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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册「夢幻的隨想」

蓮生活佛文集第194册「夢幻的隨想」精選分享.二00七年六月出版OK

004夢幻的隨想(序)

雖然我常常隱居於山林,看似遠離塵世,過著像「阿羅漢」一般的生涯,實際上,這些日子對我而言十分簡單。清晨,一盞燈、一支筆、一疊稿紙、一杯水,我便開始寫著《夢幻的隨想》。在山林中的生活是純粹的:寫作、修法、練拳,簡簡單單,歲月如梭,這些年來,我悠然自得地過著自己的日子。曾經有六年的隱居時光,與教授弟子的歲月截然不同。在這段隱居的歲月中,我深刻體會到了「其性平等」的大悲心。

我仍然喜歡隱居,這是一種屬於我個人的生活態度。因為,我發現,只要我走入紅塵、走入社會、走入眾生中、走入弟子群中,就必然會掀起「驚天駭浪」。有時我問自己:「是應該有事,還是無事?」而我更喜歡無事。

我喜歡雨,因為雨帶來的悠哉!我喜歡雲,因為雲的自在!我喜歡月亮,因為月亮無心,無事。閒居應該是一種享受,如果能永遠這樣過下去,那便是人生的幸福。

然而,我發了大誓願,無論如何,都不捨一個眾生。這與那些好逸惡勞的人不同,為了不讓眾生陷入「三途惡道」,我不能總是隱居,看山看水,尋求快樂。我從「南山雅舍」走了出來,弘揚佛陀的正法,走進群眾中。我也體會到:輪迴與涅槃同道,出塵與入塵同道,生與死同道,得與失同道,凡夫與聖人同道。其實,能夠「安心」的人,才是經歷了這些尊貴的人生體驗的。我證知了「佛性平等」四個字的深意。

這本書是我第194本書的寫作,書名《夢幻的隨想》,副題是「行腳的拾穗」。我覺得這本書很有意思,隨想隨寫,一點也不做作。它寫得非常自然,樸實無華,就如同行水、如同流雲,更希望像月華一樣,帶給每個人清涼。

這本書的宗旨是:「有悟即記」。願讀者翻開這本書,能有所收獲。

014臥香爐的灰

那一天,我在「南山雅舍」的壇城,準備點燃一支沉香,將它放置在臥香爐內的時候,我發現香灰已經堆積得滿滿的了。於是,我開始整理清潔香爐裡的灰。

我拿起一個塑膠袋和一支湯匙,用湯匙小心翼翼地將香灰裝入塑膠袋中,大部分的香灰都被倒進了袋子,只留下少部分的香灰,鋪在臥香爐的底部。

就在這時,我聽見護法神的聲音說:「不要丟掉香灰!」 我回答:「不丟,那是用來做什麼呢?是要吃嗎?」(在某些習俗中,有人會吃香灰來治病) 護法神說:「你可以加持香灰,將香灰帶到屋外,撒在房子的四個角落,撒在清淨的土壤上。」我說:「我明白了,這是密教的結界法。」 護法神說:「正是,正是。」,這些香灰撒在屋外的四角,會讓一切魑魅魍魎不敢靠近。

當我整理香灰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臥香爐的蓋子上滿是黑色的油污,那些油污黑得發亮,如同滴油狀。我驚訝不已。護法神說:「這就像是吸煙的人,每天抽一根煙,漸漸地,牙齒上會卡上煙油,喉嚨、氣管、肺部,也會被煙油沾染。年深日久,這些器官會因此受損,最終衰壞。」 我聽了之後,深有感悟:當一個人染上惡習,如果不及時戒除,習慣會在不知不覺中根深蒂固,像臥香爐的蓋子一樣,黑得發亮,這真是惡業的深重表現!這些惡習就是被「薰」的,薰久了,便會墮入三惡道。

我們修行人修禪定時,從初禪進入二禪,再從二禪進入三禪,從三禪進入四禪。也可以從四禪退回三禪,從三禪退回二禪,再從二禪退回初禪,最後離開禪定。

這是什麼呢?這正是「薰」。習之不倦,便能達到「清淨」、「無垢」、「異熟」、「等覺」、「妙覺」。原來,禪定本質上就是一種「清淨」的法門。我們在密教中修習「身清淨」、「口清淨」、「意清淨」,每天修行,日積月累,逐漸達到清淨。

身結印,口誦咒,意觀想,這一切都是「薰」,是清淨的「薰」,不斷地薰,直到達到徹底的大清淨。就像詩中所說:

挑起大燈一日輝,光光相映成相隨。四禪八定無人問,三十多年證無為。

這正是修行的過程,清淨與無為的境界,漸漸在每一日的修行中顯現。

038南泉「斬貓」是大慈悲

有關池州「南泉斬貓」的公案,自古以來,對於其意涵的解釋眾說紛紛,爭論不休。有人認為:「貓也有佛性,這樣做太不慈悲了!」也有人說:「殺生違反了五戒中的首戒!」還有的認為:「南泉斬貓,只是虛晃一招,根本沒有真正斬下!」有的說:「這樣的行為殘忍,是不良的示範!」更有一些人認為:「這是在斬除物欲!」或者說:「是在斬除執著!」

關於「南泉斬貓」的公案,我在以前的著作中也曾多次提到過。由於有許多聖弟子對這個公案深感關切,因此,我在這裡想要特別強調其中的關鍵要點。

「南泉斬貓」的公案是這樣的:東堂和尚和西堂和尚爭著一隻貓,兩位和尚各不相讓。南泉禪師說道:「道得的話,就救了貓;道不得的話,就斬了貓!」東堂和尚和西堂和尚面面相覷,最終,南泉禪師一刀斬下了貓。

