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活佛文集第119册「和大自然交談」精選分享.一九九六年九月於美國真佛密苑
007行腳之外(代序)
只要走出大門,我就開始了「行腳」,無論是走在繁華的大城市,還是小小的鄉村;無論是爬山還是觀賞水景,這一切都可以算作是行腳。
現在,我對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在乎。弟子們常說:「師尊身體很好嘛!」這話聽起來不錯,但其實我非常注意食物的營養攝取,每天堅持運動(練金剛拳),並且關心自己的血糖、血壓和心臟健康。因為,我還需要不斷地旅行,走遍世界各地,弘揚「真佛密法」。
有弟子們這樣形容我:「師尊很健康。」「師尊走路像飛一樣。」甚至有人說我:「師尊是健美先生。」
聽了,我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回應。大家都知道,佛教講究「無常」,而「無常」是個無情的殺手。無論是健美先生,超人,還是體力充沛的人,只要遭遇到「無常」的威脅,可能只需要一隻小小的細菌,就足以讓你命喪黃泉。大家不妨想一想,「無常」是否可怕。
當然,我也害怕「無常」,因為它是無法預防的。當我行腳在外,生活作息無法規律,飲食容易受到污染,睡眠不足,運動無法自我控制,而且忙於弘法,容易感到疲倦,這些是我年輕時沒有經歷過的挑戰。
我輕輕地說,當我年輕的時候,每逢考試,我常常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挺直身子迎接挑戰。但如今,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已經三十多年過去了,現在還能夠像以前那樣通宵達旦嗎?
有些人說:「盧師尊的身體真好,能跑能跳,這是很難得的。」我 自己也感到非常欣慰,但我依然需要重視「行腳」過程中的身心健康。
我常常思考,能夠到世界各地旅行並弘法,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因為這讓我能夠多了解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尤其是我,喜歡與大自然對話,喜歡用心去體驗一切。旅行和行腳是「動」,而這樣的動態生活,能讓平靜的生活不再枯燥冷清。日常生活屬於「靜」,而旅行和行腳則是「動」。日常生活就像是玻璃缸中的金魚,而旅行行腳則像大海中的鯨魚。「金」和「鯨」同音,但意境卻截然不同。
坦白來說,我喜歡靜,也喜歡動;靜極而動,動極而靜;在動中尋找靜,在靜中發現動,動靜合一。這就是玄妙的道理,這就是佛法的體現,這就是悟境的真諦。
在這個娑婆世界中,我已經走過許多地方,每一步我都會將我的旅行感受一點一滴地記錄下來。什麼是「旅行的心與心」呢?其實,這就是「心靈的感悟」。每當我走完一段路,我都會想要留下些什麼。我不希望自己來時孤單,走時也孤單,毫無痕跡。
這本書是我的第119本作品,記錄了我在旅行中的心境。我希望我的文字不流於俗套,因為我最不喜歡那些陳腔濫調;我也希望文字不顯得多餘,因為我同樣討厭冗長無用的詞句。
我將自己最新的體會、最有深度和意境的感受送給你,送 給每一位讀者。
一九九八年.月蓮生活佛盧勝彥于美國華州雷門巿真佛密苑
024慈悲的蓮生活佛
他們唱了一首歌來迎接我,歌名是《慈悲的蓮生活佛》。我心裡想,我終於來到南美洲的巴西。我知道巴西是講葡萄牙語的國家,因為巴西的發現源於葡萄牙人加布拉爾領著十五艘帆船、一千五百名船員,在1500年3月9日從里斯本出發。船隊在4月22日看到了一座圓形的高山,後來被命名為「巴斯瓜山」,巴西就這樣被發現了,這也證明了巴西的存在。巴西是天主教國家,因為隨船而來的修道神父們在巴西大陸上舉行了第一次彌撒,主持者是亨利該神父。
在我的印象中,巴西位於南美洲,是地球的邊緣之一,可以說是一個邊界大國。我對巴西的了解主要來自於三個方面:一是巴西的足球隊,二是巴西的嘉年華會,三是巴西的亞馬遜大河,其他的,我只能慢慢探索。
最初,我們申請簽證前往巴西,旅行社的工作人員對我們的行程感到很好奇:「是去參加嘉年華會嗎?」「不是,我們是去弘法!」「弘法?那麼遠的地方弘法?我們不太理解。」
其實,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巴 西聖保羅市的「真諦堂」,是我們真佛宗的一個分堂。我知道,我的使命是弘揚佛法,無論走到哪裡,不管是冷清荒涼的地方,還是黯淡狹窄的道路,甚至偏遠的高原地區,無論在哪個國家,就算那裡既沒有名勝也沒有古蹟,我們仍然會前往。
至於我是「慈悲的蓮生活佛」嗎?其實,巴西的真諦堂曾多次邀請我來,我告訴堂主,我在雜誌上看到過一位記者的報導:這位記者第一次到巴西聖保羅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在一家餐館吃飯。突然間,幾名搶匪闖入餐館,持槍向天花板開了幾槍,隨後大聲喊道:「這是搶劫!」
當時餐館裡的所有客人都立刻舉起雙手,完全不敢動彈。這位記者感到有些緊張,正準備跟朋友說些什麼時,朋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動。搶匪們迅速走進座位區,拿走了客人的鑽戒、手錶、皮包、金錢和飾品等,然後迅速離開。
奇怪的是,餐館的客人並沒有表現出無奈的情緒,沒有人離開,大家依然繼續用餐。餐館的老闆還微笑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過了一會兒,另一波搶匪又闖入餐館,情況和第一次一模一樣,向天花板開槍,手法也一樣。當然,這一波搶匪的收穫比較少。這時,餐館的客人顯然開始感到不安,紛紛匆匆吃完飯,趕緊駕車離開,擔心會有第三波搶匪來襲。如果第三波搶匪真的來了,那麼一切就被搶光了。這位記者將這段經歷寫成報導,並登載在雜 誌上。剛好我看到了。
我便問堂主:「這種事真有發生過嗎?」
堂主回答:「很少。」
我問:「那裡的治安如何?」
堂主回說:「還可以。只是不要佩戴名貴的手錶或鑽戒,盡量不要引人注意就好了。」
我問:「聽說紅綠燈不可以停車,停車會被搶!」
堂主回應:「其實只有少數地方比較危險,沒有那麼嚴重啦!」
