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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册「小舟任浮漂」

蓮生活佛文集第113册「小舟任浮漂」精選分享.一九九五年三月於美國真佛密苑

006萬丈紅泉落

我欣賞張九齡的《湖口望廬山瀑布水》,詩中寫道:

萬丈紅泉落,迢迢半紫氛。奔流下雜樹,灑落出重雲。日照紅霓似,天清風雨聞。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

這首詩在描寫瀑布方面,無疑達到了「情感的極致」和「意境的極致」,無所不包,面面俱到。位於「彩虹山莊」附近的三個瀑布,其中天馬山下的瀑布較為嬌小,而北方的瀑布則顯得粗獷,南方的瀑布氣勢磅礴,奔放有力。

我曾多次到天馬山下的瀑布,坐在遠處觀賞。那瀑布仿佛帶著微笑,彷彿是佛珠的線斷了,潔白的珠子從虛空中撒落下來,像是一千萬個美麗的故事在這裡交織。

我曾自問自答:「天馬瀑布是何時有的?」「不知道。」「天馬瀑布何時會消失?」「不知道。」

這的確是無法回答的問題,瀑布的生命應該是深邃的,持續不斷的,無盡的。它似乎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每當我觀賞瀑布時,心中總是充滿了向往和憧憬。

李白在他的詩《望廬山瀑布》中也表達了這種感覺:

日照香爐生紫煙,遠遠望去瀑布如長川垂掛。

飛流直下三千尺,彷彿銀河從九天之上墜落。

這首詩的精妙之處在於「疑」字,讓人不禁想像「銀河落九天」的壯麗景象。

每當我去看瀑布時,總會想到一個故事——

南隱禪師智慧非凡。一日,一位自滿的學者來請教禪理。南隱禪師端起壺,往杯中倒水。當杯水滿了,南隱仍不停止倒水,水流了一地。

自滿的學者大聲喊道:「水滿了,別再倒了!」

這時,南隱禪師才平靜地說道:「你的杯子已經滿了,怎麼能讓我再向你講禪呢?」

我為什麼會想到這則故事呢?因為瀑布直直地瀉下,難道不是南隱禪師提壺倒水的樣子嗎?瀑布下的深潭,豈不是杯子嗎?那溢出的水,是否像順河而下的流水呢?

我常常會想到南隱禪師與學者——

當然,我不是「自滿的學者」,因為我發現這世界的學問就像瀑布的水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對我而言,還有很多東西是我不會的,還有很多是我需要學習的。

我是否是南隱禪師呢?是,也不是。

在「我是」這一方面,我學習過密教四部法:事部、行部、瑜伽部、無上部,這些都已經圓滿。我修行過四加行法、上師相應法、本尊法、內法(氣、脈、明點)、無上密、金剛法、大圓滿,這些我都已經有了修證。

我也提壺灌頂過我的弟子,因此可以說我像南隱禪師。但我又覺得自己並不是南隱禪師,因為我可能更像一個天外天的人。我不會表演倒茶技術,也不想刻意發揮什麼,只是很自然、很平常而已。

如果一位自滿的學者來見我,我會靜靜聽他說話,然後給他倒一杯水,水不會滿溢。我不會開示一語,直到他說完話、離開,我也不會再多想。等他走後,我會擦去桌上的水漬,隨時把他忘記。

我是一個很喜歡觀賞「瀑布」的人。有時候,我一個人靜靜地看;有時候,則會與弟子們一同觀賞。我常常告訴我的弟子們,日本東密的祖師「遍照金剛空海大師」,曾在冰冷的瀑布下修持密咒,他持咒的聲音必須大過於瀑布的轟鳴聲!

但是,這個瀑布,必須是嬌小型的……

011雪地的護摩

我問曉光法師:「室外多少度?」

 曉光法師回答:「攝氏零下八度。」

我說:「我們在雪地上燒護摩火吧!」

在雪地上燒護摩,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創舉。天馬山頂的積雪,映照出一片明亮而耀眼的景象,而大地上的草原,看起來就像撒了一地的麵粉。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枝梢上的綠葉依然青翠,微風吹過,樹間的雪未完全融化,還不時飄落。午夜時分,雪花靜靜飄舞,安靜得像貓步般悄無聲息;而清晨的雪花,則像花朵般溫柔飛舞。

對我來說,白雪總帶著一種陰柔的美,它潔白無瑕,讓人感到一種愉悅的情感。然而,當大雪紛飛,整個世界被厚厚的白雪覆蓋時,我又感到這片素淨的景象中,似乎隱約帶著一絲寂寥。雪與現實生活似乎保持著某種距離,雖然美麗,卻也帶有一點淒涼。