此時,趙州和尚正好從外面歸來,南泉禪師便告訴他此事。趙州和尚脫下鞋子,把它頂在頭上,隨即離開。南泉禪師說:「若你當時在場,必定能救得了這隻貓!」

這個公案對我來說是非常直接的。南泉禪師為了讓兩位和尚立刻開悟,適時地開悟,發揮了大智慧、大手段,充滿了急切的慈悲心。他以斬貓來度化這兩位和尚的慧命。

我說:「東堂和尚沒有得到貓,西堂和尚也沒有得到貓。」南泉禪師一刀斬下,這正是示範「無所得!」

趙州和尚回來後,他的行為是將鞋子頂在頭上,這動作正是示範「顛倒」二字。趙州和尚的意思是,斬了貓固然提示了「無所得」,但若不斬貓,是不是也可以達到「無所得」的境界呢?這正是聖弟子所應該參究的問題。

許多佛弟子認為「南泉斬貓」是一種不慈悲的行為,是對殺生的示範。然而,這一刀斬下,卻拯救了許多眾生的慧命,指引他們走向開悟。趙州和尚所示範的是:斬了貓,是「無所得」,而不斬貓,同樣也是「無所得」。

試問,從古至今,究竟誰真正得到了呢?

從這些聯想中,我們可以理解「密教瑜伽」的深層道理:「心的顯現便是山河大地,山河大地即是心。因此,我們向高山尋找心,向大海尋找心。青山高聳,大海低語。」「我們從心中尋找佛,用心與佛合一,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與佛無差無別,這便是密教瑜伽。」

我告訴聖弟子:我能與瀑布合一,與高山合一,與大海合一,我能與佛合一。請問聖弟子,「我」究竟是什麼呢?

050福證新人

每次我主持的大法會,總會有幾對新人請求我為他們頒發「福證」。

在我看來,「福證」的意義是:一、佛菩薩的證明;二、根本上師的證明;三、與會大眾的證明。這類儀式,類似寺廟中的結婚儀式,簡單而隆重。新人互飲加持過的交杯酒,互換戒指,並由根本上師開示。

我的開示,總離不開「忍辱」這兩個字。我不記得是誰說過:「結婚是一種失誤,離婚是一種覺悟,再結婚則是執迷不悟,而白首偕老則是一次又一次的忍辱。」

我說,牆外的人拼命想跳進牆內,而牆內的人卻拼命想跳出牆外。婚姻,是兩個人共同組成一個家庭,這兩個人需要一同度過一生,這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為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要與另一個個體共同生活一生,若沒有強大且永恆的愛心,是無法做到的。

我說:婚姻是因緣,婚姻是彼此的債務,婚姻是互相的輔助,婚姻有時是「昏因」,婚姻亦可是愛情的墳墓。婚姻有時會遇到「仇家」,有時會遇到「冤家」,有時會遇到「對頭人」,因為一切都是緣,緣、緣、緣、緣,這些緣中的恩恩怨怨。

人們因為肉體的緣故,尋找另一個肉體來補充,期望形成一個完整的身體。然而,往往過了一段時間,才會發現這並非真正的完整。於是,間隙產生。一般人在發現彼此缺點並且間隙擴大後,會選擇再尋找另一個個體。

我認為,每個人都有缺點,無論誰都不是完美的,完美的人,只適合是佛,是菩薩。我們學佛的人,若想成佛,當菩薩,成為「在家」的佛弟子,就一定要學會「忍辱」。他要忍受她的「侮辱」,她也要忍受他的「侮辱」,只有學會「忍辱」,彼此才能長久。能夠「忍辱」的人,才是一位真正的大菩薩。

認真的說,菩薩就是「難忍能忍,難行能行」。唯有如此,才能白首偕老,始終如一。佛菩薩的福證,是有力的,根本上師的福證,是有力的,大眾的賜福,也是有力的。然而,人們往往忽略了,最大、最有力的福證,其實是自己證明自己。

066打太極拳

在西雅圖雷藏寺,曾掀起一股「打太極拳」的旋風,這一切的緣起是這樣的:

有一天,「蓮香上師」忽然想到自己年紀漸長,應該活動一下身體。於是,他想起了常智上師的師姐,「黃珍女士」,據說她曾多年教授二十四式太極拳。在這樣的因緣巧合下,黃珍女士便在雷藏寺的大雄寶殿中教蓮香上師二十四式太極拳。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自己、上師、法師和在家居士紛紛也加入了太極拳的學習。

就這樣,太極拳成了西雅圖雷藏寺的全民運動。在這其中,我見識到了各種不同的拳法,例如:黃珍——二十四式太極拳;常智——七十式太極拳;蓮聞——四十二式太極拳;蓮喬——四十二式太極拳;蓮萬——詠春拳;蓮壇——少林拳;蓮紫——五行拳;蓮育——鐵扇功……

其中,特別引起我注意的是常智上師的「旋風腿」、蓮壇法師的「掃堂腿」,還有我的兒子盧佛奇的「無影腿」。佛奇的「無影腿」難度極高。就這樣——西雅圖雷藏寺掀起了一股「武林風」。

超出傳統武術之外,還有「宣仁法師」與「徐瑞玲師姐」所練的「神拳」或「神打」。

我個人認為,要活就得動,我一向主張「運動」。今天我已經六十三歲,但仍然會做「雙環」、「雙槓」、「單槓」等運動。然而,我也深知,運動要根據個人的體質、身體狀況和年齡來調整,很多運動必須適合每個人,否則很容易造成「運動傷害」。

