。影片描述了一名天主教神父與一名女子的感情糾纏。這名女子對神父有一種征服的欲望,將信仰與肉體的誘惑交織在一起。
這讓我聯想到一些修行者的堕落——信女 去勾引出家比丘,信男去引誘出家比丘尼,甚至比丘與比丘尼之間的關係。這些隱蔽的誘惑與背離,往往會讓修行者迷失,誤入歧途。
這類事件並非少見,每當發生此事,媒體最為關注,立即將其炒作,無論真相如何,愈是與風俗背道而馳的醜聞,愈是吸引觀眾眼球,愈是有商業價值。現代媒體風氣的轉變,往往使其將焦點集中在醜陋的事情上,真相早已被忽略。對於這些不光彩的事件,媒體無疑充當了宣傳的推手。
對於修行人來說,若犯淫慾之事,其後果更為嚴重。修行人本應依照佛法戒律修行,若偏離此道,必然遭遇嚴重的業報。佛典中有云,犯淫業者,必受極重的報應,妻子不貞,子孫斷絶,死後墮入三途惡道,成為畜生、餓鬼或地獄中的一員,百千萬劫難以出離,再得人身更是艱難。
淫慾之事,不僅傷害到個人的身心,還會帶來名譽的喪失、財物的耗損,甚至加速衰老,罹患多病,喪失長壽。對社會的影響更是深遠,必定遭到輿論的唾棄,與世人結下深重的怨仇。
對於比丘、比丘尼等出家人來說,若犯淫戒,將面臨最重的懲罰。這樣的行為不僅對自己造成嚴重損害,還會影響到整個修行界的道德風氣。佛教戒律中,淫戒是五戒之一,最為嚴重,因為淫慾的本質是對人心的迷惑,會使人迷失於世俗的慾望,遠離真正的修行。
所以,佛制戒律,出家弟子必遵守五戒,其中淫戒被視為最為嚴重的一條。出世的聖人、入世的賢人、明道的達士,早已洞察到淫慾的本質,並且根據不同的修行方法提出相應的對策。有些主張完全斷除淫慾,有些則主張節制與控制,而密教則提出了一種獨特的方式,即將慾望進行疏導,把淫慾轉化為修行的一部分。
在這些方法中,善說力勸者的目的,無非是希望人們能夠突破迷惑,從世俗的短暫快樂中解脫,最終達到清淨的極樂世界。
密教修法--
身--光明風脈。
口--氣點雙流。
意--大樂清淨。
我深知,比丘比丘尼在未得證道之前,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但最重要的是能夠嚴守戒律,知天道與禍淫,時刻懺悔過錯,修正自身行為。每個人都應該清楚知道贖罪之道,並且毅然決然地斷除惡行,保持正道。
同時,我們也應該宣揚有益於人心與社會的善書與經典,推廣正道,讓世人明白追逐物質享受無益,放縱淫慾只會導致深重的苦痛。只有不再大肆提倡這些誘惑,社會才能漸漸變得和諧,風俗才會 逐漸改善,人心才會變得淳厚。
我寫偈:
一切事業以身為本。
傷身之事種種不一。
最酷烈者莫過淫慾。
是以君子持身如玉。
莫邪存誠以此修身。
159天扇
有一位五十歲的老弟子,姚桐先生,來問事。他已經結婚三十年,但夫人卻無法懷孕,至今連一隻螞蟻也生不出來。姚桐懷疑命運中的安排,於是問道:「有子女嗎?」
我回答說:「沒有。」
他接著問道:「如何才能有子?活佛高明,應該能解人疾厄,賜人如意。」
我答:「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若沒有莫強求。」
姚桐聽 後非常坦然,他說:「這種事,確實強求不得,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只是,我想問問,命中到底是否有子?」
我再次回答:「沒有。」
問事過後兩年,奇蹟般地,姚桐夫婦竟然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全是男孩。兩個孩子相貌堂堂,天庭飽滿、隆鼻、耳珠垂厚,顯得異常健康和清氣。這對雙胞胎讓人稱羨。
姚桐夫婦帶著孩子來見我,並請我為他們取名字。我選擇了「姚敬」和「姚賢」兩個名字。
姚桐感慨地說:「我們一直信仰蓮生活佛的神算多年,所以在這次有了雙胞胎後,特地請活佛為孩子命名,這也是我們對活佛的敬仰。然而,兩年前我曾向活佛請教,是否命中有子,當時的答复是沒有,現在卻有了子,怎麼會這樣?」