我在「彩虹山莊」的雪地上做護摩,這次的護摩是為了「息災護摩」。在《密宗道次第廣論》中提到,若要達到「悉地」的成就,有三個途徑: 一、透過靜慮修習悉地法; 二、透過念誦修習悉地法; 三、透過護摩修習悉地法。護摩的修習,是為了先息滅眾生的罪過,增強法力,修習各種尊神的瑜伽,每天集中精神做火供,直到獲得相應的成果,才能修習各種事業,最終達到成就。

我在雪地上做護摩,正是借助雪地的「白」,以此來進行「息災」的儀式。白--息災;黃--增益;紅--敬愛;藍--降伏。雪地上的護摩火焰熊熊燃燒,原本冰冷僵硬的手隨著火光變得溫暖,我所結的手印也因此顯得更加有力

我不禁想到,雪其實是水,而護摩是火,水本可以滅火,而火卻能將水蒸發成氣,水與火之間,蘊含著相互排斥與融合的道理。其實,我們的身體中既有水也有火,二者之間既有調和也有衝突。當水火調和時,身體就會保持健康;而當水火相斥時,身體便會生病。水與火之間,隱藏著「道」。

有弟子問我:「從水與火之間,能夠體會道嗎?」我回答:「從水與火之中,確實可以見到道。」隨後,我補充道:「禪師早已有水觀與火觀的法門,這其中便包含了三昧的智慧。」

在我們「習定」的過程中,身心的五大元素與「定」中的五大元素相互呼應,這樣的互動我分析如下:當身體保持不動時,地大顯現;當身體感到熱暖時,火大呈現;當念頭澄澈時,水大顯示;當身心感到輕安時,風大彰顯;最後,當心融入虛空時,空大出現。

這次的「雪地上護摩」讓我深深喜愛。湛藍的天空與白茫茫的大地交織在一起,當我抬頭仰望,彷彿整個心靈都空了,沒有一絲雜念,這是一種心靈與景物相互映照的奇妙體驗。特別是護摩火,像是萬山千水中的一點火光,而我自己,也像是那萬山千水中的一點。這種覺受在那明淨的世界裡,彷彿完全融化,溶解一切。這是如此美麗、寧靜,只有火光的熾熱依然存在。

我寫了一首詩來表達這份感受:天馬雪嶺秀,山莊浮皚白。一點護摩火,息滅舊心懷。

026霧樣的人生

有時候,天馬山顯得年輕而充滿活力,有時候則如清純秀麗的少女,有時像被雪覆蓋、戴上皇冠的女王,又有時像隱匿在雲霧中的夢境。天馬山的風貌隨時變換,就連早晨與黃昏也各有不同,總是讓人百看不厭。

有一天,我習慣性地望向天馬山,但這次,山不見了,彷彿與我隔著無數層世界,整座山影完全消失了。這並非意外,而是「霧降彩虹山莊」的景象,甚至連彩虹山莊的兩排路燈也被霧氣吞噬,隱隱約約的光芒也無影無蹤。

我走進自己的書房,打開一盞小燈,準備讀書。突然,一首詩閃過腦海: “老去功名意轉疏,獨騎瘦馬適長途。 孤村到曉猶燈火,知有人家夜讀書。”

我感受到這首詩的意境,仿佛與我的生活有某種微妙的聯繫。我不禁回想年輕時的自己,躺在蚊帳裡,桌上擺著一盞小燈,窗外是迷霧,我一個人讀書直到清晨。那時的讀書與現在的讀書,已經有了極大的差距,唉,這大概就是霧樣的人生吧!

從小到大,我一直在讀書。年輕時讀,成長中讀,中年時讀,老了依然讀。那麼,讀書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要將這層「霧」讀破?何時能真正突破這層「霧」?何時能在「霧樣的人生」中告別霧霾,走出迷茫?

其實,我早已知道「霧樣的人生」的答案,這答案我明明白白地明白了,但它卻是「不可說」的。

有一天,靈祐禪師問智閑禪師:「父母未生我之前,什麼是我們的本來面目?」

智閑禪師無法回答。

後來智閑禪師請求靈祐禪師開示:「請和尚慈悲開示,什麼是父母未生我之前的本來面目?」

靈祐禪師回答:「我無法告訴你,這是無法言傳的,只有你自己親身體會,才算真正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於是,智閑禪師離開靈祐,前往看守慧忠禪師的墳墓,並一直思考這個問題。有一天,他在田裡除草,忽然碰到一塊石頭,發出「達」的一聲,這時,智閑禪師的心境突然放空,頓時領悟,達到了大徹大悟的境界。

於是沐浴焚香,對靈祐禪師遙拜:「和尚慈悲,不告訴我,如果告訴我,今日不會有如此深刻的開悟。」

有一天,有人問蓮生活佛:「您開悟了什麼?」

蓮生活佛答道:「我不告訴你。」

那人又問:「如果您不告訴我們,那還算是什麼開悟呢?」

「我的開悟,和你們不相干的。」

「既然不相干,那不會有什麼了不起!」

「但是,」我說:「當你也開悟的時候,就和我相干了。「為什麼?」「因為是同一個心。」哈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明白!」我回答。