當年,達摩祖師來到少林寺時,見到少林的和尚們個個因為長期枯坐而得了禪病。於是,他傳授了「少林拳」和「易筋經」,這使得少林寺一度成為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象徵。

我想,達摩祖師當時應該沒想到,這樣的傳授會帶來如此深遠的影響。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單純只學枯坐禪定,並不完全正確;單純只學武功拳法,也不完全正確;只學靜功或動功也都不是最好選擇。

正如《中論頌》中所說:「若無執著,就能達涅槃,涅槃就在自身中。」

「太極拳,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剛中有柔,柔中有剛,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這是一體化的拳法。」這就是太極拳,我自己體會到了它在演化中的功能,這種拳術的內涵深遠,值得我們細細品味。

我不執著於動,也不執著於靜。動靜自如,故而「不動搖」。

082一碗水的故事

有一次,我們在美國芝加哥進入一家餐廳吃飯,我們點了一碗湯。蓮香上師對廚師說:「少糖、少鹽、少油、不放味精,不要辣。」結果,廚師端出來一碗「開水」,旁邊放著糖、鹽、油、醋等調料。廚師說:「這種湯我不會做,這些你們自己加吧!」

當時,我們全都愣住了,無言以對。這是一件真實的故事,當時在場的芝加哥同門可以證明。我們覺得這位廚師非常有「性格」,而我們也有我們的「執著」。

曾經有一群專家研究過飲食與健康、長壽的關係,討論了幾天,最終得出結論:最好的飲食是四個字:「粗茶淡飯。」鮑魚、魚翅、龍蝦、烏魚子這些都被排除在外。最好的蔬菜是「地瓜」(番薯),最好的水果是「木瓜」,最好的肉類仍然是「雞肉」,最好的米是「糙米」。在這樣的結論中,「精美的佳餚」遠不如「粗茶淡飯」。

我們這些年紀漸長的人,人人都知道,少糖、少鹽、少油、少辣、少刺激,不再使用味精了。這不就是回到了「我們小時候吃蕃薯飯的時代」嗎?

由這個「一碗水的故事」,我聯想到我們行者的生活,其實很難掌控到剛剛好。我修禪定時,不能太緊,太緊會變成「掉舉」;也不能太鬆,太鬆會變成「昏沉」。

很多同門告訴我:「無法入定,因為雜念太多,心無法空掉,所以無法進入禪定。」還有同門說:「只要一打坐就會睡著。」我的回答只有一個字:「調。」

這個「調」字,就是「調整」,太緊的就放鬆一些,太鬆的就稍微緊一些。我們要專心一致修持「四禪八定」,這是清淨的熏修方法之一。這個法門,熟能生巧,需要長期不懈的修習,絕非一蹴而就。

我覺得佛法深奧難懂。例如:「生即無生,不取無生;我即無我,不取無我。」無生與無我,我們或許能理解,但「不取無生、不取無我」大家能明白嗎?這就非常難解釋了!

我當然知道,對每一個人來說,生、老、病、死是最痛苦的事情,沒有人不想避免它們,但每個人都無法逃避。無論是多麼崇高的地位,還是世界第一的富豪,無論是運動健將,還是鐵人,無論你住在最豪華的房子,還是最堅固的城堡,生、老、病、死,仍然會與你同行。只要是人,都無法逃避這四件事。

就算是專門治病的醫師,也無法逃避生、老、病、死。那麼怎麼辦呢?答案就是「無法可辦!」既然無法避免,那麼,我們應該如何面對呢?佛法告訴我們:遇到生時,就生;遇到老時,就老;遇到病時,就病;遇到死時,就死。

這是怎麼說呢?這就是「接受它」,因為這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要與衰老為一體,與病痛為一體,與死亡為一體,不要憂悲苦惱,要與它們融為一體。精進念佛,往生淨土吧!甚至要與「死」融為一體。生即不生,生如幻化。其實,老、病、死也只是幻化。這一切,皆可看作幻化!

我們行者,不必去爭名、爭利、爭位、爭財、爭色、爭樂,努力爭取是沒錯的。但爭到名也不喜,爭不到名也不苦,保持著平常心,這就成了:有名而無名,有位而無位,有財而無財,有利而無利,有相而無相,有色而無色,有樂而無樂。「這是無為法,無為而為。」

我認為,釋迦牟尼佛說法四十九年,最後說,「實無一法可說,未說一法。」這就是「通達菩提」。

我蓮生活佛盧勝彥,寫了194冊書,但其實無一本書是我真正寫過的。這就是「通達菩提」。

有名、有位、有財、有利、有相、有色、有樂,然而自知「無有一切」,名之為「通達菩提」!

086化生出一百粒小舍利子

在我「真佛密苑」的小辦公桌上,我擺放著一座舍利塔。塔內,放著一顆約小於玻璃珠五分之一大小的白色佛陀舍利,以及西藏紅花。我喜歡對著這座舍利塔合掌,心中默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隨後,我會念誦經咒,常常在小房間內靜坐禪定。每每此時,我便想到,據說佛陀的舍利子會生出小舍利子,對於這種說法,我從不感到抗拒。我也經常觀想,自己即是「佛陀舍利」,而自己周圍化生出無數的小舍利。這樣的觀想,我常常進行。

直到2007年3月13日下午五時,我無意中拿起舍利塔,驚訝地發現,在塔內的「西藏紅花」下,竟然出現了一大群小舍利。我感到無比驚喜,便想打開舍利塔,然而,舍利塔的蓋子好像被某種力量吸住了,怎麼也打不開。我走出房間,找來「蓮旺上師」幫忙打開,但他試了很久,依然無法打開。最後,我找到了「蓮漣法師」,出乎意料的是,他一開就成功了。