事後,巴西真諦堂的堂主對同門約定,不再向師尊提及巴西的治安問題,以免影響師尊來巴西。這個約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若是來巴西的話,心情難免會感到不安,行程方面也會有些困難。儘管有些耳聞,但畢竟還是來了,因為──「慈悲的蓮生活佛。」
提到「慈悲」二字,我想到釋迦牟尼佛的《本生傳》。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猴王帶著八萬隻猴子,住在一片森林裡。森林中有一棵芒果樹,樹上的果實香甜可口,猴子們經常在樹上跳來跳去,摘取果實,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有一天,一顆芒果掉進河裡,隨著河水流向森林外,被一位國王發現。國王吃了這顆芒果,覺得香甜無比,於是沿著河流進入森林,尋找這棵芒果樹。當國王終於找到了這棵樹時,卻發現它已經被一群猴子占據。國王想要擁有這棵樹,於是立即下令捉拿這些猴子。
就在國王下令的時候,猴群慌亂中跳來跳去。心地善良的猴王看到情勢危急,機智地用前腳緊緊抓住芒果樹的枝葉,再用尾巴纏住對岸的另一棵樹枝,將自己的身體搭成一座天然的橋樑,讓其他猴子能夠安全地通過。最後過河的是一隻壞猴子,它不僅沒有感謝猴王,還狠狠地踩斷了猴王的脊背。
國王目睹了猴王的英勇與無私,深受感動。猴王為了保護群體,不惜犧牲自己,這份慈悲與義行令國王十分感佩。國王將猴王救起,並細心為它療傷,直到它完全康復。後來,猴王還將「慈悲」的菩薩行法講解給國王聽,分享了這份無私的愛與智慧。
根據釋迦牟尼佛所說,猴王代表了釋迦牟尼佛的前世,而那只壞猴子象徵了叛逆的弟子提婆達多,國王則是阿闍世王。
《涅槃經》指出,大慈大悲便是佛性,慈悲即是如來,如來亦即是慈悲。
在《觀無量經》中也提到:「佛心即是大慈悲,憑著無緣慈愛來攝取所有眾生。」
每當回想釋迦牟尼佛的本生故事,我便深感應該秉持「勇者不懼」的精神,正如猴王為了救助自己的子民,甘願犧牲自己。而地藏王菩薩誓言永在地獄中,直到地獄空無,才願成佛,這一切都是發揮無上的大慈悲之菩薩行。
當巴西的弟子們唱著:「慈悲的蓮生活佛」時,我不禁潸然淚下,眼中充滿了感動的光芒。
041森巴舞與黏巴達舞
我注意到巴西的音樂──
據說,十九世紀的巴西社會各階層,比起其他藝術形式,更加重視音樂。自殖民時期起,巴西傳統音樂便已展現出非凡的光輝。在葡萄牙國王若望七世的統治下,巴西的大城市如里約熱內盧、聖保羅、萊其飛、沙爾瓦多、伯冷等地,音樂會頻繁舉行。鋼琴成為巴西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僅是富裕家庭的擁有物,甚至中下層家庭也常見鋼琴的身影。因此,偉大的音樂家如阿拉伍若、包爾多、亞來格來等曾稱讚里約熱內盧為“鋼琴之都”。
里約熱內盧擁有音樂學院,並且巴西本國的音樂充滿活力,富有情感。而音樂的存在也總是伴隨著舞蹈,嘉年華會上最主要的舞蹈形式是森巴舞,當森巴舞進入最激昂的狀態時,便會轉變成黏巴達舞 。
那麼,什麼是“黏巴達舞”呢?顧名思義,這種舞蹈的特色就在於“黏”字,意味著男女舞者相互“黏”著跳舞。黏巴達舞源自巴西。
據說,在嘉年華會的狂歡節期間,來自全國各地森巴舞學校的比賽是最具特色的一項活動。森巴舞不僅是巴西音樂的靈魂,它還代表了非洲人與印地安人對巴西文化的影響。雖然森巴舞的舞步並無固定形式,但舞者的腳步要極為迅捷,整個身體隨之搖擺,雙手高舉並揮動,仿佛整個人融入音樂之中。森巴舞的音樂和歌詞象徵著巴西人對夢想的追求與文化的表達。對巴西人來說,森巴舞比賽和世界足球賽一樣重要,甚至同樣充滿激情,不論天氣如何,人們總是繼續舞動。
在嘉年華會中,貧困的黑人通常會在街頭或自己破舊的木屋裡跳森巴舞。中產階級的人則會在朋友的院子裡跳舞,或者在自己的公寓中跳森巴舞。而上流社會的人則會在豪華的住所裡舉行宴會,或是在高級俱樂部跳森巴舞,其中包括明星、政界人物、律師、醫生、大商人和電視名人等。
在嘉年華會之前,森巴舞學院會開設課程,教導觀光客學習森巴舞。觀光客只需支付少許費用,就可以參加嘉年華會的遊行,遊行通常從晚上八點開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這相當於通宵達旦。巴西人民被認為是一個熱愛舞蹈的民族。
有人曾問我:“師尊,您會跳舞嗎?”我回答:“我有跳舞的天賦。”
對許多人來說,一聽到「跳舞」,他們的眼神就會變得不同,表情也顯得不屑,甚至會哼一聲,認為這是不正經的事情。然而,我對舞蹈的看法,與世人不同:
「舞,是手的舞動,腳的舞蹈,是快樂的表現!」「舞,是美的旋律!」「舞,是藝術!」「舞,是運動!」「舞,是健康的象徵!」
舞蹈,原本是人類的一種基本本能,是透過肢體運動來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是一種特殊的藝術形式,無論是作為美的表現,還是作為一種健身養生的手段,都能帶來不同的價值與意義。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世界各國的傳統文化中,舞蹈在各個民族的生活中都占有一席之地。它或是為了娛樂與愉悅,或是作為象徵民族精神的方式,事實上,舞蹈的存在本就是自然且必然的。它是與人類生活息息相關的一部分,無論形式如何變化,都表現出一種自然而然的特性。
我認為,密教的金剛拳法,其實是介於「舞蹈」與「運動」之間的一種修煉方式。如果將其與「心瑜伽」相結合,利用觀想的修持法門,不僅能夠有助於「修氣」、「修脈」、「修明點」,還能夠進一步探索身心合一的境界。從舞蹈的角度來看,這種修練有助於達到「出入 息」的極致,甚至可以進入禪定的狀態。
具體來說,我認為:
「獅子撒塵」(金剛拳法)是舞蹈。
「大哈抖身」(金剛拳法)是舞蹈。
「亥母式法」(金剛拳法)是舞蹈。
「師尊對於跳現代交際舞的觀感又如何?」
我真心告訴大家,當代的現代交際舞,包括普魯斯、華爾滋、吉魯巴、恰恰、倫巴、探戈、狄斯可等,都是師尊所會的。如果把跳舞視為一種怡情養性,也是一種運動,是可以的。
我認為跳舞有助於放鬆身心,帶來美的體驗,甚至能激發氣的運行和脈搏的跳動,從而使身心健康,氣血通暢,類似於有氧運動的效果。
然而,也有一些人認為跳舞是慾望的表現,認為跳舞能促進男女之間的感情,甚至因此產生兩性問題,導致家庭糾紛。我認為這是有可能的。
但是,我們也應該思考:世界上有很多男女不會跳舞,難道他們就不會面臨兩性問題或家庭糾紛嗎?
