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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册「天竺的白雲」

蓮生活佛文集第121册「天竺的白雲」精選分享.一九九七年二月於美國真佛密苑

017八大聖地

在我一生中,最敬仰的聖哲就是「釋迦牟尼佛」。因此,我將一生完全投入於佛法的鑽研與實修。我坦率地說,我最不敬佩的人是「提婆達多」。根據佛典記載,提婆達多是斛飯王之子、阿難的兄長,也是佛陀的堂弟。他曾出家隨佛修行,掌握神通,身具三十相,誦讀六萬法藏。然而,為了名利,他犯下三逆罪,最終墮入地獄。

提婆達多是「中途變志」的大弟子,他試圖征服佛陀的僧團,並奪取佛陀的弟子。他誘惑阿闍世太子皈依自己,並在王舍城附近建立豪華的僧院,吸引佛陀的弟子。他成功地奪取了五百名弟子,甚至吸引許多佛弟子潛逃到他的僧院。

提婆達多公開批評佛陀,稱佛陀衰老,根本未曾成佛。他還指責佛陀的弟子無能,甚至抨擊佛陀穿著錦衣、每日多餐、吃魚肉、接受供養、居住豪華。為了傷害佛陀,他設下四種毒計:刺殺佛陀、推巨石壓佛陀、用醉象踩踏佛陀,以及用毒藥毒害佛陀。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法華經》卷五中的〈提婆達多品〉記載,釋迦牟尼佛在過去世曾為聽聞《法華經》而奉事提婆達多的前身——阿私仙人。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儘管提婆達多犯下三逆罪而墮入無間地獄,釋迦牟尼佛仍給予他授記,預言他將來成佛,號為「天王如來」。

我為何欽佩釋迦牟尼佛?因為佛陀曾說,提婆達多的前身「阿私仙人」是自己的師父。這讓我深感震撼:佛陀竟能坦然稱自己的敵人為師父,這種胸襟與智慧實在令人敬佩。

此外,佛陀還為提婆達多授記,說他未來將成佛,佛號為「天王如來」。這是我感受到的第二大震撼。從佛陀的慈悲之中,我深刻體會到他不捨任何一個眾生的精神。即便是那些因「中途變志」而背離佛陀的弟子,佛陀仍然選擇不捨棄他們,這樣的寬容與慈悲令人欽服。

坦白說,當我深入了解佛陀的處世之道,感受到他那超越尋常的精神境界,我毫不猶豫地發下願心:今生我要度化眾生,絕不捨棄任何一個眾生,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其實,這個願望正是釋迦牟尼佛的心願延續。

懷著這份崇高的敬仰,我立志前往佛陀的故鄉,朝拜八大聖地,以表達對這位偉大聖哲的深切追思。佛陀的八大聖地包括:

1.      佛陀降生之地——藍毘尼園。

2.      佛陀為太子時的迦毘羅衛城。

3.      佛陀成道之地——菩提伽雅。

4.      佛陀初轉法輪,度五比丘的鹿野苑。

5.      佛陀經常講經之地——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6.      佛陀宣講《法華經》的王舍城靈鷲山。

7.      佛陀為五百商人說法的那爛陀。

8.      佛陀入滅之地——拘尸那羅城的涅槃場。

除了八大聖地之外,我心中嚮往著佛陀曾經沐浴的「尼連禪河」,以及佛陀說法中經常提及的「恒河」。我還記得,佛陀在天上為母親說法後返回人間時,是降落在「僧伽施」的地方。除此之外,「迦爾里石窟」也是一個讓人神往的地方,據說它是佛教石窟中極為重要且富有意義的遺址。

我也渴望前往「山奇」,那裡匯聚了無數塔、寺以及阿育王時代最精美的建築。「山奇」最為人熟知的是其與佛陀兩位大弟子「舍利弗」和「目犍連」的深厚聯繫。他們的舍利子就藏於「山奇」塔中的石匣中。

據說,蓮生活佛盧勝彥的前身就是佛陀的大弟子「舍利弗」。因此,我特別希望能親眼目睹「舍利弗」的舍利,想知道當自己面對這份過去的印記時,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我深深想念釋迦牟尼佛,也想念舍利弗。「天竺的白雲」不僅僅是夢幻或構思,而是一份強烈的召喚。我要實地走訪,踏上這片佛法流傳的土地,去探索彼此的聯繫,追尋那些隱藏的線索!

027泰姬瑪哈陵與印度婦女

此次天竺之旅,蓮廉法師每日撰寫日記,篇篇精彩;蓮寧法師則充分發揮才能,為我蒐集了大量資料。在我完成「新德里」及「亞格拉」的文章後,有人提出意見,認為篇幅過少,尤其是聞名全球的「泰姬瑪哈陵」,篇幅過於簡略,未能詳述其魅力。為此,蓮寧法師特地整理好相關資料,默默地放在我的桌上。

原本我的想法是,旅遊文章已有許多人書寫,我希望這本書能與眾不同,挖掘出他人未曾深入探討的角度,撰寫更具深度的內容,而非僅停留於表面敘述。唯獨如此,這本書才具備其獨特價值。然而,蓮寧法師的行動明示了他的看法:泰姬瑪哈陵(Taj Mahal)是印度的頂級國寶,也是世界七大奇觀之一,值得多加著墨。出於對資料蒐集不易的尊重,我決定將「泰姬瑪哈陵」的相關資料整理如下:

亞格拉(Agra)位於德里以南約200公里,這座城市至今仍可見蒙兀兒帝國時期的繁榮痕跡,體現在其宏偉的建築、城垣及歷史事件中。其中,以泰姬瑪哈陵的大理石建築最為壯麗,氣勢恢宏,令人驚嘆不已。作為印度最重要的觀光景點之一,泰姬瑪哈陵的魅力無可比擬。

泰姬瑪哈陵是蒙兀兒帝國沙賈罕王為紀念其愛妃泰姬瑪哈所建的壯麗陵墓。沙賈罕與泰姬瑪哈結婚十九年,共育有十四個孩子。儘管泰姬瑪哈是女性,但她協助沙賈罕處理政務時井井有條,且為人慈悲,樂於助人,深受民眾敬仰。然而,在1630年,她生下第十四個孩子後不幸病倒,幾日後便辭世。

為了紀念泰姬瑪哈,沙賈罕在1631年開始建造陵墓,動用了兩萬工人,歷時二十二年,耗資約七億盧比(RUPEE)。這座回教式陵墓由大理石建成,雕刻著各式花紋和阿拉伯文,並以來自西藏、斯里蘭卡、阿拉伯、波斯灣與中國的珍貴寶石裝飾。然而,這筆巨額開銷使得蒙兀兒帝國國庫空虛,逐漸走向衰敗。

1658年,沙賈罕的兒子奧朗則布(Aurangzeb)為奪王位,將父王擒下並軟禁於亞格拉紅堡。紅堡正對著泰姬瑪哈陵墓,沙賈罕便在此度過餘生。奧朗則布還殺害了他的兄長達拉與摩拉。最終,沙賈罕死於紅堡,被葬於泰姬瑪哈的身旁,與其愛妃共眠。

對這段歷史,起初我認為只是尋常的史實,並無特別意義。但細讀兩遍後,卻生出兩個值得深思的疑問。這些疑問或許不是問題本身,而是引人深思的啟發點——

其一,歐蘭札軟禁父親並殺害兄長,這類違背倫理的行為,在中外歷史中的宮廷恩怨裡屢見不鮮。例如唐朝的李世民、清朝的雍正,以及佛陀時代的阿闍世王,皆有類似的記載。歷史上的殺父、殺母、殺兄、殺姐之事多如秋風掃落葉,俯拾皆是。然而,每當聽到這樣的故事,我仍感嘆不已!權力令人腐化,讓人性癱瘓,甚至使原本正直的人無法挺立,而在追逐權力的道路上傷痕累累。

為了爭奪權力,有人不惜殺害至親,認為這是一種人生的張力與策略,認為先下手為強才能解決衝突並完成創造。但我對此觀點不敢苟同,因為這種思想實則是一種極端的偏見,而偏見走到極端,往往會奪人性命。