姚桐說話直率,態度也很開明。他並沒有因為神算的錯誤而責怪我,反而仍然把孩子帶來敬重地請我命名。這讓我心中不禁感到一絲難過,因為這確實是我當初算命時的錯誤。我的預測並未能如實應驗,這讓我不免羞愧,但姚桐並未因此而對我失望,反而在此情境中,他表現出了一份難得的寬容和理智。
我說:「事出必有因,我今天見你的相貌,與往昔大有不同,今日,紅氣蓋頂,往昔,有一絲黑氣 ,確實不同。」
姚桐說:「我知道活佛善觀氣色,亦想知道有子之因。」
我回答:「此事,待我查明,再回報於你!」我俛首面赤。
「謝謝!」姚桐說。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來到一座古廟,廟宇古色古香,氣勢非凡。當我走近時,正好聽見敲鐘擊鼓,兩排鬼神恭敬地伏於廟前。廟中的主神威靈公站在廟門前,雙手作拱迎接我。
我不敢邁步向前,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慚愧。威靈公高聲喊道:「迎接蓮生進殿,為何立足廟外?」
我回答道:「我何德何能?」
威靈公微笑道:「高其心就是德,盡一切就是能。」
他的一番話蘊含深意,令我頓時感悟。
我隨即步入大廟,落座於賓席。威靈公則坐於主位,四周鬼神側席,並同時供上了酒菜。雖然這些酒菜不及天界仙餚、仙泉玉漿,但也極為珍貴。那酒相當濃烈,入口後瞬間化開,讓我整張臉紅透了。
威靈公見狀笑道:「我本有兩位天扇侍者,若天氣炎熱,他們可以幫我們扇扇。這天扇一搖,暑氣全消,化為清涼;若搖二扇,則變成寒冰,三扇便會降下雪霜,天地也會隨之變色。」
我忍不住問:「這不就是《西遊記》中的芭蕉扇嗎?」
威靈公笑了笑,回答道:「雖不是,也差不多。」
我問威靈公:「這兩位天扇侍者何以不在?」
威靈公回答:「下凡降生去了。」
我心中一驚,問道:「降生誰家?」
威靈公答:「姚桐之家。」
我聽後大吃一驚,心中暗自感嘆,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姚桐命中本無子!」我說。
威靈公點點頭說:「正是。」
我追問:「為何命中無子,天扇侍者又降生他 家?」
威靈公解釋道:「姚桐曾來過我廟,向我祈禱多次,我見他臉上有黑氣,雖然虔誠,卻沒有回應他。」
他接著說:「後來,接到玉皇真敕令,要我威靈公聽令,賜下天扇給姚桐,令其子嗣放光明。」
我疑惑地問:「命運改變?」
威靈公答道:「不錯。」
我問:「為何命運改變?」
威靈公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這命運改變的來龍去脈,我不十分清楚,但我知道,姚桐救了一名女子吳燕的性命,同時心地清淨,峻拒邪淫。延壽二紀,得了祿籍,又天賜二子。將來,這二子必定都是出人頭地,後福無窮。」
我聽後恍然大悟,接著威靈公說:「後來,姚桐再來我廟,我見他的形貌已經改變,紅雲蓋頂,氣色全然不同。」
我點頭表示理解:「原來如此。」
於是,我與威靈公相談甚歡,心中不禁對姚桐的改變與命運的奇妙感到深深的敬畏與感動。
後來,我見了姚桐,提起了命運改變的事,我說:「你那二子,是天扇侍者的降世。」
姚桐驚訝地點頭,說道:「對極了!其實,在他們降生的前一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看到祥光萬道從家宅屋頂降下,空中飛來兩把扇子。那不是普通的扇子,而是古老的扇子,條紋精緻分明,看得非常清晰。夢醒之後,他們便降生了。這個夢非常奇怪,我一直不敢對人言,直到你提到這事,我才敢說。」
我又問:「那還有吳燕的事?」
姚桐聽後愣了一下,然後說:「你知道了?」
我微笑道:「請你自己細說。」
於是,姚桐開始講述他遭遇的真實故事:
一天晚上,姚桐在河畔散步,忽然看到一名年輕女子站立在河邊,良久不動。隨後,那女子竟然一步步向著河心走去,看似準備輕生,水面幾乎快要淹過她的頭頂。由於當時夜深人靜,四下無人,姚桐急忙大聲呼叫救援,但完全沒有回應。眼看情勢危急,姚桐毫不猶豫,便跳入河中救人。
幸好,姚桐年輕時曾服役於海軍陸戰隊,並且喜 歡游泳,受過專業的救生訓練。他迅速游到女子身邊,把她拉上岸。將她安置好後,他問那女子的姓名,她回答:「吳燕。」