所以,舞蹈本身是中性的,就像金錢一樣。很多人說金錢是罪惡的,但事實上,罪惡的不是金錢本身,而是使用者的心態。舞蹈也不是罪惡的,關鍵在於舞者的心態。
在我看來,舞者要能控制自己的心,不被迷惑,這樣才有益;如果舞者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迷失方向,那就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如何在其中找到平衡,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承認,我曾在台東山地人的舞蹈晚會中跳舞,也曾在西雅圖雷藏寺的謝師晚會中跳過草裙舞,甚至在前往黑島的船上跳過印地安舞。
我嚮往非洲土人的鼓聲,也欣賞印地安人各式各樣的舞蹈。我渴望忘情地舞動,並希望能學會各種舞蹈,甚至包括西藏的金剛舞。我也在研究森巴舞。
有些人說:「師尊蓮生活佛是非常珍貴的,他是出家的大和尚,也是佛法的大師。他的一舉一動都應該像佛一樣莊嚴,不輕易微笑,應該成為眾生的表率。」
而我則說:「我不在乎,我無所謂。如果不允許我跳舞,那我寧願不做了!」
055在「真諦堂」談真諦
我在巴西「真諦堂」,對著「真諦堂」的同門談「真諦」,在座的有「蓮香上師」、「蓮楹上師」、「蓮緻上師」、「盛法上師」、「蓮艇上師」、「蓮印上師」及「益民法師」、「蓮寧法師」等。
巴西「真諦堂」堂主「蓮花火燦」及法務組「蓮花宗桀」、總務組「蓮花慶昌」、秘書組「蓮花重名」、公關組「蓮花榕樹」、財政組「蓮花杜吉」、聯絡組「蓮花水吉」、文宣組「蓮花一勇」、交通組「蓮花壽戶」、攝影組「蓮花幸昭」、司儀「蓮花碧雲」……。
我在三寶佛前開示「真諦」,並說:「真諦」這兩個字是最尊貴的「無上」,是最神聖、超凡和至高的境界。所謂的「真諦」就是與道合一,它就是道本身。它代表著真理,而非僅僅是方便或世俗的觀念。
釋迦牟尼佛在達到開悟的真理後,與道合一,並得到了「無上正等正覺」,祂所說的這世界是「無常」的。從「無常」的現象中,我們可以證明「無我」的道理。每一個人要得到煩惱的解脫,唯一的方法就是「無我」。普通人執著於「我」——這是「我執」;又執著於「我做一切」——這是「法我」;又執著於「有這個我」——這是「自我」;也執著於「有他人」——這是「他我」。
如果我們用智慧的眼光來看,究竟「我」在哪裡?若將頭、手、足、身分開 來,我又在何處?進一步思考,他又在何處?眾生又在何處?因此,佛陀認為,身體的形骸、思維的心,從無始以來,一直在經歷生滅,無窮無盡地變化與延續。
身體是由四大元素假合而成,呈現出一個「我」,但其實它是「無我」的。凡是愚昧的人,會為了這個假合的「我」去做種種錯誤的事情;而聖人則以「無我之理」,來破除一切錯誤的想法。
我認為,大乘佛教的「無我」思想是建立「慈悲喜捨」的大菩薩精神的根本。「無我」的境界是廣大無邊的,沒有魔障,並能成就真諦。釋迦牟尼佛曾指出,道的真諦是「寂滅」、「不生」、「無為」、「安樂」與「解脫」。
我理解如下:
「寂滅」代表空;
「不生」象徵無相;
「無為」指無作;
「安樂」即大樂;
「解脫」是光明。
當達到真如的境界時,心境是光明、清淨、充滿大樂並且不動。這種境界下,依然能夠「無為而為」,帶來世間和出世間的利益與快樂,亦即不來不去,正如如來。
因「無我」,可觀破色相,有一偈如下:
色乃傷身之劍,貪之必定遭殃。
佳人二八好容妝,更比夜叉兇壯。
只有一個大原本,再無微利可添囊。
好將資本謹收藏,堅守休教去放蕩。
因觀破色相,而「出家」,有一偈如下:
出家立志本非常,推倒從前恩愛堂。
外物不生閑口舌,身中自有好陰陽。
功完 行滿朝金闕,見性明心返故鄉。
勝似在家多煩惱,老來墮落臭皮囊。
我在「真諦堂」談「真諦」,是講佛理方面的,在佛理方面,我早已澈照光明,十分清清楚楚了,也可以說明明白白了,為了解說佛理,我也行種種方便,去引導利樂一切眾生,同證佛果。
事實上,在實際修行方面,我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例如,在修習『鑄劍無漏法』時,我花了五年時間苦修,其中的困難和挑戰無法言喻,經歷了無數的曲折和迂迴,但最終,我成功地修成了並證實了這個法門。我從師父「了鳴和尚」和「薩迦證空上師」那裡,獲得了『鑄劍無漏法』的傳授口訣。
我先從修習氣法開始,一直到「氣」的修煉成功。我專心運用意念引導氣,並細心修行「止觀雙運」法。當心中的喜樂過多時,我立刻修止;當空靈過多時,我則修觀,這便是「樂空雙運法」。
此外,我也運用了師父所傳授的「薩迦六勢變法」,進一步加深了我的修行體驗。再加上金剛拳──「提明點須彌飛」、「中脈白菩提坐昇」、「中脈白菩提起昇」、「中脈白菩提跪昇」、「中脈白菩提屈昇」,我修「降、提、持、散」。
「鑄劍無漏法」在密教,是非常秘密的秘密, 是普天下難得的大法,在一般顯教所無的。「鑄劍無漏法」,有「心法」,是「止觀」。有「身法」,是「金剛拳」。其中的口訣甚多,我真的實修,下了最大的苦功,我將丹田「吽 (梵文)」字,勾住「白蓮花」,引至頂竅,分佈「金剛杵」、「白蓮花」、「吽 (梵文)」。
我整整修了五年,得了證驗。我的師父告訴我,密教真正的實修在二灌「氣、脈、點」,重點在先修「氣」。氣足之後,修「拙火法」及「無漏法」。最後「明點法」成就。二灌成就之後,三灌「無上密」,是二灌的實施,四灌大圓滿是三灌的延續。所以二灌最重要。
今天,我要真實地告訴大家:我早已得到了「大樂永持」,早已受到無上菩提的佛記,擁有自性佛寶,法身已經穩定不動,應身無邊!我已經通達萬法,並且確實經歷了實修與證果的過程。
證明一偈:
法王傳法法無窮,法貫乾坤大道通。
萬法原來歸一體,三乘妙相本來同。
鑽開萬脈得消息,佈散金光破蔽蒙。
管取佛王成正果,不生不滅去來空。
080琉球會館的開示
美洲華報記者「林幸瑩」如此報導:
巴西真諦堂自成立以來,已經十多年。近年來,堂主陳火燦在積極投入資金與心力的情況下,致力於弘揚法務,毫不保留。此次,更是特邀蓮生活佛盧勝彥與上師團一同前來巴西,進行為期一週的弘法活動。活動期間,於廿日及廿一日舉行的「黃財神護摩」法會與「阿彌陀佛息災祈福超度治病」法會,吸引了近千名信眾參加,並圓滿落幕,成為一次殊勝的盛會。巴西真諦堂的同門們為了籌備這兩場大法會,克服有限的資源與人力,每位同修都放下事業,全力投入準備工作,正應驗了密宗中珍貴的師徒殊勝因緣。在法會中,蓮生活佛兩次開示,並以其獨特的幽默與智慧,引導世人領悟其中的深刻道理,因此特地整理摘要,與讀者共享。
談「財」
當我抵達巴西聖保羅時,一位記者問我,為何真佛宗對「財」特別感興趣,並且要修習「黃財神增益護摩法」?