我想到「親情」,要殺害自己的父親或兄長,必定需要極大的決心,這是何等的不易!然而,權力使人利令智昏,思想也因此被迷惑,令人不禁感到可怕。

其二,關於泰姬瑪哈,她究竟有何魅力,能讓沙迦罕王對她如此迷戀?她是否美艷聰慧無與倫比,才讓沙迦罕王因愛侶驟然離世而痛不欲生,朝暮思念,甚至興建陵墓以表深情?我請法師們幫忙尋找泰姬瑪哈的畫像或照片,蓮寧法師找來一張畫像,畫中戴著冠冕,雙眼圓大,面容圓潤,鼻梁挺直,然而整體並不特別出眾。

坦白說,在印度的街頭、餐館、飯店、旅遊區和商店,我們見過許多印度婦女。眾人普遍認為她們的傳統服飾「沙麗」五彩繽紛、爭奇鬥艷,非常美麗。但外貌方面,卻有不少人公認印度婦女的特徵是:第一,膚色偏黑;第二,身材矮小;第三,五官緊湊擠在一起。

這些觀點,或許帶有主觀成見,但也讓我們看到文化、權力和感情背後的複雜與矛盾之處。有一位上師曾說:「難怪釋迦牟尼佛要出家!難怪佛陀在菩提樹下入定,面對天魔三女仍能如如不動。如果天魔三女真的長得這麼美,每個人都會成佛成聖了!」這番話一出,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場面一片歡樂。

042蓮生活佛與達賴喇嘛會面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二日,下午兩點二十分,在印度達蘭沙拉,蓮生活佛盧勝彥與達賴喇嘛首次會面。早在1993年6月,達賴喇嘛原計劃訪問西雅圖並參訪西雅圖雷藏寺,但因故延期,而蓮生活佛當時正準備返回台灣弘法,錯失了會面的機緣。這次會面,距當時已經過了三年。

此次會面,蓮生活佛攜隨行人員共十八人,包括蓮香上師、常仁上師、常智上師、蓮滿上師、蓮嶝上師、蓮寶上師、蓮戒上師、德輝上師、程祖上師、蓮主上師、蓮妙上師、蓮慈上師、蓮緻上師、蓮寧法師、蓮廉法師、蓮記法師,以及攝影師托尼‧周。達賴喇嘛方面則由哲蚌寺住持岡措巴桑長老、天青格西、翻譯洛桑昂旺及一位侍者陪同。

會面於下午2時20分開始,達賴喇嘛親自站在會客室門口迎接來訪團隊。大家入座後,由蓮生活佛與達賴喇嘛展開交流。

蓮生活佛首先介紹了真佛宗的現況,包括目前已有30座雷藏寺、300個弘法中心(分堂),以及約400萬名弟子。他解釋此次印度之行的目的,除了參訪佛教八大聖地,還計劃走訪密教道場及南印度三大寺。此外,蓮生活佛分享了自身的修行歷程與密教傳承,特別提到四大教派的最高法門,包括白教的大手印、黃教的大威德、花教的大圓勝慧,以及紅教的大圓滿。

雙方對「大手印法」、「大圓滿法」及「時輪金剛法」展開了深入討論,特別是在「大手印法」的部分互相印證。蓮生活佛提到,他學習「大手印法」是通過白教十六世大寶法王噶瑪巴及達瓦桑杜格西上師,習得「涅槃道大手印瑜伽法要」,並由溫慈博士翻譯成英文。他認為,「大手印四瑜伽」與「那洛巴六法」應該是大手印的精髓。達賴喇嘛對此深表認同,頻頻點頭。

達賴喇嘛問我:「‘大圓滿法’包含哪些層次呢?」我回答:「大圓滿法有兩個主要層次,一個是‘頓超’,另一個是‘立斷’。」

達賴喇嘛接著問:「那麼,在修頓超的過程中,會出現什麼樣的現象呢?」我答道:「修頓超時,依次會有四種顯像出現:

1.      首先是明點的光顯現。

2.      接著是看到金剛鏈的光芒。

3.      然後會看到佛的形象,包括本尊佛的現前。

4.      最後是佛土、雙身佛,乃至遍滿虛空法界的完整顯現,一切圓滿無餘。」

當我這樣解釋時,達賴喇嘛的神色流露出驚訝,但他不斷點頭,表示我的回答完全正確。

隨後,達賴喇嘛又問:「你熟悉時輪金剛密續嗎?在密續中提到的‘空色’,你瞭解嗎?」我答道:「在空色方面,我深入其中,這二者要調的剛剛好,不可以偏於空,也不可偏於色,剛好走在中間,中道上走。在實修上,完全在調整自己的心,色相與空性調得非常均勻,這是一種空樂的大功夫。」

達賴喇嘛提問:「如果不以《金剛經》、《心經》來論空與色,而以《時輪金剛密續》談空與色,又該如何解釋?是否仍是『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我回答:「雙身雙運。」(即四喜四空)其中包含:初喜得應身、勝喜得報身、超喜得法身、俱生喜得本性身。

達賴喇嘛進一步說:「不要刻意去追求這種境界,而應讓它自然顯現。」

隨後,我們一起討論了龍樹菩薩及三論宗的相關內容。《中論》闡述大乘中的真實之理,是龍樹菩薩所作的五百偈;《十二門論》則是以十二門破除大乘的迷執,闡明大乘實理。此外,我們提及《百論》,這是龍樹菩薩的弟子提婆菩薩所作,用以破除大小乘及外道之執著。在這些問題上,我和達賴喇嘛各有自己的見解,二者並不完全相同。

接著,達賴喇嘛又問:「密教分為四部法,而中國密教有幾部法?」

我回答:「密宗道次第廣論中講到四部法,包括『事部』、『行部』、『瑜伽部』和『無上部』。而中國密教,自惠果老和尚傳至空海大師後帶入日本,應該僅有前三部,並未包括無上部。」

達賴喇嘛點頭確認說:「的確如此,無上瑜伽在中國和日本都不存在。只有行部和瑜伽部相對較為盛行。」

整場會面,我與達賴喇嘛的對話全都圍繞佛法進行。天青格西旁觀後感嘆:「這是前所未見的場面。」

根據天青格西的分析,原本的安排是達賴喇嘛先與我們互相問候寒暄,接著開示一段佛法,然後由我們唱誦經文。然而,達賴喇嘛見到我後,打破原先的計劃,直接進入密法研討。天青格西對此做出了以下觀察:

1.      達賴喇嘛和蓮生活佛盧勝彥皆為佛學大家,見面時自然以佛法為中心進行交流,這是行家的風範。

2.      他從未見過達賴喇嘛以如此方式接待來訪者,認為這是極為特殊的安排。

3.      研討過程中的討論極其精彩,讓他讚嘆不已。

4.      他對蓮生活佛盧勝彥的深厚學養與修行功力深感折服。

5.      一問一答間,對答如流,顯現出顯教與密教的圓融。如果不是實修深厚的行者,在如此高水準的討論中,必定會顯得遜色。

6.      達賴喇嘛頻頻點頭,讚賞不已,神情非常開懷。

7.      蓮生活佛盧勝彥還特別贈送了以純金打造的蓮花咒輪給真佛宗,象徵意義極深遠。

我們問洛桑昂旺:「蓮生活佛盧勝彥與達賴喇嘛討論佛法,你明白其中深意嗎?」

洛桑昂旺回答:「我在上密院學習密法六年,從未聽聞過如此大法。我不明白金剛鏈是什麼。」

我對他解釋:「大圓滿法原本有兩種修持方式:一為徹切(立斷),一為脫噶(頓超)。其中,頓超修法是大圓滿法中最高的修持法,可使內在隱藏的智慧光明通過六種光明顯現並連續結合。這六種光明分別是:

1.      肉團心光

2.      白柔脈光

3.      圓通水光

4.      界清淨光

5.      明點空光

6.      本覺智光

這些光明結合後,形成所謂明點的光,繼續修持就會出現如波狀馬尾珠串般的金剛鏈。金剛鏈可以理解為由明點光串連而成的光鏈。」

我接著說:「隨著金剛鏈的顯現,會出現金剛薩埵及五方佛的半身像、全身像和雙身像。最終,五方佛的佛國剎土乃至十方無量佛土,遍及虛空盡法界,圓滿顯現無遺。」

關於「頓超」修法,其核心要領包括五個層面:身、口、意、門、境。其中,最高的口訣是:內外一體,佛我無二,心境如一,身化虹光。在本文中,我還需闡述「時輪金剛本續」,因為達賴喇嘛提到了「空色」的問題。

