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册「揭開大輪迴」
蓮生活佛文集第135册「揭開大輪迴」精選分享.一九九九年九月於于美國真佛密苑
001明眼(自序)
「大輪迴」是一個引人深思的宏大課題,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人們都在透過不同的途徑探索其奧秘。科學家們也開始從各種跡象中尋找線索,試圖揭開其中的真相。近來,與輪迴相關的著作和電影相繼問世,展現出時間與空間的多重維度,拓寬了人們的視野。其中有些作品深入探索了人類意識的最深層次,內容精采絕倫,讓人期待其達到思想與藝術表現的巔峰成就。
在宗教界,東方哲學很早就觸及「輪迴」的思想, 而西方對此的關注則相對稀少。然而,宗教信徒對於「天機不可洩露」的重要性深有體悟,並遵循這一信念。同時,達到「宿命通」境界的修持過程極為艱難,非一般人所能輕易達成。具備此能力的「神通行者」,通常只會與佛分享這些深奧的秘密,而不輕易示人。
由於「大輪迴」只是少數「神通行者」的專屬領域,周圍的人們難以真正理解其中的奧妙。人類心靈的微妙深刻,超乎一般認知,因此,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對於「大輪迴」仍然毫無所知。
當我思考以上問題時,便深感應該寫下這樣一本書,這是我應該承擔的工作。我不是以研究者的視角來介紹東方哲學中的輪迴,例如《往生書》或《本生經》。我也並非一個專注於經典的學者,相反,我是一位徹底的密教實修者。由於我的親身經歷著實令人驚嘆,我所撰寫的內容並非單純的觀點論文,而是我對自身潛能的明確揭露,這是唯一保持真實性的寫作,也是一種自主的表達。
正因為獲得了這些潛能,我進入了神秘的經驗領域,如同一位穿越「時空隧道」的旅人。我能清楚地了解自己過去世的種種經歷,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份。我不僅能清晰地看見,還能繪形繪影,真實地描述當時所見的一切景況。
我真正明瞭:盧勝彥、蓮花童子、阿彌陀佛,是一而不是二。
我已成為一位真正的「明眼」人。在《揭開大輪迴》這本書中,我並不打算用「專業知識」進行教育,也不希望改變某些人的觀念,更無意去反對傳統。這本書純粹是一位「明眼」人極端坦誠的告白。我並非想自誇擁有諸神通,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偉大的成就。我只是希望通過《揭開大輪迴》這本書,讓人們知道確實存在這樣的事情。
我獲得「明眼」之後,曾與數萬萬人見面。《揭開大輪迴》這本書的「不尋常」之處,在於我運用「明眼」解決了世人無數的疑難雜症。這數萬萬人找到我,請求我用「明眼」解除他們的困境,這些經歷確實是真實存在的,是我真正度化眾生的過程。這本書的內容不僅僅是描寫我自己,而是以「明眼」與天下眾生邂逅的真實記錄。
當我注視眾生時,我看見他們的苦楚與驚懼,也看見他們的可憐與絕望,甚至目睹了無數的悲劇。在這一生中,我運用自身的「神通能力」,多次在世人處於痛苦邊緣時,為他們指引應變之道,使那些動搖不安的心變得篤定而平穩。
我在世間,恪守著四無量心:慈──給予他人快樂。悲──解除他人的痛苦。喜──引領眾生達至無苦之樂。捨──怨親平等,無分別心。
我的教導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只在於修得「身清淨」、「口清淨」、「意清淨」。由此,獲得「光明的覺悟」,擁有「內爍的意識」,實現「任運自在」。然而 ,此《揭開大輪迴》一書,確實令人驚嘆!此書: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信不信由您!
一九九九年九月 蓮生活佛盧勝彥寫于美國華州雷門市真佛密苑
014半夢半醒之間
《金剛經》中的一句名句:「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句話揭示了人生短促而無常的真相,宛如夢幻一般,轉瞬即逝。當我們經常反思人生如夢,對名利得失的執著之心自然會變得淡薄。
密教在修行中對「夢觀」有深刻的解釋,指出夢境可分為四類:
1. 記不住的夢:有些人在夢中剛想要記住所經歷的事情,但一旦醒來,就完全忘得一乾二淨。這類夢境雖然出現,卻無法被記憶。
2. 繁雜的夢:當人過度憂煩,心神紛亂,夢境就會變得繁雜,甚至反覆重複。這類夢境多而雜亂,內容亂七八糟,讓人醒後感到混亂不安。
3. 恐怖的夢:若身心經常受到穢惡或刺激的沖擊,容易產生許多悲慘或恐怖的 夢境。尤其當人受到沖犯邪穢時,惡夢會特別多,讓人醒來後身心疲憊不堪。
4. 無夢或少夢:當人的身心過於消極,沉寂於一切事物時,夢境會變得極少,甚至完全沒有夢。然而,這樣的狀態也容易陷入頑空之中,導致昏沈迷茫。
密教修行中的「夢觀」旨在對治普通夢境的四種狀態,使修行者達到以下四大境界:
1. 睡得安穩深入,夢境清明:修行者能在安詳的睡眠中進入深入且清晰的夢境,明察夢中情景。
2. 繁雜夢境消失,條理分明:修行消除了心神紛亂,夢境從繁雜無序變得井然有序,讓人醒後感覺清明舒暢。
3. 無惡夢,夢境吉祥:修行者的夢境中不再出現恐懼和悲慘情景,夢境充滿吉祥之象,令人心安愉悅。
4. 夢中精誠修行,喜悅安甜:修行者能在夢中保持修行的狀態,心境安甜,夢中亦能獲得修行的法喜與成就感。