姚桐接著問她:「為何要自殺?」
吳燕回答說,因為年少輕狂,她被詐賭集團欺騙,輸了三百萬元。討債公司每天派人來追債,她既怕家人知情,又無力償還,因此才有了輕生的念頭。
姚桐聽後,心中不忍,對吳燕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決定幫她解決困境。他不僅將她的賭債全部清償,還幫她走出了困境,讓她重獲新生。對此,吳燕感激涕零,認為自己獲得了重生,並且為了報答姚桐的救命之恩,主動提出以身相許,願意做小妾,為姚桐生兒育女。
姚桐的妻子看到吳燕年輕美貌,且她一度犯錯,天性善良,便表示願意同意姚桐納吳燕為小妾。果然,吳燕為姚桐生下了孩子,這似乎是天命所歸。
然而,姚桐對此表示堅決拒絕。他說道:「這是乘人之難,不仁也;本意是為了行善,但最終以淫慾收場,則是不義;老妻幼妾,無倫常,沒有倫理,這是不行的。」他認為自己寧可無子,也不願違背道德倫理,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吳燕和姚桐的妻子多次勸他改變主意,說服他接納吳燕為妾,並生育 子嗣,但姚桐始終堅持拒絕,始終未同意。
沒過多久,姚桐的妻子竟然意外懷孕了,而且檢查結果顯示是雙胞胎。
這正是:
命運改變實妙哉。
富貴吉祥一起來。
救人戒淫是真善。
一帆風順運自開。
姚桐曾將此事告訴一位出家人。法師聽後說:「這麼說來,你若不生子,盧勝彥便說他的神算準確無誤;你若生子,盧勝彥又會說,事出有因,命運改變,也是算準了。如此一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對。這樣的神算,還能信嗎?盧勝彥本人還能信嗎?」
姚桐答道:「佛經上說,這世間有定法,也有不定法。諸行無常,一切都在變化之中。佛陀並不贊同宿命論,認為命運可以通過努力改變,因此才有立命之學。神算的目的無非是教人趨吉避凶,立意良善。而至於我的事,這是因果報應的體現。無子嗣是命,得子嗣是運,這正是補運的過程。」
法師追問:「怎麼能確定盧勝 彥的神算準與不準?這不過是用此方法推托罷了。」
姚桐回答:「盧勝彥早已知悉吳燕的事。」
法師冷笑:「這會不會是他先調查得知的?」
姚桐語塞,答不出話來。
法師遂下結論:「盧勝彥就是邪的,也是外道。」
姚桐回應:「活佛曾教導我們,什麼是邪?守五戒、行十善便是正,反之便是邪。不守五戒、不行十善,反而作惡造業,這便是邪教。而什麼是外道?佛典中提到,外道種類繁多,但總而言之,心外求法的,便是外道。活佛教導我們,佛法就是修佛心,了死超生,明心見性,這才是正道。」
法師聽後,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法師又辯道:「可是聽說他詐財!」
姚桐說:「活佛一生行事,給人方便隨意,何來詐財之說?他連雷藏寺的寺產都不要。」
法師啞口無言,隨後又說:「聽說他騙色!」
姚桐問:「你看見了?」
法師答:「沒有。」
他補充道:「全是聽來的。」
姚桐回應:「我認識活佛盧勝彥多年,相處時間也不算短。他每天除了寫作、畫畫、修法,偶爾解解別人的厄難,幾乎不做其他事情。如今他寫書出版已達百四十本,修法無一日間斷。這樣的人,憫世心切,涵養真性,言行一致,在這個世界上能有幾人?像他這樣隨意待人,外人可能無法知曉,但只要接觸過他的人都明白。至於外面流傳他詐財,那豈不是天大的冤枉?即便外界毀謗如山,他仍然淡然不動。他告訴我們兩句話,其一,不用辯解,要學習忍辱波羅蜜;其二,消業障。三十年來,他受盡毀謗和苦折磨,學習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寬容,反而德行日增,鬼神都為之欽佩。」
法師無語。
姚桐回來後,將此事告訴了我。我聽後,心中默默無言。
我心中想,這一生,我所追求的,唯有學佛修道,明了超生了死才是至關重要的大事,其他的一切,皆是旁支。對於世間的傳聞與毀謗,我從不去理會。為了生死大事,我專心學法修密,閉關苦修,至今方才見心明性,見十方佛,見六道輪迴。原本我欲將天機完全洩漏,卻深知 ,若讓歹人得知,反而會招來災難,難逃天鑒。