我回答:「雙身雙運。」

這裡的「雙身雙運」指的是時輪金剛與佛母那錯由姆的修法。這種修法的要件包括:

1.      雙方需完成下三部的相應修持;

2.      已得圓滿灌頂;

3.      必須守護誓言與戒律;

4.      雙方需達成一致的體悟。

修持過程中,由俱生大樂生起拙火,拙火融化頂輪的白菩提,白菩提流經五輪,產生四種喜:喜、勝喜、超喜、俱生喜(這是「色」的層面)。而四喜又轉化為四空(這是「空」的層面)。

重點是︰在雙身雙運的修行中,行者需保持菩提心不走漏。隨著修行的深入,最終的結果是「氣」與「肉身」等物質逐漸消失,甚至連紅菩提與白菩提也完全消失,行者最終證得空色之身,達到色空一如的境界,這便是虹光大成就。

達賴喇嘛經常舉辦「時輪金剛大法會」,並傳授時輪金剛灌頂。我在見到達賴喇嘛後,也發下大願,未來將舉辦「時輪金剛大法會」,傳授時輪金剛法,並教授如何將物質的身體(色)化為空的修行法門。

074我在「哲蚌寺」登座說法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五日。 約二千位出家喇嘛僧眾聚集在哲蚌寺大殿經堂,誦讀彌勒菩薩的《現觀莊嚴論》及《度母經》。隨後,住持岡措巴桑長老邀請我登上法座進行說法。

在正式開示之前,岡措巴桑長老致詞道:「歡迎蓮生活佛盧勝彥光臨哲蚌洛沙林寺。蓮生活佛此前在北印度曾會見達賴喇嘛,並受到達賴喇嘛的高度讚譽,認為蓮生活佛對佛法的事理有著圓融的見解。今天特別請蓮生活佛為我們開示說法。」

登上法座後,我向約二千名僧眾開示,內容涵蓋以下要點:

1.      自我介紹。

2.      介紹真佛宗。

3.      說明真佛宗的修持方法和儀軌。

4.      強調密教的核心精神:敬師、重法、實修。

5.      勉勵喇嘛僧眾肩負如來大業。

6.      效法歷代祖師的精神。

7.      鼓勵佛弟子要團結一致。

在開示過程中,全場僧眾靜默傾聽,反應熱烈,掌聲如雷,氣氛高潮迭起,場面非常感人。開示結束後,我與哲蚌寺進行了禮物交換。我贈送了一面金牌,而哲蚌寺則回贈了三件極具象徵意義的禮物:

1.      金剛手菩薩像,象徵蓮生活佛以「手」轉法輪。

2.      藏經,象徵蓮生活佛以「口」講法語。

3.      舍利塔,象徵蓮生活佛具備佛陀般的清淨「意念」。

這三件禮物分別代表「身、口、意」,意義深遠,令我深受感動。

有人認為這次在哲蚌寺的登座說法是一個歷史性的日子。哲蚌寺作為三大寺之一,甚至是其中最大的寺院,此次事件或許會在其史冊上留下記錄。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通常在這樣的寺院中進行說法的,若是達賴喇嘛或長老仁波切,屬於理所當然的情形,並不稀奇。然而,這次說法者是一位外來的漢人,能夠在西藏最大的寺院登座說法,這無疑是一件非凡的事情。對於深入藏密修行者而言,很多人都明白藏傳密法被視為藏族的珍寶,藏族上師對自身佛法有著極大的驕傲

事實的真相是,過去漢地僧侶前往西藏學習密法時,多處於謙卑學習的地位。西藏上師通常居於法座之上說法,而漢僧則在下座聆聽,虛心求教。例如,陳健民上師在其記載中提到,當他在西藏學習密法時,確實需要遵從西藏上師的指導,即使心中有苦,也只能默默接受。漢僧入藏,僅有求法之權,並無說法之份。

然而,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在南印度哲蚌寺的大殿經堂中,蓮生活佛盧勝彥破天荒地登上法座,面對兩千名西藏喇嘛僧說法開示。這一情景確實特殊且令人震撼。如果蓮生活佛盧勝彥沒有真實的修行成就與深厚的智慧,如何能夠坐上哲蚌寺的法座?

這並非戲劇,而是真實。

當我抵達哲蚌寺時,由理事會理事長塔西登都格西親自迎接,並在大殿的貴賓室招待。嗄塔仁波切擔任中文翻譯,他是一位年僅二十四歲的年輕仁波切,十六歲時被認定為活佛,並已在哲蚌寺學習八年。登座說法之前,我曾在大殿上方觀察喇嘛僧眾誦經。他們為我準備了西藏的酥油茶,這是我喝過最香的一次酥油茶,據說只有特級貴賓才有這樣的待遇,品質極佳。

我寫乙偈,記「登座說法」︰

登座說法宣至真, 如來廣大無淺深;

上座下座均是法, 甘露法語禮佛恩。

079.藏廟制度的探討

由於我曾在「南印度哲蚌寺」登座說法,這經歷引發了我對「哲蚌寺」的濃厚興趣。據我所知,「哲蚌」的意思是「米堆」,象徵著繁榮昌盛。在西藏的哲蚌寺被視為「老哲蚌寺」,而南印度的則是「新哲蚌寺」。

在西藏,進出拉薩時都能看到位於西郊格培山半山腰的哲蚌寺。這座寺廟始建於公元1416年,起初僅有七名喇嘛,是由宗咯巴大師親自開光的。隨著時間推移,哲蚌寺逐漸擴建,殿宇依山而建,層層疊疊,宛如積木一般,形成了一個如城鎮般的迷宮,巷道密布、縱橫交錯。

作為格魯派的三大寺和六大寺之一,西藏哲蚌寺不僅規模最大,僧人數量在鼎盛時期也超過萬人。哲蚌寺與西藏的政治宗教歷史有深厚的淵源。「達賴三世」出自哲蚌寺,並由他追認前兩世,正式確立了「達賴活佛」的轉世制度。「三世達賴」的正式稱號為「遍知一切瓦齊爾達賴喇嘛」,而「達賴五世」則在順治皇帝的冊封下進一步鞏固了這一地位。五世達賴曾居住於哲蚌寺內的「甘丹頗章」,因此哲蚌寺也被視為「達賴喇嘛」的母寺。

接著,我們將目光轉向位於南印度蒙哥爾的哲蚌寺。這座「新哲蚌寺」是十四世達賴喇嘛於1959年流亡印度後建立的。南印度哲蚌寺主要由兩大院組成:「洛斯林院」和「哥蒙院」。這兩大院下又依藏人的原鄉建立了二十五個小寺院,稱為「崗桑」(Khangtsen)。目前,該寺僧眾超過三千人。

南印度的藏密寺廟,包括哲蚌寺,坐落於一片占地142英畝的土地上,這片土地是1959年由印度政府撥出的。該地區居住著兩萬名藏人和六千名僧人,除了哲蚌寺,還有距其約兩公里的「甘丹寺」。此外,另一座藏傳佛教寺廟「色拉寺」則相對較遠,需要一日車程才能到達。當地還分布著九個藏人村落,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藏人聚居地區。

哲蚌寺的制度分為兩個主要部分,各由住持和理事會負責。住持是精神領導者,理事會則負責行政事務的執行。寺院內有兩大院,而在兩大院之下,又分為二十五個小寺廟,這些小寺廟各自負責管理相關事務。

此次的登座說法地點在哲蚌寺的「洛斯林經堂」,這是哲蚌寺的主要大殿。迎請我登法座的是哲蚌寺住持「岡措巴桑」長老。他地位崇高,掌管哲蚌寺在印度各地的百餘分院及分寺。

在哲蚌寺內,我由「塔西登都格西」和「岡措巴桑長老」陪同,參觀了寺內的設施,包括圖書館、醫務所、電腦室、印刷所、學校、農場、製麵廠和製香廠等。

其中,哲蚌寺的學校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所學校共有二百六十名學生,教育涵蓋從小學一年級到十年級。學生需要學習三種語言:印度文、藏文和英文,課程安排與印度正規學校一致,畢業後可獲得印度政府認可的文憑。同時,學生還需要研讀經典,負擔相當繁重。