密教特別注重「夢中修行」,認為不論是在清醒或夢境中,所有現象都應被洞察為幻相,明白這一切皆是自性光明所現。修行的目標是實現日吉祥、夜吉祥、夢吉祥,達到究竟圓滿的一如境界。在我這裡,有「轉變夢境」的密法,修持此法甚至可以達到莊嚴的「淨勝境界」。以下是一偈「夢觀修法」的要義:
云何認識夢境幻,先當遣除恐怖想。夢火轉水以對治,夢微物者轉成大。夢見大物變成小,如是了達形色幻。一轉成多多轉一,一多等幻亦皆了。依此精勤不斷修,直至究竟了於幻。
此偈教導修行者透過精勤的修持,不斷轉化夢境中的一切現象,直至完全認識夢境的本質乃是幻相,從而解脫對夢境和現象的執著,進入究竟光明藏的真實境界。
修持「夢觀」需注意多方面,包括「飲食」、「運動」、「寶瓶氣」、「明點觀」、「懺悔法」、「供養法」、「結界法」以及「護持法」等基礎修行。前述討論了密教「夢觀」的基本觀念,現在則進入本文的主題。
有一位名叫孫邑的人前來請教我。
「有何疑問?」我問。
孫邑答道:「是關於夢的問題。」
「是昨夜之夢嗎?」
孫邑搖頭:「不,不是昨夜的夢,而是從小到大,時時常 常作的同一個夢。」
「這果然奇特。」我不禁感到好奇,進一步詢問:「可以告訴我夢境的內容嗎?」
孫邑卻笑道:「你不妨先猜猜看!」
我怔了一下,心中暗想:「大凡來問事的,皆會將事情清楚說出,再由我來破解,而孫邑不將夢境明言,卻要我直接解夢,這分明是雙重考驗。」
孫邑見我沈吟不語,才開口笑道:「我聽人言,有位盧勝彥,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天上地下無所不知,是當代奇人異士,神通廣大。一見人面,便知一切事,如今,區區小夢,豈有困難!」
我尷尬地笑了笑,回應道:「傳言有誤,我其實很平凡。不過讓我試一試吧!若有錯誤之處,還請勿見笑。」
隨即,我閉目進入禪觀。這回,我看得格外清楚:一位老道人的模樣,被綁赴刑場,執刑者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人頭滾落地面,身首異處……。這一幕血腥慘烈,讓我駭然心驚。我猛地睜開眼,久久不能平靜。我看得駭然失色,心神震撼不已。
睜開眼後,孫邑立刻追問:「如何?」
我遲疑了一下,答道:「我不想說。」
因為我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受砍頭夷誅的,不僅僅是一位老道,而是上百上千人。人頭滾落遍地,血流成河,宛如人間地獄。
孫邑見我支支吾吾,起了疑心,追問道:「你什麼都沒看到嗎?」
我答:「我確實看見了,只是……真的不想說出來。」
他冷笑道:「你是假冒的吧。」
「是真的!」我有些無奈,終於被逼得無路可退,只好問他:「你的脖子上,是否有什麼印記?」
孫邑猛然睜大了眼睛,神情震驚地說:「是有紅紋一線!」
隨即,他又補充道:「你確實看見了,我相信你確實看見了。現在,我來告訴你。」
他開始敘述道,自己從小到大總是夢見被綁赴刑場,夢中有許多人因受自己牽連而被砍頭。一刀下來,慘叫聲四起,天地猛然一片黑暗,天旋地轉,他便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
孫邑笑著說:「你剛 剛問我脖子的事,哈哈!你真夠聰明,一點就中。不過,我還是要再考考你。你能不能看出我的職業是什麼?要讓我完全信服,就看這一問了。」
我皺了皺眉,回答:「這……我不喜歡被這樣考驗。」
孫邑說道:「有一就有二,這次是最後一回。」
無奈之下,我只得再次閉目禪觀,進入禪定之中。我看見一個人,手持剪刀和漿糊紙,專注地剪紙。他先剪貼出一個男子,又剪貼出一個女子,接著剪貼出汽車、保險箱、房子,還有桌子和椅子……每一件物品都栩栩如生。隨後,那個人拿出一張大紙,仔細地折了又折,剪了又剪,最終剪貼出一具床,並將它放進一個房子的臥室之中。
「這是什麼職業?」我在心中反覆思索,始終無法確定答案。於是,我坦誠地告訴孫邑自己的疑惑。
孫邑聽罷,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說:「盧勝彥,我一向認為,世間所謂的通靈,不過是一些詐術,或者僅僅是魔術罷了。今日與你問事,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一次,我是真的服了,確確實實地服了!」
接著,孫邑告訴我,他的職業正是開設「紮紙店」。這樣的生意確實少見,通常是設在台灣的殯儀館附近,專門為逝者紮製各種紙製品 。這些紙製的物品,會隨著亡者一起焚燒,以表達後代子孫對亡者的孝敬與思念。
紙紮的男子是象徵男僕,紙紮的女子則代表女傭。有時還會紮製「引魂童子」或「接魂仙子」等角色,用於冥界的迎接儀式。至於保險箱和金銀財寶,則是為了讓亡者帶到冥間使用。孫邑正是經營這樣一家「紮紙店」。
隨著孫邑愈發確認我的明眼所見非虛,他的問題也就愈加踴躍──
「何以有此砍頭之夢?」「何以牽連如此之廣?」「犯何罪?」「我到底是誰?」「如何阻止,不再作如此之惡夢?」
當孫邑接連發問時,我開始觀察他的前世因果。這一觀察,竟讓我大吃一驚,簡直目瞪口呆。為了解開這一切,我決定先從「白蓮教」的歷史始末談起──
白蓮教是一個偽託佛教之名的邪教,其源起可以追溯到元朝末年,由韓山童和劉福通等人創立。這個教派聲稱彌勒佛已經下世,並鼓吹白蓮綻放是救劫難的象徵,教人焚香誦經,以期得救。他們輾轉傳教,迷惑了眾多信眾,而韓山童、劉福通等人更以邪術助勢,讓許多人信以為真。由於群眾的迅速聚集,白蓮教遂成為元末社會動亂的重要因素之一,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元朝的滅亡。