當時,辦公室裡的所有法師都看傻了眼。我們將舍利子倒在一張紅紙上,驚奇地發現,白色佛陀舍利竟然生出了:一顆透明的紅舍利、一顆深紅的舍利,還有數百顆粉白色的小舍利(小舍利的大小類似仁丹)。璧珍教授師隨即拿來照相機拍照,所有法師都驚嘆不已,紛紛表示這簡直是奇蹟!「化生、化生」,真的是生出了如此多的小舍利子。真是奇哉!佛陀舍利,竟能如此神奇。

我深深感受到「真佛密法」的神奇與無比殊勝,那正是最好的佛法!「瑜伽」就是「相應」,是將虛空中的智慧本尊與行者真實地合一(即「一合相」)。在禪的教化中,亦是如此:若某人患了「慢性病」,他應學會與「慢性病」合一,達到即便存在「慢性病」,卻也不覺有「慢性病」之感,這便是「與疾病一體化」。

例如,對於殘障者來說,他必須學會與自己的殘障之體合一,漸漸地不再覺得殘障帶來的痛苦。這正是禪的平常心態——「是苦而無苦,是樂而無樂」(即「一合相」)。

那麼,什麼是「一合相」呢?我與佛陀合為一體,無分無別,這便是「一合相」;我與佛陀舍利合為一體,也正是「一合相」,而由這「一合相」化生出了數百顆粉白的小舍利。合一,合一,合一……要放下自我的執著,佛與我皆是由人心所分別出來的。明白了嗎?

——摘錄自《燃燈雜誌》第144期第31頁

舍利子的梵文是「設利羅」(Sarira),意指「靈骨」或「遺骨」。根據《大乘金光明經·捨身品》所說:「舍利者,乃無量六波羅密功德所薰。」還說:「舍利,是戒定慧所薰修,甚難可得,是最上福田。」舍利子在佛教中被視為神聖且珍貴的物品,主要分為全身舍利子與碎身舍利子,此外還有燈花舍利與佛陀的舍利。這些舍利都是虔誠至心求佛所得。

098 倒垃圾的體悟

隱居六年之間,我的生活並非每天都只是獨坐山中修行禪定。生活在「葉子湖」中,凡事都需要自己來處理。其中一項每天必做的工作,就是「倒垃圾」。

如今,隨著「資源回收」的普及,我必須對垃圾進行分類。具體來說,一是「廚餘」——剩飯剩菜;二是「塑膠瓶」——豆漿、牛乳瓶、礦泉水瓶等;三是「紙類」——各類紙盒、紙張;四是「玻璃類」——如醬油罐、糖醋罐等;五是「其他垃圾」——如牙線、衛生紙、掃地的垃圾等。我將這些垃圾分類後,分別放入相應的垃圾筒和回收筒中。

在「葉子湖」,每到「星期四」,清晨會有垃圾車和回收車前來。我需要從住處將垃圾筒拉到路邊。這項工作要求在「星期三」晚上之前,把垃圾筒和回收筒擺放好在大路旁。當「星期四」的上午垃圾車和回收車來過後,我再把空筒一一拉回院子裡。這便是我的「作務」。

我的住處距離大路不算太遠,但也不近。「倒垃圾」成了我的日常之一。坦白說,我這一生中,家裡從未雇過「佣人」,雖然我有很多弟子,但我從未與弟子同住,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親自處理。我的「作務」繁多。

在這些日常「作務」中,我體悟到禪的深意:

一、我認為「倒垃圾」和「禪定」具有相同的價值。將垃圾一一分類、拉來拉去,就像在念佛、持咒,心無旁騖,這本身就是一種修行。

二、垃圾筒和回收筒都非常大,幸好它們有輪子,像旅行箱一樣,輕鬆拉來拉去,這也等於早晨的運動。當我專心埋首於工作中,精神也隨著工作統一,這是一種深入佛法的方式,朝向心靈的升華。

三、我認為修行不僅限於修法和禪定,生活中的「作務」也需要兼顧。我們不能僅專注於文字和佛學的探討,日常的二十四小時也應該是修行的時間。不管做什麼,都應該視為修行,因為「生活即是修行道場」。

四、我的生活方式是規律的,具有時間性。每天打掃環境,整理一切,保持整潔和清淨,每天都要倒垃圾,這些工作都屬於我修行的一部分。

曾經在西雅圖的雷藏寺,有一位出家比丘尼不願掃地,抱怨「作務」太多,認為這影響了修行。

我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做作務?」 她答道:「影響修行。」 我又問:「什麼是修行?」 她答不出來。

我告訴她:「拾得子,普賢菩薩的化身,在天台山國清寺時,正是掃地的。」

我說:「倒垃圾,也是修行。」

102密教是天乘?

有一位弟子問我:「密教是天乘嗎?」我答道:「是。」弟子大為驚訝,問道:「密教,師尊曾說是佛乘,怎麼會是天乘?」我說:「是佛乘。」弟子問:「到底是佛乘還是天乘?」我答道:「無乘乘。」弟子仍不解,問道:「什麼是無乘乘?」我笑了笑,說:「超越了乘與不乘。」弟子依然困惑。最後我解釋道:「你的問題,是被局限在‘天乘’和‘佛乘’的範疇中,而我修習的‘真佛密法’,是無止盡的不可思議。因此,它超越了天乘和佛乘,故稱為無乘乘。」弟子追問:「為什麼是超越了天乘和佛乘?」我答道:「恆而不審!」

又有一位弟子來問我:「既然一切皆空,諸法皆空,我為什麼要修行?」這是一個極為深刻的問題。我答道:「因為有我,所以才要修行。」弟子問:「如果沒有我呢?」我反問道:「如果沒有我,這是誰?誰又會提出這個問題呢?」弟子聽後啞口無言。