寺院的廚房也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一口直徑十呎、深四呎的大鍋,可同時為一千三百人準備餐食。僧人的飲食簡單,生活規律清晰:早上六點半吃早餐,包括印度餅和印度茶;十一點半吃午餐,包括印度餅和酥油茶;晚餐在五點半,通常是一飯一菜。僧人每週一休假。

在哲蚌寺,喇嘛僧人主要學習顯教內容,包括誦經、辯經以及「五部大論」等經典。若要深入學習密教,需先完成哲蚌寺的學業,再進入「下密院」及「上密院」學習。

此外,被認定為「轉世靈童」(即仁波切)的僧人,雖然擁有活佛身份,但仍需接受學習和考試,包括筆試與口試,以取得學位「格西」。若僅有「仁波切」的身份卻未取得學位,仍無法獲得廣泛的尊敬。因此,許多「仁波切」十分認真學習,積極準備考取「格西」學位。

089列車上的冥想

我們離開「蒙哥爾」,乘火車到「本加羅」,隨後搭機返回「德里」過夜。印度的火車分為頭等冷氣車廂、二等車廂和三等車廂。我們選擇頭等車廂,雖然座位對號,但車廂內仍然髒舊。出於好奇,我們走到二等車廂一探究竟,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擁擠不堪,有人站有人蹲,地板上散滿紙屑,場面如同難民逃難一般。只看一眼,我們便決定不再逗留。

相比巴士,火車更為舒適,座位寬敞,行駛平穩,且可以隨時起身走動。在火車搖晃的節奏中,我不禁陷入沉思。印度作為世界上最古老的國家之一,歷史悠久,但卻難以看到它的進步。印度的基礎建設似乎停滯不前,政府顯然未能有效推動這方面的發展,實在令人遺憾。

印度的文盲比例驚人,許多人從未受過教育。窮苦人家比比皆是,文化環境近乎荒蕪。如何為這九億人口規劃一個宏大的教育藍圖,應是印度政府的重要目標。有人曾告訴我,印度的精神層面高度發展,是東方文化的瑰寶。我也曾讀過「吠陀哲學」和《奧義書》等經典,深感印度在人類精神文明中的影響。然而,當今印度的大部分人卻似乎擁有「黑暗的心」。在這片土地上,多數人像空洞的行屍走肉,只為掙扎求存,與動物無異。

未到印度之前,我心中的印度充滿聖賢的形象;然而親身造訪後,映入眼簾的卻是飽受貧窮和疾病折磨的疲憊面孔。這或許是一種額外的領悟。

談及印度的髒亂,我一路所見,無處不充滿垃圾與污垢。正如一句話所形容:「當你拿起一條紙巾,卻不知道該擦哪裡,因為沒有一處是乾淨的。」我們全程戴著口罩,但鼻孔仍被染成黑色。

在全球關注環保的今天,印度卻似乎只專注於建造一個心靈的夢幻世界,完全忽視現實世界的環境問題。隨著逐步墮落,這片土地已經髒亂不堪,臭氣熏天,而人們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們為了「天竺之旅」,從美國攜帶「曠泉水」到印度,行李增多,主要是水和食品。除了沐浴,我們完全依賴自帶的水。這不禁讓我思考:印度政府難道無法建設清潔的自來水系統嗎?真的能對九億人口的飲用水問題置之不理嗎?

印度的污水橫流,水溝髒臭,蚊蠅紛飛,已成細菌滋生的溫床,幾乎成為傳染病的大本營。我對弟子們說,印度除了需要「教育改革」,還急需進行「環保改革」。

有一個出乎意料的發現:印度街上有聖牛,這並不意外,早已聽聞。但意外的是,街道上還有大象、牛、驢、馬、人力車、摩托車、汽車、腳踏車、三輪車,應有盡有,場面混亂不堪。道路狀況更是糟糕,布滿大坑小洞,破損不堪,讓人感覺坐車如同乘船般顛簸。

「交通」其實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並不難理解,只要著手公路、鐵路、航空和船運的建設即可。然而,令人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全國上下沒有動員人力物力,全面建設交通系統?我有這樣的動機,難道全印度人都沒有嗎?

到越南時,我感嘆那裡的乞丐很厲害,但一到印度,才真正見識到印度乞丐的「超勝一流」。他們緊迫盯人,一個接一個,衣衫襤褸,骯髒不堪,形同餓鬼地獄,膽小的人可能會被嚇得魂不附體。

我對印度政府的「社會福利」工作深感狐疑。從我的觀察來看,富人和政府高官的臉上滿是冷漠,陰森的表情讓大多數印度人臉色死灰。我彷彿置身於一個不真實的國家,這是一座充斥著謊言的城市,每個人只顧自己的生存,無視他人的困境。

貪污如污水般泛濫。機場出入境處處要錢打點,開口就是:「盧比,盧比。」(盧比是印度的貨幣名稱)唉!這個國家,竟然還是佛陀的故鄉!

或許有人會認為盧勝彥對印度有偏見,甚至是極端的偏見。然而,偏見源於觀察,印度人和我,難道不都是活在各自的偏見裡嗎?

101鹿野苑--佛眼顯現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八日「瓦拉那西」市距「鹿野苑」約半小時車程。「鹿野苑」是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成道後,第一次轉法輪的地方,也是佛陀首次向五比丘說法的所在。我所見的「鹿野苑」,綠草如茵、百花盛開,風光明媚,是八大聖地中最令人感到舒暢的地方。漫步於此,彷彿置身夢境。

當初,佛陀步行至「鹿野苑」,五比丘互相商議:「沙門瞿曇已不再苦行,開始享受飲食,毫無道心。我們既不迎接,也不禮敬,更不設座,若他想坐,隨他自行處置。」然而,當佛陀抵達時,五比丘見其相貌莊嚴、形像肅穆,臉容放光,不禁被吸引,隨即向佛陀頂禮,設座招待,挑水洗足,恭敬服侍。

佛陀問道:「你們本約定不理會我,為何如今又服侍我?」

五比丘不知如何回應,便反問:「瞿曇,請問您的修行如何?」

佛陀回應道:「勿直呼我姓氏,如同世人不直呼父母之名。既然我為一切眾生之父母,你們更不可如此。」

五比丘深感慚愧,答道:「我們愚昧無知,不知佛陀已得正覺。早先見您日食一麻,苦行六年,後又見您樂於飲食,因而無法理解。」

佛陀針對此事,向他們闡述「中道」。他指出,享樂是「疏道」,不可沉溺於享樂;苦行是「燒道」,不可勉強苦行。世人應捨棄對樂與苦的執著,唯有不執兩端,方為「中道」。

佛陀接著講述「八正道」,即正見、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與正定,這些便是中道的具體實踐。

此外,佛陀還講解了四聖諦,即「苦、集、滅、道」四種真理:

1.      苦:意指痛惱之義,涵蓋三界生死的一切苦。

2.      集:意指招聚之義,指因果三世的業緣招感聚集。

3.      滅:意指滅無為之義,表示解脫時因滅果滅。

4.      道:意指能通之義,指正道及助道的修行方法。

原本五比丘要非難佛陀的,經佛陀開示之後,雲消霧散,而接受佛陀的教誨!