佛法,語言無盡;我所得之真實境界,世人難以理解。我時常思忖,如何喚醒這些依然沉睡、迷失於南柯一夢中的人呢?我說的這一切,或許對世人而言,依然無法相信,甚至視為假象。
我的師父曾告誡我,得真道者,終將有三途可選:
第一, 立刻涅槃,圓寂歸佛;
第二, 遁入山海,隱居世外;
第三, 裝瘋賣傻,偽裝成俗。
如果不依此行,早晚會遭人陷害,生存的機會極低。
然而,我這個人,始終不忍心看這些在紅塵中淪落的眾生,也不忍見那脫骨如山的苦海中漂泊的苦難,只得筆耕不輟,寫書傳法,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即使如此,我依然堅信,總有一天,我會在彼岸等到那些渴望覺悟的人,幾回重逢。
至於外界的謠言與誹謗,隨他去吧。世間的浮名與是非,對我而言,已不再重要。
177墓中人
再說有一天,陳德先生來找我。他相貌堂堂,穿著筆挺的西裝,進門後脫下上衣,鬆開領帶,指了指脖子給我看。我一看,發現他脖子上長了一個如雞蛋般大的瘤。
他說:「這是毒瘤。」
我問:「要開刀嗎?」
他答道:「醫生說需要開刀,但這個瘤已經長得很大,根深蒂固地嵌入神經叢,手術很困難。若是用化療,頭髮會掉光,體重會減輕,微血管可能會破裂。現在還在研究該如何處理。」
我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我幫你禪定觀察這毒瘤。」
他點點頭說:「正是。」
我閉上雙眼,將精神集中,進入禪定的狀態。漸漸地,我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恍恍惚惚的境界。在這個境界中,我感知到了一些無形的存在,杳杳冥冥之中似乎有精微之物。此時,我已經無所知,但正是這種「無知」使我能夠領會陰陽的奧秘。所謂「動中靜,靜中動」,只有悟者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未悟者則無法理解。
這讓我想起早先有人問過一個哲學性的問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問題的答案並不容易回答。雞是從蛋裡孵化出來的,所以應該是先有蛋;但蛋又是雞生的,那麼,應該先有雞才對。沒有雞,怎麼會有蛋?沒有蛋,又怎麼會有雞?
這樣的問題辯來辯去,終究沒有結論。眾人紛紛擾擾,始終無法得出真理。
但,修禪的人知道--
一、混沌之時,根本無卵也無雞。
二、清濁二氣初分,清氣就如同蛋清,濁氣就如同蛋黃。也就是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
三、天地陰陽交感,二氣通靈,無極生太極也。
四、太極生兩儀。此時如卵生雞。
依習禪者回答此問題:「先有卵,再有雞。」若能理解這一點,便能理解天機所在。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能從毒瘤中看到其中的奧秘。
毒瘤分裂層層,直到最後,我看見裡面有靈光,有一個鬼在裡面安身。我認出了那個鬼,它是我熟悉的面 孔。再仔細一看,竟然是謝琪。
我問:「你在何處安身?」
他答:「在毒瘤中。」
我繼續問:「若醫師將毒瘤切除,你又會在那裡安身?」
他答道:「在身子的各處。」
我心中有些不悅,問道:「如果做全身化療呢?」
他淡淡地說:「在太虛空。」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謝琪,你別與我辯論了,若在太虛空,你是無能為力的,你只能回幽冥城池。」
謝琪聲音低沉地回答:「不錯,我現在求你度化。」
我冷笑道:「你真是想度化想瘋了,竟然無緣無故進入陳德的身體,害他長毒瘤。這樣做完全沒有道理。」
謝琪答:「我不會做沒有道理的事,是陳德自作自受,怪不得我,這是有因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