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活佛文集精選第30册「禪天廬雜記」分享,寫於六六年七月禪天廬
詩人威廉·布萊克曾寫道:“一粒沙是世界的縮影,一朵花是宇宙的凝形,傾刻間,將無極置於你的掌心。”聖尊蓮生活佛看了這首詩,感慨地說,我執著於我該執著的,不眠不休地尋找靈感,把那發光的冥想用記憶的線條串聯起來,這些代表了我的快樂和痛苦。而我執著的,就是“寫作”,用文字來敲響心聲。我不期望能如何深深地感動他人,而只是盡量表達我自己,期盼能引起共鳴,推動社會進步,使人類共同推進“大同世界”的巨輪。
我今年三十三歲(虛歲),這本《襌天廬雜記》是我的第三十本集子。三十本書在別人眼中可能算不少,家父盧耳順也曾說:“在年輕的一輩中,你是破紀錄的。”但我卻覺得三十本書並未充實我空虛的心靈,尚未將我的心得表達出萬分之一。我對自己的著作從未滿意過,覺得“性剛才拙”,“眼高手低”。事實上,我依然虛心檢討,並希望將自己的表達能力提升到自己滿意的範圍內。
這本書我取名為《襌天廬雜記》,因為這本書中的大多數作品,都是近年來我靜坐冥思的心得。佛教有“四襌天”,而我的靜坐冥思曾進入“四襌天”,獲得一些小小的哲理領悟,因此,我用“襌天廬雜記”作為書名。“廬”是我的小茅居,並無特殊的別出心裁之意。在這本書中,我寫的依然是:“平平實實的愛心,深深刻畫在命運的自信之中。捡起一粒沙,欣賞一朵花。放開悲聲,痛哭一場,豪放地笑一笑,襌天廬,道盡感情的悲歡。”
最後,我說:“我仍然在一粒沙的世界中,撿到了另一粒沙,我將這沙珍藏起來。生的將繼續生,死的也將繼續死,而我與沙,生死同塚。”
002.流淚的真諦
曾經有一位年輕人怒氣沖沖地跑來找我,指著我大罵道:「盧勝彥,你這個魔鬼,我母親本是虔誠的基督徒,現在因為看了你的書,她又把祖先的靈位重新供奉起來了 ,這樣一來,她就判教了,這件事你要負全責。」我聽完後,問他:「你們全家都是基督徒嗎?」
他答道:「當然是的。」
我又問:「那你們的祖父祖母呢?」
他沉默片刻後回答:「當然……不是的。」
我說:「一個人的信仰來自每個人的自由意志,與他自己深深的感受,而不是‘限制與強迫’。我相信真理,但不會強迫每一個人要相信,因為強制性行為是令人難堪且毫無意義的事。就拿你來說,你會相信我嗎?」
他答道:「我不信。」
我微笑道:「是的,這就是信者自信,不信者不信,信與不信全在個人的自由意志。」
隨後,我與那位年輕人一起到他家,家中的兄弟姐妹一見到我便交口指責。我沒有回應,只是對他母親說:「伯母,你還是信仰自己心目中的基督吧!基督活著,是活在人們的心中,而不是外表的形象。只要你認為是真理的,你就去信祂,但基督是以博愛為基礎的。所以,信仰基督和尊重自己的祖先,本是符合基督博愛精神的,這是不會有衝突的。」
這時,她的孩子提出異議:「不可以,這是祭拜別的神。」
我耐心地說:「信仰上帝的虔誠當然是必須的,但是在個人情緒和精神層面,我覺得飲水思源的祭祖也有其必要,因為那是我們中國人的孝道,這樣才會使我們的心境和平。」
我與那位伯母談了很久,解釋了「神境信仰的無限」,最終她同意繼續信仰基督。這使得她的孩子在沙發上跳起來大叫「勝利」,而我則要求他們在客廳裡繼續釘上祖父祖母的慈顏照片,讓後代子孫能夠思念。
當我離開他家時,那位年輕人對我說:「本來我想狠狠揍你一頓,但現在我不想了。我發覺你的想法不是狹小的,而是廣大的。我現在明白了,博愛就是廣大的愛,而不是狹隘的愛。」他與我握手,緊緊地。
直到現在,仍然有很多人無法諒解我,而我只有流淚。我不分辯,不語,只默默流淚,盼望上天賜給我勇氣,使人們能更理解我,不再給我帶來太多災難。「流淚不是懦弱,而是感情的陰雨天,所祈求的就是理解的陽光普照。痛苦的人心中淌血,傷心的人流淚滿面,多少人指責他,多少人不了解他,然而他必然來到。這一切,祇能依靠真理與道義的支撐,以他的大愛,醫治那些發出怨恨的人。」
005.智慧的印證
有學佛者批評我說:「盧勝彥的靈非佛。」我根本不辯解,只是回答:「菩薩外道,成就之法,同一菩提。」
有人再批評:「靈會成為佛法的障。」我答道:「一切障礙,即究境覺也。」
有人問我:「靈是什麼?」我說:「智者看出是佛,愚者只是認為是靈魂,智愚之間,完全是一種智慧的印證。」
當年太虛大師因為提出「佛的另一義諦」,遭受無盡的攻擊與謾罵。而太虛大師曾說過:「只要我的舌頭是出自我內心領悟的言談,一切譭謗將化為烏有。若我講妄語,舌頭從此燒焦。」據說太虛大師去世後,門人查看他的舌頭,發現它完全化為了舍利。
今天,我也這樣說:「我所講的靈,與佛同理,只是名稱不同而已。我已經領悟且接觸到這一切,這是實實在在的,不是虛無的幻覺和幻境,不是神魂顛倒,也不是精神交感,而是自主心性的直接印證,從禪到密直接顯示心靈。我所說的不是虛言,全是出自良知良能的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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