釋迦牟尼佛在悟道後,毅然從「菩提迦耶」步行三百多公里前往「鹿野苑」,目的在於度化五比丘。五比丘起初對佛陀存有非難之意,但經佛陀慈悲開示,心中疑雲盡散,最終接受了佛陀的教誨,皈依佛法。

根據《大唐西域記》的記載,「鹿野苑」位於大城東北、婆羅尼河西側,建有無憂王修建的窣堵波,高百餘尺,並配有石柱,碧鮮如鏡,光潤流映,常顯如來影像。鹿野苑內還建有伽藍,僧徒達一千五百人,專修小乘正量部法,環境宏偉壯麗。

此外,精舍西南還有一座石窣堵波,基座雖已傾陷,仍存百尺高,石柱高達七十餘尺,石材潤澤通透,傳說善惡之相皆可於此顯現。

鹿野苑最著名的遺跡是初轉法輪紀念塔,塔身呈圓錐形,上層為磚砌,下層以石建成,高達百餘尺,周圍刻有精美的卍字佛記,為笈不多王朝所建。不幸的是,十三世紀回教入侵時,許多舍利塔、石柱、佛像和寺廟遭到徹底破壞,現已成為廢墟。

在鹿野苑,我們於舍利塔前點燃千燭,供奉十二大箱供品,進行供養與四加行,唱誦「祈請加持文」和「真佛經」。於是大家入定。由於「鹿野苑」是釋迦牟尼佛初轉法輪之地,而且「鹿野苑」也是聖跡很多的地方,當年迦葉波佛受記「護明菩薩」︰「是菩薩於當來世眾生壽命百歲之時,當得成佛,號釋迦牟尼。」,此處亦是「彌勒菩薩」受記成佛的地方。此外,此地亦為「過去四佛」經行之處,可謂萬德交歸。

我入定時,特別祈請「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放光加持,以此感懷聖地的殊勝與莊嚴!

我初次入定時,起初什麼也看不見,時間似乎過得很漫長。後來我轉念一想,入定並非一定要見到景相。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眼前便現出一片紅色的大光明雲。這光明雲不停旋轉,隨後逐層飛出,形成一道藍色光圈。光圈的正中央顯現出一隻巨大的眼睛,極其莊嚴,那是佛眼——釋迦眼。我看見眼珠還在轉動,左右移動,靈力四射,光輝奪目。接著,我又看見了許多聖賢僧人,顯現聲聞相,身著各色僧衣,聚集在一座舍利塔旁。這兩個顯相極其清晰,既非夢境,也不是幻覺,更不是眼睛的問題或閃光。我所見,真實不虛。

回到美國西雅圖後,我查閱《大唐西域記》的資料,發現那座舍利塔的名稱,竟叫做「法眼塔」。當我看到「法眼塔」三個字時,大吃一驚。我在入定中所見的「釋迦眼」,原來就是「佛眼」,而「佛眼」正是「法眼」。這一切真實相應,毫無巧合可言。

我對真佛宗的弟子們說過:「釋迦牟尼佛的肉身雖然已不在娑婆世界,但法身永遠常在。見到釋迦眼,正是佛陀法身常在的象徵,表明佛陀時時在觀照著眾生。我們一旦虔心祈求,佛陀便會出現,正如所說的『千處祈求千處現』。」

法眼塔不遠處,便是釋迦牟尼佛初次轉法輪之地。後人於此建了一座涼亭,內設一座四呎高的金剛座。我在該處向同行的十八位信眾開示了四聖諦——「苦、集、滅、道」。

隨後,我們還參觀了鹿野苑的「薩爾那斯」博物館以及摩訶菩提協會的「摩拉甘達寺」。

當時,我心中原本不打算對我在鹿野苑所見的釋迦眼大書特書,但我深感這聖地必定有靈跡,真實所見便是事實,沒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我虔誠祈求,願每一位親臨聖地的人,都能虔心祈請,親見舍利塔的「釋迦眼」,證實我所言不虛。

108菩提迦耶--佛手甘露

「菩提迦耶」被譽為聖地中的聖地,因為釋迦牟尼佛在此地證悟。如果沒有這片土地,其他的聖地也將無從談起。我們乘車從「瓦拉那西」出發,經過恒河,沿著二號國道行駛,全程約二百五十公里。

實際上,這條國道不過是條雙線鄉村道路,路面坑坑洞洞,令人顛簸不已。一路上,大貨車川流不息,偶爾可見擁擠的公營客車,不僅車內擠滿乘客,連車頂也用欄杆圍起,坐滿了二三十人。甚至在車窗、車尾,也掛滿了人,場面宛如馬戲團表演,成為一道特殊的風景線。沿途風光盡是茅草屋、土塊屋與一群群的牛羊,純粹的鄉村景象映入眼簾,一個村莊接著一個村莊,一座小鎮連著另一座小鎮。我們早上十點出發,直到晚上七點半才抵達「菩提迦耶」的阿育王飯店。

在這段漫長的旅程中,我的思緒不斷回到「菩提迦耶」(Bodhgaya),那是釋迦牟尼佛於菩提樹下靜坐、思索「十二因緣」的地方。這段開悟的經歷被記載於律藏和南傳的《自說經》中。

佛陀在初夜中思維:「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佛陀吟詩︰

心懷熱誠思念的聖者,顯現諸種理法者,彼之疑惑悉消滅,因為洞悉緣起法的緣故。

佛陀思維︰「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中夜)

佛陀吟詩︰

心懷熱誠思念的聖者,顯現諸種理法者,彼之疑惑悉消滅,因為洞悉緣之消滅故。

佛陀思維︰「起滅平等,迷悟一心。」(後夜)

佛陀吟詩︰

心懷熱誠思念的聖者,顯現諸種理法者,彼能粉碎惡魔軍,猶如太陽耀天空。

就在此時,釋迦牟尼佛睹見「明星」,大徹大悟,終於成就了他的開悟。「菩提迦耶」的菩提樹以及沐浴的「尼連禪河」,都具有極為深遠的意義。

佛陀的成道,是其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如果沒有「菩提迦耶」菩提樹下的成道,八大聖地將不復存在,佛教亦無從成立,信仰與學佛將失去其根本意義。因此,佛陀的成道正是釋迦牟尼佛一生的核心關鍵所在。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九日,晚上七時半,我們抵達了阿育王飯店。晚餐後,黃教長老嗡‧恰克仁波切(Amchok Rinpoche)帶著十三歲的天青仁波切(Tenzin Rinpoche)來訪。據悉,天青仁波切的前世是嗡‧恰克長老的上師之一。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黃教長老嗡‧恰克仁波切是西藏三大寺之一甘丹寺的住持,也是第一位與真佛宗結緣的黃教長老。他自言:「我與蓮生活佛有多世的因緣,一見如故,情同手足,這是累世因緣的結果。」嗡‧恰克活佛曾多次造訪西雅圖雷藏寺及彩虹山莊,雙方亦經常書信往來。因此,此次「菩提迦耶」的行程,由嗡‧恰克長老和桑桑仁波切細心安排。

在十一月二十日上午八時,我們首先前往菩提樹前的大菩提寺,進入中層佛殿。通常,朝聖者只能進入下層佛殿,而中層佛殿僅開放給具有特殊身份者。殿中供奉著釋迦牟尼佛的報身佛。

在幾位大活佛的陪同下,我登上法座,左側為嗡‧恰克活佛,右側為桑桑活佛,上師與法師則在後方。我們進行了大禮拜、大供養,誦念四皈依咒及《高王經》,並進行金剛鈴杵結界儀式。隨後,我們唱誦「清淨法身佛」及「祈請加持文」,最後進入禪定。

在禪定中,我很快看見釋迦牟尼佛的手臂伸展,佛手中持著甘露瓶,為眾人一一灌頂,這一景象非常清晰,令人心生無限法喜。

隨行的蓮慈上師描述:「突然感覺虛空中有水花飄下,甘露灌頂在頭頂和身上,渾身上下充滿法流,清涼無比。」此現象不僅蓮慈上師有所感應,其他隨行的上師與法師也有同樣的感受,令人驚嘆其不可思議之處。

在我們入定時,有一位名叫米薛拉(Mishra)的印度長者悄悄地走進來。他是大菩提寺的工作人員,來到我面前恭敬地獻上花、哈達和水。我們問他緣由,他答道:「無他,只是供養聖賢而已!」米薛拉還補充說:「多年前曾見過蓮生活佛來到菩提迦耶,知道是一位大聖賢僧。這次再見,內心油然而生敬意,不由自主地趨前供養。」