事實上,我告訴我的弟子們,眾生之所以修行,正是因為「有我」,是因為有我,才會產生是非與煩惱。如果沒有了我,便沒有是非,沒有煩惱,那麼就「無修」了。沒有我,沒有是非,沒有煩惱,這便是「恆而不審」。

修習「真佛密法」,目的是達到「身清淨」、「口清淨」、「意清淨」,最終達到「無念」。這個「無念」是源自本性的覺醒,是無所得、無所住、無所謂的,正是顯露出本來的面目。在這當中,根本就沒有天乘與佛乘之分,也沒有我與無我之分,沒有善或惡之分,沒有聖人或俗人之分,沒有迷或覺之分,沒有身與心之分,沒有是與非之分,沒有思念、想念、觀念之分,沒有意圖與非意圖的區別。這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我所說的這些,不一定弟子們都能夠完全理解。正是因為不理解,才會有關於天乘或佛乘的問題,才會有我與無我的問題,才會有修與無修的疑問。而正因為大家有了疑問,我才能給予解答。

此刻,始知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的悟道,實非易事也!

 

114伏地挺身拜佛

多年來,我一直將「伏地挺身」作為拜佛的方式,每天早晚各做一回。每次拜佛時,分別對著各壇行禮:瑤池金母壇——二十下;阿彌陀佛壇——二十下;觀世音壇——二十下;吉祥天壇——二十下;釋迦如來壇——二十下。這樣加起來就是一百下,早上做一次,晚上再做一次,一天總計二百個「伏地挺身」。我的拜佛方式是分段進行,每經行一次,拜二十下,而不是一次性做一百下。

我隱居出來後,仍然用「伏地挺身」來拜佛,每次都是面對壇城做二十下。這樣的拜佛方式,我覺得很好——幾乎全世界的弟子,都跟著我流行這種「伏地挺身」拜佛。我認為,只要能做的就做,做多少下可以隨意,不能做的就不要做,隨一般的拜佛方式就好。

2007年3月4日,我在「彩虹山莊」做了「觀音菩薩護摩」。護摩結束後,大夥兒有才藝表演,蓮壇法師表演完「少林拳」後,做了五十下伏地挺身。蓮院上師也隨即做了六十下伏地挺身。然後,一位小師兄一口氣做了一百下伏地挺身,也有做七十下的。終於輪到我了。我站在眾人面前,標準的做了二十下「伏地挺身」。

眾位弟子以為,師尊出馬,至少也得做一百下,甚至二百下。大家心想,師尊是師尊,怎麼能輸給弟子呢?師尊應該來個一百一十下吧!然而,我只做了二十下,標準、規矩,就是二十下。坦白說,我之所以選擇「伏地挺身」拜佛,是有三個玄旨:一、拜佛;二、運動;三、保持筋骨與體力。我希望隨著年齡的增長,仍能保持這種伏地拜佛的習慣。因為我見過許多七十歲、八十歲的老人,已經無法正常下跪拜佛了,有些人勉強跪下,也需要別人扶助才能站起來。未來,我自己又如何呢?也很難預測。

因此,我選擇用「伏地挺身」來拜佛,這樣的做法是有其深意的。弟子們能夠做一百下、七十下、六十下、五十下的「伏地挺身」,這是值得慶賀的。我最重要的目標,是要有恆心,每天三百六十五天都堅持這樣做,年年如一日。這樣能夠做到嗎?

我一天做二百下,分段進行,而不是一次性做二百下,千萬不要誤解了。我並非鐵人,一次連做一百下我也做不到。我只是擁有「恆心」,我持續修行,永遠不會退轉「道心」,並且不斷修行,直到無止盡!

122眾生都可以成佛?

有人讀了我的書,書中提到:「眾生都可以成佛」,他心中充滿了疑惑,並提出了許多問題:「殺人犯也可以成佛嗎?」

我答道:「我知道,如果我說殺人犯也可以成佛,必然會引起世人的爭議。我實在不願回答,但也不得不回答。」

我說:「釋迦牟尼佛早已給叛逆弟子提婆達多授記,說他將來成為『天王如來』。後來提婆達多曾試圖推巨石壓死佛陀,幸運的是佛陀沒有死,只是受了些傷,並流出佛身的血。請問,如果提婆達多當時害死了佛陀,他還能成為『天王如來』嗎?」

我告訴來人:「即便如此,提婆達多最終仍會成佛,並且是『天王如來』。」對方無言以對。

來人又問:「老虎也是眾生之一,它吃了許多動物,甚至可能也吃了人。這樣的動物,這麼暴戾殘忍,也能成佛嗎?」

我答道:「古來有許多大修行者,比如佛陀,曾在《本生經》中記載,佛陀捨身餵虎,割肉餵鷹。雖然老虎是惡,飛鷹亦為惡,它們怎麼能吃菩薩佛陀的肉呢?那麼,老虎和飛鷹將來還能成佛嗎?」

我說:「老虎和飛鷹亦會成佛。因為只要與聖者結緣,無論早晚,它們都會成佛。」

「這是輪迴因果的道理嗎?」

「可以這麼說。」

來人又問:「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的眾生也是眾生,難道即使是無間地獄中的罪苦眾生,也可以成佛?」

我答道:「是的。」

來人問:「你為何敢這樣說?無間地獄中的罪苦眾生,求出無期啊!」

在這一刻,我對來人的質疑只能這樣回答:我們眾生,自無始以來,就活在「真如」的世界中。我們眾生一直處在「真如」中,就像呼吸空氣一樣,雖然看不見空氣,但它依然存在。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這即是「真如」。