到了 明代,白蓮教依然延續其影響力,並由唐賽兒、王森、徐鴻儒等人繼續傳播。他們以燒香聚眾,聲稱能施展各種邪術,比如「剪紙為人,撒豆成兵」,進一步吸引了大批群眾追隨。然而,這些叛亂最終都被朝廷鎮壓,教主們如唐賽兒等人也被誅殺伏法,結束了他們掀起的波瀾。
在清代,白蓮教的勢力漸趨壯大,其分支繁多,如清水教、八卦教、榮華教,甚至演化出紅陽教、白陽教、青蓮教、紅蓮教等不同教派。在乾隆年間,壽張的王倫藉清水教的名義發動叛亂,最終被清廷派舒赫德率兵平定。
乾隆四十年,劉松、劉之協等人以持齋治病為幌子迷惑民眾,聚眾策劃叛亂,事跡敗露後被捕。然而,其徒眾四處逃竄,並在「川、湖、陝」等多省廣泛傳播,形成了地方上的持續威脅。
直到嘉慶七年(1802年),白蓮教勢力才在額勒登保、德櫻及楊遇春等將領的圍剿下被徹底平定。當時白蓮教的主要首領包括齊王氏、姚之富、徐天德和王三槐等人,他們是當時叛亂的核心人物,對社會秩序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嘉慶十六年,林清與李文成倡立天地八卦教,策劃叛變,最終事敗,被擒伏法。此外,清末庚子之變的義和團也是這類民間宗教的延續和發展。
而我觀察孫邑的前世時,發現他正是徐鴻儒的轉世,這一發現令我 大吃一驚。要知道,徐鴻儒的法術極為高明,他以「剪紙為人」聞名,不僅能剪出活靈活現的人物,甚至可以讓剪紙人四肢活動,栩栩如生。
徐鴻儒生前以高超的神術著稱,曾在千人面前表演。他身披道袍,手持拂塵,取出兩張紙,隨即迅速剪出兩隻紙鳶。隨著口中唸唸有詞,他將法水噴灑在紙鳶上,奇蹟發生了:兩隻紙鳶的翅膀竟漸漸動了起來,接著展翅振翼,居然飛了起來。紙鳶在眾人頭頂盤旋數圈後,竟騰空飛遠。
這一場景震撼了所有在場的人,令眾人對徐鴻儒的法術深信不疑。
徐鴻儒耕田时,從不僱請佃農。他會在日落黃昏之際,用紙剪出牛和套上的農具,再剪出人影去驅牛耕田。左鄰右舍時常聽到有人喝牛的聲音,但第二天清晨,一大片荒田已被耕耘整齊,然而人與牛卻全都不見了。
然而,徐鴻儒後來因聚眾造反被捕,最終被砍頭伏法。這些左道法術,如紙豆兵馬和紙剪神通,最終無法改變命運,在實際生活中也毫無用處。更令人深思的是,這微妙的輪迴轉世:徐鴻儒轉世為孫邑,而孫邑自幼到大,反覆夢見自己被綁赴刑場,遭遇砍頭的場景。更為巧合的是,孫邑的現世職業竟是經營「紮紙店」。他來皈依我,懇切地問:「惡夢該如何止息?」
我教孫邑,若多惡夢,可依多種遮止方便法加 以化解:以法施供養護法空行,堅持誦百字明咒以增強自身力量;廣修守護輪法,誦一切金剛勇士咒來增強防護。臨睡前修披甲護身法,配合息災法,並作護摩,以消除一切魔障。
這些方法是依據《勝樂金剛續》中的教授進行,包含了七種遮止方便:施食、護輪、誦咒、修披甲尊、請白諸尊、著六莊嚴自住天慢、燒護摩。
我問他:「這樣處理後,是否已見成效?」
孫邑答:「尚未完全化解。」
我不勝訝異,於是再詳細查閱資料,始得知密教中對夢的分析,在《曼殊根本大教王經》中指出夢的來源可分為四類:
1. 初夜之夢——由痰所生,與身體濕熱相關。
2. 次由膽所生——與情緒起伏或膽氣相關。
3. 第三由風息所生——源於體內氣流不調。
4. 最後由真實所生——此類夢與深層業力或真實因緣相關。
前三者,可以通過修持遮止方便法來化 解,唯獨最後一類「真實」的夢,因與深層業力糾纏,難以遮止。孫邑正是因為業障深重,導致「真實」障礙纏身,難以去除。
孫邑向我哭訴,情深意切,求我救他。最後,我答應幫助他,使用「時空互換法」來化解。不久之後,孫邑再次作夢,夢見自己又被綁赴刑場,與他同時被綁的還有許多人,全被控為反賊。執刑官一聲令下,劊子手高舉刀刃,準備砍下。
就在這時,孫邑抬起頭。
劊子手一見,突然愣住,問道:「你不是徐鴻儒!」
執刑官也疑惑不解,問道:「你到底是誰?」
孫邑回答:「我是孫邑!」
執刑官追問:「孫邑是誰?」
此時,執刑官與劊子手都陷入混亂,無法理解眼前的人究竟是誰。最後,因無法確認身份,他們只得承認抓錯人,當場釋放了孫邑。孫邑感激萬分,向他們叩謝而離去。自此之後,孫邑再也沒有作過這樣的惡夢!
這最後的夢境,確實令人嘆為觀止。徐鴻儒與孫邑,究竟是同一個人,還是兩個不同的靈魂?
至於什麼是「時空互換法」?這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因為輪迴的現象本就如此不可思議。
這正如同我們所說的:「醒非真實」與「夢非真實」,但,究竟何者才是真實?
060陰報
陸平先生是一位從大陸來到台灣的士官,退伍後生活困苦,住在違建的鐵皮屋裡,沒有妻子和孩子,但他心地善良,樂觀自在,喜歡幫助他人,每得升斗之米,總會分一半給更需要幫助的人。後來,陸平先生生了一場重病,發冷發熱,相交莫逆的朋友們都來照顧他。陸平康復後,身上發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
在朋友劉君的生日聚會上,一群老友聚在一起慶祝,席間酒喝完了。劉君感到非常抱歉,因為他手頭拮据,沒有錢買酒。有人提議大家籌錢去買,陸平卻說:「不用擔心,等十分鐘,就會有酒來了。」
大家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但十分鐘後,劉君的連長竟然帶著半打紹興酒來祝賀劉君的生日,大家都感到驚訝!