事實上,無論是個人還是團體,都會重視「金錢」。如果在場有哪位清淨行者不愛「財」,請將錢包留下。(眾笑)雖然金錢本身是煩惱的根源,但擁有金錢的煩惱比沒有金錢的煩惱要好。巴西的真諦堂正是因為缺少金錢,才有更多的煩惱;否則,我們早就擁有自己的會場和雷藏寺,其他宗派也會受到影響。(笑)
黃財神法是一種密宗的共法,最初由印度傳入西藏和中國,它並非只有真佛宗所特有。在佛法中,分為聖諦法和俗諦法。聖諦法旨在直接了脫生死,而世人的金錢、名利、婚姻、事業則屬於俗諦法。佛法不僅關注超脫生死,還注重與眾生的生活相關的各種需求,無論是世間法還是出世法都同樣重要。因此,真佛宗注重聖、俗諦法的並行,先追求個人世俗生活的和諧美滿,再進一步修行聖諦法以了脫生死,這是一個修行的階梯。所謂「大財獲得永富貴,再施法財濟眾生」,佛法經常強調自利利他,只有自己已經富足,才能幫助他人;自己未能開悟,如何能幫助他人開悟。如今,許多人認為修行者不應該談論「財」,但理想固然重要,仍需與實際情況相結合。
我們賺到的錢並非用來自己享受,而是為了救濟他人。在佛法六度中的佈施,稱為「財施」,這種財富被稱為「正財」或「清淨財」,因為它可以用來建設修行中心、救治病人、興建慈善醫院、從事文化事業、教育子女走向善道,還可以用來印刷經書、弘揚佛法,甚至幫助眾生實現各種方便。社會上常有貧困和災難,若每個人都有錢,便能減少痛苦。因此,佛教徒對正財、清淨財應當予以尊重。
黃財神是天界最富有的財神,亦是佛教的護法。在密宗中,修行者透過莊嚴微妙的儀式來召請和供養黃財神。修此法者會接受灌頂,並且身上會散發出 福氣的光芒,黃財神會賜予福報,並消除眾生的業障。我希望真諦堂的同門能夠好好修行這個法門,讓每個人的事業都能旗開得勝,早日建立起真諦雷藏寺,這樣下次師尊來時就不必再走小巷了。
真佛密法包含了多種實修的法門,如禪宗、淨土宗、密宗和律宗等,這些法門都重視實修並講究次第,所有法門均十分圓滿,因此其「力量」非常強大。我深信真佛密法必定能夠在全球弘揚開來。我希望在座的貴賓和同門都能珍惜真佛密法,因為它確實與眾不同,非同凡響。(註:此次法會有巴西國會參議員、聖保羅的議員、聖保羅市長、天主教主教神父以及當地名人出席,還有台北駐巴西經濟文化辦事處處長、中華會館理事長等參加。)
對於「黃財神護摩」法會,當我開示「財」字時,心中充滿了感慨──富有好呢?還是貪婪好呢?
我回答:「富有很好。」
他問:「道理好嗎?富有好嗎?」
我回答:「道理好。」(寧可遵守道義,貧困死去,也不願為了無道而富貴活著。)
何謂正財? 我回答:「正當得來的財富,不正當的財富我不會取。」
(佛陀曾說:弟子們,應該遠離偷盜,對生計的需求要知足。他人之物,不取也不拿。)這是「不偷盜戒」的教誡。
何謂清淨財?
我回答:「清淨的財富來得清淨,去得也清淨。正當賺取,正當使用的財富就是清淨財。」
何謂正當使用財富? 我回答:「是將其用於布施。」
何謂正當賺取財富?
我回答:「不是靠賭博賺來的財富,不是靠色情賺來的財富,不是靠欺騙得到的,不是靠勒索而來的,不是靠殺生得到的,不是賣酒賺來的,不是乘人之危去搶奪的,也不是貪污而得來的,這些都不是正當的財富,反之,正當的賺取是指通過合法、正直的手段來獲得。」
對於清淨的修行人來說,如何看待「財」呢?
我回答道:人們在追求富貴的時候,常常感到非常痛苦;即使得到了,也要小心保護,這樣的保護又帶來困難;當失去的時候,更是痛苦無比。因此,佛陀說過,比丘們,如果你們希望脫離各種苦惱,就應該學會知足。知足的法門,是使人富有、快樂和安穩的根本。知足的人,雖然睡在地上,仍然感到安樂;而不知足的人,即使處在天堂,也無法滿足,雖然富有,但心中依然覺得貧窮。知足的人,雖然物質貧困,心中卻是富足。
我說,清淨的修行人應該要少欲無為,知足而自在。回顧我自己的這一生:我的三大收益是──一、軍人時期的薪水;二、寫作寫書的稿費;三、修行後弟子們的供養。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收入。一個字──「無」。我一生中從未向他人借過一毛錢,也從未負債。我從未經營過生意或做過商業活動。我一生堅守一個原則,從不向人開口借錢或要錢。我所做的法事,從不設定價格,一切都隨意。
我的今天生活是這樣的:在西雅圖雷藏寺餐廳用餐,穿著喇嘛裝,住在真佛密苑、幽靈湖、彩虹山莊,出行則搭乘一輛車。除了車子需要加油外,其他方面並無任何花費,開支幾乎為零。弟子們的供養足夠支撐一切。
我將弟子們的供養金錢完全儲存,並將它們用於布施或購置「同修道場」,供弟子們修行。我希望布施的對象包括駝子、啞子、癡子、聾子、瞎子、老人、病人、產婦和幼童(孤兒)。我們可以建設醫院、學校、福利中心、救濟院,還可以建立寺院、塔樓、佛像,並印製經書。
我明白,談到布施,總是與「財」、「法」和「無畏」三者息息相關。修行萬千善行,其中布施是最為重要的,它是救度眾生的起 點,也是成佛的唯一資糧。
這一生中,我沒有欠債,所以我知道如何行財施;這一生中,我弘揚佛法,因此我知道如何行法施;這一生中,我為了度化眾生,不惜粉身碎骨,我行無畏施。我將所有的功德迴向給法界眾生,我以無相的方式布施。
我知道——我既未帶來一毛錢,也不會帶走一毛錢。在這一生中,我得到眾生的供養,最終,我所得到的,還是無所得。
102阿彌陀佛大法會
一九九六年四月二十一日,下午一時,在聖保羅市金屬工會的大禮堂,我們舉行了阿彌陀佛大法會,在這當中,我開示「佛」字。
先說一個故事:有一位神父和司機一起走到天國門前,守護天使只允許司機進入天國。神父不滿地抗議說:「我講道無數,清淨修行一輩子,卻無法進天國?」天使笑著說:「沒錯,你主持了許多彌撒禱告,但每次集會時,下面的信徒大多在打瞌睡。而這位司機則常開快車,橫衝直撞,甚至經常闖紅燈。唯一的好處是,每一位坐上他車的人,必定會認真禱告,因此他救度了不少人。」所以,如果你們打瞌睡,那就無法進天國了。(眾人笑)
很多人問我,「活佛」這個稱號是怎 麼來的?我一到巴西聖保羅,也有不少人提出疑問:「『活佛』是誰封的?」問的人一下子擊中了我的心,因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事實上,有一次在西雅圖,我請蓮火上師幫我印名片,當時蓮火上師在印刷廠,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印什麼頭銜,最後思考了一會兒,便決定印上「活佛」這個稱號。所以我這個「活佛」就這樣誕生了。雖然我被稱為「活佛」,但我清楚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活佛」。(眾人鼓掌)