在「霧樣的人生」中,就像一場大霧降臨,許多人表面上看似清醒,實際上卻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046花落知多少

讀孟浩然的詩: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首詩初讀時,給人一種春光明媚、悅耳動聽的感覺,帶來清新愉快的氛圍。而詩中的後兩句「夜來風雨,花落多少」,雖然蘊含深意,但若細想,風雨中飄落的花瓣,恰如一幅充滿詩情畫意的畫面。

我讀了《今古奇觀》第八卷中的《灌園叟晚逢仙女》,其中有一首詩,與孟浩然的詩相似:

「連宵風雨閉柴門,落盡深紅只柳存;欲掃蒼苔且停帚,階前點點是花痕。」

這是一首表達「愛花」的詩。

有些人曾問我:「蓮生活佛盧勝彥是花痴嗎?」

我回答說:「不是花痴,而是惜花、愛花、畫花。」

我認為,這個世界上,山水大地之間,因為有了各種花朵的點綴,才增添了它們的美麗。若人間的景色缺少了花朵,想像一下,那將會是多麼單調、乏味。正因為有了花兒的存在,萬紫千紅才會使我們心生喜悅,無限讚賞。

一般的花朵,每年只開一次,四季中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是它們盛開的時候,而每次的花期也只有幾天。每一朵花都是經歷了長時間的冷淡,才迎來短暫的風光。因此,在花開的時候,我們應該珍惜這片刻的美麗。因為迎風而舞的日子不長,花朵的生命也不易,我因此而珍惜每一朵花。

很多人知道我喜歡畫畫,尤其是花鳥畫。當我在群花中徘徊時,我深知,畫花的人必須認識每一種花,並捕捉它們各自的神韻。為此,我會細心觀察花蕊、花瓣、花色、風中輕舞的姿態,以及它們宛轉嬌媚的樣子,還有那悠然自得的氣息。

我曾改寫過一首詩:

朝觀花兮暮觀花,嘗遍園上百花鮮;花開每恨時光少,為愛看花不肯眠。

我(蓮生活佛盧勝彥)雖然不是那種花痴,但每當我看到花,就忍不住欣賞它們。我會輕輕嗅一嗅,甚至輕吻它們的鮮妍。在「彩虹山莊」,也有一片小花圃。每當季節變換時,花朵的美麗總是讓人心生喜愛。我自己也會畫花,珍惜每一刻的風光。

我喜歡一首偈:日日小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自歌自舞開懷。且喜無拘無礙。

想一想——那是一個麗日當空的日子,萬里無雲,坐在「彩虹山莊」的花下,微風輕輕拂過,花香如蒸,撲鼻而來,猶如蘭花的清香。此刻,只需放開心懷,與花香為伴,陶醉其中,如同夢境般恍若不見,也是心境的定點。你覺得呢?我問,你覺得呢?

再想一想——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說法時,佛陀什麼都不拿起,只是拈起一朵花,並不說話。為什麼要拈花呢?花是什麼呢?只有摩訶迦葉微微一笑,發出了會心的理解。

禪宗的傳承就成了:「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禪。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解讀: 佛陀是「不傳之傳」,釋尊拈花是「不說之說」,迦葉則是「不聞之聞」的微笑。

我的體會與此不同:花非花,法非法,佛非佛。這句「佛非佛」的意思是,當我們發現內在的真實生命,一切宇宙人生的奧妙都變得清晰明了,這時候,「佛」的名號只是一個象徵而已,因此可以說是「佛非佛」。

西雅圖的雨聞名遐邇,而「彩虹山莊」的風雨也同樣出名。我所居住的「彩虹山莊」有一條小路,兩旁開滿了杜鵑花。若妳來訪的時候正好是時節,經過一夜的風雨,妳將看到一大片杜鵑花,紛紛落在小路上,鋪成了一條美麗的杜鵑花路,那是非常有名的景象。

花開時遇雨,花落時遇風。這些花瓣隨著風雨飄散,流浪到何方,誰也無法知曉……每當我想到「無常」這兩個字時,我便會想起花開逢雨,花落遇風,想起流浪的意象……

年輕時,我從未想過自己會來到美國這片異國他鄉,而如今,我竟然在西雅圖建立了「彩虹山莊」。這個地方,是為了讓我忘卻人生中的悲傷嗎?

060戀戀風塵之一

有很多弟子問我關於「入世」與「出世」的問題,問哪個比較好,是「入世」好,還是「出世」好?是應該先「入世」還是先「出世」?