陸平和劉君的連長完全不認識,怎麼會知道連長會來?又怎麼會知道他會帶酒來?又怎麼會知道十分鐘後會到呢?大家詢問陸平,陸平回答:「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次,鄰居一位婦人患了頭痛症,整天哀號,家人買了藥給她吃,但都沒有效果。請來醫生看病,吃了藥也無濟於事,家人束手無策。陸平笑著說:「不用治療,今天中午她自己會好。」其他人不以為然。奇怪的是,果然到了中午,婦人的頭痛完全消失了。大家問陸平怎麼知道的,陸平回答:「我自己也覺得奇怪!」
陸平每天早上都會去豆漿攤喝一碗豆漿,吃一個饅頭,那家豆漿攤是他的老朋友經營的。那天他去得晚了。
老朋友說:「豆漿已經賣完了,鍋子裡什麼都沒有,真抱歉。」
陸平回答:「我看到櫃子裡有一碗。」
老朋友不相信,說:「桌櫃裡怎麼可能有豆漿?」
於是他打開桌櫃,果然裡面有一碗豆漿。老朋友驚訝不已!原來是他的太太先為兒子裝了一碗,兒子沒喝,所以剩下這一碗。桌櫃下的豆漿陸平應該看不見,但他怎麼會知道呢?
陸平平時沒有其他嗜好,只喜歡喝點小酒,常有一位老排長邀請他夜裡一起喝酒。陸平說:「常常打擾,無以為報!」
老排長回應:「同袍兄弟,何必這樣說。」
陸平又說:「今天正是我報答你的時候!」
老排長驚訝地問:「怎麼報答?」
陸平說:「我看你家在三天內必會有小偷來,現在把金錢首飾和貴重物品先移到別的地方,就能減少損失,這就是我報答你的時候。」
老排長哈哈大笑:「陸平兄今天醉了!」
陸平正色地說:「我沒醉,這是實話,快去移動。」
老排長聽了陸平的話,果然把金錢首飾等物品先寄存到親戚那裡,因為他也聽過陸平有些靈異的事情。老排長的家裡加強了防範小偷的措施,夜裡他也保持警戒!沒想到,小偷不是在夜裡來,而是在白天,趁老排長上班當警衛,妻子外出買菜,孩子上學的時候。小偷來了三、四個,開車大搬家,搬走了舊家具和舊電視機。還好,損失不算太大。
陸平的事蹟逐漸傳開,不僅鄰近的村民耳聞,甚至遠方的人也對他的能力讚嘆不已。他能準確判斷病人的病情是否能痊癒,而他的判斷總是應驗無誤,因此,人們開始尊稱他為「 陸神仙」。
陸平的神奇之處不僅止於此。他在與人打麻將時,只要心中想要某個牌,那個牌便會如他所願地出現。這絕非偶然,而是屢試不爽,彷彿整副牌的排序都由他掌控。他想贏便能贏,想輸亦能輸。然而,為了不讓人敬而遠之,他會特意輸幾局,否則便再也沒有人願意與他對局了。
有一次,陸平到鄉公所辦理文件,卻遭遇重重刁難。承辦人要求他準備一堆繁雜的資料,讓他來回奔波數趟。當所有資料終於齊備後,承辦人又要求他提供大陸來台的相關文件。然而,這些文件早已因多次搬家遺失無蹤。陸平費盡心力,好不容易從舊部隊影印了一份資料,卻被承辦人以印章不符為由再次拒絕。氣惱之下,陸平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種刁難老百姓的官吏,叫他頭上長泡吧!」
沒想到,隔天那位承辦人果然滿頭冒出癢得令人抓狂的泡泡,哀嚎不已。陸平見狀,心生不忍,隨口說了句:「讓他好吧!」神奇的是,第二天,泡泡果真全消了。
陸平的神奇之處還表現在預測天氣上。有一次,氣象台預報次日下雨,但陸平卻堅定地說會天晴。結果,第二天果然晴空萬里,連一絲雲都沒有,「陸神仙」再次讓人驚嘆。
雖然擁有如此奇特的能力,陸平從未以此為業,也未開設任何「陸神仙相命館」。然而,每日前來求 助的人卻絡繹不絕,甚至有遠地慕名而來的訪客。他的名聲因此越傳越廣。
陸平原本只是個平凡的老士官,對宗教一無所知。他不上教堂、不拜佛,甚至連一般的祭拜活動都少有參與。對於修行或禪定,他更是毫無概念。然而,他卻擁有一種極少數人才有的特殊能力。
他全憑直覺行事,僅需看對方一眼,就能洞察其內心,甚至說出對方腦海中的念頭,這幾乎已達到佛教所說的「他心通」的境界。更神奇的是,陸平並未經歷任何特殊訓練,也未進行過冥想或修行。他形容自己的狀態像是一種直接而敏銳的感知,彷彿超越了個人的知覺,融入到更廣大的意識中。
陸平能精準掌握來訪者的身體狀況和周遭事物,對每個人的問題都應對如流,所說之事幾乎無一不準。這種神奇的能力雖然無法解釋,但卻深深吸引了眾人的信任與尊敬。這真是奇異。
陸平,真是個奇妙的人。他的名聲越來越響亮,每日來拜訪他的人也越來越多。無論遠近,人們都希望能親眼目睹他的神奇,或請教疑難,甚至只是單純來沾沾「陸神仙」的靈氣。
有一天,一位訪客對陸平說:「你應該去見盧勝彥。」
「盧勝彥是誰?」陸平好奇地問。
「他和你一樣。」訪客神秘地說。
陸平驚訝了片刻,隨後笑道:「這可真奇妙,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盧勝彥和我一樣。但,我不想見他。」
「為什麼?」訪客滿臉不解。
陸平笑得意味深長:「他來見我比較好。」
訪客搖頭笑著勸說:「陸平,你有他心通,能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何不去見見盧勝彥,看看能不能讓他大吃一驚?若能猜透他的心思,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豈不是更有意思?」
陸平聽後,抿嘴沉思片刻,終於露出自信的笑容:「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見見這位盧勝彥,看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於是,陸神仙來到了我面前。他靜靜地坐著,目光沉穩如水,直視著我。而我也不慌不忙,安適自然地與他對坐。
表面上,我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內心早已暗自將思緒輕輕提起,意識隨之放空。這種變化是微妙而自然的,彷彿從脊椎下端升起的一股細微之氣,沿著脊椎緩緩上行,直達腦門。那股氣進入腦海後,如光般活躍起來,最終融化於無邊的大空之中。