聽到他的話,我一時怔住,含笑不語。

「菩提迦耶」是佛陀成道的聖地,以菩提樹為中心,周圍用牆圍起,佔地五十英畝。菩提樹周圍有鐵柵保護,只能容一人通行,並有專人看守。經特別允許,我們得以進入這片聖地。釋迦牟尼佛禪定的地方滿布珍貴飾物,而高達五十二公尺的大菩提寺,則顯得格外莊嚴。寺廟的下層建於西元前三世紀阿育王時期,上層則於西元六世紀加建。整座寺廟四周環繞著石雕佛像,氣勢宏偉。

在大菩提寺的四周,還分佈著許多塔碑,記錄了佛陀自第一日到第七日冥想的過程。南門外有一座蓮花池,我們亦特地前往尼連禪河,這條河曾是佛陀沐浴之處。我們還參觀了菩提迦耶考古博物館,瞻仰更多珍貴的歷史遺跡。

根據《大唐西域記》第八卷的記載:「從佛陀苦行之山往西南行十四五里,即至菩提樹。此地周圍有磚疊圍牆,地勢崇峻險固。東西較長,南北較窄,周長五百餘步。園內奇樹名花,連陰接影;細沙異草,鋪滿其間。正門朝東,面向尼連禪河;南門接大蓮花池;西門險峻;北門通向大伽藍。垣內聖跡相鄰,或為窣堵波,或為精舍。南贍部洲的諸國君王、大臣與豪族,遵從佛陀遺教,在此興建紀念建築。」

關於菩提迦耶的菩提樹,有許多傳說記載如下:

阿育王繼位初期,深信外道,親自下令摧毀佛教遺跡。他派兵砍伐菩提樹,將其根、莖、葉斬成多段,堆積起來,並命婆羅門教徒以烈火焚燒以祭天。然而,在熊熊烈火之中,突然生出兩棵新樹,枝葉繁茂,翠綠生輝。阿育王目睹此景大為震驚,深感悔悟,便以香乳灌溉菩提樹的殘餘根部。至天明,菩提樹竟恢復如初。

然而,阿育王的王妃篤信外道,秘密派人再次砍伐菩提樹。次日清晨,阿育王欲禮敬菩提樹時,卻發現樹木已倒。然而,在倒下之處竟長出新芽。阿育王再次以香乳灌溉,僅一夜之間,菩提樹便高大茂盛。為防止再次被砍伐,他命人用高達十餘尺的石牆圍護菩提樹。

在六世紀,菩提樹又遭「設賞伽王」砍伐焚燒。然而,阿育王的後裔「刺拏伐摩王」發現後,再次以千牛的乳汁灌溉菩提樹。經過一夜,菩提樹再次復生,高達一丈餘,於是又以高二丈四尺的石牆重新圍護。

最後的傳說與「摩哂陀」有關。他赴錫蘭傳戒,特地請求其妹妹僧伽密多尼將菩提樹的一根枝條移植到錫蘭。後來,菩提迦耶的菩提樹命運多舛,屢遭外道摧殘。最終,人們從錫蘭取回菩提樹枝,重新移植到菩提迦耶,這便是今天的菩提樹。

由「菩提樹」的傳說,我深刻體會到釋迦牟尼佛在印度弘揚佛法的艱難。不僅佛陀自身受到異教徒的憎恨,連佛陀成道的菩提樹也屢遭砍伐與焚燒,可見佛法傳播之路充滿挑戰。

在此,我特別想說明:釋迦牟尼佛選擇在菩提樹下修行,並非特殊之舉,而是源於古印度行者的傳統習慣。他們喜歡在樹蔭下修行,尤其偏好坐在菩提樹下。值得注意的是,這棵樹之所以被稱為「菩提樹」,是因為佛陀在其下成道。其原名為「畢鉢羅樹」,其實就是無花果樹。自古以來,這棵樹受到印度修行人的敬重,被稱為靈樹,並被認為是神明的住所。印度修行者更賦予它「不死甘露樹」的稱號(這點是我後來查閱書籍才得知的)。

試想一下,我們在「大菩提寺」中接受佛陀手持甘露瓶進行的「甘露灌頂」,而菩提樹的別名正是「不死甘露樹」,這豈不是巧妙地呼應了佛法的殊勝與神聖嗎?

142天女散花--涅槃城「拘尸那」

這次前往印度與尼泊爾,原本是想找尋佛陀的一些「神通線索」,但我最終不得不承認,這次探索以空白告終。顯然,這樣的線索早已無法追尋,蛛絲馬跡早就消失不見。因此,在這方面,我交了一份白卷。然而,不要以為我的這趟旅程是在「炒冷飯」或是單純地尋找資料來寫文章,也不要把它看作是與一般旅行團遊覽佛教八大聖地的行程無異。

我的寫作是真實的,所見所聞皆可信賴。例如,在鹿野苑我見到了「佛眼」、在菩提迦耶感受到了「佛手甘露」、在涅槃城拘尸那目睹了「天女散花」——這些並非隨手捏造,亦非偶然之見。事實就是事實,我始終言而有信,有什麼就寫什麼,絕無隱瞞。

我們一行人在涅槃城拘尸那的所見所聞如下: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我們參訪了「臥佛殿」。殿內供奉著釋迦牟尼佛的臥像,臥像全長20英尺,安臥在一張23.9英尺長、5.6英尺寬、2.1英尺高的石製臥榻上。這座臥像是於公元5世紀雕刻而成,佛教徒用金箔與綢製袈裟覆蓋佛陀的身體,使其莊嚴殊勝。

我們一行人在「臥佛殿」的一角坐定,先誦讀七遍「往生咒」,並將功德迴向給一切眾生。隨後,我們唱誦了「祈請蓮生活佛加持文」。

在入定的過程中,我看見了虛空中天門大開,天女身著天衣出現,虛空中飄散著天花,覆蓋在佛陀的金身之上。同時,諸天現身,奏起了微妙的天樂,讚嘆佛陀的功德與行化。

後來,我在南傳佛教的《法句經》中看到了如下記載:

1.      沙羅雙樹在非花季時開花。

2.      天女散下香華供奉佛身。

3.      諸天奏起微妙天樂供養如來。

這如我在「拘尸那」臥佛殿所見的景象,完全一模一樣,讓我驚嘆:真的是佛一流、法一流,與我心境相應。我們在「拘尸那」(Kusinara),除了在「臥佛殿」禪定開示,還參訪了「大涅槃塔」,繞塔三匝,並前往「聖者殿」觀看「佛陀火化」的地方,該處有一座紀念塔。我帶領眾上師法師,虔誠繞塔。

在「臥佛殿」,我除了講述「天女散花」,還提到如來涅槃時「三出金棺」的不可思議情景。經中記載:「如來寂滅,三從棺出,初出臂,次坐定,後現雙足。」

第一次出棺,佛陀伸出金色手臂,詢問阿難尊者:「大迦葉現在到了嗎?」阿難回答:「尚未。」於是金色手臂縮回金棺中,不再言語。

第二次出棺,阿那律尊者以天眼觀見,上昇天宮告知佛陀母親摩耶夫人,摩耶夫人與諸天眾降臨雙林樹間,悲慟萬分。此時,金棺自動開啟,佛放光明,合掌坐起,慰問母親:「法爾如此,請不必悲傷。」

第三次出棺,大迦葉尊者從「靈鷲山」遠趕至「拘尸那」城。大迦葉詢問阿難:「世尊之身,還能得見嗎?」阿難回應:「世尊已經千氈纏身,入殮金棺,放置鐵槨內,現在香木已積好,即將焚燒,恐怕難見佛身。」大迦葉三次啟請,阿難仍無法答允。此時,佛陀突然從棺內伸出雙足,讓大迦葉瞻仰。大迦葉禮讚佛足後,佛雙足便縮回金棺內,隨即香木自燃,烈火熾盛。(這正是不可思議的「三出金棺」。)我們一行人在「臥佛殿」,右繞臥佛三匝,以頭觸佛足,心懷無比敬意。

根據《長阿含經》及《遊行經》的記載,佛陀最後的遊化始於王舍城,講授「七不退法」。隨後經菴婆羅底迦園、那爛陀村,北行至巴吒釐子,渡過恒河,抵達毘舍離。在竹林寺結夏安居期間,佛陀因重病而虛弱,但康復後開示了重要的教法:「自皈依、法皈依」與「自燈明、法燈明」。佛陀於大林講堂宣佈三個月後將入涅槃。之後,在波婆村接受打鐵匠准陀的供養後,染病不適。最終,佛陀於拘尸羅沙羅雙樹下涅槃,其最後所收弟子為須跋陀羅。