我的回答是:「入世」指的是對塵世的眷戀,而「出世」則是以寂滅為樂。其實,「入世」和「出世」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對於一位修行開悟的人來說,入世是為了廣度眾生,出世則是回歸自然,兩者的心境是一樣的。換句話說,「入世」和「出世」其實是同一回事,並沒有先後之分。它們是合一的,沒有所謂的先後之分。

我希望告訴大家,極樂世界並不僅限於某個具體的地方。無論是風塵中、彩虹山莊中、天堂中,甚至地獄中,都有極樂世界。只要枝葉向上生長,根深深扎下,開出美麗的花,結出艷麗的果實,這就是極樂世界!

070野菊

有一位比丘尼,每當她來到山莊,其他地方的人都找不到她,原來她總是躲進「貝殼穴」,安靜地坐在野菊花中,靜心禪定。我只敢遠遠地看著她,生怕打擾了她在花海中的夢境。

野菊花的綻放與凋零,如夢似幻。當野菊花準備綻放時,它的腳步輕盈,像貓的步伐;而當它凋謝時,則如流星般短暫而美麗,彷彿無法捉摸。

其實,野菊花的開與落是自然的,沒有多少人去細心觀察或關注。它們不聲不響地綻放,又悄無聲息地凋零。我相信,很少有人真心去聆聽野菊花的心聲……

當我看到野菊花盛開的瞬間,心中似乎有些微的波動。啊!那些密密麻麻的野菊花,彷彿在默默訴說著什麼,卻又無言。有時候,我會想拿一把椅子,坐在野菊花的海洋中,看書,感受那份寧靜。也有時候,我會像那位比丘尼一樣,閉上眼睛,在無數朵野菊中禪定,看看能否領悟到什麼境界。

其實,野菊花並不「野」,它的花瓣是黃白相間,像車輪般圓整,顯得瘦小且脆弱,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它吹倒。野菊花潔白清新,散發著一股素雅的香氣。

然而,我的內心卻微微感到一絲酸楚,為什麼它沒有被人注意?為什麼它在風塵中孤獨?它與野草為伴,或許需要更多的勇氣來堅強地生存下去吧!沒有人與它交談,沒有人聆聽它的心聲,只有微風與它默默對視,互相輕輕眨眼。

其實,我的內心常常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高貴」與「卑賤」之間的區別。我經常問自己,盧勝彥是「高貴」還是「卑賤」?我覺得這樣的思考很有趣。我並不是牡丹,不是蘭花,不是玫瑰,也不是芙蓉,我出生時並不起眼。我貧困、平凡,身體瘦小,就像一朵小小的野菊花。然而,我始終記得「弘忍」與「慧能」之間的對話。

弘忍問慧能:「你是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做什麼?」

慧能回答:「我是嶺南人,來此拜師,為了成佛。」

弘忍說:「嶺南是南蠻之地,怎麼能成佛呢?」

慧能回答:「雖然人有南北之分,但佛性哪有南北之別?」

慧能這句話,讓我感到十分震撼,它正是我這朵小小野菊花的心願!

對於那些一向自認為「高貴」的人,我不會去羨慕,也不會去追隨,讓他們的高貴光環照亮自己。相反的,我更喜歡與那些賣「綠豆湯」的弟子為伍,也喜歡與賣「檳榔」的弟子為伴。我喜歡那些看似渺小的弟子,因為渺小的能夠成長,而那些自認為「高貴」的,卻未必容易成長。

「高貴」與「卑賤」,本質上無異,佛性無所偏倚。「彩虹山莊」的花卉繁多,杜鵑花盛開於大道兩旁,鬱金香則在大門前的花圃中爭妍鬥豔。兩側的花圃裡,水仙與玫瑰各自綻放,冬天時聖誕紅也點綴其間。每逢假日,總有來自遠方溫哥華的弟子前來整理花圃。然而,他們未曾察覺,松樹林深處藏著一片野菊花。

我知道,終有一天,某些人會發現,在「貝殼穴」上,這片黃土的美麗將被發掘。草叢中盛開的花朵如此迷人,它們一朵一朵地閃耀著光芒,雖然微小,卻最為孤傲、最為堅韌,永遠矗立,純潔無瑕。

075飛絮的流浪

無論是在西雅圖,還是在彩虹山莊,虛空中總會飄著棉絮。聽說那正是「花粉病」的季節。棉絮隨風舞動,顯得格外詭異,隨著風的吹動,它們輕盈地四散開來,像舞者般在空中飄蕩,無聲無息,隨著風的節奏,飄遠了。

那段日子,棉絮飄舞的日子,仿佛是一次秘密的遷徙。當緣分已盡,便該離開。偶爾,我會靜靜地望著飄動的棉絮,有時也會伸手去抓住它,開心地問:「這不是棉花嗎?」

「是棉花!」

「棉花不是可以做棉被嗎?」

「棉被?」

被問的人也不確定,是否能做棉被。

我明白,當「花粉」在空中飄揚時,棉絮也會隨之飛舞。花粉太微小,而棉絮有如輕盈的翅膀,隨著風一吹,便開始了它的流浪。望著飛舞的棉絮,我仿佛在凝視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命運。它們很難再回到原來的地方,這便是命運的安排。