蓮緻金剛上師剛才說我是一位「行者」,其實我確實走過了一段漫長的修行路,但走過就好。現在我希望上師和法師們能夠接過這個責任,成為新的行者。蓮緻還說我是一位「學者」,我喜歡研究佛法,也寫了118本書,盡我所能地度化眾生。其實,剛開始寫作時,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稿費;後來才發現這也是度化眾生的一種方式,因此我成為了「學者」。至於說我是「覺者」,其實我也有煩惱。我的事業規模很大,正因為有事業,就會有業障。今天,真佛宗的事業已經擁有三十座雷藏寺,三百多個分堂,四百萬弟子。弟子們的困難和問題都會傳真給我解答,每個月光是買傳真紙就要花費幾千元,因此煩惱也不少。但我一直教導大家如何超越煩惱,最終達到無煩惱的境界。舉例來說,有人因為祖先遺產分配不公而來向我爭論,我告訴他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如果要公平,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財產全部奉獻給真佛宗。結果我話一說完,他們就都走了。所以,我的建議是:想通、想開,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你能擁有,這是你的福分;如果不能擁有,也沒什麼大不了。我這個「覺者」就是這麼解決問題的,我相信,以後不會再有 人來找我了。(眾笑)
這真是奇怪的事情,雖然我不是正宗的活佛,但許多西藏的正牌活佛卻都來皈依我。這就像是「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和「沒有一套,也須有半套」的道理。所以,如果有人問你們師父是不是活佛,你們可以告訴他,他是「真正活佛的師父」!(眾人鼓掌)另外,有人說我叫盧勝彥是魔,其實我沒有那麼厲害,但如果大家稱我為魔,我也很高興。因為即使我被稱為魔,我這個魔也是在幫助人們向上、成佛。雖然我的言行可能不完美,但也不會太差。
其實,作為一個覺者,自己心中明白即可。世上所有的名位,在悟者的眼中看來,無非如同垃圾。真正的活佛是能夠掌握生死的。希望每一位同門都能體會真佛密法的珍貴,並在修行過程中達到大覺悟的境地。這樣的人擁有如來智慧,能超越一切困難,儘管世間充滿煩惱,但他們卻不受其影響,能夠運用各種時間和天候條件。此時,他們便具備了神通,能夠融入佛心,與宇宙真道合一。達到這樣的境界,才是人生中最有價值、最重要的事業。在這個境界中,你不需要刻意追求名和利,它們自會隨之而來,並且完全可以心想事成,具備神通。因此,「佛」是指一個大覺悟的人,他超越了一切煩惱,能夠自主生死,明白宇宙的心意,達到圓滿的成就。
在「談佛」的當中,我提示重點如下:
一、覺悟名為佛。
二、應修己修,應斷悉斷,是名為佛。
三、了一切煩惱,究竟離生死之境,是名為佛。
四、慈即佛,佛即慈。
五、無量光明慧,是佛。
六、自得定,亦令人得定。自渡彼岸,亦令人渡彼岸。自解脫,亦令人解脫。自得滅度,亦令人得滅度。是佛。
七、一候無礙,遊戲自在。是佛。
八、非來,非去,無虛妄,無變異,平等性,實性,虛空,不思議,寂定,空性。是佛。
九、佛心者涅槃也,本性常清淨,如虛空無異,是佛。
十、無上正等正覺。是佛。
曾經有人問我:「什麼是佛?」
我回答說:「佛。」
他又問:「那麼,佛的真諦 是什麼?」
我依然回答:「佛。」
他再三追問:「佛到底是什麼?」
我答:「佛即是佛。」
我很欣賞三則故事──
其一: 有一位人前來問趙州和尚,說:「請問什麼是趙州?」趙州和尚回答:「東門、西門、南門、北門。」聽後,這位來的人豁然開朗,領悟了其中的意義。
其二: 有一個人悠閒地站在山頂上,恰巧有三個人經過,看見他站在那裡。甲問:「你是來這裡欣賞風景的嗎?」那人回答:「不是。」乙問:「既然不是來欣賞風景,難道是來呼吸新鮮空氣的?」那人回答:「不是。」丙問:「既然都不是,那你站在山頂上到底是為了什麼?」那人平靜地回答:「我只是在這裡站著。」
其三:
有一位禪師靜靜地坐著,一動也不動。三位弟子見狀,走過去向禪師請教。
甲問道:「師父剛才是不是入了三摩地?」 禪師回答:「不是。」
乙接著問:「師父一定是在觀想吧?」 禪師再度回答:「不是。」
丙問:「那我知道了,師父一定在持咒?」 禪師答道:「不是。」
三位弟子聽後感到困惑,便問:「那既然不是這些,師父究竟在做什麼呢?」
禪師平靜地回答:「我只是在那裡坐著。」
我欣賞這三則小故事所展現的禪意,尤其後兩則的意境相似。
我認為,許多事物都是相通的。我的意思是,條條大路通羅馬,條條大路也通往各自的目標。世俗人的觀念通常是相對的,例如善惡、好壞、對錯、黑白、天地、成敗、俗聖、貧富等。人們看到美麗會喜歡,看到醜陋則會厭惡。然而,佛法教導我們不要執著於這些相對的觀念。只要我們不執著,就能夠超越一切。外界的事物不再困擾我們,內心保持清淨不亂,這就是禪定的境界。
「佛即是佛」,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真理,請自己去好好領悟!
138黑水與黃水
在亞瑪遜河流域,有一個令人驚嘆的自然奇觀,那就是黑水河和所羅門河的交匯處。兩條河流的水在交匯時,黑水和黃水分明流淌,兩者似乎無法混合,並且這種情況延續了數十公里。至今,科學界還無法解釋其中的原因。
1996年4月23日,我們乘船沿著黑水河的流域前往這個神奇的交匯點,當我們到達兩條河交匯的地方時,果然看見一邊是黑色的水,另一邊是黃色的水,兩者的界限分明,沒有任何混合。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怎麼會這樣?」甲問。
「你問我,我問誰?」乙回答。
「反正大家都不明白。」丙說。
黑水河的水呈黑色,所羅門河的水呈黃色,那麼,這兩種顏色的水就不能混合嗎?一邊的水較為溫暖,另一邊的水較涼,這樣的溫差會不會阻止它們混合?或者,一邊的水較酸,另一邊較鹼,這樣的酸鹼差異會不會是原因?還是因為水質、比重或體積的不同呢?
據說,黑水河的魚類只能在黑色水域中生活,而所羅門河的魚則只能在黃色水域中游動,甚至魚也不會越界游到對方的河流,黃水河的魚無法游過黑水河,黑水河的魚也無法游過黃水河。這真是太奇怪了!
我想到「涇渭分明」這個詞。涇水源自甘肅,夏季多雨時,水會變得混濁;而當涇水流至陝西高嶺時,與渭水匯合。渭水非常清澈,涇水是黃的,渭水是清的,兩者的區別非常明顯。但當這兩條水流匯合時,區別便消失,水質變得混濁,這時我們就無法再分辨出涇水和渭水的不同,也就是說,「清黃不分」,涇水和渭水是可以融合的。
這讓我想到佛教中的一個道理:一性圓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就像月亮普照大地的光輝,所有的水都被月光映照,水中的月亮映照了每一滴水。諸佛的法身與我性相通,我性與如來的法身合而為一。
「水水」應該互相融入,怎麼會有明確的區分呢?我們就像是一艘船上的所有人,大家都陷入這個疑惑當中,困在這個謎題中。這是一個難解的謎,人人都在猜謎,大家都在尋找答案。
有些人說:「一邊是甜的,一邊是鹹的。」
一個人說:“甜鹹也會融合啊?”
“但一邊是油,一邊是水。”
“不對,不對,明明兩邊都是水。”
我想起了一則禪宗的故事:唐朝的南陽慧忠國師非常感激侍者「應真」為他服務了三十多年,打算幫助他開悟。
某天,慧忠禪師對侍者喊道:“應真。”侍者立即回應道:“在,國師有何指示?
國師無可奈何地說:「無事。」
過了一會兒,國師再次叫道:“應真。”
侍者再次回答:“在,國師做何事?”