佛教中有十八空,這些空境既是理的圓滿,也是修行中的境界。其包括:內空、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第一義空、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始空、散空、性空、自性空、諸法空、不可得空、無法空、有法空、無法有法空。
我讓自己的心進入這無邊的空性,平靜地等待著陸平的反應。這片空性是「空一切處」,雖遍及萬物,但一切皆虛無,這正是佛教所說的空三昧之境。在這境界中,無我、無他,無過去、無未來,只有當下的寂靜與圓融。
陸神仙久久地注視著我,他的額角漸漸滲出汗珠,臉色開始泛紅,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隨從急忙問道:「您看盧勝彥,看出了什麼?」
陸神仙仰天驚歎,語氣中滿是欽佩:「這是我平生僅見的奇景!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說不出。我為之奈何?我輸了。」
片刻後,他又由衷地說道:「盧勝彥,果然是天下第一的高明之士。」
我輕輕一笑,謙虛地回答:「豈敢,豈敢!」
隨從這時插話提議:「既然如此,何不請盧勝彥也看看陸神仙?」
陸神仙聞言,點了點頭,似乎願意接受這場新的挑戰。我微微一笑,從容地說:「我不用看,我已知之。」
陸神仙頓時眼中一亮,急切地追問:「知道什麼?」
我淡然回應:「知道你可以由陸平變成陸神仙。」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陸平的心弦,他神情一震,隨後點了點頭,露出深深的認同:「這正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進一步問道:「是否要摒退所有的人,僅我們兩人對談?」
陸平爽朗地笑道:「這可不必。我陸平一生坦坦蕩蕩,從未做過虧心事,事情也不需要隱秘到不讓人知曉。」
他的磊落與坦率讓我心中暗自點頭稱許。這場會面,因為陸平的真誠與開朗,而顯得更加意味深長。我心中明白,他已經踏上了一條通往更深智慧的道路,而這道路,也許正是他命運的安排。
於是我對陸平說道:「陸平,你還記得有一次去拜訪朋友,途經中興嶺的墳場嗎?當時,你看見一座新墳,剛葬不久,可那墳墓的一角卻下陷了,露出了一個洞,似乎還有一條手臂伸在洞口附近。」
這番話讓陸平的眼神微微一震,似乎回想起了那一幕。
我繼續說道:「一般人見到這種情景,多半會被嚇得急忙離開,膽小的甚至會驚叫不已,根本不敢多管閒事。但你不同,因為年輕時你便進入軍中,經歷過南征北討,見慣了戰場的生死,所以毫無畏懼。同時,你心地善良,想到若是任由那隻手臂暴露在外,時間一久,可能會引來野狗啃食,讓死者不得安寧。」
「於是,你決定幫助那位亡者。你伸手將那隻手臂推回墓穴,又在墳地中找到了一些破舊的工具,挖來乾淨的土壤,將洞口仔細填平。那一天,正值烈日當空,你汗流浹背,一個人默默地把這件事做完,直到所有一切都妥善處理好,才安心地離開,繼續去拜訪朋友。」
陸平沉默不語,彷彿正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的隨從也屏住了呼吸,似乎為這段往事感到震撼。
「然而,」我繼續說道,「回家後不久,你卻莫名地生了一場大病。那病來得突然,讓你幾乎以為自己再也撐不過去了。但病愈之後,你發現自己開始擁有了一種無法解釋的力量。從此,人們尊稱你為『陸神仙』,而你的靈力便由此而來。」
陸平點了點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感慨。他低聲說道:「原來如此……那件事,我確實做過,但從未想到 它竟會成為我生命中的轉折點。」
我看著他,微笑著說:「這正是你的善良與勇氣帶來的福報。雖然看似偶然,實則冥冥中自有安排。你從一個平凡的陸平,成為了『陸神仙』,這條路,不是偶然,也不是僥倖,而是你的心與行動所致。」
聽我說完這段四年前的往事,陸平驚駭不已,久久無語,最後喃喃地說:「原來是這位陰人令我獲得靈感!」
我輕輕點頭:「正是如此。」
陸平若有所思,又問:「這也算是一種回報嗎?」
我坦然答道:「沒錯。當時你出於善念幫助了他,他心懷感恩,在陰界護持你,讓你擁有這樣的靈力。這是善因善果的體現。」
陸平對於我能準確無誤地說出他的往事,感到震撼不已。他忍不住追問:「盧大師,您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能看得這麼清楚?」
我微微一笑,說道:「我的經歷也頗為奇妙。一切起於玉皇宮,從那裡開始,我走上了修行之路。在這條路上,我得到了許多高靈的指導和啟發。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其根源在於前世的願力。我在前世立下了度化眾生的宏願,這願力使我在今生走上了這條使命之 路。」
陸平若有所悟,緊接著又問:「那我的未來該如何走?我的靈力是否能一直持續下去?」
我望著他,語氣平靜卻帶著深意:「據我所知,那位陰人因為感念你的善行,特意以靈力相助,這是非常難得的因緣聚會。但因緣有聚有散,三年後,那位陰人將完成自己的功德,準備轉世輪迴。而你的靈力,也會隨著他的離去逐漸消失,回歸原來的平凡狀態。」
「那該怎麼辦?」陸平顯然對失去靈力感到不甘心,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當陸神仙不是很好嗎?」
我平靜地回答:「若你希望靈力穩定且長久,就必須修行。修密教,從護法神處獲得持續的大靈感,這才是正途。」
陸平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那要找誰學?」