眾生處於十法界之中,而十法界又存在於「真如」中,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沒有眾生從真如中出去,也沒有眾生從真如中進來。眾生本來就是「真如」中的佛,只是被一層皮所覆蓋,暫時以「眾生」的名義存在。地獄、餓鬼、畜生也都不會脫離法界,也不會進入法界。只要不被任何束縛所困,所有的眾生,最終都能成佛。

來人問:「什麼是束縛呢?」

我答道:「問問你自己吧!」

154吃喝拉撒睡死

在「南山雅舍」的時候,右手邊是一片廣闊的草原,屋後是一座山丘,左手邊則被環繞著一圈山脈。我看見工人在草原上施肥,撒下營養劑。我看見工人們在草原上除去野草,撒下除草劑。我也看見他們在草原上灑水進行灌溉。隨著時間推移,那片綠油油的草長得越來越高。

接著,我又看見工人拿著割草機,「轟隆、轟隆、轟隆」的聲音中,他們將長高的草修剪成整齊又低矮的「大平頭」。然後,重複的動作又開始了:施肥、除野草、灑水,草長成之後再被剷平。如此這般,反覆重複著,工人們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無增無減。

從這片草原,我轉頭看向左右鄰居的生活:早晨去「上班」,晚上「下班」,然後是「睡覺」。早上九點在辦公室工作,下午五點下班,晚上又是入睡。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在這一日一夜的流轉中,人們的生活穿插著「吃、喝、拉、撒」的常規。然後有一天,「老了」,接著「死了」。人生就是如此,很多人,無數人,都是這樣度過:吃、喝、拉、撒、睡、死。

有人會說:「這些割草的工人真是痴。」也有人說:「人生不過是吃、喝、拉、撒、睡,毫無意義!」我則說:「何不學我,修習這無生無死的法門,這安穩的法門?」

事實上,人生到底是什麼?是「生、老、病、死、苦」,是「吃、喝、拉、撒、睡」,是「賺錢」,是「追求大名」,是「生育」,是「教育下一代」,還有什麼呢?還有什麼?還有什麼?釋迦牟尼佛說過:「酬業。」「酬業」這兩字,道盡了一切。人是因為積累了各種「業」,才得以投胎做人。這一生當中,你要應對這些「業」,所以叫做「酬業」。該收的收,該還的還。如果「業」未盡,下一世再來。所以,要想不再「酬業」,就必須不再造「業」。而「不造業」便是修行。

我的一生,真好,因為我懂得「不造業」的修行之法。我不再迷惑,能夠超脫一切的「業」,因此我能開悟,解脫,達到菩提的境界。

166摩訶雙蓮池淨土在哪裡?

有弟子問我:「師尊,您所說的摩訶雙蓮池淨土到底在哪裡?」

 我答道:「在不可知裡。」

弟子困惑道:「不懂。」

我說:「不懂也無妨,因為這並非凡夫智慧能夠領悟的聖域。」

弟子繼續問:「有人說,釋迦牟尼佛並沒有提到摩訶雙蓮池淨土,所以很多人認為根本沒有這樣的淨土?」

我笑了笑,反問道:「釋迦牟尼佛有沒有提到台灣?」

弟子答:「沒有。」 「那麼,台灣有沒有存在?」

 「有。」

 我說:「那就對了。佛陀提到的,自然存在;佛陀未提到的,不代表它不存在。」

接著,我舉了一個例子,在《阿彌陀經》中,佛陀說過:「爾時佛告長老舍利弗,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這意思是,從這裡到西方極樂世界淨土,要經過十萬億佛國淨土。

 我問弟子:「請問,這十萬億佛國淨土,佛陀有說出它們的名稱嗎?」

 弟子答:「沒有。」

我說:「單單這十萬億佛國淨土,釋迦牟尼佛就沒說過,那麼沒說的,難道能說它就不存在嗎?」

 弟子答:「明白。」

我告訴弟子:「佛陀下面的大菩薩們,每位都有自己的淨土。彌勒菩薩有兜率淨土,觀世音菩薩有普陀淨土,普賢菩薩有銀色淨土,文殊菩薩有清涼淨土,大勢至菩薩有圓通淨土,地藏菩薩有翠微淨土,金剛薩埵菩薩有奥明淨土……」 我接著說:「蓮花童子也有摩訶雙蓮池淨土。佛國的淨土不止十萬億,甚至是億億億,無窮無盡,是不可知的!」

我說:真佛密法,實在是不可思議。蓮花童子,摩訶雙蓮池,都是不可思議的。人類所能思議的,僅限於規域之內。

我真心告訴聖弟子們,我早已拋棄了名相,無所執著於一切事物。我無所得、無所住、無所謂。淨土,不再是所謂的淨土。真名的淨土,既不在規域之內,也不在規域之外。那麼,究竟它在哪裡呢?聖弟子,您能明白嗎?

174「火」 的比喻

在我在台灣的時候,曾聽到有人這麼說:「如果遇到搶劫,不要大喊‘強盜!強盜!’而應該大喊‘火燒了,火燒了!’」

我問道:「為什麼呢?」

他回答:「因為強盜本身都是有備而來,身上可能帶著刀子或槍。如果你冒然站出來救人,可能會被強盜傷害。所以,應該喊‘失火了,火燒了’,大家聽到火燒,會覺得與自己有關,便會趕緊過來幫忙。」我聽後不禁啞然失笑。

我覺得「治安」是個全球性問題。在美國,越大城市的治安通常越差;而小城市的治安問題相對較少。美國的鄉村地區,治安問題幾乎不存在。美國的治安情況,其實是取決於地區的,是否遭遇搶劫,全看運氣。

我曾經旅行到世界各地,覺得「巴西」的治安非常糟糕,特別是「里約」和「聖保羅」這兩座城市。巴西的弟子「梁勇」曾經講過一個笑話:「有一位天使在飛行中,他摸到了一個寶冠,便知道是美國紐約的勝利女神;他摸到了一個塔尖,便知道是法國的鐵塔;當天使繼續飛行時,發現手錶掉了,這時他就知道,來到了巴西。」

聽了這個笑話,大家都哈哈大笑!我想,世界上多數國家的治安都不好,稍微好的,可能是「日本」和「新加坡」。現實中,人間猶如火宅一般!