國師又說:「沒什麼!」這樣的對話一再重複著。
國師最終改口叫道:“佛祖!佛祖!”侍者聽後,滿頭霧水,茫然不解地問道:“國師,您叫的是誰呀?”國師回答道:“除了你,還有誰?”侍者驚訝地說:“可是,國師,我是侍者應真呀!我不是佛祖。”見侍者始終無法開悟,國師不禁感嘆道:“我本來以為是我辜負了你,沒想到最終還是你辜負了我。”侍者急忙辯解:“國師,無論如何,我怎麼會辜負你呢?你也不會辜負我吧!”慧忠國師聽後,平靜地對侍者應真說道:“事實上,你已經辜負了我。”
這則故事簡潔明了。
慧忠國師告訴侍者應真:“汝即是佛祖,佛祖即是 汝。”雖然眾生與佛祖在表面上是不同的存在,但其實,悟者即是佛祖,迷者則是眾生。每個人都擁有佛性,每個人都能成佛,只要行為與智慧合一。眾生與佛祖表面上看似兩個存在,但本質上是合一的。汝即是佛,這是禪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教義。
至於密教的修行方法,大致可以分為四個部分:
作密、行密、瑜伽密和無上密,這些都是西藏密教的內容。而日本的東密則只有作密、行密、瑜伽密這三個所謂的下三部密,缺少無上密部。
四部法分述如下:
作密──又名事續,行者與佛距離甚遠。
行密──又名修續,行者與佛距離已近。
瑜伽密──又名瑜伽續,行者與佛已相應,但仍有迎送。
無上密──又名無上瑜伽續,行者即是佛,佛即是行者,無二無別,行住坐臥均是佛,即身成佛。
我常常這樣說,禪宗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與密教的無上密即身成佛是相同的。禪宗和密教的核心,都是「佛我同一的直觀」,這是指透過直接的內觀體驗,認 識到自性與佛性本來就無二。
在《無量義經》中,釋迦牟尼佛曾經提到,井水與池水不同,池水與湖水不同,湖水與河水不同,河水也與海水不同。然而,它們的水性是相同的,雖然名不同,但其本質是相同的。這正如佛法中的種種不同的教義或修行方式,表面上有差異,但其根本的真理和實踐的目的是一致的。
有一位顯教大師,當弟子問他:「密教是否可能即身成佛?」
他回答:「不可能!」
弟子又問:「那有人能即身成佛嗎?」
他仍然回答:「不可能!」
這位大師所見的觀點,其實是膚淺的。他因為自己無法做到,就認為所有眾生也不可能做到;他自己未開悟,就認為眾生皆未開悟。這樣的言論,實際上與唐朝慧忠國師的侍者「應真」如出一轍,早已辜負了釋迦牟尼佛的教誨。
空海的一偈:
「六大無礙常瑜伽。四種曼荼各不離。三密加持速疾顯。重重帝網名即身。」
六大──地、水、火、風、空、識。相應了法界。
四曼──大曼荼羅、三昧耶曼荼羅、法曼荼羅、羯摩替荼羅。融入法界。
三密──身、口、意。相應相印入。
帝網──帝釋天珠網光光互攝。佛身、我身、眾生身合一。
這就是「即身成佛」。我認為,「黑水河」與「黃水河」,最終的,仍然合成一片!
146神祕的原始森林
森林吸收二氧化碳,釋放氧氣,為全地球提供了二分之一的氧氣。原始森林中的樹木往往高達六十米,樹木過於茂盛,連強烈的陽光也無法穿透到地面。樹葉會掉落並堆積,層層疊起來達到五層樓高。這些森林中栖息著約三百種非哺乳動物,還有一千八百種不同的鳥類,以及三十多種猴子——值得注意的是,全球只有五十多種猴子。
全球二十六%的藥材來自這些繁茂的森林。原始森林中還藏有大量的礦產,包括石油、黃金、鑽石、寶石和各種金屬,然而許多資源仍然未被開發。
亞馬遜雨 林最著名的傳說之一便是關於“食人族”的故事。許多探險隊進入這片森林後,再也沒有回來,據說他們被“食人族”捕食,吃得一乾二淨,毫無剩餘。
我曾問道:“原始森林裡還有食人族嗎?”
瑪拉斯的導遊回答道:“有,絕對有。”
據說,食人族吃人肉的原因有兩種動機:
第一是報復。食人的原因之一是報復。當某個族群的食物資源不足時,他們會尋求新的狩獵區域,這常常導致與其他族群的衝突。為了解決食物短缺的問題,他們會通過武力擊敗對方,將敵對族群的人殺死並食用。而當被攻擊的族群重新團結起來,他們則會進行報復,從而形成族群間的種族戰爭,這種互相吞食的習俗成為食人行為的重要推動力。
第二是敬祖,食人的另一個原因是敬祖。在某些食人族中,有一個名為「熱斯族」的族群,他們有一種獨特的習俗,將本族自然死亡的長者屍體分食。這不僅是對逝者的紀念,也是家族成員參與食人禮儀的一部分。
“熱斯族”土人相信,只有吃掉親人的屍體,才能將死者的品德和才能吸收進自己體內。他們認為,食人肉是最合適的埋葬方式,是對死者的最高敬意。對他們來說,祖先的屍體進入子孫和親人 的身體,是表達敬祖的崇高方式。
與此不同的是,“都比族”的土人則只吃男人,從不吃女人。他們認為女人不潔、不具品德,屬於低賤的存在,因此不會吃女人。這些食人族在抓到人後,不會立即吃掉,而是先進行侮辱。他們會將囚犯放掉,並強迫其逃跑。然而,囚犯跑不遠就會被抓回,這樣反覆進行,直到囚犯筋疲力盡。最終,食人族會用武器打死囚犯。當囚犯的屍體被帶回後,年長的婦女會將屍體清洗、分解,然後將肉切成小塊,燒熟後食用。有時,會邀請親朋好友一同享用人肉。如果食客太多,則將肉和骨頭打碎,熬成湯,確保每個人都能分到一份。這些食人族的做法更為殘忍。
有一部分食人族對待囚犯的方式相當特殊。最初,他們會給囚犯極好的待遇,讓他們吃得飽飽的,甚至還會送一位女人作為妻子。等到這位妻子懷孕後,他們會把囚犯殺掉。隨後,食人族會讓這位囚犯的妻子生下孩子,並將這個孩子交給最近的親友撫養。
等到孩子長大到一定年齡後,會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然後將這個孩子殺死,並將其肉分食。根據傳統規定,第一個吃這個孩子的人,竟然是這個孩子的母親。這樣的食人族文化極為殘酷,風俗習慣令人震驚,行為舉止顯得異常冷酷且幼稚。
然而,在這當中,土人女人,也有強烈母愛的,這土人女人就反對殺死自己兒子。
只有運用二個方法:
其一是找部落的長老或族中有權威的人,將孩子認作義子,視為自己的同族,這樣就能避免孩子被殺並作為食物。
其二是根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悄悄帶著孩子逃離,前往其他部落避難。
在亞馬遜河的熱帶森林中,流傳著一個名為「女戰士國」的故事。據說,這個國度的居民全是女性,她們勇猛善戰,身手矯健。為了方便拉弓射箭,由於右乳會妨礙射擊精準度,她們會將右乳割掉,這樣就能夠將弓貼在胸前,保持準確的瞄準。因此,這個國度的女性大多都沒有右乳房。這樣的傳聞聽起來令人難以置信,但卻在當地流傳已久。
在《西遊記》中,也有關於西梁女國的記載。這個國度的居民大多穿著長裙短襖,臉上塗粉,頭髮油亮,男女老少皆是女性。當四位主角來到這裡時,街上的婦女們一見面便齊聲鼓掌,歡笑著說:「人種來了!人種來了!」
有一首詩,記載如下:
聖僧拜佛到西梁,國內全陰世少陽。農士工商皆女輩,漁樵耕收盡紅妝。
嬌娥滿路呼人種, 幼婦盈街接粉郎。不是悟能施醜相,煙花圍困苦難當。
西遊記的西梁女國本是空幻出來的,但亞瑪遜的大森林郤真的有「女戰士國」,這真是「無獨有偶」。
亞瑪遜土人的宗教信仰,當然是「萬物有神論」的自然崇拜,土人信奉三個主要的神:
一、瓜拉細(太陽神),萬民之主宰。二、亞細(凡神),植物之創造者。三、路達(愛神),掌男女情愛。
另外,還有很多輔佐的神及小神──木保亞拉拉──童貞神。沙亞北來來──植物神該地第──新月神。包依達夫──鬼火神。高宜來──滿月神。伍路道──夜神。安航加──打獵神。包佑納──水中蛇神。加博拉──森林神。都邦古隆加──雷神。伍奧益拉──魚神。都邦北拉巴──閃電神。魏拉布路──鳥神。
除了神祇,還有鬼的存在,其中最為可怕的惡鬼是“柔路巴里”。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鬼,擁有不同的名字。當地的土人最害怕的是這些惡鬼和邪神。在亞馬遜原始森林的土人中,如果生病,他們通常認為是遭遇了邪鬼的附身。為了治療這種病,病人會依照巫師的指引進行舞蹈,這舞 蹈要持續到身體出汗為止,這樣病痛便會痊癒。在跳舞的過程中,還會配合鞭打,一邊跳一邊挨打,目的是要驅趕邪鬼。
這讓我不禁聯想到人類內心的三根毒性:貪毒、瞋毒和痴毒。
正如《智度論》所說:“有利益我者生貪欲,違逆我者生瞋恚,此結不從智慧生,從狂惑生,故是痴,三毒是煩惱的根本。”貪欲是人類最常見的毒性,其中最強烈的欲望包括食欲、睡眠欲、淫欲和名利欲。這些欲望如同邪鬼一般,困擾著人類的心靈。
土人爭執狩獵的地方,族與族,部落與部落,互相攻訐為仇,正是爭「食欲」的貪。更由於土人與其他族的土人,互相攻訐,這是違逆,由違逆必生瞋恚,瞋心一起,必有殺害。瞋是瞋火,有大殺害。瞋是瞋毒,一觸必死。瞋是瞋病,給人痛苦。
亞馬遜的土著人之間互相殺害,這是由於貪欲和瞋恚心所引發的。殺生的罪業是最為嚴重的,這也是五戒中的第一條。而殺了人後還食用其肉,這種行為更加顯示出極大的愚昧。此外,尊敬祖先並食用祖先的肉,也是非常愚昧的一種行為。
瑜伽論曰:「痴異名者,亦名無智,亦名無見,亦名非現觀,亦名惛昧,亦名愚痴,亦名無明,亦名黑闇。」
亞馬 遜土人的食人習俗,令人不禁搖頭嘆息,這種行為讓人深感痛心。然而,我們傳播佛法的根本,應當以慈悲為核心。
《涅槃經》中提到:「諸有善根,慈為根本。」而《優婆塞戒經》則說:「慈心即是一切安樂之因緣。」這些教義強調,只有具備慈悲心,才能帶來一切的安樂。
此外,《涅槃經》還指出:「離慈悲,不得善法。」這表明,若缺乏慈悲心,就無法得到真正的善法。
再者,「瞋恚的人不能見到佛法,瞋恚的人不會明白真道。」愚昧的眾生,離佛道甚遠,始終無法理解佛法的真諦。
當我想到亞馬遜的土著,他們殺戮並食人,部落之間互相殘殺,不僅如此,甚至會吃掉仇敵的後代。這樣的冤冤相報,何時才能結束?這些食人族的土著與畜生道的畜生又有何區別?我們應該用佛法來感化這些人,但他們既看不見佛陀,也聽不見佛法,更不認識僧人,這實在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171「雙頭鵝」的啟示
我在東南亞旅行時,曾在動物園看到一隻奇特的「雙頭鵝」。在鐵絲網圍成的小水池裡,這隻鵝有兩個頭,兩個蒼白的面頰,身體被紊亂的白色羽毛覆蓋。牠的脖子一樣長,看 起來既文靜又疲倦憔悴。這隻鵝的兩個頭有不同的動作,其中一個頭低下來啄食草料,而另一個頭突然毫無預警地啄了啄對方的頭。這一動作讓兩個頭四目相對,脖子緊緊扭在一起。它們互相瞪視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分開。
這時,一位弟子走過來對我說:「師尊,您讀過韓非子的書嗎?」
我回道:「沒有。」
弟子接著說:「書中有一個關於『雙頭蟲』的故事。」
我聽了很感興趣,便問:「怎麼說?」
弟子解釋道:「韓非子的書裡提到,古時有一隻雙頭蟲,牠的身體只有一個,但有兩個頭。這兩個頭都貪愛美味的樹葉,特別喜歡吃樹葉。有一次,東方的樹葉特別青翠,東方的頭高興地喊著:『好吃!好吃!』但西方的樹葉卻比較枯黃,於是西方的頭就沒得吃了。」
弟子接著說:「於是,西方的頭生氣了,轉過頭,猛然咬住東方的頭。東方的頭本來全神貫注地在吃樹葉,突然遭到襲擊,心生怒氣,便與西方的頭互相爭咬。雙方憤怒至極,彼此不肯罷休,拼命地咬來咬去,沒有終止,直到最後,兩個頭都疲憊無力,垂頭喪氣,完全不再動彈,最終死於非命。」弟子說:「這就是雙頭蟲的故事。」我聽後感到震驚,無奈地 嘆息:「這個故事令人驚嘆又痛惜!」弟子見我有所感觸,便問:「師尊,您不覺得這個故事其中有些啟示嗎?」我笑了笑,回道:「你是在教我嗎?」弟子急忙回應道:「不敢!」我沉思片刻,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這個故事確實有它的道理。」
我感謝那位弟子,因為我們的宗派「真佛宗」歷經了無數的劫數,宗派的歷程可以說是悲涼且坎坷的。
當我建立起這個宗派之後,我並不渴望成為「領導人」。對我而言,我只是一個「弘法者」,其他一切身份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我喜愛自然,喜歡擺出一種看似隨意隨順的慵懶古樸的姿態。我貪戀那種氛圍,真心不想成為領導者,不想擁有威權或尊貴的地位,不想過光鮮且嚴肅的生活,也不想建立一個世界上最大的宗教王國。因此,我選擇推薦多位「真佛宗」的金剛上師,並鼓勵他們將「真佛密法」弘揚至全世界。
我清楚地知道,這一切的創立,最終將隨著時間流逝而改變。我的雙手會老去,我的容顏會改變,我的歲月會悄然過去,最終消失無蹤。當一天來臨,我也會消散於這滾滾的時光之中,最後只剩下遺忘。「真佛宗」的傳承,最終不過是「真佛密法」的延續,而所有在這短暫空間中相聚的人,都將隨風而逝,永無痕跡。
活生生的盧勝彥是這樣,其他的人也是這樣,窗外川流不息、喧鬧的世界也全是這樣。正因為如此,我喜歡把我 的一生過得淡淡的,輕輕地帶過。這時,我終於想到了韓非子所說的「雙頭蟲」的故事。我不願意將真佛宗比作一條蟲的身軀,而金剛上師們則是一個個頭。這樣的比喻實在可笑,但有時也很容易這樣去想。它們彼此互咬?還是彼此鼓舞?是喜悅?是憂愁?還是曖昧不清?
我希望金剛上師們能夠閱讀《密教十四大戒》,深入思考,如何延續「真佛密法」的命脈,並保持這條法脈的清淨與傳承。
230流浪到「頭頓」的海
所有的越南人都知道,很多越南難民曾經從這個海灘偷渡出去,因此這個海灘也因此變得非常有名。出於好奇,我決定親自去看一看這個海灘。
當一個國家陷入戰亂,人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亡。從古至今,人類的渴望始終如一,那就是四個字——「溫飽安定」。這些越南難民逃亡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尋找那份「溫飽安定」,因為戰亂就像風、像雨,它摧毀了一切,他們只是在尋找一個可以擋風遮雨的地方。
想一想,有多少人在海上喪生?有多少人被遣返回去?有多少人被迫在異國他鄉流浪?越戰的影響讓世界各地充斥著越南人的身影,成了流浪的一部分。戰爭就像野火,燎原而來,燒毀一座座山丘,摧毀一座座城市,燒紅了半邊天,當時的人們怎能不 選擇跳海逃亡呢?