旁邊有人插話,帶著一抹玩笑似的語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皈依盧大師,修密教!」
陸平愣了愣,隨後,他的隨從在耳邊低語了幾句。陸平轉頭告訴我:「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回去考慮一下!」
我點頭示意,心中早已料到接下來的 局勢如何發展。果然,陸平離開後,我再也沒有聽到他的消息。直到後來,有人向我透露了事情的後續。
原來,陸平曾經認真考慮過皈依密教,但遭到了隨從與跟班們的強烈阻撓。
隨從說:「你是陸神仙,怎能皈依盧勝彥?這不是比他矮了一截嗎?堂堂陸神仙皈依別人,這像話嗎?」
陸平遲疑不決:「這……確實有點……」
隨從見狀,進一步遊說:「雖然盧勝彥說三年後靈力會消失,但誰能保證他的話一定準確?難道真的就沒有延長靈力的方法嗎?」
陸平更加猶豫:「這……未嘗不可想想看。」
隨從冷笑著補了一句:「再說,佛教界很多人根本不承認盧勝彥,甚至有人認定他是邪魔外道。你若皈依他,不就成了魔子魔孫嗎?」
陸平聽罷,陷入了更深的糾結:「這該怎麼辦……」
隨從見他動搖,繼續激將:「你不是有靈力嗎?為何不問問你自己呢?難道你還需要別人指點嗎?」
這一番話,讓陸平愈加迷茫。他既不甘心放棄靈力,又擔心皈依會損害他的名聲與地位,於是遲遲未能做出決定。
陸平開始自問自己的未來,但答案卻如迷霧般朦朧,無法辨清。他一向對別人的事情靈驗無比,但每當試圖探究自己的命運時,卻總是得不到清晰的答案。他感覺靈力像是陷入了一片疲憊之中,漸漸變得模糊。回答問題時,他的言辭變得支離破碎,甚至對同一個問題會給出多種矛盾的答案。
這種情況讓陸平愈發困惑和氣悶。他呆呆地坐著,雙手捧著頭,喃喃自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楚?」
幾番掙扎後,他終於氣餒地說出一句話:「無法可想。」
他的隨從見狀,試圖安慰他,說:「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去糾結了。也不用去皈依修法,順其自然吧。你繼續當你的陸神仙,這樣不就好了嗎?」
陸平聽從了這個建議,放棄了深究自己的命運,也沒有去修行或皈依。他繼續維持著「陸神仙」的形象,每日為人解惑、占卜預測,表面上看似一切如常,來找他的人依然絡繹不絕,甚至大排長龍。
然而,約莫三年後,事情開始悄然發生變化。曾經的靈力不再像過去那樣準確,陸平 的占卜與預測漸漸出現偏差,甚至完全失靈。來找他的人逐漸減少,那些曾經滿懷希望來訪的客人,帶著失望的表情離去,並私下議論:
「感覺他好像是靠猜的。」「根本就是在順口胡說罷了。」(台語)「這不過是胡說八道嘛!」
更有一些例子引發眾人議論:
陸平曾說某人會生男孩,結果卻生了女孩;他說某人會發大財,結果生意慘遭倒閉;他說某病人很快會痊癒,結果不久後卻被送進了殯儀館;他說某人一定能選上立法委員,結果選舉慘敗。凡是陸平預測的,結果幾乎全都事與願違。
陸平對這樣的狀況感到無比沉重。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安,但無論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改變現狀。他感覺自己的靈力彷彿已經枯竭,口乾舌燥,說出的話毫無力度,完全沒有過往那種一語中的的準確感應。即使訪客坐在面前,他也難以集中精神去看清問題,心態疲倦而迷茫,昔日的神采再也無法找回。
來找陸平的人漸漸興趣索然,失望而歸。他自己也感到與曾經的靈力漸行漸遠,彷彿對自己的能力變得陌生。他試圖全力以赴,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重現過去那種令人驚嘆的感應力。接二連三的預言失敗,讓「陸神仙」的名氣迅速滑落,最終,他的靈力彷彿徹底消失。
在這種情況下,陸平開始懷疑自己過去那些靈異經歷的真實性。曾經那樣鮮明而準確的感應,如今仿佛成了一場遙遠而虛幻的夢。他漸漸回想起我曾對他說的話:「靈力是那位陰人的恩賜,但因緣終會散去。」現在,他不得不開始相信,那或許是真的。他的內心湧起一絲悔意,卻也明白,錯過的機緣已無法挽回。
因為我說過三年,果然就是三年。
三年後的一天,陸平悄悄來見我。他面帶幾分憂慮與疲倦,與當年的「陸神仙」相比,似乎多了一層人間的滄桑。他說,自己原本研究的是「紫微斗術」,以幫人算命為生。然而,失去靈力後,他的預測不再準確,紫微斗術也變得如同紙上談兵,再難令人信服。
他問我:「如何才能把從前指點我的陰人,重新喚回?」
我平靜地回答:「這是不可能的。他已經完成了對你的報恩,如今已進入輪迴,再也不會出現。緣分已盡,無可挽回。」
陸平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透出幾分不甘:「那麼,還有其他方法能讓我喚回靈力嗎?」
我點頭道:「唯一的辦法,就是修密教。」
陸平眼神一亮:「修密教真的可以喚回靈力?」
我微笑著解釋:「不僅可以喚回靈力,還能成就八大功德。修密教者,可得隱身之力,可不病不老,可分身無數,可神行神足,可變化無窮,可土遁,可化解各種疾病,甚至可以入其他淨土,這些皆在修行境界中實現。」
陸平深感震撼,忙追問:「那麼,如何開始修行?」
「宗教修行分為兩個次第:生起次第與圓滿次第,也就是入世法與出世法。」我向陸平解釋道。「入世法包括資糧道與加行道,這需要你先生起信心,以菩提心為基礎,並遵守三昧耶戒,按照正法如理修持,逐步增長內心的善法資糧。」
陸平疑惑地問:「這要多久?」
我如實回答:「每個人的根器不同。有的人三年,有的人五年,有的需要十年,甚至可能需要一輩子的努力,才能有所成就。」
陸平聽罷,露出幾分失落的神情,喃喃道:「那麼久……」