「人間如火宅」是佛陀的一個比喻。佛陀曾經說過:「有一位長者的家失火了,他驚慌失措地從家中逃了出來。但家中仍有很多小孩子,他們正沉浸在玩耍中,完全不知道火災的危險。」 「長者大聲呼喊著‘有火!有火!大家快跑!’,但小孩子們依然在玩樂,根本不明白火災的威脅,沒有跑出來。」 「於是,長者急中生智,大喊‘外面有更大、更好、更妙的玩具!’一聽到玩具,孩子們立刻都跑了出來,最終才倖免於火災。」

這就是佛陀的比喻:「人間如火宅。」

有人曾經說過:「盧勝彥神算非常準確,是神算中的第一。」

 有人說:「盧勝彥的加持能夠‘息災’,‘增益’,‘敬愛’,‘降伏’。」

 有人說:「盧勝彥能夠讓人中得第一樂透。」

 還有人說:「盧勝彥能治療疑難雜症,治癒了很多病人!」

 也有說法認為:「盧勝彥法力無邊,甚至能將颱風轉向,呼風有風,呼雨有雨。」

 還有些人說:「這是法力無邊,神通無量。」

我實實在在告訴大家,這些不過是大善知識所擁有的「玩具」。我真正希望我的弟子們做的,是:「好好地,按照佛法修行!」

186什麼都不要累積

我曾經見過一位地方首長,去探望一位病重的知名人物。這位首長帶著鮮花和一個大紅包,鮮花由看護人員插進花瓶,擺放在病榻前的桌上,而大紅包則被首長放在病人顫抖的手中。

首長說道:「這是錢,要收好!」病人點點頭,臉上露出感激之情。只見病人試圖將錢塞進口袋,但他身上只覆蓋著一床白色床單,並沒有口袋可用。病人說:「我的錢袋呢?」親眷回應道:「不在醫院,在家裡。」病人有些茫然,這大紅包拿著不方便,口袋又沒有,錢袋在家中,保險箱在銀行,病人怔了一下,最終只好將紅包壓在自己身下。他心裡想:親眷也不夠安全,壓在自己身下,才是最保險的。

我曾因為這件事,問過弟子們:「我們在人間,要累積什麼?」世俗人通常會回答:「累積錢財。」錢愈累積愈多,大家都渴望成為大企業家、大富豪,擁有億萬家產,甚至到兆的數字。豪宅、名車、私人飛機、私人遊艇,成為富豪排行榜的前幾名人物。然而,弟子們的回答卻不盡相同:

有的說:「累積持咒的數目。」(持明成就)有的說:「累積護摩(火供)的數目。」(護摩成就)有的說:「累積修法的壇數。」(三昧地成就)有的說:「累積善業。」有的說:「累積功德。」有的說:「累積成佛之因。」有的說:「累積愛心。」有的說:「累積福分。」有的說:「累積智慧。」

我對弟子們說:「這些累積是對的,但也可以說是不對的。最重要的是,什麼都不要累積。」所謂對的,這些修行人都應該去實踐。所謂不對的,做了就應該放下,不要放在心上累積。如果你每時每刻都在累積,不管是善業還是惡業,最終都會給心靈帶來負擔。」這是我用簡單的話語來解釋。

我們應該把心安置在「空性」之中,這是最穩定的安寧法門。執著善業,就是在累積;執著功德,也是累積;甚至執著開悟,也是一種累積。我們一心向善,卻應該像「無事人」一樣,只有「無事人」的心,才能真正安靜,才能真正安心。

在這方面,我希望聖弟子們能夠完完全全地體會這一點。

190從睡覺到坐禪

我有一位弟子,名叫「蓮花樹英」,他有一句口頭禪,常常說:「睡覺真好!」 我問他:「為什麼睡覺真好?」 他答道:「一睡覺,什麼都全忘了。」

我自己也覺得,「睡覺」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人生有一半的時間是在「睡覺」,睡得深、睡得好、睡得甜,對身體有益。「睡覺」本身就是一門大學問,現代醫學中也有「睡眠學」的領域!

有位精神科醫師曾對我說:「街上走的十個人中,就有三個人有睡眠障礙!」(即三分之一) 由此可見,專門治療「失眠」的醫師,已經成為一個大行業。醫師還告訴我:「失眠藥,是最暢銷的藥物之一。」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大家: 一、「你是如何進入睡眠的?」 二、「你在睡眠中知道自己正在睡嗎?」 三、「夢為何會出現?」 四、「你又是如何醒來的?」

這四個問題看似平常,然而,大多數人仍然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如何入睡?自然入睡。知不知道自己在睡?不知道。夢的出現是為何?不知道。如何醒來?自然醒來。

專門研究睡眠的人,也許能回答這些問題,但大多數人仍然感到困惑不解。現在,問題更深了—— 「如何進入禪定?」「在禪定中知道自己正在禪定嗎?」「禪定的見解是什麼見解?」「如何出禪定?」