那時,在「彩虹山莊」,當我望著那飄動的飛絮,突然想起了一則佛教的小故事——

這是一個關於大法師和他徒弟們的故事。一天,徒弟們與大法師一同討論佛法,第一位徒弟對大法師說:「師父,我打算離開您,去寶華山學習戒律,這樣可以嗎?」

大法師答道:「可以,戒律非常重要。」

第二位徒弟接著說:「師父,我打算離開您,去靈岩山學念佛,這樣可以嗎?」

大法師微笑著回答:「可以,念佛能夠決定我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然後,第三位徒弟也說:「師父,我打算離開您,去西藏學習密宗,這樣可以嗎?」

大法師同樣說:「當然可以,密宗教義能夠幫助我們即身成佛。」

這時,第四位徒弟再也忍不住,質問道:「師父,您是名震天下的宗師,精通一切佛法,為何還有這麼多弟子要離開您去別處學習呢?為什麼不讓他們一直跟著您學習?為什麼總是心猿意馬?」

大法師聽後,微笑著平靜地回答:「因為我還有你。」

每當我回想起這個故事,心中總是會忍不住笑出來。

其實「人就是人」,人有「見異思遷」的天性,當有新奇的事物出現時,他們會不由自主地去探索那個新奇的地方。當一個人還沒有確定自己的人生方向時,他往往像隨風飄動的飛絮一樣,四處漂流。「人」天生是充滿好奇心的,總是會隨著潮流的變化而四處徘徊。

我曾經說過:「佛教的弟子就像水,水會隨著地勢流動,佛弟子的心思也是如此,會隨著不同的師父或學習內容而轉變,時而跟著這位師父,時而又去跟隨另一位師父,學習這樣的教義,學習那樣的理論,總是不斷變化。」

其實,只要弟子所學的是正確的知識和見解,我們應該感到欣慰。不管是離開的,還是留下的,都是命運的安排。

讀孟郊的詩:

水竹色相洗,碧花動軒楹。自然消遙風,蕩滌浮競情。

霜落葉聲燥,景寒人語清。我來招隱亭,衣上塵暫輕。

090大螞蟻窩

小時候,我常用紙捲成一圈圈,然後在屋簷下,螞蟻經過的牆角,靜靜觀察。我清晰地記得那次,我點燃一根火柴,將紙焚燒。那個過程與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印在我的記憶中。

成排的螞蟻立刻遭遇了如同天火降臨般的災難。火焰從空中灼燒而下,螞蟻的身軀縮成一團,散發著濃烈的焦味,動彈不得。我輕輕吹了一口氣,這些螞蟻的屍體像灰塵一樣消失,藏匿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少次呢?我已經忘了。那時的我,只覺得這樣很有趣。

而在「彩虹山莊」附近,靠近「紗帽山」山腳下,有兩個巨大的螞蟻窩。那些螞蟻窩大到足以有一個人那麼高,滿是裂縫,像蜜蜂的巢穴一樣。那是個龐大的螞蟻王國,螞蟻是黑色的巨大螞蟻。只要靠近那個窩,腳上、褲襪上馬上就會爬滿它們,幾乎地面上到處都是螞蟻。看著那些千瘡百洞的蟻窩,再看看成千上萬隻大螞蟻鑽進鑽出,蠕動不停,整個人都會起雞皮疙瘩。

當時,建設「山莊」的工人對我說:「五十美元,我來處理。」我問他:「怎麼處理?」他回答:「你給我五十美元,不要問。」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用火來燒掉大螞蟻窩,所以我拒絕了他的提議。為什麼我不願讓工人燒掉螞蟻窩呢?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心智逐漸成熟。每一次經歷,都是一次心靈的傷痛。燒螞蟻窩對我來說是最早的遊戲,也是最深的痛。工人跟我說:「螞蟻還是得清除掉!」我問他:「為什麼?」他回答:「因為會有越來越多的螞蟻窩,越來越大,到時候會吃掉彩虹山莊的支柱。」我聽後,心中一驚,想到支柱被螞蟻啃食得支離破碎,再也無法修復。

於是,我告訴曉光法師,準備一個最大最堅固的塑膠袋,並用一輛大卡車。依照「愚公移山」的方法,我使用鏟子,將整個螞蟻窩小心地鏟入袋中,然後迅速將它們運送到附近的大山中,重新安置它們的家。我們終於完成了這項幫螞蟻搬家的工作。