最終,他沒能下定決心修行,而是默默地離開了。然而,後來我聽說,陸平開始頻繁地前往中興嶺的墳場。他彷彿對那裡有著特殊的執念,四處尋找每一座墳墓的缺失,若發現有墓穴破損或下陷,他便動手修補。他似乎在模仿當年的行為,假想自己的善行會再次喚回靈力。
然而,這樣的努力並未如願以償。他的內心並未感受到任何靈力的回歸,反而因長期的勞累感到疲憊不堪,身心俱疲。他開始明白,靈力的消散並非外在行為能挽回的,這讓他感到徹底的失望。最終,他不再去墳場,徹底放棄了這份希望。
這一切印證了那句話:「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陸平的靈力,從一開始便是那位報恩陰人的恩賜,而非他自己修得的成果。當那位陰人緣分盡了,轉世輪迴而去,靈力自然隨之消散。
陸平只做了約七年的「陸神仙」。這段短暫的靈異歲月,既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羈絆。然而,因緣使然,他最終沒有走上修密教的道路,失去了真正獲得穩定靈力的機緣,這無疑令人感到惋惜。他的一生,或許正如那迷霧般的未來,朦朧而不可預測,無法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095庫官升職
我與東嶽大帝私交甚好。東嶽大帝即是「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大帝」,簡稱「天齊王」,也稱為「東嶽泰山神」或「泰山府君」。
自古以來,中國歷代皇帝 對東嶽大帝都抱以極高的敬仰。從遠古時代的伏羲氏、炎帝神農氏、黃帝有熊氏,到後來的帝堯、帝舜,都曾親赴泰山祭封東嶽大帝,藉以祈求國泰民安,彰顯天地人和的統一與尊崇。
此後,歷朝歷代的皇帝,無論是國家繁榮還是祈求風調雨順之時,都將泰山封禪視為國家大事。特別是漢朝與唐朝,對東嶽大帝的祭祀從未中斷。泰山封禪,成為歷史上最為莊重的儀式之一,也是皇權天命的象徵。
我與東嶽大帝結識多年,深知其威德與慈悲。他不僅是泰山的守護神,更是地府的主宰之一,掌管生死輪迴與人間善惡之報。這位天地間的聖王,與我相知相交,使我得以窺見其神聖的責任與胸襟。東嶽大帝並非僅居高臨下的神祇,他的威儀之中,帶著無盡的智慧與悲憫,真正秉持天理與公正。
這當中亦有深遠的因緣,因為我曾出生於唐朝時代,與「東嶽大帝」相識甚久,因此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延續至今,已有多年矣。
眾人皆知「東嶽大帝」權威赫赫,是地府與人間的重要主宰,掌管生死輪迴和善惡報應,但卻少有人知道,他的東嶽府中有十二名專司財富的「庫官」。這十二名「庫官」是東嶽大帝的得力部屬,分別主理人間與陰間的財富流動與分配,堪稱財務大臣。
十二名「庫官」各自掌管東嶽府的十二個財 庫,他們的姓氏分別是:第一位杜、第二位李、第三位袁、第四位阮、第五位柳、第六位朱、第七位雷、第八位許、第九位成、第十位紀、第十一位曲、第十二位田。每位庫官專司不同的財庫,分工明確,各有職責。
這些「庫官」並非永久常住東嶽府,也不是固定不變的角色。他們的任期有輪調的規定,並須通過定期的考試來檢驗他們的能力與功績,只有在考核合格後,才能繼續擔任或轉任其他職務。這種考試不僅檢驗他們管理財富的能力,也審查他們是否遵循因果、公平無私。
隨著功績的積累,「庫官」還有可能升職,成為其他山的大山神,主理更高層次的事務。不僅僅是財富分配,他們將擁有掌控整座山境的全面權限,負責該地區的陰陽秩序、生靈福祉,甚至參與天地大局的運籌。
這十二名庫官與我相熟,因此,他們經常向我請益。不僅如此,庫官們也清楚我的來歷,常常向我請教佛法上的問題,甚至請我推算他們何時能夠升職。這樣的情景,真是妙不可言!
因為我曾在唐朝盛世轉世輪迴,當時祭拜「東嶽天齊仁聖大帝」,因此與十二位庫官結下深厚的因緣,彼此相熟。而今世我是盧勝彥,這份因緣依然延續。我與「東嶽大帝」以及他的十二位庫官,始終保持著熟識的關係,真可謂因緣使然!
我 的神算一向極為準確。不僅人間眾多信徒前來請教,甚至連「東嶽府」的十二名庫官也來找我神算。他們升職的時間由我推算,我說什麼時候升職,他們就什麼時候升職,好似我就是他們的主考官一般。
大家都知道我的神異之處,也清楚我的身份——我是「人曹官」,在人間與陰間之間,承擔著特殊的使命。這份角色不僅讓我與東嶽府結下因緣,也使我得以在人間與陰間之事上,展現獨特的智慧與能力。
年初期間,有一位紀庫官來找我,正是掌管第十財庫的那位紀軍官。我一推算,卻驚訝不已,忍不住問道:「先生德厚,理應天籍,如何是庫官?」
紀庫官嘆息道:「我本是天星,可惜失職,如今降為庫官,奈何!」
「何天星?」我追問。
「南微星也!」紀庫官答道。
我接著問:「那你想回天上嗎?」
紀庫官搖頭道:「天上回不去了,我只想升職為山神,這已是我目前唯一的願望。」
我再細細推算,發現紀庫官在五個月後的考試中,將能升任大山神 。我當即恭賀他:「恭喜,恭喜!五個月後,你必能升任山神!」
紀庫官聽後卻露出疑惑:「差矣!明明三個月後就是諸陰府庫官的升職會考,怎會五個月後才升山神?莫非蓮生神算也會差錯?」
這番話令我一時語塞:「這……我算的是五個月後的結果,而你說的是三個月後的會考,相差兩個月,這確實有些奇怪。但我的神算是超然的,一切靜待事實來驗證吧!」
紀庫官點頭同意:「好,那到時再看結果吧!」
約一個月後,紀庫官又回頭找我,滿臉興奮,激動地說:「蓮生,你真準!」
我問:「何也?」
他笑著解釋:「原定三月的會考,已經延期到五月!」
我不禁驚訝,追問道:「為什麼會延期?」
紀庫官答道:「適逢今年天帝巡行五嶽,三月期間諸事繁忙,陰府因此決定將會考延至五月。」
我哈哈大笑,說道:「呵!真準!」
紀庫官聽後也滿心歡喜,因為我的神算再次應驗。他對我更加信服,深感我的預測果然是說一不二,不容置疑!