禪宗的初祖達摩祖師,他面壁坐禪長達九年之久,對禪定的理解最為深刻。達摩的四傳弟子「道信大師」,跟隨僧璨學習十年,之後在湖北的「破頭山」坐禪三十多年。可以說,「道信大師」是坐禪的真正大師。

道信大師曾說:「如果想要心定,坐時,要知道坐是心。若起妄念時,要知道心已現。」 我實實在在地告訴大家:「禪定」與「深眠」是不同的,禪定處於睡與醒之間。

如果你無法找到心,那你就已經進入了禪定。在禪定中,如果知道自己在禪定,那仍然是有心;而真正的禪定是不知道自己在禪定(即完全無心)。禪定的見解,與夢境中的見解不同,見之無心是禪,見之有心是夢。

那麼,如何出禪定呢?從四禪至三禪,再至二禪,直到初禪,最後才能出定。實際上,這些境界之間並沒有明確的界限。

聖弟子應該明白:「坐是心,身心脫落,即是禪。」我在四禪八定之中,沐浴於清淨之中!

194「四禪八定」絕非一蹴而得

在我隱居六年後,我主持了台灣雷藏寺的落成典禮暨時輪金剛大法會。在落成典禮上,我邀請了「小豆豆舞蹈社」來表演。

當我看見年輕的小女孩們表演各種舞蹈時,她們還展示了功夫特技,其中有許多高難度的動作。例如,凌空旋轉、倒捲功、空中穿梭、一字馬、倒立疊羅漢……這些精彩的功夫表演,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練成,而是從小時候便開始訓練。

她們能夠將棍棒舞得如同飛輪一般,動作如蜻蜓點水般輕盈,開放自如,這些都需要日復一日的熟練和精進。尤其是在對打表演中,精彩的「套招」更是需要雙方默契十足,否則一個疏忽便可能受傷,鼻腫眼青。我觀後,心中不禁感慨:「學佛法,亦是如此。」

我修習「四禪八定」多年,每天打坐,從未有一天休息過。即使在乘坐飛機時,若正好遇到修禪定的最佳時機,我也從不放過。其實,我早就明白,「四禪八定」非常難,非有精進修道的心志是無法達成的。

我二十六歲開始學佛,今年已經六十三歲,在這三十七年的修行中,我不斷精進,無論禪定多麼困難,我都一一走過來。禪定的境界深不可測,要達到真正的禪定,必須突破、琢磨、熟練。這「四禪八定」對於凡人而言,實在是難以做到的。

坦白說,我曾經對自己制定嚴格的規範,就算無法入定,我也一定要在時間範疇內,進行高強度的學習。我能感受到自己內心的魄力。所以在修行的過程中,我每日都會花大量時間修禪定,我知道這叫做「熏禪」,能夠讓自己的習性種子清淨。

了鳴和尚曾說過:「天底下有哪一顆玉,生來就有光澤的?又有哪一個人,初發心就功果圓滿的?」

他還說過:「米勒日巴修拙火法,一再琢磨,一再閉關,一再祈請上師加持,經過多少次的失敗,最終才能真正成就。」他警告道:「一個人,只要一鬆懈,就會空度時光,而時光是不會停留的。」

了鳴和尚的話,仍然在我的耳邊迴響,而我已從二十六歲變成六十三歲。想想看,我寫了九百四十冊書,是怎麼寫的?想想看——四加行、本尊法、拙火法、明點法、無漏法、金剛法、無上密、大圓滿法,我是怎麼學的?還有與上師相應的過程呢!想想看,「四禪八定」,我是如何修的?我這一生,從未停止過磨練!

這些都不是一蹴而得的。

198「四禪八定」的神變

曾經我這樣說過:「神通是修行人的附屬品,並非究竟的東西,但它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佛陀也曾說過:「制心一處,無事不辦。」

有一次,在禪定中,我自然而然地來到某位弟子的家中。這位弟子患有肺癌。我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的手自動伸入弟子的身體。手如同穿透了物體一般,直接進入他的肺部。我開始掏動,掏出一塊血淋淋的肉塊,隨手把它丟進了垃圾桶。當我從禪定中醒來時,這一幕仍歷歷在目,仿佛真實發生過一樣,清晰得讓人無法忘懷。

事後,我才知道,這位弟子,雖然遠在千里之外,果然得了肺癌。醫生經過多次檢查,確定了肺癌的診斷,並準備進行化療。然而,在化療前的再次檢查中,竟然發現他的腫瘤不見了,完全消失,一切恢復正常。這讓醫生感到莫名其妙。那位弟子說,他當時只是在壇城中,祈求「蓮花童子」,當晚便夢見了盧師尊來到他身邊。對其他的事情,他並不記得,但他的癌症竟然無故消失了。我告訴大家,這便是「四禪八定」的不可思議之處!

在「四禪八定」中,我可以下三途,地獄、餓鬼、畜生,亦可以上升至欲界天、色界天、無色界天,二十八天之中,無所不能遊歷。所以,我寫下了《地獄變現記》和《諸天的階梯》,但大家不要以為我很了不起。其實,說起來也並不什麼特別,只不過是「禪定而已」!五通、六通,這些都是可以達到的。

你若在禪定中,便可以知曉自己的前世,未來世,甚至更多的前世、未來世。我在十法界中來來去去,自由自在,無來無去,有來有去,這一切都只是「禪定」的結果。看到佛菩薩、佛國淨土,見到諸天眾生,見到弟子們,一切都來自「禪定」。聽見地獄的聲音、諸天的聲音,所有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我能知道佛陀對我說的話,能知道佛菩薩、緣覺羅漢對我說的話,一切都能明瞭。我最終悟到的是:「我沒有依戀神變。」「我沒有依戀二十八天。」「我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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