在釋迦牟尼佛最後的教化中,「自皈依」與「法皈依」無疑是至關重要的開示。當佛陀病重時,弟子阿難心中充滿疑惑,想問佛陀誰是接班人,誰能繼承佛陀的教法。佛陀回答道:「一切佛法已完全說明,沒有任何保留。比丘們不需要依賴我,也不需要我的遺言。一位真正的行者,應該以自己為燈明,以自己為依皈,絕不可依賴他人。唯有以自己為依皈,以法為依皈,如此之人,才能自處於最高境界,便是佛法的繼承者。」

這正是「自皈依」、「法皈依」,以及「自燈明」、「法燈明」的深意所在。

這番教化,讓我聯想到佛陀所說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事實的確如此,在這世上,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宰。從上至淨土四聖界,下至六道三途,無一不是由自己的行為所感召。正如俗語所言:「公修公得,婆修婆得。」

《南傳法句經》中也提到:「自為自依怙,他人何可依?自己善調御,他人不可替!」這句話道出了自我修行的重要性,並強調只有靠自己才能真正達到解脫與超越。

在「拘尸那」這個佛陀涅槃的聖地,我除了瞻仰佛陀遺跡,更多的是思考佛陀最重要的教化——祂教導眾生:「世間無常,不可放逸,須精進修行」、「不可依賴他人」、「要自皈依,自燈明」、「與道相合者,方為大」。這些開示無不展現佛陀智慧的偉大。

離開「拘尸那」時,我們一行人心中懷著深深的悲傷,穿越邊界,從「印度」進入「尼泊爾」,住進了一家名為「涅槃酒店」(Hotel Nirvana)的旅館。這段旅程,不僅是地理上的跨越,更是心靈對佛陀教化的深刻體悟與追隨。

161印度教之種種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們參訪了尼泊爾的「巴馬帝聖河」(BAGMATI),及「印度廟」前的火葬儀式。

自從踏上印度的土地,我對印度教一直抱有濃厚的探索之心。在瓦拉那西,我參觀了瓦拉那西大學的「新濕婆廟」。然而,讓我深感疑惑的是,在印度,我僅參觀了兩座印度教廟宇,因為許多印度教寺廟禁止異教徒進入參觀。

起初,我對印度教一無所知,是徹底的門外漢。然而,我耐心傾聽、細心搜集資料,遇到疑問便虛心請教。我甚至每天清晨等待印度教教師的講解,聆聽他們以印度語傳教的聲音。那段日子裡,我幾乎像一位虔誠的教徒,對印度教的神像充滿好奇。那些神像擁有大大的眼睛、多彩的裝飾,展現出生命的活力,並伴隨著許多不可思議的神話,讓我既感到新鮮又深感迷惑。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對印度教的教義和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並享受理清頭緒的快感。與印度教的接觸越多,我越發接近其核心,最終形成了自己的見解,這是一種源於知識的收穫和令人振奮的心得。

印度教的三大主神分別是:「創造神」婆羅賀摩(大梵天)、「破壞神」濕婆(自在天)、以及「保護神」毘濕奴(偏淨天)。這三位主神衍生出無數神話故事,彼此之間有著密切的關聯,構成了印度教的神理體系。

根據《吠陀經》的記載,大梵天是創造萬物的神:

  • 婆羅門(僧侶、祭司)從大梵天的口中誕生。

  • 剎帝利(皇族、戰士)從大梵天的手臂誕生。

  • 吠舍(工匠、商人)從大梵天的大腿誕生。

  • 首陀羅(農民、奴隸)從大梵天的腳底誕生。

大梵天被視為創造之源,一切萬物皆由祂創造。然而,大多數印度教徒相信,大梵天的創造使命已然完成,祂因此退居二線,悠然騎乘天鵝,遠離世俗紛擾。由於大梵天的隱退,「破壞神」濕婆與「保護神」毘濕奴的重要性便愈加凸顯。這兩位神祇擁有眾多化身,受到廣泛的崇敬。

在我的探索中,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印度教中「濕婆」破壞神的廟宇數量眾多,並且深受信徒的普遍崇拜。

這不禁引起我的疑問:「為什麼?」

印度教徒解釋:「人類必須尊重創造與毀滅的事實。濕婆雖然象徵毀滅,但只有經歷毀滅,才能迎來新的開始。」這就是對濕婆崇敬的根本理由。

此外,輪迴是印度教的重要理念,「創造」與「毀滅」都在輪迴的循環之中。印度教徒崇拜濕婆,這種崇拜有其深遠的背景與原因。

濕婆作為「破壞神」,有多種化身,例如:帕蘇帕提神,主宰萬物的成長;摩訶戴神,知識與生殖的主宰;靈甘神,象徵男性生殖器;拜拉弗神,凶惡的毀滅主宰,等等。

與濕婆對應的是「保護神」毘濕奴,其職責是確保生命與世界的維護。毘濕奴在人間有十種化身,包括魚、烏龜、野豬、獅子、侏儒,以及各種人形。例如,納拉揚神象徵愛與知識;羅摩是化身為王子的形象;庫里須那則助力牧業與戰爭。而釋迦牟尼佛在印度教中被視為毘濕奴的第六化身,旨在使天魔敗壞。此外,尼泊爾國王也被視為毘濕奴的化身之一。印度教經典中,羅摩是《羅摩衍那》的主角,而庫里須那則是《薄伽梵歌》中的核心人物,這些形象在世界範圍內廣為人知。

印度教還有許多其他神祇,其中最著名的是象頭神甘尼許。甘尼許是濕婆與其妻巴瓦娣的兒子。巴瓦娣是富足的女神,而甘尼許原本並非象頭,但因一次事故失去頭部,濕婆施法將象頭移植到他的頸部,於是成為象頭神。甘尼許既可以賜予成功,也可以帶來失敗;既能助人避災,也會製造障礙。印度教最重要的經典是古代的《吠陀經文》,它是印度教信仰與文化的根基。

三大神「創造神」、「破壞神」與「保護神」在印度教中雖分別代表不同的神祇,但在理念上被視為三位一體。印度教徒不僅崇敬三大神,甚至對祂們的坐騎也充滿敬仰,例如濕婆神的坐騎「牛」、毘濕奴的坐騎「哈努曼」和「葛魯達」都深受後人的崇敬。隨著演變,印度的牛逐漸成為聖牛,除了水牛外,其他牛均免於宰殺與食用。

印度教徒的宗教儀式井然有序,虔誠的信徒將供品分裝在銅盤的格子中,進入廟宇後按順序拜訪各位神明,從不混亂。一些供品包括奶酪、奶油和牛奶。此外,在居家附近若有特殊的樹或石頭,印度教徒認為其中有神靈,便會以撒米、撒粉或花瓣作為供養。

透過宗教儀式,印度教徒獲得心靈的滿足。祭品被撒在神像上後,教徒會用紅粉和黏土製成的「帝卡」(tika)點在額頭中央,象徵與神同在。除了每日的祭神活動,印度教在重大節慶中更舉行隆重的祭典。我曾在電視上看到,印度教徒在節慶中吟唱聖詩,配以印度著名的樂器演奏。唱歌時,他們以不同的重複手勢表達對諸神的敬意,並輔以美麗的舞蹈。音樂和舞蹈的融合令膜拜儀式充滿魅力,激發信徒內心的共鳴,深具感染力。這種以音樂、舞蹈和手勢為核心的祭典,在印度教中非常盛行。

事實上,印度教是由婆羅門教演變而來。除了保留「吠陀經」的教義外,現代印度教融合了許多不同的玄學體系和意識觀念,發展出多種教派。

印度教文化深深植根於印度與尼泊爾人的心中,但其影響力主要局限於當地,較少傳至海外。佛教則源於印度教,是古印度的一種新興宗教,能夠傳播至其他地區的原因正是印度教文化在本地的根深蒂固,使得佛教尋求新的發展空間。