我想起了釋迦牟尼佛的時代,當時在印度每年六月中旬以後,連續三個月的降雨量非常大,河川常常泛濫,這對僧尼的遊化帶來了困難。佛陀當時認為,雨季期間,道路上蟲蟻繁多,行走時經常會不小心踩死螞蟻。因此,佛陀要求弟子們在雨季期間結夏安居,專心坐禪修行,並接受供養。所以,「竹林精舍」和「祇園精舍」便是為了雨季安居和集會的需要而建立的場所。

殺生是十惡業之一,佛教中有「殺生戒」,即殺人或殺畜的生命都是殺生,無論是自己親手動手還是教唆他人,都同樣有罪。比丘的戒律中,殺人被視為大殺生,殺畜則是小殺生,罪的輕重也有所不同。此外,自殺被視為殺生罪,並且也被稱為「偷蘭罪」。

我讀《觀無量經》時,深受其教義啟發:「佛心者,大慈悲是也,以無緣慈,攝諸眾生。」這裡所說的「無緣慈」,並不區分親疏遠近,也不在乎是否有緣,無論是胎生、濕生、卵生還是化生的眾生,佛陀一視同仁,對所有眾生展現無限的慈悲憐憫,救度他們脫離苦海。

我覺得,當我小時候焚燒螞蟻的行為既無聊又愚蠢,但現在幫助螞蟻搬家卻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然而,我依然認為,在沒有徵得螞蟻同意的情況下就替牠們搬家,是不太禮貌的行為,這樣做缺乏尊重和民主的精神。儘管心中有些愧疚,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情況。大家是否有更好的方法來處理這些事情呢?希望能聽聽你們的建議!

147阿里山的幻想

每次飛回台灣,我心裡總是默念著:「我要上阿里山。」我出生在阿里山下的牛稠溪,但至今還沒親自登上過阿里山。每次回到家鄉,我都想去,但時間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流逝,總是錯過了這個機會。

每次上飛機時,我還會再次默念:「我要上阿里山,下次,下次……」

在我心中,阿里山有著稀疏的樹葉,有一棵不太討喜的神木,也有著美麗的日出和壯闊的雲海。除了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許還有更多的山巒和樹木。其實,所謂的「神木」,在我旅行的過程中,我見過許多年齡更長的樹木。我曾見過年輪清晰、色澤深淺各異的神木,還見過帶有黃樹幹或咖啡色環紋的樹,或是在原始森林、雨林中的古老樹木。……然而,唯一沒有親眼見過的,就是「阿里山的神木」。

我當然也看過日出。在美國西雅圖幽靈湖的家中,清晨我躺在床上,望向東方,遠處的山頭正是日出的地方。要看日出,其實只需要躺在床上就能看到了。可是,「阿里山的日出」,依然是我心中無法忘懷的嚮往。

如果你想看「雲海」,那麼「彩虹山莊」是個理想的地方。彩虹山莊附近有「天馬山」、「旗山」、「鼓山」、「印山」、「筆架山」、「屏風山」和「法船山」。漂浮的雲,總是最喜歡聚集在「天馬山」。那裡的「雲海」波濤洶湧,翻滾不已,整座山只剩下浮光掠影,它不僅是輕描淡寫,更像是隱藏了大千世界,也包容了世間的悲歡離合。

雲海我見過很多次,但阿里山的雲海卻深深刻在我心中,成為了我傷痛的烙印。我曾經漂泊過許多國家,住過許多不同的地方,當然也經歷過人間的各種氣息。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也沐浴過無數的陽光,走過了無數的城鎮,遇見過無數陌生的面孔。經歷了各種有情與無情,舊愛與新歡,喧囂與寂靜。最終,我卻只想著:「我要上阿里山。」,或許,生命中總有一絲希望,而這希望就是快樂的根源!弟子問我:「您為什麼想要上阿里山?」

我回答:「就是想上阿里山。」

弟子繼續問:「那是什麼道理?」

我說:「就是這個道理。」

弟子再問:「阿里山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阿里山真的是很好。

我的弟子聽到這個回答,感到有些困惑,不知道該怎麼問,只是站在那裡發呆。其實,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有具體的道理或理由,也不需要去懷疑、去思索或去討論。就像是「佛就是佛」、「道就是道」、「法就是法」,不需要多加解釋,這樣反而更好。

我就是「華光自在佛」,這一點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討論,因為我當下就是這樣。如果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我想上阿里山,這其中又有什麼道理可言?我只是想上去,再下來,既不會得到什麼,也不會失去什麼!

167蔡松雄上師

我去台北仁愛醫院看「蔡松雄上師」,他被診斷出得了「肺癌」。對於他而言,妻子和孩子是他生命中的中心,我見到他們時,內心充滿了悲苦,眼淚幾乎忍不住要掉下來。

我有時忍不住想要對他們說:「蔡上師的生命緣分已經結束了。」但我始終說不出口。蔡上師能陪伴他們的時間就是那麼多,我也不清楚,在這樣的陪伴下,面對癌症末期的煎熬,感受那份親情的急切與無力,還有對奇蹟的渴望,究竟是什麼樣的感受?