但是,會考放榜時,紀庫官竟然落第,榜首反而是一位山神的屬下庫官,名叫鄭質。其他上榜的也有袁庫官,而紀庫官的名字卻榜上無名。得知此結果後,紀庫官大受打擊,悲痛欲絕,甚至哭涕欲死。
紀庫官曾到我這裡來神算,我明確告訴他會上榜,此事眾人皆知。如今榜上無名,不僅讓紀庫官深感失望,也讓我自己的臉無處可掛,實在無話可說,無言以對。我不禁懷疑,這樣的情況發生後,我又如何面對他人,再去神算呢?一時間,我對神算的興趣竟然索然無味。
不僅紀庫官滿心怨悒,我自己的內心也充滿了悵惘與疑問。為了弄清真相,我決定進入更高層的靈界去探聽一下虛實。明明我的神算一向超然準確,這次為何竟會出現如此大的差錯?
進一步了解後,我明白了一些情況。原來,在民間祭拜中,大多數人會選擇拜財神,而很少有人知道要祭拜庫官。然而,也有一些內行人專門祭拜庫官。庫官的拜祭雖然有悠久的歷史傳承,但因為知道的人較少,拜祭者的數量相對稀少。
這或許揭示了一個現象:財神受到普遍供奉,影響力更為廣泛,而庫 官相較之下供奉者少,其運勢與地位可能會受到影響。這些細微的因果關係,或許正是紀庫官未能上榜的深層原因之一。然而,這對我來說,仍是一個需要進一步探討與省思的問題。
據說,庫官的拜祭有其特別之處,講究不為人見,需選擇陰暗之處或空曠無人的房間進行,因此庫官的名聲在民間並不廣為人知。然而,有一名女子,從一位茅山師父處得知了一種拜祭庫官以求偏財的方法。
這名女子每晚於子時,點燃一支白燭和三炷香,虔誠地向庫官祈禱。而她祈禱的對象,正是第十財庫的紀庫官。
紀庫官應邀而至,見到了這位女子。她容貌絕美,蛾眉橫翠,粉面生春,姿態妖嬈,身材窈窕,一顰一笑皆扣人心弦。女子舉手投足間,嬌態百生,櫻桃小口含笑,肌膚散發幽香,細膩如脂,讓人不禁心生遐思。
紀庫官見到這般美色,心中悸動難耐,即使身為陰間的庫官,此刻也難以抵擋誘惑。他被這女子的嬌媚深深吸引,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因為動了凡心,紀庫官遂開了財庫,賜予女子偏財,讓她財運亨通。然而,他的心念並未因此止步,最終在夜間趁女子熟睡時,進入她的夢中,緊緊擁抱,欲念難抑。
正如古人所言:色 乃傷身之劍,貪之必定遭殃。佳人二八好容妝,更比夜又兇壯。只有一個原本,再無微利添囊。好將資本謹收藏,堅守休教放蕩。
紀庫官與那小娘子沉浸於歡愉之中,快樂了許多回,自覺痛快淋漓,兩人一陰一陽,交纏苟合。然而,這樣的放縱也造成了無數的「漏」,無形中消耗了紀庫官大量的靈力與德行。
高層靈界對此事進行了嚴格的審查,認為紀庫官原本是南微星,因過去失職而被降為東嶽府庫官。儘管他曾因德行深厚,被認為具備考上大山神的潛力,但在這段期間,他卻因宿緣牽引,犯下了私放財庫的重罪,甚至沉溺於欲念之中,失身失德,最終成為情慾的犧牲品。
靈界裁定,紀庫官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陰官的戒律。作為陰神,他本應恪守規範,維持自身的正氣與清明,但如今卻陷入超越底線的錯誤。這種行為不僅讓他失去晉升的機會,更令其靈性與天性蒙塵,最終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這位陰神的雙腿早已疲軟不堪,連神行時也顛跛不穩,曾經的威儀與神力全然不見。他的全身活力幾乎都灌輸到了那小娘子的身上,徹底虛脫殆盡,如今又疲又倦,氣悶不適,已經無法承擔陰神的職責。
紀庫官的天光早已消失,現在連作為陰神的光輝也蕩然無存。他的境界墮落至只剩下凡夫俗子的狀態。這樣的情 況下,他如何還能考得上大山神?
更糟的是,紀庫官不僅無法升任大山神,甚至連人身也無法保住。他的罪過和業障太重,靈界裁定他必須轉世輪迴,且無緣人道,只能墮入畜牲道,成為一隻「雞」。
當我得知這一消息時,大為驚駭。正當我沉思時,紀庫官來找我,面帶焦躁,質問道:「怎不準?你不是說我能升山神嗎?」
我呆呆看著他,一時無語。
紀庫官再次逼問:「你如何還能稱神算第一?」
他的語氣浮躁而不安,帶著無法掩飾的怨憤。
我勉強答道:「你自己心裡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紀庫官氣惱地回應,聲音中滿是怨恨與不甘。
「好好一位南微星,竟然失職負天,降為東嶽府庫官。如今不僅私放庫存,還與陽間女子犯下淫戒,早已違背陰官戒律。在冥律中,你的職位早已被削去,又怎可能再有大山神的祿位呢?此次榜首鄭質,正是頂替你之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