178「蘇瓦揚布拿」佛塔

蘇瓦揚布拿佛塔(SWAYAMBHUNATH),位於加德滿都城西的一座綠意盎然的小丘上。相傳「文殊菩薩」曾於此發現湖中盛放的蓮花散發光芒,而此地即為其發現之地。

站在小丘上,可俯瞰整個盆地,景色壯麗無比。佛塔與「波德佛塔」相似,四面刻有釋迦牟尼佛的佛眼。這座佛塔歷史悠久,已有二千五百年的歷史,據說連古印度的阿育王也曾到訪。此外,「馬納德瓦」一世國王也曾修建此塔。

我們前往參拜佛塔,需攀爬三百級石階。在途中,我們看到釋迦牟尼佛的石像,兩旁站立著紅黃色的侍者。石階周圍有許多猴子攀爬穿梭,據說牠們會偷取遊客的隨身物品,因此我們緊握手中的香袋,不敢鬆懈。

佛塔頂部有十三層鍍金輪環,象徵菩薩修行的十三地,由初地至十三地逐步提升,而最頂端的傘蓋則代表「涅槃」。佛塔四周排列著可轉動的祈禱輪,我們順時針方向繞塔三匝,以表敬意。

佛塔旁還有一座白教藏廟,名為「大寶法王之家」,引起我的濃厚興趣。我走進參拜,得知這裡是十六世大寶法王座下四大法王子之一——夏瑪仁波切的寺廟(SHREE KARMA RAJA MAHAVIHAR)。

寺廟住持「旺札喇嘛」(LAMAWANGZA)親自迎接我們,熱情招待,並安排我們拜見九十八歲高齡的前任住持「唐多喇嘛」。令人驚喜的是,旺札喇嘛精通華語,交流毫無障礙。

在寺中,我看到十七世大寶法王「泰耶多傑」的法照,了解到這位大寶法王正是由夏瑪仁波切認證的。我好奇地詢問:「夏瑪仁波切現在在哪裡?」

旺札喇嘛答道:「他目前在印度德里。」

我接著問:「夏瑪仁波切與泰‧錫杜仁波切有見過面嗎?」

旺札喇嘛回答:「他們多年未見了。」

據我所知,十六世大寶法王噶瑪巴座下有四大法王子,分別是「夏瑪活佛」、「泰‧錫杜活佛」、「蔣貢康慈活佛」和「嘉察活佛」。此外,還有兩位長老法師——「卡盧活佛」與「創古活佛」。

我皈依了「十六世大寶法王噶瑪巴」,並擁有白教的傳承,而認定我身份的是白教長老「卡盧仁波切」。因此,我對四大法王子的演變格外關注。當時,「夏瑪仁波切」與「泰‧錫杜仁波切」之間的分裂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夏瑪活佛」認定「十七世大寶法王」是泰耶多傑,而「泰‧錫杜仁波切」則認為是烏金赤列。

此外,「蔣貢康慈仁波切」因車禍去世,「卡盧活佛」與「創古活佛」之間也產生了矛盾,最終「卡盧活佛」圓寂。這一系列事件讓我深感憂慮,本來法緣興盛的藏密白教,似乎在短時間內出現了凋零的危機。白教的氛圍變得詭異,接連發生的事件——一位仁波切車禍去世、兩位鬧分裂、兩位鬧失和,以及大寶法王第十七世之爭——讓人既憂心法務,又感到白教未來的發展充滿不確定性。

針對這些問題,我曾撰寫過一篇文章,名為〈真假活佛〉,但出乎意料的是,當我向西藏人提起這些情況時,他們臉上依然帶著一貫的憨厚笑容。他們似乎從未執著於追求什麼是真實,也不特意去分辨哪一位才是真正的法王。西藏人在這些虛設的情節中遊刃有餘,對於「真實」並不感興趣,甚至不相信這世界有「真實」的存在。

當我詢問:「誰是真活佛?」他們回答:「兩位都是真的。」

這樣的回答讓我頓悟,其實,對於西藏人來說,這一世如夢如幻,無須費心較真。他們更嚮往於未來世,因此對眼前的爭議並不掛懷。我也逐漸意識到,對於這些事件,我無須煞費苦心地拼湊線索,努力接近真相。畢竟,即使我能掌握到真實,也無法在這種環境下發揮作用,最終也只能搖頭一笑。

我與「旺札喇嘛」有過多次深入的談話。假如有機會,我真希望能與「夏瑪仁波切」或「泰耶多傑」見面,因為我依然不死心,渴望逼近真實。對於能掌握真實線索,我一直引以為傲。(附記:我回到西雅圖後,旺札喇嘛曾來信,信中提到我為蓮華生大士的轉世。信件內容如下:)

其來信譯之如下︰

盧勝彥住持︰

祝您身體健康,我們大家在此都很好。我曉得您是蓮華生大士的轉世,而且很興奮的遇見您。當見到您的時候,感謝您多次給我賜福加持,希望在今生中能拜訪您,您的弟子及您的寺廟,我們常常祈禱您身體健康及永不涅槃。祝福您聖誕快樂及有個美好的新年。希望能早日收到您的來信。

註︰我將會有一位親戚在一月份前往美國,我請她去拜訪您及祈求加持。她的名字是「南加旺摩」。

旺扎喇嘛

(加德滿都‧尼泊爾)

旺札喇嘛來信說:「我是蓮華生大士的轉世。」我聽了只是笑笑。最近,許多人對於我的轉世身份產生濃厚的興趣,不斷推測和討論。因為從我的人生經歷來看,大家認為我一定是一個非凡的角色,於是,各種推理與假設應運而生。而旺札喇嘛的說法,不過是眾多猜測中的一個罷了。

除了「蓮華生大士」,有人認為我是「宗喀巴」的轉世;也有人說,我是「阿彌陀佛」,這個說法似乎更具真實性。「舍利弗」的名字也被提及,甚至「空海大師」也有人在禪定中看到。還有人推測,我可能是「唐明皇」或「唐三藏玄奘法師」的轉世……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然而,對照我自己的人生,我發現前世的種種與這一生的經歷並無太多相似之處。我的修行過程異常單調且重複,雖然人生中偶爾也有一些浪漫時刻,但屈指可數。修行的日子幾乎規格化到令人感到無趣。我認為,這一生的際遇與前世可能並不完全相同,更像是一種綜合體,這樣的解釋才合乎情理。在美國的生活,單調而無聊,唯一充實的是精神上的修行。至於我是誰的轉世,其實根本無需在意。我這一世就是「蓮生活佛盧勝彥」。

197蓮華生大士的岩洞

在蓮華生大士的閉關岩洞內,石壁上留有蓮華生大士的手印與頭印,洞中供奉著一尊自然形成的蓮師石像,由後人虔敬膜拜。我曾在此岩洞中入法座冥想,靜心修持,感受大士的加持。

入定時,我想起了《入菩提行論》中的一首詩句:「正如四大(地、水、火、風)不斷惠澤眾生,虛空亦是如此。我亦希望盡己所能,滿足眾生的一切所需。」懷著深切的祈願,我默念祈請蓮華生大士慈悲垂顧,願他以慈眼悲愍,渡我等出離生死苦海,進入涅槃的安樂城。我更祈願自己和眾生一同登上彼岸,成為智慧與善導的引領者。

想著這些,我淚眼朦朧。回首修密法的過程,甘苦交織,唯一的安慰便是法樂綿綿不斷。修持至今,漸得真實境地,菩提心明朗,對於大千世界已有所悟。智慧的光輝,穿透十方,普照上下,心性澄明,法爾如如。然而,當我環視諸弟子時,不禁感慨萬千——何時才能培養出大成就的弟子呢?

我仔細觀察蓮華生大士閉關的岩洞,發現其地理風水極為殊勝。山脈蜿蜒而來,在此結成一穴,山勢陡然低伏。岩洞左右的砂手遠抱,洞口正對著一座圓形的小山丘,形如「青龍吐珠」,堪稱罕見的吉祥寶地。

我也回憶起當年蓮華生大士顯現時對我的教誨,那幾句話至今珍藏於心:一、要無恐懼,無怖畏。二、要解脫自身與他人的痛苦。三、對怨親愛憎皆應平等以待。四、一切皆應清淨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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