蔡上師渴望活著,他的家人也渴望他能活著,他們臉上流露出虔誠的神情。這是他們的夢想與希望!我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離開,我不需要猜測,因為佛菩薩已經告訴過我,我已經多次暗示過自己:「二月之前,二月之前……」

在「仁愛醫院」,我修習了「光蘊遷識法」,這是密教中幫助亡者往生佛國的重要法門。此法使用藍色的「吽」字,封閉亡者神識的出路,讓其魂魄不會迷失。封住的部位包括「眼睛、鼻子、口、耳、臍、密處、肛門」,以及「天心」,只留下頂竅之孔,這是引導亡者上升至佛國的路徑。我運用了自己在密教修持中的心力,封閉了神識的出入口,只留下通向佛國的上升之路,這是一個穩定且安全的引導,因為亡者的魂魄往往容易走錯方向。完成法事後,我見到了「觀世音菩薩」,祂向我點頭致意。

在拜訪「蔡松雄上師」後,我感觸良多。當時我深刻體會到蔡上師及其家人的心境。人生的道路既漫長又短暫,每個人終究會面對別離。在那一刻,無論誰都將獨自走過這段路,這時,誰能保持溫柔而堅定的心情呢?

有人問我:「蔡上師能活嗎?」

我說:「放下。」

來人再問:「蔡上師走的時候,心要如何?」

我答:「放下。」

來人又問:「他的家人又如何?」

我答:「放下。」

來人說:「師尊怎麼講了三個放下?」

我說:「除了放下,還是放下。」我接著說:「要往生佛國的人,如果能夠放下,那就是對的。這時候,沒有什麼對待、沒有什麼分別、沒有什麼執著、沒有什麼煩惱,一切都能解脫自在。我們都知道,世間充滿苦難,但人們仍放不下,越是放不下,越是痛苦。」

「那要放下什麼?」

我答:「無論是有形的金錢名位,還是無形的『是非』、『人我』、『榮辱』、『得失』、甚至『親情』,都要放下。」

放下,確實是非常艱難的。當我運用「神通力」,持著蓮台去接引「蔡松雄上師」時,他已經坐上了蓮座。然而,由於親情的牽絆,他最終從蓮座上跳了下來。這一情景令我感慨萬千,內心充滿著複雜的情感,深深感受到那份無言的情意。最終,蔡上師多活了幾天。第二次,我再度持著「蓮花座」去接引他,他仍想跳下來,但我迅速地將他送走。蔡上師的世緣已經結束。

他是一位偉大的上師,我無法挽回他的生命。就像釋迦牟尼佛當年一樣,當佛陀的世緣盡了,在他返回精舍的途中,他的離世已經注定。即便是偉大的佛陀,也無法保住自己的肉身,更何況是芸芸眾生呢?

我不禁想到:人間的生命,走走停停,輪迴不息,走走停停。

172又到香港

我再次來到香港,幾乎每年我都會來一次。以前,我曾住過「假日飯店」的總統套房,前一次住的是「香格里拉飯店」的總統套房,而這次則住在「美麗華飯店」的總統套房……

我將在「元朗大球場」舉行一次盛大的「護摩法會」。

 有位弟子問我:「師尊,除了『護摩』,師尊平時都在做什麼?」

 我回答說:「吃飯睡覺。」 「吃飯睡覺?」弟子一愣,目瞪口呆。

我解釋道:「香港的弟子太好了,幾位有錢的弟子聯合供養我住總統套房,這麼好的房間不使用太可惜了,所以我打算多睡幾個覺,避免浪費這筆錢。」

弟子聽後,立刻說道:「對,對,對。」

我不僅多睡了幾覺,還把飯店贈送的水果吃得一乾二淨,連一顆小葡萄也沒剩。我還每天洗三次澡,泡在大浴缸裡,泡得相當舒服!

我睡得香甜,吃得飽足,洗得皮膚光滑,日子過得充實無比。

弟子見狀,笑著問我:「師父,宗教行者的修行真是太好了!」

我認真地告訴他:「睡得甜是修行,吃得好是修行,身體潔淨也是修行。」

他好奇地問:「這是怎麼修行呢?」

我解釋道: 睡覺是禪定,是一種寂靜與光明。 吃飯是供養,是對諸佛的尊敬。 沐浴是防身,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這些怎麼不是修行呢?