有人提出過不同的看法,認為為何要逃亡?不逃也是死,逃了也未必能活,但給自己留一線生機,或許還能活下來,而活下來就是希望。
再想一想,為什麼世界各地有那麼多的「中國城」?原來中國人比越南人更早開始了流浪。當我反思這些時,心裡不禁感到一絲複雜和彆扭。我原本是來看越南人如何流浪的,卻發現自己也在看著自己的流浪。
其實,我自己也一樣,離開了自己出生的地方,離開了自己受教育的地方,離開了自己熟悉的鄉土和人情。我彷彿覺得自己已經變了,變成了一個異國的流浪漢。時而,我覺得自己還是中國人;時而,我又覺得自己像是個老番。夜晚萬籟無聲,內心感到寂寞,甚至不自覺地開始寫文章,或是自言自語。
我看到越南人流浪,才深刻地意識到,我自己也在流浪。那天,站在「頭頓」的海邊,我才發現,這片海其實並不清澈。浪很高,太陽也很大,沙灘上,一間接著一間的小屋屹立著。我望向海面,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一首詠海的詩詞:
「煙波蕩蕩,巨浪悠悠。煙波蕩蕩接天河,巨浪悠悠通地脈。潮來洶湧,水浸灣環。潮來洶湧,猶如霹靂吼三春;水浸灣環,卻似狂風吹九夏。乘龍福老,往來必定皺眉行;跨鶴仙童,反覆果然憂慮過。近岸無村社,傍水 少漁舟。浪捲千年雪,風生六月秋。野禽憑出沒,沙鳥任沉浮。眼前無釣客,耳畔只聞鷗。海底游魚樂,天邊過雁愁。」
這的確是「過雁愁」,因為眼前是無邊無際的海洋,讓人心生愁緒。「下海吧!」有人這樣說。於是,我們紛紛走向海中,感受著那片無垠的海水。
浪大時,無法游泳,只能沖浪。當大浪來臨,我們便試著浮跳上去,如果浪太大,則只能選擇鑽入浪中。那天,我的「蓮花清月」眼鏡被浪沖走了,「蓮緻上師」的鑽戒也不見了。浪來時,我們嘻嘻哈哈地玩耍,浪去時,我們依然是笑聲四起……
然而,不免有時,心中會涌現出一絲淒涼的感慨:“那些當初從頭頓海灘逃亡的人,現在不知怎麼樣了,願他們依然活著,並在異國他鄉中找到自己的立足點,奮鬥有所成就,願他們不再遭受災難,人人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與此同時,我感應到——難民的船一出海,就有的立刻沉沒;有的任由漂流;有的人被拋入海中。水不夠,渴死;糧食不夠,餓死;衛生條件差,病死。在那一刻,我彷彿看到無數的浮屍向我游來,我成為了「冤魂」的收容所,我對他們心生憐憫。那片海,一剎那,仿佛變得血紅一片。
我告訴他們:“當我回到美國西雅圖後,我會為你們設立一個靈位,並誦經為你們祈福,願 你們的冤魂能得到安息。”
235「胡志明市」的乞丐
胡志明市的乞丐讓人印象深刻,數量之多,超乎想像。這裡的乞丐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十個、二十個,而是隨時隨地都能見到,每一條街上幾乎都有,真實的數字無法估計。
只要一開車門,一下車,就會立刻遇到乞丐。我無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這些乞丐,只能說,他們就像熱帶叢林中的蚊子,總是圍繞在你身邊,盯住你,不放過任何機會,一旦有隙可乘,就會“叮”你一下,且不止一次。
對於乞丐,我並不輕視。我並不認為只有貧困的地方才有乞丐,因為在紐約、歐洲、台灣等地也有乞丐,只是胡志明市的乞丐特別多,數量多到可以說是“客滿”,這個字形容都顯得不為過,甚至可以掛在機場的大門口。
當地人告訴我們,不要給乞丐錢,因為一旦你給了,其他的乞丐便會蜂湧而至,這樣做會引發“不均”的問題。如果你想做到人人平等,讓每個乞丐都有份,那麼問題來了,你口袋裡的錢能夠讓所有的乞丐都滿足嗎?
一旦給了錢,就會引發爭吵。乞丐之間會爭執,甚至會和遊客爭奪,沒得到的乞丐會爭著要。乞丐之間 也會爭鬥,爭誰先誰後,爭誰多誰少,甚至會爭得面紅耳赤,動手大打出手,場面一度混亂,讓人目瞪口呆。
我們趕緊關上車門,但不小心夾住了一隻乞討者的手,車前的乞丐擋住了路。車窗發出「碰碰」的響聲,那數十隻手不停地敲打著車窗,這些乞丐就像是一支義勇軍,什麼都不怕,毫不退縮。
這一刻,我的思緒萬千──我開始思考,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會有口角?為什麼會吵得不可開交?為什麼最終會因此分開?我不禁想到了真佛宗的弟子們,為什麼同門之間會有爭執?為什麼不同的堂會吵得不可開交?為什麼爭吵到最後,會分道揚鑣?
在爭吵和混亂的過程中,每個人總認為這個世界上,誰也離不開誰。每個人都堅持自己的原則,堅信自己才是對的,認為別人是錯的,於是彼此的恨意加深。我當然理解爭吵的本質,其實根本無需深究爭吵的具體內容,因為其中的道理已經顯而易見。
我的心不禁感到沉重,那分明是乞丐們的爭吵,可我卻感到一種熟悉的情感。那就像是同門之間的爭執!同門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爭吵,堂與堂之間為了自身利益而對立,當利益與利益衝突時,怨恨便會隨之而來,結果是爭吵不休,彼此的怨恨越發加深。
我還想到了一個「均」的問題。然而,究竟怎樣才能實現「平均」呢 ?
我曾讀過一句哲理──「‘平均’這個概念,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也無法建立起來。因為天有晴雨風雷,地有山谷澤湖,人有聖凡賢愚。天是不平的,地是不平的,人也不平衡,所以‘平均’這二字,根本無法存在。」
我在越南胡志明市的日子裡,每天都要被乞丐追著跑。其實,我並不是不想守菩薩戒,也不是不想發菩提心,不想行善,不想佈施,我真的不是不想做好事。問題是,一旦我開始發心,事情就變得不僅僅是問題,而是更加複雜。所以,我選擇了逃避,選擇了跑開。
為什麼我不與乞丐們談佛法?為什麼我不與他們講理性?為什麼我不與他們談容忍?老天爺!這些「佛法」、「理性」、「容忍」根本無法起到任何阻擋作用,也無法平息爭吵。爭吵只會愈演愈烈,變得更加激烈,根本沒有各方讓步的空間。誰若有修養,誰就成了輸家,誰就成了投降者。
這讓我終於明白了,釋迦牟尼佛來到人間,只活了一世。祂再也不會來轉世,祂選擇了離開。娑婆世界對祂而言,已經不再有吸引力。這個世界,永遠充滿爭吵和混亂,無休無止。
在胡志明市,乞丐每天都在街頭討錢,爭吵無處不在。這裡沒有真正的安靜,越南其實還處於戰爭之中,只不過規模變小了,且會持續下去。我覺得自己無能為 力,感到無可奈何。最終,我學會了一種方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