弟子立刻點頭稱是:「對,對,對!」接著,我反問他:「那你是怎麼修行的?」

他回答說:「我已經唸了本尊咒十萬遍,讀高王經快一千遍了,每天都修一壇法,已經持續了三個月。」

我讚許地說:「很好,這樣看來你確實有進步。」他又問我:「師父認為我這樣修行怎麼樣?」

我回答說:「唸本尊咒當然是修行,讀高王經當然是修行,每天修法更是修行。但我想告訴你的是,睡覺、吃飯、沐浴,甚至是上廁所,這些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修行。修行並不僅限於某些特殊的時刻,生活中的每一刻都可以是修行,只要我們能夠用心去融入其中。」

「我明白了。」弟子答道。

有一次,在總統套房中,我打開了電視,看到印度人在演奏當地的樂器。那音樂非常奇特,鼓聲強烈且有力,節奏分明,連綿不斷的吟唱詞彷彿在唸咒。這樣的音樂,像是一種心靈的語言,傳達著某種深邃的意境。

我突然領悟——音調中的神秘,歌詞中的神靈,似乎是天上的語言。我感覺自己仿佛隨著音樂飛向宇宙的中心。我想起了柳宗元的詩:

汲井漱寒齒,清心拂塵服。閑持貝葉書,步出東齋讀。真源了無取,妄跡世所逐。遺言冀可冥,繕性何由熟。道人庭宇靜,苔色連深竹。日出霧露餘,青松如膏沐。澹然雖言說,悟悅心自足。

其實,修行的最高境界,是「無修而修」,無論動靜,皆無形體的拘束,沒有任何限制與文字的束縛,完全在於一心的領悟,這才是圓滿和完美的境界。

182香港佛教的意見

曾經有一本「香港佛教」雜誌,我差點就把它給忘了。這本雜誌在一般家庭中並不常見,發行量極少,可能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它曾經對我產生過某種「逆加持」。

有一天,一位弟子提到這本雜誌。

「師尊,您還記得香港佛教曾經攻擊過您的事嗎?」

 「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您對他們的看法如何?」

 我回答:「他們有他們的意見,我們也有我們的聲音。」

 「師尊的意思是什麼呢?」

我說:「自從開悟以來,我擁有了自己的思維,不再被他人的言語所左右。學佛之人,只要內心明白,別人的看法和意見就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站穩立場,無懼外界的變化。」

「但是,有些人容易受影響!」

「那是因為他們缺乏主見。」我回答道。

接著,我問弟子:「最近你讀了什麼經典?」

「高王觀世音真經。」

「你知道觀世音菩薩在哪裡嗎?」

「菩薩在南海嗎?不對;菩薩在西方極樂世界?也不對;菩薩在心裡?還是不對;菩薩在虛空中?嗯,菩薩應該無所不在!對,菩薩應該無所不在!」

我說:「每個人、每件事都會有很多不同的看法。就拿觀世音菩薩到底在哪裡來說,就會引發各種不同的意見。我是說,香港佛教有香港佛教的觀點,我有我的觀點,他們有舌頭,我也有舌頭。」

「師尊的舌頭?」

「那就是我的開悟。」

「師尊對香港佛教有沒有反感?」

「應該沒有。」

「那為什麼師尊常常遭到譭謗呢?」

我回答道:「自從我二十六歲出道,到如今已經五十一歲了,這些年來我一直遭受誹謗,從未停過。主要原因是,當我一開始出道,便引起了極大的關注,‘盧勝彥’這三個字也因此聲名顯赫。這使得不少人對我進行攻擊,也有很多歪曲事實的報導。於是,謠言四起,誤傳也隨之流傳開來,偏離了事實的本來面貌。」

接著他問道:「師尊,您需要解釋或澄清一下嗎?」

我回應說:「不需要!想說就說,若不想說,那就不用說。」

他又問:「師尊的言行有時候顯得反常,這容易讓人誤解,也容易受到攻擊,您同意嗎?」

我說:“不錯,確實如此。當一位密教祖師開悟時,他的行為和言語有時會顯得瘋狂或怪異,這在密教中被稱為‘瘋顛行’。這不僅僅是在密教中,禪宗也是如此。例如禪宗中的‘呵佛罵祖’,其實是在呵斥名相,罵的是名相。大徹大悟的禪師,使用‘呵佛罵祖’來讚美佛與祖。這些奇怪的言行背後蘊含著深刻的真理,瘋狂或顛倒的行為,往往反映了一種超常的悟境。真正的‘瘋顛行’,是那些通達三藏、徹底領悟宇宙真理的人,才能做到的。”

然後,有人問:“師尊,請教我如何開悟?”

 我回答:“你聽過青峰禪師嗎?他教人開悟時有一句話,這句話是‘丙丁童子來求火’。”

“那是什麼意思?”他問。

我說:“‘丙丁’是火,火求火。這是說火尋求火啊!”

 “哦,我明白了,火求火就是要反求諸己,去認識自己,並且廣泛通達。”

 我點頭:“是的,能夠明白自己,就是開悟。”

最後,我被問到:“師尊對香港佛教有什麼看法?”

 我回答:“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在誹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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